��对家老闆是我粉头[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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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家老闆是我粉头[穿书]》作者：多财多亿【完结】
    文案
    巨星文宇芒穿进黑粉写的同人文里，书中的自己跟现实截然相反，是一个不学无术、蛮横娇纵、热衷营销的废物小点心。
    文宇芒淡然一笑：就这？
    原主是个败家的，花了大价钱买营销。不用白不用，文宇芒索性为自己宣传了一波。
    不过，对家的总裁兼未来男朋友为什么总叫我去参加酒会，还用奇奇怪怪的眼神偷瞄我？
    ————————
    顾思明一生最痛恨造假，就算身为娱乐公司总裁，也坚决不给公司员工买营销！然而有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微博居然被人买转评贊了！
    放肆！大胆！
    敌不动我不动，顾思明决定先暗中观察，之后再让那人滚出娱乐圈！
    会唱歌？哼，肯定都是修音的！会演戏？呵，那都是剪辑师的功劳！会跳舞？替身！肯定是替身！还喜欢男人？伤风败俗！
    后来……
    「顾总，该开会了。」
    「不开，我要给我家爱豆反黑了！」
    ———————
    多年后，面对记者，文宇芒表示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及时发现自己的粉头是谁。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地后悔！」
    晚上回家，那人不服气地指着电视道：「后悔？我是修图不好看，代言买得不够多，还是打榜不给力？」
    切开黑双商在线受x自我攻略高冷攻
    强强联手，无脑沙雕小甜饼，甜甜甜就对了！
    无原型！
    内容标籤： 豪门世家 娱乐圈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宇芒顾思明 ┃ 配角：新文《装娇弱我最在行啦[快穿]》欢迎了解！ ┃ 其它：强强甜宠打脸逆袭苏爽天作之合情有独钟
    一句话简介：买贊买到对家老闆头上了
    立意：热血青春 积极向上 奋斗人生
    第1章
    在穿书一小时后，文宇芒终于发现自己穿书了。
    「站在那里不动弹，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小白脸？」
    「哈哈哈哈！」
    如果不是被这群傻逼打断了，我可能还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接受现实。
    文宇芒在心底默默地想。
    收回思绪，文宇芒抬起头，将视线聚焦到对方身上。
    那是一群年纪不大的男生，穿着流里流气的，每个人手里都持着东西，或是钢管，或是藤条，面上显露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刚才的嘲讽与讥笑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一帮混混。
    文宇芒迅速下好结论。
    不是因为他反应迅速，而是因为他看过原着。
    这是一本由他影响力最大的死忠黑粉写下的同人小说，由于这本书在他黑粉圈的传播力度实在太广，甚至还影响到了许多不知情的路人，文宇芒对此一直十分好奇，终于成功地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背着经纪人偷偷看完了全本。
    现在的剧情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开始刚开头没多久，可能是第八章？
    不过显然，当下并不是一个怀念过去的好时机——
    「快点儿，今天是最后期限了，你拿不出钱来，那就等着被我们打一顿吧。」
    「但是打完了还得交钱，哈哈哈哈哈！」对面的人相互对视一眼，领头的小混混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文宇芒对他们的讥讽并不关心，「我现在有没有钱，他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吗？回去告诉你们老闆，我会还钱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哟？这口气倒是不小啊！」领头的小混混一惊，过了片刻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管你知不知道啊，你真以为自己还是文家小少爷呢？休想用这种藉口把我们煳弄过去！拿不出钱来，我看你今天是想挨打了吧？」
    「……那好吧。」看来是免不了要打上一场了。文宇芒无不惋惜地想到。
    虽然以前拍武打片的时候被导演要求封闭式训练了一年，但是……
    文宇芒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平滑的手臂线条，在心底默默地嘆了一口气。
    还不知道这具新身体怎么样呢？看着好像没有什么肌肉的样子啊！
    要取巧。他迅速做出判断。
    「大家上啊！」那领头的人举起手中的铁棍，振臂一唿，后面一帮小弟乌泱泱地向前涌来，他自己倒是机灵，站在了原地。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文宇芒还是懂的。
    嗯，抱歉，就你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文宇芒迅速向那个领头的小混混冲去，先抬脚对着他的腹下三寸就是一踹，再肘击他腕关节，将他手里的棍子打掉，最后一膝怼在他背上，将他牢牢擒在地上不得动弹。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整个过程甚至只用时三秒钟。还没开打就已经结束了，其他正准备冲锋陷阵的小混混们一时间傻了眼，如同无头的苍蝇。
    「好了，都收手吧，没有打的必要了。」文宇芒微微眯起眼睛，冲着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点点头，甚至云淡风轻地拨了下刘海。
    妈的，扎到眼睛了，该剪头髮了！
    一个小眼睛不服气地说道：「凭，凭什么听你的？」
    文宇芒甜甜地笑了笑，膝下的力道却加大了些，一只手伸到前面，掐住领头小混混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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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就凭他在我手里，就凭我敢下狠手。你们恐怕不知道吧，我有家族性遗传的精神病，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你们可不要把我惹急了啊。」
    这一番话下去，对面的小混混们果然乱了阵脚，一个个的反应都十分精彩，脸上写满了不安与惊恐，膝下那个领头的人也有些许的骚动。
    对面的人相互左看看右看看，终于从中推出了一个代表，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抖着嗓子问道：「你刚刚说的这个，这是真的吗？」
    「怎么，你们老闆原来没有提前跟你们说过呀？哎呀，看来他光想让你们上前送死，自己却想躲在背后坐享其成呢！」文宇芒摇摇头，一脸惋惜地看着他们。
    文宇芒本人当然没有精神病，好在原着里这几个小混混都没什么脑子，骗骗他们倒也没有什么关系。
    下一秒，文宇芒就收起了所有表情，冷着脸道：「快点，还不赶紧给我站好了。你们谁要是不听话，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那一众小混混们立马自觉地排好了队，态度愈发地恭敬了。
    「其实我知道，你们也是受人所託，替别人办事，这些我都明白。我呢，是个善良的人，自然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你们今天回去就这么告诉你们老闆，就说我现在是没有钱，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尽快还给他的，他有什么打算什么想法，倒也不比藏着掖着了，尽可以大大方方地亮出来，又何必要找别人绕着弯子来呢？」
    「啊对了，」文宇芒低头望向身下，「你应该没受伤，不需要我给你付医药费吧？不过就算你要我付我暂时也付不起，实在不行，我先欠着好了？」
    那领头小混混大喘气地咳了一会儿后，一边说一边后退：「咳咳咳咳，不用，不用付医药费了！」
    「那就好那就好！」文宇芒欣慰地点点头，「留过电话吧，万一你要有什么事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好了。」
    「不用了，不用了！」
    「那好吧！」文宇芒的语气充满了遗憾。
    今天的「日行一善」又没有完成，我还想做一个好人呢！
    「那个，大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去跟老闆交差呢！」那个领头混混小声道。
    「哦，没事了，你们走吧。」
    「不对，回来！」刚走了两步，文宇芒又转过头来，把众人都吓了一跳，立刻跑回原地。
    「看你们的样子，年纪应该都不大吧？听我一句劝，还是好好回去读书吧，跟着你们那个老闆混真没什么前途，叫你们父母见了怎么放心呢？你们长大了，迟早是会后悔的。以后要是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的家人朋友得多伤心？」
    说完也不管他们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宇芒一边走着，一边回忆起小说后面的剧情，好像后来他们老闆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另外一个演员，结果被人家识破，当场反杀，他们这群人就被推出来顶包了。
    唉，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小说里的世界，里面的人都是虚构的，但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们跳火坑。
    我果然是一个善良的人呢！
    转身走出巷子，文宇芒本想买个煎饼果子，却被告知不支持现金支付，不仅饭是没吃上，还被做煎饼的大娘给臭骂了一通，抚着飢肠辘辘的肚子，文宇芒无奈，只能往回走去。
    这个世界是架空的。
    文宇芒正是因为这一点，才知道自己确实是穿进书里了。
    他注意到，很多不同时代的东西交叉并行了。表面上时间显示的是2010年，但是实际上2020年没什么区别。他之前住的酒店，行走的街道，掏出的手机都是2020年现实世界里的。
    不过也很多信息与现实世界相似却又不同，比如说很多地名、国家名就现实世界里的不一样，即便他看过这部小说，也依然很难习惯。
    好好的话不说，什么华国，旧浪的……是什么鬼啊？
    文宇芒饿得头昏眼花，可是一路上再没遇见什么小吃店，只能原路走回酒店，正想睡一觉抵抵饿，不曾料到，竟被大堂经理给叫住了。
    来了来了，剧情来了！
    「文先生，您好。」经理的面上一点冷冰冰的，和文宇芒印象里嘴角时刻保持着完美弧度的样子截然相反。
    也是，现在的剧情里自己是私生子，做他们这个行业的，对各大家的消息最是灵通，又趋炎附势惯了，怎么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文宇芒停下脚步，点点头：「你好，有什么事吗？」
    「我们这家店的总统套房只有一间，有位客人专门点了总统套房，不知道能不能请您……？」
    「不能。」文宇芒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说。
    那大堂经理似乎没有料到文宇芒会那么直接，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良久才憋出一句，「……那位是我们的贵客。」
    「噢，我知道了，所以呢？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文宇芒抿抿嘴，不顾经理的一味阻拦，向电梯走去。
    「……总之，这位可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呢？」文宇芒眨巴着圆熘熘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道。
    「你！」
    「我与他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招惹他？我并没有不尊重他啊，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要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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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经理脸色憋得铁青，不过文宇芒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还没等他回答，文宇忙接着便说：
    「先来后到这个道理，我想应该是个人都懂的吧？你们那位客人想来也是个有家教有涵养的，拿这么简单的问题去为难他，你这难道不是瞧不起人家，在刻意刁难人家吗？」
    「我……」
    「你自己不讲道理，可不能代表别人也不讲道理啊！噢，我明白了，看来是你这个人居心叵测，良心大大地坏呀！」说罢，文宇芒伸出手，想去按电梯键。
    那经理气急，打落了文宇芒伸出的手，吼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才没有！」
    文宇芒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管好你的手，控制不住就剁了去餵狗。」
    「这么对待客人，你是不想干了吗？」一道低沉的男声从两人身后传来，由远及近。
    第2章
    文宇芒寻着声音望过去。
    不错，是个帅哥。这是他第一秒得出的结论。
    下一秒，来者走近了些，文宇芒注意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干净铮亮的黑色皮鞋，和那被髮胶牢牢固定住的，一丝不苟的大背头。
    哟，还挺精緻的哈。
    那人终于在文宇芒的眼前站定，文宇芒这时才发现，那人的身高对他有隐隐的压迫感。
    文宇芒前世有180的，现在就不知道了，他还没来得及量，不过按文宇芒的目测，面前这个男人绝对在185以上了。
    好高啊，都看不到他的头顶了。这么想着，文宇芒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那个人却好像是误会了什么，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十分聪明地保持了一个令双方都感到安全的社交距离。
    「这位客人您好，在下正是这家酒店的所有者。」
    ！！
    那他不就是顾思明？
    行吧，这下子可能要糟了。
    「非常抱歉，让您经歷了这样的事。」
    嗯？
    文宇芒被事态的发展惊呆了。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文宇芒才组织好语言，道：
    「不过，不是我说啊，其实他这么对我也就算了，我是无所谓，毕竟我这个人呢，也没有什么脾气。可万一他这么对上的是其他人，那人家肯定以为他的行为是你授意的，这不是败坏你的名声吗？」
    「是我对属下管教不当，我代他向你道歉。」
    文宇芒摆摆手：「不必了，我没有连坐的习惯，道歉这种事儿，还是让他自己来吧。」
    男人听到这句话，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转过身，对那个经理说道：「没听到吗？道歉。」
    「顾总！」经理闻言，似乎感到不可思议。
    男人没有理会他，又说了一遍：「道歉。」
    「……对不起。」
    文宇芒掏掏耳朵：「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对不起！」
    文宇芒这下才舒坦了，笑眯眯地，眼睛都看不见了。
    「要上楼吗？」顾思明径直走到电梯跟前，按住了上升键。
    「上的。」
    「哪一层？」
    「最高层，谢谢。」文宇芒轻声说道。
    「总统套房？」顾思明问道。
    「是。」
    「真巧，我在你下面一层。」
    「是吗？好巧啊，哈哈哈哈。」
    后面徒留一阵尴尬的静谧。
    「我到了，希望今天的事情没有影响到您的好心情。」那人扔下这句话之后就走出了电梯。
    回到自己房间，文宇芒撇了撇嘴角：「要不是我看过小说，我还真以为顾思明住在我楼下呢。」
    顾思明——书中于书瑾的男朋友，同时也是天胜集团的总裁，拥有多家上市公司，其中就包括了娱乐圈最知名的公司——百想娱乐有限公司，和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家酒店——芳泽五星级大酒店。
    小说中，作者为了突出「文宇芒」纨绔子弟、不知人间疾苦的人设，专门让「文宇芒」在家破人亡之后，依旧选择住在芳泽酒店的总统套房。
    「拜託，我又不是弱智！」文宇芒忍不住吐槽道。
    按原着里的描写，应该是文宇芒早上出门被小混混打了一通之后，回到酒店又被告知自己将搬出房间，而原本要住进来的人，正是这个顾思明。然后由于自己身上现金不够，被迫露宿街头。又被人偷拍了照片，发到网上。
    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惨上加惨啊！
    但这是黑粉写的小说，自然本来就是想让他越惨越好的。
    「还好我来得及时，既没有挨打，也没有露宿街头。」文宇芒想像了下，心里面一阵阵的后怕。
    不对，可是这个顾思明为什么要帮我呀？书里的他不是霸占得理直气壮吗？
    「难道是他听了我和对方的争辩后，欣赏我的口才，佩服我的逻辑？」文宇芒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现实中文宇芒确实一直很爱住芳泽酒店，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他们的老闆。
    「没想到原来顾思明还挺年轻的，我还以为会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呢。」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现实里他什么样啊？说不定是作者为了给于书瑾搭配最优质的男朋友，专门捏的小人儿呢？
    文宇芒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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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芒现在身处的是一本名叫《演艺圈的秘密》的小说，准确地来讲，是一本以文宇芒为主角的同人文，只不过写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夸他，而是为了贬他。
    但可能是由于名字起得过于具有欺骗性，也可能是因为文宇芒本身的黑红体质，粉多黑也多，总之，这本小说竟然意外地走红了。
    穿书当天，文宇芒刚刚结束一个颁奖礼的活动，领完奖之后出来想出来透透风，于是拒绝了保安的陪同，却没想到竟被人直接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文宇芒突然想到，那个黑粉今天在微博上晒出了一张颁奖礼黄牛票。
    ……淦！
    然后……然后文宇芒就穿进书里了！
    黑粉果然很危险，下次一定要远离！
    在穿书之前，文宇芒家中的长辈不是书法家就是高校教授，虽说比不上经商人家，但总归是书香门第，在这京城也算是叫得上名号，出门在外，难免被人高看一眼。
    而他打小又生得冰雪可爱，家长也乐得把他带出去，箇中颇有「炫耀」之意。同在一个圈子里混，久而久之，就有导演打上了文宇芒的主意，于是年仅四岁的文宇芒就登上了银幕，正式开启了自己的演艺生涯，而这一演，就是二十五年。
    因此，文宇芒的演员之路起点颇高，凭藉着京圈知名导演的银幕巨制，他在同年龄段的小生里面可谓是一骑绝尘，顺风顺水，难免招人嫉恨。
    这个写他同人文的黑粉就是其中一个小生的粉丝，因为不满文宇芒演技、资源样样占优，人气也不算差，就建了个黑号，天天专门攻击他。
    虽然那个黑粉没有公布过自己的粉籍，但文宇芒是谁？他好歹也是看了原小说的人好吗？文宇忙敢以自己的人格担保，这个黑粉肯定是于书瑾的粉！
    虽然她看似端水达人，给除了文宇芒以外的每个同期小生都安排了美好的结局，但只有于书瑾，他事业爱情双丰收！多么令单身狗嫉妒！
    不过因为她水端得也算好，在文里尽情地吹其他家的彩虹屁，因此其他家的粉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戳穿她的粉籍罢了。
    只是估计任谁都没有想到，那个黑粉居然为了一个自己讨厌的陌生人能做出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黑粉的确够讨厌他，在这本书一开头就将文宇芒从小到大拍摄的影片都给同期的各个演员瓜分尽了，所以书中的文宇芒一直到现在，十九岁了，依然没有拍过一部正经的作品。
    说没有拍过正经的，是因为这个作者为了让他有丰富的黑歷史，让书中的那个他曾经拍摄过一两部低成本网络雷剧。但介于文宇芒一向对影视剧有着高要求，因此实在不想称这几部电视剧为「作品」。
    不仅如此，那个作者也知道文宇芒是科班出身的，高考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帝都电影学院，不仅有天赋，有人脉，还有正儿八经的学位。
    于是在这本小说里，她就让文宇芒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成绩奇差、只能靠家里吃饭的纨绔子弟。
    对此，文宇芒只想说两个字：「无聊。」
    「还好，这些课我都已经学过了，记在我脑子里的东西，她是拿不走的。」
    不过作者对他家的描述才是叫文宇芒知道什么叫做「满满的恶意」。
    原着里这时候文宇芒刚被曝出私生子的传言，他接受不了打击，再加上青春期的叛逆，就离家出走了（其实就是搬到了酒店）。
    没过多久，家里又因为投资一个失败的项目而破产，家人在赶去听证会的路上出车祸，当场身亡。
    文宇芒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曾无数次跟经纪人就这一点展开过争辩，并希望能将这个黑粉作者告上法庭。可惜一直到他死后穿越到这本书里，现实中的诉讼流程仍旧遥遥无期。
    不过现在想想也是，她都敢直接把一个大活人推下去，区区一个同人小说而已，确实没有什么不敢写的。
    还有文宇芒在圈内的几个好友，作者在这本书里把他们都写成了文宇芒的死敌。
    而今天找小混混在巷子里围堵他的人，正是现实中跟文宇芒关系最好的铁哥们，沈泽成。
    「唉，这小子。」
    也不知道大成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看到我的尸/体，不会哭得晕过去了吧？
    不过有他们在，我父母那边应该能放心了。
    「算了，反正我都已经来到这儿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说不定，我还能回去呢？」文宇芒使劲儿拍了拍脑袋，长长地唿出一口气。
    「没关系，至少通过今天的事，发现了我还是可以改变书中的剧情的，这就够了。」文宇芒心态良好，自我安慰道。
    放心吧，我会叫你知道，就算在你创作出的世界里，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当务之急是先要回到家里，告诉父母这段时间不要投资。
    文宇芒打开手机，点进通讯录，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文宇芒有些犹豫。
    小说中对私生子这一部分的介绍篇幅并不多，到最后也没有交代结果。因此，文宇芒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私生子。
    「如果是真的……」要怎么面对呢？
    不管我是不是私生子，全家人的命我都是要救的。
    想到这里，文宇芒深吸了一口气后，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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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妈，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其实不老，真的！
    文宇芒：不就是茶艺吗？人家也会啦～嘻嘻！感谢在2020-07-21 18:28:12~2020-07-22 18:1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圆脑壳 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半小时后。
    「诶哟我的乖乖仔啊！快让妈妈看一下。怎么瘦了这么多啊？」文妈妈紧紧的攥着文宇芒的手，像是多少年没有见到过一样。
    文宇芒回握住她的手，道：「妈，我没瘦，这两天天天点外卖，还胖了不少呢。」
    「你这孩子，尽瞎说！」说着说着，文妈妈的又忍不住掉眼泪了。
    「妈，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文宇芒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温柔地将母亲脸颊上的泪抹去。
    半小时前，文宇芒跟母亲通了电话。这是继他离家出走两个月之后第一次跟家里人联繫。
    文宇芒叫了个车，一回家，就被母亲紧紧抱住，湿了半个肩膀。
    文妈妈兀自哭了一会儿，现在似乎是缓过来了：
    「你还敢说！多大的人了，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套呢？幼不幼稚，啊？还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你终于想起来我，想起来还有这个家了？」
    「是我不对，我幼稚，我无聊，我无理取闹。」文宇芒认错态度端正，「我在这里郑重地向您道歉，真的！」
    「哼，这还差不多！」
    「妈，我爸我哥我爷爷他们呢？」
    「今天从魔都来了个你爷爷的老朋友，他们都去接人家了。」
    文妈妈说着就拿起了手机：「喂，老文啊，芒芒回家了！真的！你们今天早点儿回来啊！什么？你们在商量新投资？噢噢那好……」
    ！投资？
    这个剧情这么快就到了吗？
    文宇芒想到书中全家人车祸身亡的悲惨遭遇，情急之下，一把抢过文妈妈的手机：
    「爸，你们快回来，我要自/杀了！」
    四小时后，文家客厅。
    「哎呀，我的儿啊，你可不能想不开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这是文妈妈悲痛欲绝的哭诉。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不能过去，非要走上自/杀这种路吗？」
    ——这是文爸爸怒不可遏的咆哮。
    「芒芒，不要冲动行事，到底怎么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跟大家说出来，我们都能帮你一起解决的。」
    ——这是文哥哥贴心温柔的关切。
    「什么？什么紫砂？是紫砂壶吗？芒芒给我买新壶了？」
    ——这是文爷爷……啊，算了。
    文爸爸对爷爷说：「爸，我们有事要谈，您先上去。」
    文爷爷鬍子一吹眼睛一瞪，把拐杖往地上一戳，道：「凭什么？你觉得我是个老头子，不中用了？」
    文爸爸诚惶诚恐：「不是！爸，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是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话题您不太适合听。」
    文宇芒反驳道：「没有什么不适合的，我本来就是要对咱们全家说的。」
    「闭嘴！那种事情怎么能当着你爷爷的面儿提呢？你爷爷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可受不了什么刺激。」
    「那你干嘛告诉爷爷呀？」
    「我没告诉！我是，我是不是不小心开了免提……」文爸爸心虚起来，自行加入音频淡出特效。
    「什么啊，不就是紫砂吗？」文爷爷抚着鬍子，一脸淡定地问。
    文爸爸惊慌失措：「啊？原来您都知道了！」
    「不是自/杀。」文宇芒无奈扶额，「我不是想自/杀，我只是想找个藉口让你们早点儿回来。」
    「不是自/杀啊？」
    「不是。」
    「什么，我紫砂壶没了吗？」
    文爸爸连忙安慰失望的爷爷：「爸，明天我给你新买一个，好吧？」
    文大哥出声道：「芒芒，所以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能跟大家解释一下吗？」
    「我有好几件事要说。第一件，」文宇芒的目光在文爸爸和文妈妈之间来回游走了一下，「爸，妈，外面那些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不是私生子？」
    究竟是薇娟出了轨，还是永安噼了腿？这背后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当然不是了！」
    「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
    文妈妈和文爸爸同时作答，答案不一。
    「文永安！！！是不是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找人了？」
    「什么？永安，你背着我找人了？儿媳妇别担心，爸这就替你收拾他！」爷爷说着，抬起拐杖就要往下打。
    文爸爸双手抱头蹲下，连声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我冤枉啊薇娟！我真的没找人！真的！」
    「你没找人，刚才芒芒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肯说？」
    「咳咳……我这不是怕在孩子面前丢了长辈的威严吗……」
    爸，威严什么的，你现在也没有了啊。文宇芒在一旁默默地想。
    「那两个月前私生子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文宇芒问道。
    文爸爸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很奇怪，一夜之间就在圈子里面传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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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传播的？」
    文爸爸点点头：「很有可能，但是咱们现在都没有找到人。」
    妈妈问道：「芒芒，所以两个月前你离家出走，是因为这件事？」
    「是。」文宇芒没有否认。小说中他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才搬去酒店的。
    文爸爸惊呆了：「啊？你那是离家出走吗？我还以为你去逐梦演艺圈了。」
    文宇芒真的对老爸无语了：「……爸，我离开家两个月了诶！」
    「你之前又不是没有离开过更长时间。」文爸爸冷哼一声，表示不屑。
    「而且你手机定位还开着呢好吗？我一直都知道你住在哪儿，你还刷着我给你的副卡。这叫什么离家出走啊！」
    啊这……
    文宇芒无以回击。
    原来原身离家出走的时候这么随意的吗？！！
    「好吧，那我现在来说第二件事。」文宇芒看向所有人，「从今天起，我确实要开始逐梦演艺圈了！」
    「噢。」
    「好的。」
    「然后呢？」
    「大家为什么是这个态度，给点儿反应啊也稍微？」文宇芒不敢相信。
    大哥温温柔柔地插刀道：「芒芒呀，这句话你已经说过八遍了。」
    文妈妈一脸担忧地说：「芒芒这是怎么了啊？年纪还这么小，记性就跟爷爷一样差了！肯定是这段时间没吃好！来，妈妈今天让阿姨给你煲乌鸡汤补补！」
    「妈，记性不好不是应该多喝六个核桃吗？」
    「什么核桃？」文妈妈满脸写着迷茫。
    「没什么没什么。」文宇芒摆摆手。
    万万没想到，书里的世界居然没有如此经典的gg！
    「芒芒是想吃核桃了吗？也是，吃核桃补脑子，那就让王阿姨给你砸些核桃吧。」
    「谢谢妈。」文宇芒眼睛一转，撒起娇来，「妈～这段时间有人向我借高/利/贷，还找人打我，好坏好坏呀！」
    文妈妈立刻表情严肃起来：「谁！哪个瘪三儿敢欺负我儿子？」
    「那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沈泽成。」
    「居然是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文爸爸气到喷火。
    「来，拐杖借你！」
    「……爸，别闹。」
    「不不，你们千万不要怪他。」文宇芒抹了两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可能是看我离家出走，想帮帮我，给我资金支持，但不知道借高/利/贷犯法吧，我知道他是好心的。不过爸，这件事还是希望你能跟沈叔叔稍微提一下，免得大成以后走上不好的道路，后悔终身，那不就晚了吗？」
    「儿子，你就是被你妈养得太善良了，不知这世界上人心险恶啊！」
    文宇芒闻言，适时地摆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内心疯狂点头，表示认同——是啊是啊，我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呢！
    文爸爸见状，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真好，我儿子像温室里的花骨朵一样纯洁美好，难过的是，没有我们，小儿子该怎么办？
    「哼，我一直觉得这孩子不大端正，每次来咱们家拜年都迟到。」最重要的是每次问完好就偷偷吐槽我「老头子」，怎么，以为我听不到是吗？！
    「放心，我今天晚上下棋的时候跟老沈头儿说一下，他要是管教不好自己的孙子，我就替他管教管教！」文爷爷摸着拐杖道。
    「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说。」
    文爸爸敷衍点头道：「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快说，说完我要去签合同了。」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文宇芒顿了一下，道：「今后，至少这一年以内，不论遇到多么相熟的人向你们推荐，不管看起来利润有多大，都不要，投资，任何，项目。我说清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欢乐喜剧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章
    「为什么？」文爸爸率先反应过来。
    穿书这种事要我怎么说？我总不可能说世界是书里的世界，你们都是纸片人，这书还是我黑粉写的，咱们家马上就要被她写破产，你们马上就要被她写死了？
    文宇芒咬紧牙关，坚决不说：「不为什么，你就说行不行吧！」
    「当然不行了！」文爸爸一脸莫名其妙。
    ？？？
    这怎么……怎么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样呢？！！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又没有学过相关专业，你不能干预我做生意啊！」
    文妈妈也表示贊同：「是啊芒芒，就算你再依恋爸爸，再捨不得他离开家，他还是要工作的呀，毕竟他得赚钱养家嘛。」
    「什么？」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文宇芒否认三连。
    「哎呦，没关系，芒芒怎么还害羞了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算孩子再大，在爸爸妈妈眼里也永远都是小宝贝啊！」
    文宇芒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是，妈，我……」
    「唉呀，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妈妈都懂的！」
    「不是的！您听我说，其实，这是一位道长告诉我的！」情急之下，文宇芒再次开始放飞自我。
    文妈妈果然来了兴趣：「噢？真的吗？」
    「真的真的！」这时候哪儿敢否认啊，文宇忙点头如捣蒜，「我今天去拜访一家道观……」

 第7页

    「瞎说，你今天根本就没挪过窝！」文爸爸在一旁无情拆穿。
    「……你等等，我没说完呢，是拜访一家道观的网上app。」
    文妈妈已经被文宇芒的话题所吸引了：「那道长怎么说呀？」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道长说咱们家今年流年不利，不能做投资之类的项目，如果非要做的话，甚至会有血光之灾！」
    「呸呸呸！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文爸爸连忙拍了文宇芒三下。
    文宇芒不解地问道：「你干嘛打我啊？不是，就算你不相信也不至于要打我吧？」
    看来文爸爸比他更不解：「啥呀？我怎么打你了？这是破咒呢！」
    「……能不能不要搞这些封建迷信？」
    「那你还去参观道观？的网上app？」
    文宇芒：「……」
    卒！
    「哎呀，反正你们就不要投不行嘛！就听我的一次好不好吗？」见强攻不行，文宇芒立刻改变战术，撒娇卖萌起上阵，「妈，爸，哥，爷爷，你们就听听我说的吧！相信我一次，就一次！不行吗？」
    文妈妈心软了，对文宇芒的撒娇投降道：「……好吧好吧，妈妈相信你，至少今年之内，咱们家绝对不搞任何投资了，好吗？」
    「谢谢妈妈！我爱妈妈，妈妈最好了！」文宇芒输出彩虹屁的业务能力十分娴熟。
    「不过芒芒，咱们今年本来计划好了要投资的，既然这样的话，钱只能存银行，可能会少很多……」
    「放心吧，我说了我要逐梦演艺圈，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文宇芒斗志昂扬，「以后这个家就由我来养了！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怎么还有啊？刚才不就说是最后一件了吗？」
    「我临时又补充的。」文宇芒厚着脸皮说道。
    没办法，但巨星就是这样，从不畏惧置疑！
    「就是咱们从今往后，花钱都要省着花。」文宇芒还是担心书里的内容。
    为了防止文家破产，文宇芒决定，以后必须谨慎地花每一分钱！
    「噢，这个啊，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
    文宇芒不敢相信：「哇，永安同志的觉悟突然就这么高了吗？不过为什么呀？」
    文爸爸摇摇头，目光落向远方，眼底尽是苍凉：「毕竟以后要你养家了……还不知道咱们家得往里面倒贴多少呢！」
    「……」文宇芒表示不服气，「我是认真的！」
    文爸爸和文妈妈异口同声地答道：「我们也是啊！」
    文宇芒：「……」
    温柔人设的哥哥这时站了出来，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宛如正义的化身：「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先吃饭吧。」
    感谢大哥！大哥万岁！
    文宇芒决定来段社会摇以表谢意。
    大哥大哥你别急，我给大哥来段迪，大哥天，大哥地，大哥天来大哥……
    「对了芒芒，那还给你买核桃吗？」大哥微笑地看着文宇芒，温柔人设不倒。
    文宇芒虚弱地摆摆手，实在是不想说话了：「……不买了，省点儿钱吧。」
    气得。
    「什么？那你不补脑子了吗？」文妈妈闻言赶来。
    「……」噗！
    这是文宇芒吐血三升的声音。
    吃完饭，文宇芒又准备回酒店，被文妈妈叫住了。
    「怎么又要去呀？不是离家出走已经结束了吗？」
    「不，我是想回去看一下我办理的长期入住能不能给我退了。」
    「退了就没押金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文宇芒心痛地说：「可是长期住的话，交得更多！」
    「哎呀，你不是有芳泽酒店的黑卡吗？芳泽酒店黑卡用户退房的话，押金可以直接抵到下次的房费里。」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还有上次说你要买的热搜，需要帮你包个年吗？」文妈妈问道。
    「不不不！」我怎么还忘了这一茬儿！
    没错，原主在文宇芒穿来之前大手大脚花出去的钱，可不止是开套房这么简单的。
    尽管原书中的「文宇芒」连一部像样子的作品都没有，但他却热衷于营销。凭藉着几部天雷滚滚的网剧，都能给自己买个「#文宇芒演技#」、「#文宇芒造型」的热搜。
    虽然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花了钱也听不见个响儿。
    小说中这次投资失败也有原主的原因，要不是原主买了个包年热搜，文家也不会突然资金鍊断裂，周转不开。
    「但是妈妈已经预付完3期了，这个可退不了啊。」
    「已经付过了吗？那你让他买#太帅了吧！#这个话题，热搜位不要买得太高，十四位之下就行。不然容易引起网友反感。」
    「这次不带你的名字了吗？」文妈妈问。
    「不带了，营销痕迹太明显了。」
    「芒芒，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了？」
    「那当然，我说过我要赚钱养家了吧？妈我先走了！」文宇芒说着，跑出了家门。
    文爸爸从房间里出来：「这孩子，好像确实是长大了。」
    「是啊，懂事太多了。」文妈妈也感嘆道，「真不愧是我生的！」
    「对了，你什么时候信道了？」
    「刚刚。那你又什么时候要倒贴娱乐圈了？」
    「刚刚。」

 第8页

    「诶呀，这孩子，你说说，真是的，捨不得咱们就直说嘛，瞧瞧，怎么还害羞了呢？」
    「就是，平时都看不出来，其实还是关心咱们的嘛！」
    ***********
    文宇芒问了前台接待人员才知道，一直到明天八点钟之前，能退的钱数都是一样的。
    早走晚走都一样，本着「钱花都花了，不能浪费」的心理，文宇芒打算物尽其用，做一期直播，内容都想好了，就是总统套房room tour！
    等等，直播的话，脸？
    ！！我来这个世界之后，好像还没照过镜子！
    「她不会把我写的特别丑吧？」
    文宇芒想像了一下，表示自己无法想像，于是捂着脸飞速奔向了洗漱间。
    「唿，吓我一跳！」
    对着镜子，文宇芒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边感嘆道，「原来十年前我的脸这么嫩的吗？」
    但是她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写得很丑呢？
    「噢。」文宇芒想起来了。
    那个黑粉作者最开始更新的时候，似乎确实写了诸如「文宇芒长相丑陋」之类的话，但是由于路人们都长了眼睛，于是对此纷纷表示不买帐，所以起初这部小说的点击量并不高，只能在黑粉群内部小范围地传播一下。
    然而这位黑粉作者心比天高，目标远大，为了碰瓷「纪实文学」，以便忽悠更多的路人，她不得不忍痛把这一点删掉了！但是她又不想替文宇芒吹外貌，因此干脆把文章里所有关于他的外貌描写通通都删掉了。
    没有她的描写，所以文宇芒穿进书来之后带入的直接就是他自己的脸。
    「这么说的话，之前我通讯录里母亲的电话号码是她现实生活中的号码，也就解释得通了。」
    可惜，这具身体是十年前的，不是现在的，我好不容易才练出了八块腹肌！文宇芒略感遗憾地想到。
    说做就做，文宇芒在这本书里是个废柴，什么都不会，因此没有专业的设备。还好文宇芒前一世一直对摄影有兴趣，所以手很稳，不至于影响到直播间观众的观看体验。
    文宇芒点开一个叫「cilicili」的视频网站。这是一个全民娱乐的网站，人人既可以是内容的生产者，也可以是内容的消费者。而在这个网站上面发布视频并不需要和网站签约，很多人都爱在上面发视频，分享自己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个网站在青少年群体中知名度很高，于是文宇芒打算以此为根据地，逐渐向周边辐射，最终影响整个娱乐圈！（bushi）
    万事俱备，文宇芒点开直播界面。
    「大家好，这里是新人up主文宇芒。」
    作者有话要说：
    小文哥哥开始营业啦！
    第5章
    文宇芒等了一会儿，才陆陆续续地有一两个没事儿干的、好奇的、误点的人，观看人数终于从0逐渐上升。
    「我今天是想做一个room tour，为什么做这个？没有为什么，我正好在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面，就想带大家一起来参观一下。」
    「什么？炫耀吗？不是哦。我就是缺视频素材了，想做个视频而已。」
    「这个套房一共有300平方米，确实很大，一个人住可能会不太习惯。」
    「每个高级的总统套房通常会都配有一个酒店管家，由他来负责你的衣食起居，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去做就可以了。」
    「这边有一个厨房，如果你饿了的话，可以直接让厨师上来给你做饭，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哦。」
    「这边是衣帽间，左手过来，还是衣帽间，后面转过去还有一个衣帽间。是啊，这些都是，我也不知道设计师是怎么想的。ps：不是diss他的意思！」
    「这里是浴室，是啊浴缸真的好大，还是圆形的，可能是为了洗鸳鸯浴？可惜我是条单身狗诶，哈哈哈哈。」
    「这儿有一个冰柜，很大是吧？但是，噹噹噹噹！看，是空的哦。可是担心客人要放东西。有喝的吗？有，不过是常温的，都在外面放着，有巴黎水，可乐和干红。不是的，这些也是要收费的。」
    「面积为什么这么大？主要是大在这个客厅吧，然后加上套房的话，总共有四个卧室。」
    「现在带大家来看一下顶层的风景吧，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帝都。」
    「哪家酒店？底下有观众朋友们回復对了，就是芳泽。对，没什么意思，不鼓励大家冲动消费哦。」
    「多少钱？这个是芳泽酒店最高级别的总统套房，所以是87000一个晚上。」
    「没有，也不是所有的总统套房都是这么贵的。首先，芳泽在国内是比较高档的酒店，然后现在又是旺季，这里还是帝都最好的地段，所以才会贵一些。」
    「据我了解，芳泽酒店总统套房的价格在三万到八万不等，其实其他酒店也有一两千的总统套房。」
    接着，文宇芒又带大家去露天游泳池、桑拿房、spa护理房等地方转了一圈。
    「好啦，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们下次直播再见，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特别关注一下哦，关注并转发我的第一条动态，我将会抽一个人免费在这间总统套房里住一天，拜拜！」
    点开微博，文宇芒眼见着自己买的热搜，从八十几，一点儿一点儿地爬到四十几，最后停留在了第十五位。

 第9页

    还真是「十四位以后」啊！
    绝大部分人都并没有看刚才的直播，但是由于这个热搜是慢慢往上爬的，买得并不过分，因此，大家并没有十分厌恶，反倒是不少人对此表示好奇，于是随手点进去看看。
    点进自己买的热搜，在广场上面转了一圈，发现很多人都对他的脸感兴趣，水军发的直播片段下面纷纷表示「好帅好帅」、「我又可以了」。
    只可惜这些水军都是没感情的发视频机器，有个路人在每一条视频底下都说「他是谁？」，问了好久，还是没有人回答，于是文宇芒只好亲自上阵，紧急註册了个小号，一个个在路人评论下面回答：「是文宇芒，一个c站up主。」
    「为什么要在每条微博下面都发啊？是不太会用微博吗？」不能怪文宇芒瞎想，主要是这个人的帐号也太奇怪了。
    名字叫「顾总」，充满了浓浓的bking之气，装逼的意图十分明显；头像是一个大红大绿，闪瞎人眼的「谢谢」，怎么看怎么像中老年表情包；
    背景则是一副字，写的是「天道酬勤」，文宇芒甚至都能猜到是在哪儿拍的——好傢伙，这不就是各个公司办公室的墙上必备单品之一吗？！！
    「小学生，绝对是小学生。」文宇芒笃定地做出判断，「年龄最多12岁，不能更多了。」
    估计是霸道总裁文看多了吧，还叫什么，「顾总」？取名还挺符合人设的，他也知道霸总里面姓顾的人最多，所以蹭个热度吗？
    不过看看头像和背景，应该是想装上了年纪的人吧。
    可惜了骚年，你可能不知道，大家想看的霸总其实是浪漫主义文学，是只存在于小说世界里的年轻高富帅，而不是现实主义文学——比如中老年秃头啤酒肚们！
    不过文宇芒绝不嫌贫爱富，小学生粉丝怎么了？小学生粉丝那也是粉丝啊！能吸引小学生粉丝，说明我符合当代年轻人的审美，我离年轻又近了一步！
    文宇芒这么想着，信心倍增，激动不已，看了眼这个帐号，心下柔软了不少，就随手点了个关注。
    既然你是我的粉丝，那我就拿小号关注你吧。孩子，你可是我唯一关注的人，想不到吧！
    你还年轻，一定要好好学习啊！
    *************
    天胜集团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以为顾思明是个老古板，从来不用什么社交软体。
    其实不然，顾思明是个商人，商人就要有职业嗅觉，要有行业敏感性。他在海外留学的时候就相信，网际网路领域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因此他不仅投资了几个网际网路公司，也在各个网站上註册的帐号，观察用户对不同网站的使用习惯。
    但是顾思明的确不在网上发言，只浏览不留痕迹。就连点赞也没有，也很重视对个人隐私的保护，从来不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生活。
    今天，他照常点开旧浪微博首页，却发现自己的帐号一夜之间收到了200多个点赞，消息栏里还有很多条评论。
    发生了什么？被盗号了？
    顾思明皱了皱眉头，点进去一看，发现帐号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动发了许多条评论，都是在问「他是谁？」。
    所以这个「他」到底是谁？
    点开消息，顾思明才注意到，有一个叫「文竹」的热心网友在他发的每条评论下面都回復了：「是文宇芒，一个c站up主。」，这倒让他的评论显得不至于太过尴尬。
    他又查看了自己的转发和点赞，果然，他的帐号一连点赞、转发了三十多条营销号的微博，而且发的内容都是同一个人。
    「文宇芒？」顾思明反覆咀嚼着这个名字。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刘秘书，我要查一个人。」
    *************
    天胜集团今天全体员工都诚惶诚恐，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上班，只因为员工小群里的一条消息——
    大魔王的小跟班们群：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完蛋了，大家今天切记要小心，大魔王的心情非常糟糕！」
    顾思明接任公司以来，一向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作为家族企业，顾家公司内部本来有不少家族旁系的人在管理层，顾思明上来之后，二话不说，几下就将那些人一一扫除干净，全部推到不太重要的子公司里去了。
    再加上顾思明在生意上也从来不给竞争对手留一点儿面子，每次下手都是斩草除根，因此在员工群里得名「大魔王。」
    虽然顾思明每天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员工们在公司里待久了，也逐渐会看看脸色，再互通一下有无，大致就能判断出今天顾思明的脸到底是三分黑，七分黑，还是十成十的全黑了。
    婀娜多姿财务总监也：「又咋啦？谁又上班迟到被抓了？」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不是不是！应该不是公司里的人的问题，他今天突然让我查一个人。」
    刘杨杨嘆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作为顾思明的秘书，刘杨杨也算是公司里比较了解他的人了。顾思明原本是个非常注重公司管理制度的人，一直要求员工严格遵守公司的上下班时间，不允许出现迟到早退的情况。
    但同时这也就是说，顾思明通常情况下不会在员工的非工作时间段内找他们干活。
    但是今天，这个看似跟往常一样，但却截然不同的今天！顾思明竟然在下午上班之前给刘杨杨打电话，并且一上来就给她派了个活儿。

 第10页

    这代表什么？这代表，大魔王生气了，气得连公司上班时间都忘了！
    那个人，完蛋了！！！
    婀娜多姿财务总监也：「谁啊，所以到底是谁？」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好像叫什么，文宇芒？」
    婀娜多姿财务总监也：「噢噢，是他啊，我今天在热搜上看到他了，他把怎么大魔王了？」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我怎么知道啊，你说他刚刚在热搜上？那我去看看。」
    看完热搜，刘杨杨完全没有理解到顾思明会因为什么而生气，倒是在热搜上收了一大波美图。
    话说这个人长得还真挺好看的！
    不过大魔王的脾气就是这么奇奇怪怪的呢！
    整理完资料后，刘杨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虽然这个人缺点一大堆，优点就长得好看这一个，但这人就是正常二世祖的样子罢了，也没干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儿啊？
    「到底怎么惹到大魔王的？」
    摇摇头，刘杨杨在心里为那个可怜的人进行哀悼。
    为了让资料看起来多一点儿，刘杨杨不得不到处找素材，找着找着，双手就不受控制地摸上了微博。
    清纯女大学生：「报！！！同志们，你们猜我看到谁了？想不到吧？我的公司离芳泽酒店比较近，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那里，今天我上班的时候看到文宇芒了！还有一个小哥哥，不知道是谁，他们转过身我才想起来拍照，所以只能附赠大家一张背影照啦！」
    文宇芒，男生，背影照？
    我明白了！
    刘杨杨把这张照片加入「文宇芒豪华资料套餐」中。
    下一秒——
    「顾总，您好，你要我查的人我已查好，所有资料已发送至您的邮箱，请您及时查阅，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顾?小学生?思明：放肆，大胆！敢买我的号，请问你哪位？
    后来——老婆你好！想要什么都随便拿去用吧！！！
    第6章
    文宇芒在微博上逛了一圈，竟然发现又有两个热搜关联了自己的名字。一个是#总统套房八万一晚#，另一个是#土豪式抽奖#，都是自己买的热搜的最高相关搜索，点进去里面尽是大家在吐槽有钱人挥金如土，以及抱怨自己996还入不敷出的。
    囫囵吞枣糕：「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有钱真好，我也想有钱！世界上的富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再多我一个？」
    哇咔咔咔：「加一！」
    早睡早起身体好：「加二。」
    嗯嗯我知道了：「加我的身份证号。」
    文宇芒没有想到还会收穫意外之喜，看来这次水军的质量非常高，五星好评了！
    不过当然也不全是好评。
    戒了烟我不习惯：「这脸是p的吧？」
    零七七：「我也觉得。」
    是你爹爹我：「我靠佩服，膜拜大神！请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四脚吞金兽：「这是直播视频里面的无滤镜截图吧？」
    戒了烟我不习惯：「什么意思？」
    四脚吞金兽：「就是没有p图的意思。」
    戒了烟我不习惯：「那就是整的。」
    四脚吞金兽：「说实话我觉得不像。」
    戒了烟我不习惯：「那有可能是开了美颜的，怎么？他以为他是明星吗？能不能活在现实里？」
    菲岚：「就是，还炒作有钱人的人设，真以为自己是高富帅吗？」
    咕咕咕咕咕：「啊？万一他真的是呢，毕竟咱们啥也不知道啊！」
    戒了烟我不习惯：「呵呵，怎么可能？你肯定没看过几个直播吧，这一看就是签了公司，后面有团队包装的。」
    菲岚：「就是，这个人先炒起一波关注度，等把粉丝吸引到之后，就可以开始割韭菜了。」
    ************
    这次直播成效不错，文宇芒开始思考到底该怎样才回到娱乐圈。
    绝不可以靠文爸爸的投资而进行资源置换的，面对生死问题，文宇芒不敢有一点儿差池。
    「还是得靠视频内容和视频质量。」文宇芒思考后，得出结论。
    其实c站的视频比直播关注度更高，可文宇芒还想省钱养家，pr太贵了要2000多块钱，文宇芒现在还没挣到一分钱就又要花钱，实在是于心不忍，但是文宇芒又坚决反对盗版，于是只能暂时选择直播。
    那这几天直播就来唱歌吧！
    文宇芒从小在文艺圈子里长大，大院里的叔叔阿姨人人身上都有些本事，他唱歌就是跟着邻居沈阿姨——国家花腔第一人学的。
    虽然他后来学到一半就跑路了，但从小塑造的音乐环境，确实让他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后来自学了编曲和作曲，并且作为制作人，成绩也相当的亮眼。
    不过前一世沈阿姨一直对文宇芒没有继续学习美声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要是被沈阿姨知道他又跑去唱流行，肯定得打断他的腿，因此，他前世几乎没有在公共场合里唱过什么歌，所以就连粉丝都不知道他会唱歌。
    尽管文宇芒本身歌唱技巧非常熟练，但是这具身体小时候并没有接受过锻鍊学习，他担心上来就唱美声会损伤嗓子，于是下次他只打算先唱一些流行歌曲。
    现在倒是快到我设置的抽奖时间了，文宇芒想着，点开c站，想看看转发抽奖的情况如何。

 第11页

    「这么多人了？」
    距离他直播结束才过去半天，可是现在转发量已经破十万了。
    想了想，文宇芒又觉得也算正常，毕竟自己上了个热搜，吸引了很多本来不知情的路人。
    「恭喜@山东吴彦祖同学中奖！已私信通知，详情请点击互动抽奖查看。」
    文宇芒和中奖网友约在酒店见面，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发现之前的经理被换掉了。
    「山东吴彦祖」是个挺腼腆的小男生，文宇芒把他带进房间，经过他的同意后，拍摄了他体验各种项目的片段。
    「这个视频我可能会稍微晚一些才能发出来，我现在还没钱买pr呢。」文宇芒抱歉地说道。
    小哥第二天回家就激动地发了repo。
    住过87000一夜总统套房的人：「啊啊啊啊啊我来了我来了！我来激情发博了！文宇芒本人真的超级帅！真的！本吴彦祖的肯定！人很nice，没有瞧不起我啥都不懂的蠢样子，呜呜呜呜！」
    「房间的感受就是大，也太大了！一个人住有点儿害怕，高端大气上档次，去好多体验馆做了项目，也吃了厨师亲自上来做的饭。反正文宇芒之后会发视频的，让我们一起多多期待吧。」
    「噢对了，」小哥在评论区里又补充了一句，「文宇芒跟我说他目前只做直播是因为自己没有钱买pr，我不明白，我也不敢问！」
    于是一天后，「没2000块买pr但是有87000住总统套房」的话题又上了热搜。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我们不一样！」
    吨吨吨屯屯屯：「两千块是钱，那八万块难道就不是钱了吗？（doge）」
    我头上有犄角：「一直想说，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你们老给人家瞎四捨五入呢？明明是八万七八万七，这七千你们就这么看不上眼的吗？（doge）」
    山海吞鲸：「没错，不要可以给我呀，我不嫌弃的，真的！」
    **************
    「哥哥，哥哥！把你的手机借我玩儿一下嘛！」
    「不行，哥哥在工作呢，你先看一会儿动画片，一会儿再玩儿好不好啊？」
    「不嘛！我不想看动画片，就想玩儿哥哥的手机！」
    顾妈妈耐着性子劝道：「你看，妈妈这边也有手机，妈妈的手机也是一样的，你先来玩妈妈的，等哥哥一会儿忙完了再玩哥哥的，好不好啊？」
    「不要不要！我只想玩哥哥的手机！呜呜呜呜呜呜……」
    顾爸爸不堪其扰，「啧」了一声，「诶呀，孩子想玩儿就让他玩儿嘛，手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为什么不在单位做完，什么事儿啊在公司还没解决，非得带回家里继续解决啊？」
    不想解释，也解释不通，顾思明无奈地嘆了口气，撂下一句「私事」，就转头上了楼。
    「你去楼上干什么呀？不陪你弟弟玩一会儿吗？」顾妈妈问道。
    「刚不是说了，我还没有事情没做完吗？电脑在楼上，我不上去我去哪儿？」顾思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楼梯。
    「诶呀，老顾，你说说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还没小宝儿让我省心呢……」
    顾思明关上门，把母亲后面还没有说完的抱怨堵在门外。
    他打开电脑，在公司忙活了一天，回到家才想起来看刘杨杨发来的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竟发现，这人还和自己有些关系。
    「原来是他。」这不就是昨天那个人吗？
    虽然同在京城，但搞艺术的和经商的毕竟不在一个圈子里混，所以并称不上熟悉。只不过出席一些酒会的时候，经常会听一些长辈提起过，说文家的那宝贝儿子叛逆得很。
    就算是上流社会，也是需要找话题攀关系的。同为有钱人，不同的等级阶层之间也有圈子划分的，而想要打通另一个圈子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到哪里都适用的聊八卦。
    一起吐槽抱怨其他人时，人们之间的关系往往会变得和谐又紧密。
    不过顾思明向来不喜欢那种在背后议论他人的角色，所以每每听到都只是敷衍一下，随即就会走开，因此这回竟然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文宇芒的详细资料。
    但顾思明没有想到，他就是昨天的那个人，而且他今天居然又来自己的酒店，还带了一个男人！
    顾思明把那张背影照捏在手里。
    「不学无术，油腔滑调，多嘴多舌，沽名钓誉，贪财享乐，男男关系混乱。」
    顾思明停顿了一下，视线在那叠资料最上方的大头照上滞留了几秒钟，「绣花枕头，徒有其表。」
    ************
    网上这段时间一直有流言到处传，有扒文宇芒家庭背景的，有说文宇芒是私生子，还有置疑文宇芒整容的。
    文宇芒想了想，前两个应该是沈泽成放出来的，之前找打手威胁，却在他这里吃了亏，沈泽成憋屈了几天，也该缓过劲儿来了。
    无所谓，正愁缺热度呢，瞌睡还有人递枕头，就当是你花钱替我炒作了。
    「叮铃铃铃铃」。
    「喂，哪位？」
    「您好，文宇芒先生，我是芒果卫视策划部的，请问您愿意有兴趣参加综艺节目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思明：这个人怎么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顾总三思啊！火葬场警告！！！

 第12页

    顾思明：虽然他是个啥也不会的小废物，但是确实长得还挺好看的！
    为顾总的诚实点赞！
    第7章
    网上的这阵舆论争议，在芒果卫视官宣文宇芒为本期《好好学习》的嘉宾后，更是被推向了高/潮。
    复杂的题外话：「不是吧，这个节目不是只请明星的吗？」
    养乐多又多：「不是，你记错了，那是另外一档，这个节目就是素人明星都会请的。」
    复杂的题外话：「好吧，我记错了，可是他上去能干啥呀？其他素人上去都是代表各个行业的，他上去代表富二代吗？」
    多莉六岁就死了：「不是，他代表的是私生子。」
    复杂的题外话：「哈哈哈哈哈！」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那个，我插一句，其实他还真是个明星！」
    复杂的题外话：「什么？我咋不知道，之前也没见有人说过呀！」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因为太煳了吧？剧煳人也煳。我也是才知道的，刚刚看到有人说，还扒出了那两部剧，我的妈呀，老尴尬了！看得我手指蜷缩，脚趾抓地，直接在地上挖出一套三室一厅来。」
    复杂的题外话：「哈哈哈哈哈救命！你说得好搞笑，我都想去看看了！」
    于是就这样，文宇芒的「黑歷史」也被扒了出来。
    国家一级茶艺师：「我靠，这也太尴尬了吧？每隔两秒钟我就要暂停一下，根本看不下去！」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真的，俺也一样！能看完的人都是人才吧，佩服佩服，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好梦不醒：「他演技怎么能这么差？天吶，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演技会差到如此地步？这是瞪眼式演技吧，对吧对吧？」
    小垃圾就是我：「不是，他这样还不如瞪眼式演技呢，这是面无表情式演技。」
    嘎嘎嘎嘎嘎：「是无眼式演技，木头人，是木头人吧？」
    社会性死亡：「无眼式演技：指观众看了之后纷纷捂住眼睛表示没眼看，也代表该演员演戏时眼睛无法对焦，毫无感情，仿佛没有眼珠。」
    嘎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哈！楼上是个人才！」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不过他脸还是挺好看的，可惜了，这么好看一张脸，为什么演戏这么木呢？」
    嘎嘎嘎嘎嘎：「不是有人说他脸是整的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可是我看过他的直播，他不像是整的呀，表情很自然，也没有充气感。」
    社会性死亡：「那就是直播的美颜滤镜开太大了？要不就是化妆，你不觉得他在电视剧里和直播里不太一样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是不太一样，感觉剧里面他很呆，但是直播里面挺灵动的，我也不懂，就是不会演戏吧。」
    社会性死亡：「反正我听说他真人长得没这么好看，无所谓，周末上节目就知道了。」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之下，《好好学习》在本周末如期而至。
    「让我们欢迎今天的嘉宾，文宇芒，为大家带来开场曲——《永恆的歌》。」
    文宇芒从一个拱门道具后面钻出来，穿的是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简简单单的一套衣服，却将他肩宽腰细腿长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咕咕不咕咕：「他确实没整容吧，长得真的挺好的。」
    盼盼防盗没门：「而且身材也好好哦！馋了馋了，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只想高唿我可以！」
    fearless：「天晴了，雨停了，我觉得我又能行了！」
    加vx领大额优惠券：「而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唱歌也挺好听的。」
    fearless：「哈哈哈哈哈楼上我要笑吐了！发券的你也在看节目吗？」
    加vx领大额优惠券：「工作娱乐两不误，我也是上网的嘛，体谅一下，来加个vx吧？」
    fearless：「不了不了，哈哈哈哈！」
    自我介绍环节，主持人要求每个人展示一项独特的个人技。
    轮到文宇芒，他说：「我模仿声音模仿得特别像。」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我靠，他参加节目之前都不了解一下其他嘉宾是谁吗？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他旁边站着的可是配音界的大佬！」
    果不其然，主持人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让文宇芒跟旁边的大佬pk一下。
    「你们俩都模仿我说一句话，让我们听听看谁模仿得更像？」主持人道。
    两人各说了一句，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惊呆了，因为两人都模仿得非常像，而且彼此也不相上下。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我靠？有点儿本事啊，没想到。」
    咕咕不咕咕：「所以他之前演的电视剧是怎么回事儿？」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会模仿声音不代表会演戏吧？」
    文宇芒见那个配音演员有些尴尬，迅速上前帮忙解围道：「其实配音跟模仿声音是两码事儿，配音第一要求跟影视剧的主题内容配，比如说基调是古装，就不能用现代的语气；第二是要求跟演员的脸配；第三，如果演员方面有特殊要求的话，则才需要模仿演员的声音。」
    配音演员见文宇芒说完，给他送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主持人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更偏向于模仿别人的声音，而配音演员则是更偏向于诠释出戏中的情感，用声音来演戏，是吗？」

 第13页

    「对，但是我其实也不算特别擅长模仿别人的声音，我更擅长模仿动物的声音。」
    「真的吗？那你给大家来一段展示下吧。」
    「呜汪！唿噜唿噜唿噜……呜汪汪！汪汪汪汪！」
    嘎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哈救命！他在干什么啊哈哈哈！笑到满地找头。」
    「喵呜～喵～呜咦啊噢～」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我去，牛逼了，这猫叫声真的好像好像啊！」
    咕咕不咕咕：「你们不知道，太神奇了！我声音是公放的，我家的猫听到文宇芒学猫叫之后直接跑过来，对着屏幕喵喵叫。」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靠！我家的狗子也是一样的！我刚刚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我家狗子突然就跑过来，对着电视机特别凶地大叫，甚至还想用爪子拍电视，被我强行拉到回去了。这会儿正在一边儿磨牙呢。」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哇，真的吗？搞得我现在好想知道文宇芒到底用猫语狗语说了什么呀，哈哈哈哈哈！」
    由于《好好学习》一期节目请的嘉宾太多，之后的一段时间都没有文宇芒什么事儿，他就在节目的最边角坐着发呆。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哎呀，这节目编排得好无聊啊！」
    咕咕不咕咕：「真的是，本来想着这么多年没看了，它应该会改进了一些，结果才发现原来是我想多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希望过几天有大佬帮忙出个文宇芒的cut合集看看，太无聊了，熘了熘了。」
    咕咕不咕咕：「楼上等一下！先别走，哈哈哈哈哈！你快看文宇芒走神儿被抓包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看到了看到了！还没来得及关电视呢，太搞笑了吧？他坐在台上，不能玩手机，估计更无聊吧！」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期《好好学习》的收视率相当不错——当然是跟它自己比。
    主要是《好好学习》平时的收视率都太低了，基本上只有百分之0.1到0.2，而这一期节目播出后，收视率是当天同一时段所有节目中最高的，有百分之一点二，也是这一整年来《好好学习》收视率最高的一期。
    不过文宇芒没有什么粉丝，都是爱看热闹的路人，可路人也只是路人，如果没有高曝光度，又或者不能很好的平衡新鲜感和曝光度之间的关系，吸引到路人早晚都会离开。
    吸引到一时的关注度并不难，吸引到长久的关注才难。
    文宇芒记得老妈还付了两个热搜的钱，点开微博，想看看大家的反应来抓取关键词做热搜话题。
    ？？？
    为什么都在哈哈哈哈？
    文宇芒失策了，他严重地轻视了广大网友们对沙雕事物的热爱程度。
    #文宇芒学狗叫#、#文宇芒学猫叫#的话题居然是最早被建立的，很多网友一听说文宇芒能让猫狗有反应后，纷纷在网上搜这个片段，放给自己家或者朋友家的猫狗听。
    评论区里，大家激动得仿佛是在门口焦急等待老婆生产的丈夫。
    我也不知道：「叫了叫了！真的叫了！」
    嗯嗯好的呢：「我家旺财也是！凶得跟要和手机干架一样！」
    我不知道：「他可能觉得为什么有只狗被装在了盒子里，害怕的吧？哈哈哈哈哈！」
    随着搜这个片段的人逐渐增多，也有一些没看节目的人对节目产生了兴趣，主动搜了全集。
    于是，#文宇芒走神被发现#也上了热搜趋势榜。
    是你大哥：「这个惊恐的表情，这个躲闪的双眼，也太真实了吧？哈哈哈哈哈！」
    我要加油：「像极了上课走神时被老师点名要求回答问题的我！」
    卑鄙的我：「我靠，勾起了我心中惨痛的回忆！」
    穿书第三天，文宇芒沙雕出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小场面，不要慌！
    第8章
    文宇芒这次上节目获利不小，首先是拿到演出费了。虽然因为自己是个煳比，只有几万块，但这也是文宇芒来到这个世界后挣到的第一笔钱。
    「终于可以买pr了。」
    有了pr，文宇芒赶紧把自己电脑里存的两个视频剪了，毕竟c站还是以视频闻名。一个是room tour，一个是粉丝的一日体验，选择了c站风格的标题和封面，文宇芒点击了上传。
    剩下的钱，文宇芒决定存在银行里，省着用。
    不知道家里哪天就要破产了，其他人怎么一点忧患意识都没有呢？
    想到家人们依旧没有降低的消费水平，文宇芒由衷地感到担忧，他不禁长嘆了一口气。
    唉，这个家，终究还是要由我来抗啊！
    生活不易，小文卖艺！
    除了钱，文宇芒通过上综艺节目结识了一些人脉，比如说节目里能说会道的主持人，还有那个一下台就拉着要跟文宇芒加微信、请吃饭的配音演员。
    还是要有高质量的曝光。
    文宇芒让他的经纪人这段时间多看邮箱，凡是有还可以的综艺邀约，就直接发到他邮箱里。
    原本商务可以直接找文宇芒本人联繫的，可是随着文宇芒这段时间关注度的不断攀高，他的经济公司对他的管理也逐渐严格，负责人甚至找上门来，想和他谈续约。
    依照作者的设定，书中的文宇芒演戏只是拍着玩玩儿的，所以他特地签了一家合约短，对艺人管理宽松的小公司——逸文娱乐。

 第14页

    这家小公司没有什么背景，在娱乐圈里根本不够看的，按照小说中的剧情，在不久之后将会爆出一次丑闻，然后就倒闭了。
    总而言之，续约是不可能续约的，合约还有不到一年就到期了。文宇芒打算在合约到期之后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不过他与现在的经纪人配合得不错，以后可以挖过来。
    其实除了好的声音，不好的声音也有，并且正在持续增加中。
    某论坛里——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有人在吗？陪我聊聊吧，大家知道文宇芒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李菏泽的铁血妈粉：「不是说是私生子吗？」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我靠，真的吗？详细讲讲呢，搬来小板凳。」
    看到快去睡觉：「楼主，你2g网了吗？这个之前都讨过n轮了！」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我前段时间三次元里太忙了，没怎么上网，llllllb了。」
    李菏泽的铁血妈粉：「具体是谁说的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网上传的，据说他们圈子里面的早都知道了。」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圈子里早都知道了，真的吗？」
    李菏泽的铁血妈粉：「是啊，他们说文宇芒这两个月一直住在芳泽酒店，就是因为这件事。你想啊，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有家的情况下，却偏要去住酒店，怎么可能？」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也对哦，好有道理，谢谢啦！」
    论谣言是怎么流传开的。
    最近总有人议论文宇芒的家世背景和家庭关系，文宇芒索性做了个直播讲一讲，顺便做个家中room tour。
    「这里是后院，有花园和游泳池。对，前院是停车位，就不带大家看了。」
    「这里是我爸妈的房间，我爸去上班了。妈，来跟大家打个招唿吧。」
    「这里是我爷爷的房间，爷爷，可以跟直播间里的朋友们问声好吗？」
    「这个是我哥的房间，他也去上班了。」
    「这就是我的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
    直播间里此时都是「哈哈哈哈哈」，说没什么好看的，那up主开直播是打算带我们看啥呢？
    文宇芒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在床上，严肃地道：
    「最近网上有一些风言风语，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看传得越来越严重，还是想说一下。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都是假的。谣言至于智者，希望大家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争做社会主义新青年，共建和谐美好的新社会！」
    想说的都说完了，文宇芒就直接下了播。
    **********
    沈泽成看文宇芒不爽很久了。
    大家从小在一个院子里玩，明明是文宇芒最调皮捣蛋，可长辈们却最喜欢他，只因为他长了一张有迷惑性的脸，明明自己最认真，可长辈们就爱夸文宇芒。
    还好文宇芒后来越长大越收不住，连个大学都没考上。
    可是他去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要学自己进娱乐圈？
    不过废物不愧是废物，文宇芒就算进了娱乐圈，也只是给自己增加笑料罢了。
    看看他演的戏，那能叫戏吗？
    没想到过了不久，居然爆出文宇芒是私生子，还从文家搬出来了。沈泽成知道文宇芒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惯了，就找人向他借高/利/贷。
    文宇芒果然上钩了，他本想借着这次机会把他打倒在地，一辈子起不来，可他不但打赢了，还威胁自己。
    他本想继续出动人马，然而他的高/利/贷生意不知道被谁给告了，沈泽成只能匆忙拉个人顶罪，可还是让家里人知道了这件事，他爸把他一顿好打，还关了几天的禁闭。
    又赔钱，又差点被抓的，又被打的，沈泽成本来今天就很郁闷了，而一看文宇芒的直播，沈泽成就更气了——他怎么又搬回文家了？
    不是，文家人都不介意的吗？
    我真的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越想越生气，沈泽成找到《演员的自我修养》节目组的电话，道：「喂，我去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文宇芒，就算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他去。」
    哼哼，就文宇芒那烂演技，等着被公开处刑吧！
    文宇芒，你一辈子都只配在我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小可爱们可以多多收藏评论吗？哭唧唧(?;︵;`)
    如果还能收藏小亿本人那就更好啦！
    感谢在2020-07-27 10:31:57~2020-07-28 11:48: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圆脑壳 20瓶；dream_?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文宇芒这几天恢復了对嗓子的锻鍊，这具身体虽然嗓音条件跟现实里一样好，但是完全没有经过练习。
    文宇芒每天清晨起来喝一杯温水，之后就开始练习，先锻鍊脸部肌肉，微笑提肌，保持嘴型，再将声音集中在头部，上下通一，腰腹发力，气沉丹田，然后发声，每天至少练习三个小时。
    这么几天之后，终于决定在今天早上直播唱歌。
    「还干什么？我还想给大家唱会儿歌，大家可以在评论里点歌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就会唱。」
    「说我是颜值up主吗？哈哈哈哈，谢谢，颜值up主也会唱歌哦。《五彩斑斓的黑》吗？好的。」

 第15页

    文宇芒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唱了一节。毕竟要吸引观众，随便唱唱可不行。
    「我今天再给大家演唱一首自作曲吧。」
    「自作曲？」评论区刷过一排问号。
    文宇芒上一世曾做过不少曲子，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唱过，全部都给大成了。唯独有一首，是因为他主演电影的导演知道他会唱歌，于是才邀请他演唱电影主题曲，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发表，他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文宇芒今天想演唱的是《致勇敢的你》。
    这首曲子是大成前一世的出道曲。
    当年大成刚出道，新人需要造势，文宇芒就把自己写的曲子拿去，给大成出了首张个人专辑。
    文宇芒也是考虑了很久，才挑出来了这一首歌。
    文宇芒写过的好歌数不胜数，几乎首首爆火，前一世曾有过「文宇芒出品，必属精品」的段子。
    然而文宇芒之所以在千挑万选之后选择了《致勇敢的你》，首先是因为这首歌是我国民众最喜欢的芭乐，曲调旋律非常入耳，好记，而且调子不高，整首歌的音域跨度不算大，方便大家传唱；
    其次，这首歌的歌词优美，既有深度又有内涵，且朗朗上口；还有编曲，乍一听起来觉得元素简单，实则值得细细品味；不过最重要的，当然是因为这首歌在前一世非常成功。
    《致勇敢的你》是一出歌就爆红的。虽然当时为了增加关注度，打着「文宇芒作歌作曲」的名号到处宣传，但文宇芒的粉丝也只能做做前期工作，主要还是靠路人。
    作为出道曲，这首歌的成绩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当年不仅仅霸占那一整年各个榜单的榜首，也霸占了每个人的耳朵。那段时间，每条大街小巷，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在放这首歌，每个人在音乐软体里也都下载了这首歌。
    最后，《致勇敢的你》竟然成功地进入了年度歌曲榜单，甚至成为前三名。而文宇芒也凭藉这首歌拿下了「年度最佳作曲奖」。
    清了清嗓子，文宇芒开始唱了起来。
    *************
    陈珂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因为在攒钱买房，她不得不跟大家一起挤地铁上下班。为了能够避开人流，陈珂通常情况下都是赶大清早的第一班地铁。
    坐在空空荡荡的地铁车厢里，陈珂感到有些无聊，于是掏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这里戳戳那里戳戳，刚打开 cilicili，陈珂就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被关上手机，休息一会儿，却突然看到一个角落里的直播标志。
    「正在直播中？现在？谁一大清早的直播啊！」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陈珂点进直播间，第一眼就忍不住惊嘆道：「哇，这个主播长得可真好看啊！简直比明星都好看！」
    帅哥养眼，陈珂决定先看一会儿再走，谁想到帅哥说着说着，突然就开始唱起了歌，而且你别说，唱得还真挺好听的！
    陈珂见帅哥在唱别人点的歌，她一时间有些吃味，于是也发了一个歌名。那是一首自己最喜欢听的歌，曾经陪伴自己度过许多艰难的时光，充满了回忆。
    「我刚刚看到了《青春不败》，那下面我就来唱这首歌吧。」
    什么什么！帅哥也喜欢听这首歌吗？真是太巧了！我就发了一条，帅哥就看见我的评论了！还要唱我点的歌了！我也太幸福了吧！
    屏幕那头的帅哥说完就开始唱了。
    好好听好好听！虽然和原唱的演唱习惯不太一样，但这是另外一种味道，也很有感觉！而且帅哥能读懂这首歌想要表达的感情，不像有的人空有技巧，不懂得配合歌曲，只想着炫技，没有灵魂！
    陈珂一面听着，一面感嘆道：「要是这首歌有音源版就好了，好希望能天天听啊！」
    文宇芒唱完第一小节后就停下了，陈珂感到有些遗憾，不料文宇芒又针对这首歌讲了一番话。
    「这首歌是我自己也经常听的，它在我困难的时候一直激励着我，所以我相信，点这首歌的朋友肯定也是希望这首歌能带给你向上的力量吧。我希望你继续努力，不断攀登，向着你的目标勇敢前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太感动了！没错！我真的很需要向上的斗志！
    陈珂被文宇芒的一席话搞得激动不已！
    你说得对！我要加油，继续努力，争取早日买房买车！
    「那么接下来，我要给大家带来一首我的自作曲，名叫《致勇敢的你》，请大家欣赏。」
    什么什么？自作曲？是自己独立作曲的意思吗？
    陈珂还没想明白，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嗓音。
    天吶，和刚刚唱《青春不败》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陈珂决定闭上眼睛，细细地品味，慢慢地欣赏。
    她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于时光的走廊里，好像回到了自己发挥失常的那一场中考；回到了得奖后兴奋跑回家的高中；回到跟前男友吵架后哭着一个人回到宿舍的大学；回到了因为一点小疏忽就被领导痛骂的实习期……
    最后，在这首歌曲的结尾，陈珂又跟随着那个温柔的男声，逐渐地从过去回到了现实。
    「这也太好哭了吧！」陈珂由衷地感嘆道。
    整首曲子非常丝滑，没有任何转折突兀的地方，陈珂才听了一遍就能记住高/潮部分的大致旋律了。而且歌词似乎写得也很不错，只可惜是直播间里现场唱的，要是以后能看到歌词就好了。

 第16页

    这首歌我一定要下载！加入到我最喜欢的歌单里，我以后肯定天天听，单曲循环的那种！
    陈珂刚点开音乐软体，才想起来这首歌是直播的。
    「对啊！这是直播片段！天哪，怎么办？我以后要怎么听？能不能把它下载下来啊？」陈珂自己一个人捣鼓了半天，还是不会做，只能把那一段回放的时候录屏录下来了。
    「所以这个小帅哥叫什么啊？让我看看……哦，文宇芒，哇，帐号名居然是他的真名诶！」陈珂对着「+」号一点，关注了文宇芒，并且把他放在了「特殊关注」里。
    「不过，这首歌真的是他独立作曲完成的吗？那他也太厉害了吧？！」
    「诶呀糟了！要下车了！」
    **********
    陈珂的这个疑问，听了这首歌的很多人都有。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这首歌好好听啊！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你看人家家世好长得好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有才华呀？居然会自己写歌，真是没想到！」
    风若：「你真相信这是他自己写的吗？」
    不太懂你：「呵呵，这你也信？就他那样，他能会写歌？也就骗骗你们这些无知的小丫头片子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不是，楼上两个什么意思呀？你有证据吗你就这样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是自己写的了？你趴在人家床底下偷听了？」
    不太懂你：「这话说的，那你有证据说他肯定就是自己写的吗？切！这还用想？我拿脚趾头都能猜到！真没脑子！」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谁主张谁举证，你既然提出了这种假设，那你就要拿出证据，这不是应该的吗？」
    小龙虾真的好难剥：「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他之前什么样子，大家都有目共睹啊。」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可是就不允许人家是真的有才华吗？他不是已经改过自新了吗？」
    不太懂你：「他说改了难道就真的改了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但是如果不是自作曲的话，他又没办法抄别人的，说不通啊！」
    风若：「找人买歌了解一下呢？在好多小鲜肉说是自作曲，其实只是打着这样的名号骗粉丝的钱，顺便立个才华人设吸粉罢了。」
    小龙虾真的好难剥：「其实现在还有一种就是爱豆本人，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旋律（他自认为的），然后就哼个大概的调调给真正的制作人，制作人先要拿着他这样零碎片段的旋律重新修整组合，再完整的作曲，最后才进行整首歌的编曲。」
    风若：「对！其实这种事最噁心的，因为你要说他没参与吧，它确确实实还参与了，而且还把自己的名字加进作曲编曲人里面，有的人更脸皮厚一些，甚至直接敢把自己放在第一顺位上，但你要说他参与了吧……这参与了个锤子呀！这基本上都是别人的功劳。」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但是你现在只能说明这种情况存在，并不能确定文宇芒也是这种方式啊！这样乱扣帽子，难道不会误导别人吗？」
    不太懂你：「误导什么误导？那些爱豆流量小鲜肉一个个的都什么样子，你们粉丝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不过都是工业流水线上生产的产品罢了，还真以为他们有水平能力呢？笑了。你其实应该感谢他没有说出来，不然以后被爆出来就是公开处刑。」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你们现在完全是在主观臆断啊……在根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能这么说的，无语，怎么就说不通呢？」
    风若：「@不太懂你，老兄，快歇歇吧，别跟他讲道理了，你看看楼上追着你不放的样子，这就是一个傻逼脑残粉儿，直接让她滚去黑名单里吃灰就完事了呗！」
    不太懂你：「兄弟说得有道理啊！谢谢，已经拉黑了，死娘炮小白脸儿有什么好追的！」
    网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文宇芒自己会制作歌曲，后来甚至连他唱歌的水平也一併怀疑，纷纷找「技术帝」讨论文宇芒是不是修过音修过了，还给他起了各种，诸如「百万调音师」、「音效卡战士」之类的外号。
    **********
    《我在餐厅当驻唱》是番茄卫视今年新开的一档综艺节目，但是并不受电视台高层的重视，属于今年第二季度的b级项目，在整个年度的计划里面根本排不上号，因此没有分到多少项目启动资金。
    因为项目等级不高，资金也不足，所以尽管导演把知名歌手都邀请了个遍，却四处碰壁，没有人愿意来这个节目。在招商发布会的时候也拉不到贊助，没有哪个企业愿意冠名这档明显要煳的节目。
    「杨导，这是新一期的预选人名单。」
    「不行，他们一点名气都没有，播放量怎么保证？」杨柯平一个都不给通过。
    「但是杨导，咱们节目组也只请得起他们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劝道。
    杨柯平听道，无奈地嘆了口气。
    传媒行业竞争激烈，入行门槛低，专业性也不强，自己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却还是一事无成，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可以当总导演，可这个项目一看就不会有什么成绩，起早贪黑的，有什么意义呢？
    「诶，导演，有一个网红今天唱了首歌，现在上热搜了，要不咱们就找他吧。」
    「网红，人气很高吗？」杨柯平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希望。

 第17页

    「感觉应该属于有关注度，但是没有死忠粉的类型。」
    「快去联繫他，只要价格低于200万都可以合作。」
    至于那个网红唱歌技术怎么样，说实在的，杨柯平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能在前期把节目的话题度炒起来就行，黑红也是红，大不了做个一两期之后有钱了，再去请一些专业歌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啧，又有综艺找上门儿了～
    第10章
    「运气不错呀，今天有两个节目出来找你。」经纪人给文宇芒打电话道。
    「哪两个？」
    「《演员的自我修养》和《我在餐厅当驻唱》，你选哪一个呀？」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成年人表示：我全都要！」
    《我在餐厅当驻唱》录制的时间比《演员的自我修养》要早两天，文宇芒不想麻烦家人，就让公司的司机开车过来。
    没想到来的只有季姐——也就是文宇芒现在的经纪人。
    「咱们全公司就我一个经纪人！」她一边开着车，一边抱怨道，「不过咱们公司也没几个艺人就是了，所以我还算轻松吧。」
    这确实是实话。逸文公司的老闆以前也是做经纪人的，听说还是在业内最有名的百想娱乐工作，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继续做了，别人问他，他也不说。他自己独立出来单干以后，就拉了他的学妹季凉川来当经纪人。
    逸文公司里除了文宇芒，就只剩下一个18线小演员，还有一个过气的老牌艺人。
    只可惜再过不久，这个老牌艺人还将因为搞多人运动被曝光，给公司和公司旗下的其他艺人带来巨大的打击。
    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这个隐患解决了才行。
    「不过为什么是你亲自开车过来？」
    「不然呢？公司里哪儿有车呀？都是我们私车公用的。」
    「也没有司机吗？」
    「请不起啊！算了，没关系，就我开吧，反正我这段时间应该就一直跟着你了。」
    「那助理可以有吗？」
    季凉川敷衍地点点头：「在招了，在招了！」
    文宇芒感到疑惑：怎么感觉比小说里写得还惨啊？
    路程有点儿远，文宇芒掏出了手机。节目要炒的第一波热度已经安排上了。文宇芒看着#文宇芒在餐厅当驻唱#这条热搜一路高歌勐进，心下不免有几分讶异——这热搜榜上第三位可不便宜，导演这是下了血本啊！
    热搜内容的选择很重要，间接的软推广效果远比直接的gg要好得多，与其老老实实地买#《我在餐厅当驻唱》第一期参演嘉宾#这类的介绍热搜，不如搞个热点话题大合集。
    不过这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的样子，可能会被人吐槽像uc震惊部出品的就是了。
    「到了，下车吧。」季凉川停好车，对文宇芒说道。
    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季凉川转过头去一看才发现，文宇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长得确实还挺好看的。」
    季凉川有预感，文宇芒肯定能大火特火，甚至自己有可能会带出一个国民巨星。
    试问，哪个经纪人不想拥有这样的成绩呢？
    不过现在季凉川也只能想想罢了，梦以后可以做，但是砖现在就得搬。
    「宇芒，文宇芒？快醒醒，咱们到了。」
    「唔……」文宇芒缓缓地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无措。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就恢復了往日的清明，「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没事没事，毕竟这路程还挺长的。」近距离面对着这样一张俊脸，季凉川哪里还说得出什么重话来。
    「没有耽误事情就好，那咱们下去吧？」
    「行，走这边。」
    这里是帝都最有名的娱乐圣地之一，以吃喝一条街而闻名。文宇芒两个人对着节目组给的餐厅名称一个一个地找了半天，终于来到了要拍摄的这家餐厅。
    「杨导您好，我是文宇芒。」文宇芒一上来先嚮导演问好，之后又向现场的所有工作人员们问好，收到了众人的一致好评。
    「你好啊。」
    「你太客气了。」
    娱乐圈里面的绝大部分艺人都喜欢捧高踩低，只对比自己咖位大的人尊重，拍摄时通常也就感谢个导演完事儿了，哪里还会想到他们这些幕后工作人员的默默付出。
    许多明星上节目时经常抱怨，说当艺人有多么多么的辛苦，明明他们这些幕后工作人员要比艺人辛苦100倍，1000倍。
    如果艺人要熬大夜拍大戏，那工作人员就得睡更少时间，提前准备好一切。综艺的拍摄时长并不像电视里的最终成品一样，只有两个小时，实际往往要拍6到8个小时，工作人员通常都是凌晨来，凌晨走的。
    影视人永远走来得比艺人早，走得比艺人晚，但工资还不到那些艺人的一个零头，还要受那些脾气不好的艺人的气，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真是拿命换钱。要不是为了理想，为了追求，谁能愿意在这个行业白白消磨自己的青春呢？
    所以，文宇芒的这一举动相当讨喜，不少工作人员本来在他来之前还是非常担心的，现在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工作人员准备一通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一对情侣走了进来。
    一位工作人员上前向他们说明情况：「您好，我们这里现在在进行拍摄，请问二位愿意出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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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当然可以！」女生很快就答应了下来，「是什么节目？大概什么时候播出呀？你告诉我，我肯定会去看的！」
    「是《我在餐厅当驻唱》，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录制，大概会在下个月月中播放。」
    「啊，那还早啊。」女生遗憾地嘆了口气，「诶对了，那到底是谁唱啊？」
    不料，这次工作人员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道：「不要着急，二位一会儿就知道了。」
    「谁呀？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女生好奇地东张西望起来，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找到这个人藏在哪里。
    男生见状，无奈地笑了笑，用食指轻轻地弹了下女生的脑门，道：「你别看了，反正咱们一会儿就能知道了，比其他人要提前一个月呢！快点先看菜单吧，咱们来餐厅就是来吃饭的，你刚才不是还说最想吃这家的清蒸鲈鱼吗？」
    「啊，也是哦！」女生摸摸脑门，就去翻菜单了。
    「服务员，点菜！」
    「来了来了！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再要两瓶酸梅汤，其他的不要，谢谢。」
    「好的，还请您稍等。」服务员拿出一个ipad，「我们店从今日起推出了娱乐功能，为您在等待上菜与吃饭的过程中提供更舒适的服务，现在您可以在这里点歌了。」
    *********
    「文老师，你唱歌可真好听！」
    收工后，一群工作人员对文宇芒大声打call。
    「是啊是啊，你唱得真好！等这个节目播出以后，看谁还敢说怀疑你的唱歌水平！」
    「可不是吗，我看今天那些客人都惊呆了，哈哈哈哈哈哈，有的人还想故意为难您呢，这下傻了吧？哼！」
    「要不是我们有职业道德，不能在节目播出之前泄露节目内容，我肯定现在立刻马上，在网上发800条微博来形容您唱得有多好听！」
    「这也太夸张了吧？」文宇芒眼睛弯弯的，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笑声轻轻地颤抖，旁边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女生偷偷地红了脸。
    「哪里夸张？这都是事实好吗？想我当初也跟其他网友一样在网上怀疑您，真是太打脸了！」
    文宇芒听到了，只是抿着嘴巴，装似害羞地笑着说：「谢谢你们。对了，我让季姐给大家都点了奶茶，还剩两分钟就送到门口了，大家拿了奶茶再走吧。」
    「谢谢文老师！」一个小姑娘尖叫着跑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到：「啊啊啊啊各位，文老师给大家买奶茶啦！」
    于是文宇芒又收穫了一阵此起彼伏的「谢谢」。
    奶茶到了之后，大家一起举着奶茶，集体拍了一张大合照，文宇芒还被好多个工作人员团团围住，都是要单独找他拍合照的。
    好不容易跟大家照完，文宇芒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合照工具人，正想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人叫住了。文宇芒抬头一看，发现是音乐总监。
    「您好，请问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儿吗？」
    「文老师，是这样的，我今天和您合作了一天之后，觉得您的音乐素养相当不错，听说您也会做歌作曲，是吧？」
    「没错，怎么了？」
    「其实我不仅是这一档节目的音乐总监，也是《最强制作人》的音乐总监。」
    「《最强制作人》就是一群歌曲制作人聚在一起做音乐，然后进行pk，大概会在今年年底录制，请问您对这档综艺有兴趣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工作就像便秘，没有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有的时候就根本停不下来！
    第11章
    「非常有，这听上去很好玩儿。」
    「不过我们签制作人不是签一整季的，如果一个制作人中途被其他人pk掉了的话，他是需要退出的，您可以接受吗？」
    文宇芒点点头：「当然可以，愿赌服输嘛，这很公平。」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我需要提前跟您说清楚。《最强制作人》将会突破传统的视频模式，採用新的方法进行播出——其实就是实时直播，每一位制作人都有自己单独的直播间，每人每天将不间断直播五个小时。」
    「确实很有意思，看来你们公司老闆的野心非常大呀。」
    音乐总监「哈哈」笑了一声，说道：「那，咱们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是，反正我这边是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你那边到时候会不会有什么变动。」
    「怎么会呢？那明天我就把合同给您发过去了？」
    「好的，麻烦您了，再会！」文宇芒跟音乐总监道过别后，又朗声对工作人员们说道：「那我今天就先走了，大家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咱们有机会再见，拜拜。」
    **********
    那边儿《我在餐厅当驻唱》的节目还没播，这头《演员的自我修养》就要录制了。
    节目组没有跟文宇芒说其他嘉宾都是谁，不过文宇芒记得书里根本就没有写这个节目，估计参与的人都是些小煳比。
    到了待机房，文宇芒一愣。
    「哟，好久不见啊，文宇芒？」
    是大成。
    是自己这本书里最不想遇见的人。
    沈泽成。
    「好久不见。」文宇芒不想多说什么。
    可沈泽成却不依不饶：「不知道你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第19页

    这里不是现实，他不是真的大成。
    文宇芒告诉自己。
    按下录音，文宇芒走上前去：
    「托你的福，确实过得相当好呢。要不是因为你找人在巷子里堵我，我又怎么会想到回家去找父母？要不是因为我这一趟回了家，还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跟父母解开心结，重归于好呢。」
    沈泽成被噎的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哪一句：「你……你污衊我！我没有找人在巷子里堵过你！」
    「继续装。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高/利/贷吗？我人善良，为你创收而已。反正现在倒霉的是你，怎么，你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皮/包高利贷公司是因为谁被封的？」
    「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信息的？」
    因为书里面都写着呢。
    文宇芒得到了这句关键的话后，就不再恋战：「做梦梦到的。」
    沈泽成拽住文宇芒的胳膊：「你说清楚！我们公司是不是有你的眼线？」
    文宇芒笑而不语。
    什么眼线，你还有我的眼影呢！
    回去疑神疑鬼吧，最好闹起来，狗咬狗一嘴毛，我最喜欢看了。
    「你回去再慢慢猜吧，今天还要录节目呢。」说完，文宇芒就掰开沈泽成的手，坐到一旁。
    这种感觉很新奇。
    文宇芒和沈泽成从来没有离得这么远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兵戈相向过。
    现实里，大成他们都很喜欢粘着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文宇芒做事一直都很果断有主见，敢说就敢做，而且说到必然能做到，所以在朋友眼里总是很有威严，大家自觉不自觉地都喜欢听他的话。
    以前小的时候，文宇芒和大成他们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大成他们就老跟着他，他说去哪就去哪，他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大成的父母还开玩笑说，大成连他们的话都不听，但就听文宇芒的话，有的时候他们劝不动大成，就来找文宇芒，文宇芒准能劝得动。
    不过由于文宇芒每次的选择确实正确率很高，所以那些长辈们也都信服他，让孩子们跟着文宇芒学习学习。
    唯有一次。
    那是文宇芒十七岁的时候，那年高二，
    文宇芒放弃通过美声报考中央音乐学院，而是选择了帝都电影学院。
    本来美声他已学习多年，走特长生是没有问题的，但他认为自己以前是野路子，还是需要在大学里系统地学习相关的理论知识，丰富经验。
    这个决定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忘了自己的「忠实粉丝」。大成他们几个见文宇芒报了电影学院之后，也背着父母报了同一所学校。
    结果后续事情败露之后，大院里一阵鸡飞狗跳，父母逼着他们改都宁死不从，最后没办法，文宇芒只能接下烂摊子，天天督促他们一起学习，辅导他们的专业课，最后终于成功地把所有人一同带进学校里。
    「唉。」文宇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
    《演员的自我修养》每期会邀请三到五个嘉宾，通过问答题、经典重现等方式展现自己身为一个演员的修养。
    由于节目流程太过严肃，被网友戏称为「梦回高考」，因此收拾率一直卡在一个很尴尬的地方，不上不下的。
    这期的嘉宾是沈泽成、文宇芒和林念——一个不知名小演员。一个流量，一个新晋网红，导演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第一轮是选择题，每人各自做自己的卷子，全部都是常识性问题，所以大家都没出错。
    第二轮是简答题，主持人给每个人出一道题，各自回答，林念淘汰。
    第三轮是抢答题。
    「我们首先来看第一题。对于演员而言，镜子有什么作用？」
    文宇芒答道：「镜子适合表现艺术。镜子教演员不看自己的内心，只看自己的外表。[1]」
    「正确。第二题：什么是忠实的表演角色」
    文宇芒继续举手：「当站在舞台上时在角色的生活条件下，与角色完全一样正确地、充满逻辑地、按照顺序地、像人那样思考、希望、追求、行动。[2]」
    「由于文宇芒两轮抢答都成功了，因此暂时领先，接下来，我们进入第二部 分，经典重现。」
    他们三个人每人抽到了一段随机的影视节选。
    十分钟的时间简单准备后，就要对着现场观众进行无实物表演。
    文宇芒打开自己的纸条。
    这不是巧了吗？
    纸条上面是电影《问生》情节的高光点节选，虽然十分吸引人，但是难度极高，算是一把双刃剑。
    《问生》，正是文宇芒前一世的作品，文宇芒就是凭藉它才拿下了第一个金马奖最佳男主角。而书里，它则被作者分给了于书瑾，同样的，殊荣也一併归给了他。
    文宇芒有信心，他能给这个世界的人带来更完美的《问生》。
    「文老师，到你上场了。」
    文宇芒点点头，走上台，向观众们鞠了一躬：「我给大家带来的是《问生》，谢谢。」
    收拾好情绪，文宇芒嗤笑一声，咆哮道：
    「你以为，你以为我不想死吗？」
    喊完这句，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文宇芒佝偻着身子，慢慢地蹲下去。
    「死，多容易啊。可是活着，却太难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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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芒双手环起抱膝，将脸深深地埋在腿面。
    「那怕给我一个活着的理由也好，有人在乎我，有好吃的饭菜，有兴趣爱好。可是我都没有。」
    文宇芒将头抬起，扭向一边，一只手搭在膝上，另一只手自然垂下。
    「说到底，是我做得不够好，为什么连这些都没有办法拥有？是我太失败了，对吧？」
    文宇芒收尾后，站起身表示自己结束了表演。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甚至还有人大喊「好！演得好！」
    这一轮的成绩是根据场内三个专家，300个观众和节目播出当天的所有投票人共同决定的，因此文宇芒暂时不能知道成绩。
    后来忙着忙着，文宇芒把这个节目的开播时间都忘了，直到当天自己被骂上了热搜，才发现，自己被恶意剪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想把「沈泽成」打成「沈大成」，救命！
    註：问答环节的内容[1]、[2]出自《演员的自我修养》这本书。
    第12章
    微博上，#文宇芒抽风式演技#的话题已经上了热搜榜的第五位。
    我哈哈大笑：「大哥你，有事吗？」
    眼药水真的好用：「文宇芒这人也是绝了，每次都能在我想入坑他的时候，用实际行动把我一脚踹出来。」
    yaya呀呀：「加一，本来已经一脚在入坑的边缘了，结果吓得我直接连夜买站票逃跑。」
    星期六的早安：「哈哈哈哈楼上的描述太搞笑了吧？」
    雾都孤儿就是你：「我都服了，真的！哥，你就好好卖脸不行吗？干嘛非要尝试不该尝试的东西？」
    哔哔哔咔叽：「对啊，安心地当个网红不好吗？可能是上过一次综艺节目，就尝到甜头了吧？觉得自己有本事，也可以吃娱乐圈这碗饭。」
    不减到90斤以下绝不改名：「但是就算综艺感好，也可以去做搞笑综艺啊，为啥要跑到这种专业的节目里来挑战自己的演技呢？这不是没事找嘲吗？」
    雾都孤儿就是你：「谁知道可能是认知不清，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文宇芒皱了皱眉头，点开这个热搜话题里置顶的视频。视频正是文宇芒在节目里随机的表演片段。
    文宇芒刚看了一点儿，就发现了问题。
    后期剪辑他的表演剪得稀碎，观看体验感很不好，非常乱。五个机位东拼西凑，该给中近景的时候不给中近景，该给特写的时候，却拉大远景；文宇芒用手上动作表现情绪的时候，却突然给脚拉一个特写；念完一段台词之后，原本有缓冲的时间作为情绪留白，可后期直接都剪掉了，搞得文宇芒像的神经病一样，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又突然爆发的。
    看完整段视频，文宇芒可以肯定，自己确实是别人故意针对了。就算这是个新人剪辑师，也不可能剪得这么烂，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要求的。至于对方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不是我说，沈泽成，你真的好无聊啊！」
    就这么一个没有姓名的小综艺，也一定要赢过我吗？可是靠这种手段得来的胜利，不会觉得羞愧吗？
    文宇芒不贊成地摇摇头，在微博搜索「文宇芒 repo」关键词，想看看当天参与录制的观众有没有回来写后记的，找一圈果然被他发现了几个，每一个人都在repo里面提到了文宇芒，最有趣的是，其中一个还是沈泽成的粉丝。
    沈泽成明天就跟我结婚：「今天参与了泽成一个新综艺的录制，至于是什么综艺，你们到时候看就知道了，我不提名字了怕被删哈哈哈哈，总之泽成还是那么帅！不过最近出来的那个文宇芒我还挺没想到的，我都不知道他会演戏，代入感好强啊，如果有他的粉丝看到可以给我安利一下，哈哈哈哈。」
    文宇芒把这几篇repo都截了图，把名字打码后保存下来。
    文宇芒上次问母亲要了营销公司的电话，方便以后跟他直接联繫。
    「喂，星耀文化吗？我之前在这里预付过三期的订单，我希望你这一次把后面两期的价格合併，用全部的钱沖热搜，我要热搜一位，沸，下午六点开始，在榜最少三小时。」
    「什么？钱不够了吗？那就不沸了，谢谢。」加钱是不可能加钱的，再怎么说也是不可能加钱的！
    我们家的省钱大业就靠我完成了！生活不易，芒芒嘆气。
    文宇芒打完电话，又翻了翻微博，绝大评论多数都是嘲讽，但还是有小部分人看出了一些问题。
    今天开始做大佬：「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剪辑剪得很乱吗？」
    啊真的好烦：「对对对，只有你！你是天，你是地，你是唯一的神话！」
    今晚抱着空调睡：「还有我。」
    晋江正版一千字三分钱：「悄悄排一个。」
    星星点灯：「小声哔哔，我觉得他台词功底不错的亚子，感情很到位（不要槓我，槓就是你说得对。）」
    我要变白白：「不太懂这些，听不出来，只能感觉他台词口齿清晰，抑扬顿挫，重音断句都找的很好。」
    岑林白朮散：「其实可能确实没有大家说得那么差，但是《问生》大家都看过，而且影响非常深。咱们事先在潜意识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很高的标准了，所以看他重新演绎的时候当然是觉得怎么看怎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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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不太好吧：「没错！！！要是别的作品也就罢了，问题是文宇芒可是直接跟金马奖影帝于书瑾比诶！这个出色的作品在前，你不可能不被人拿来比较，比较了之后也不可能赢。总之这个片段确实不太友好，不过也只能说他抽籤的运气太差了。」
    getting better：「是这样的，经典不愧是经典。」
    「运气太差了吗？」文宇芒冷笑一声，「倒是提醒我了。」
    真就这么巧，其他两个人都是难度不高的选段，唯独我一抽就抽到了金马奖影片？
    除此之外，明明这个节目组一直经费不充裕，前面几期嘉宾表演的影片都是版权很便宜的小众类型片，为什么偏偏这一期突然就这么有钱了，居然还买得及《问生》的版权？
    「喂，爸，你让沈叔叔偷偷查一下大成最近的交易记录，看看里面有没有大笔的资金转出。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听说他好像是在办什么公司，但是被人骗了，投了好多钱都追不回来了。大成可能是好面子吧，不好意思跟沈叔叔沈阿姨他们说，我不想大成受到伤害，所以您还是赶快让沈叔叔去看一下吧！对了，不要说是我说的。」
    今天估计又能听到从沈家传来的惨叫声了，开心！
    现在网上的舆论几乎是一边倒，文宇芒看到热搜就已经料到了，他倒是不在乎，只是辛苦了那些替他说话的人，都被围攻得很惨。
    文宇芒用小号回復替他说话的人，让他们不要因为网上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也没有必要跟其他人解释这么多。
    翻着翻着，文宇芒又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顾总怎么又是在每条水军微博底下都评论啊？」
    文宇芒看了一眼，「顾总」这次的批量回復是「加油，奥利给！」。
    如今的小学生真是走在时代的前沿，佩服佩服！文宇芒害怕发言被喷，只敢给对方点了个贊。
    不过，这样的评论引来了极大的愤怒，这位善良的红领巾已经被「正义路人」们打为脑残粉。
    那些网友们嘴还挺脏的，担心小朋友被围攻到自闭，文宇芒想了想，出于对祖国的花骨朵心灵健康的关心，他私信了这位小朋友。
    文竹：「能看出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网络上的话不用在意，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本来文宇芒私信发完就打算关掉微博的，没想到对面的「顾总」居然秒回了，而且还一连回復了好几条。
    顾总：你是谁？
    顾总：你为什么关注我？
    顾总：你是我的第一个粉丝。
    顾总：谢谢谢谢。
    顾总：那我也关注你吧！
    ？？？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
    「你怎么又在玩儿我的手机？」顾思明板着脸问道。
    「玩儿一会儿又怎么了，妈都不管我……」沙发上的男孩儿低头嘟嘟囔囔地反驳道。
    「你在说什么？大声点儿，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我先上楼了！」一边说着，顾佳豪一边飞奔向自己的房间。
    开玩笑，今天老爸老妈可都不在家，没人吃我撒娇卖萌的那一套了啊！
    顾思明摇摇头，嘆了一口气。
    顾思明根本不喜欢小孩儿，但是父母一直非常想要个二胎。出国念大学，第一年假期回来就发现自己多了个弟弟，烦得顾思明在家里待了两天就回去了。
    老来又得一子，顾氏夫妻俩都高兴得很，顾佳豪简直是被宠上了天，说摘天上的月亮就绝对不摘星星，把他惯成一个小霸王。这个世界上顾佳豪唯一害怕的人，就是他哥哥顾思明了。
    不过顾佳豪也贼精贼精的，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就在父母面前向顾思明提，让顾思明不由得担心以后还能不能管得住这孩子。
    顾总：那我也关注你吧！
    顾思明打开手机，屏幕还停留在私信的那一页，一眼就看到顾佳豪连发的几条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么小的孩子，又在网络上乱/交什么朋友？」
    顾佳豪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经常登顾思明的帐号，发微博介绍自己，还要找合适的人互相关注，说这叫什么「扩关」。
    顾思明见一次就给他删一次，没想到顾佳豪没完没了了，这次居然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种东西。
    顾思明看了眼对面的人，叫什么「文竹」，好像有点儿眼熟，点进他的页面就按了取消关注，想了想，又返回去拉黑了，还顺手点了个举报。
    顾思明决定以后坚决不让顾佳豪玩儿自己的手机了。他把顾佳豪设的名字头像背景都换了，又把密码换了，才舒坦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第13章
    对方毕竟是个小孩子，文宇芒纠结要怎么说才能即让孩子冷静，不要随便相信网上的陌生人，又不能伤孩子的心。
    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文宇芒打完一段话之后点击发送，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去，仔细一看，才明白自己是被对方拉黑了。
    不是，你刚刚还说在谢谢，说要关注我啊？
    「现在的小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啊，怎么一阵一阵儿的。」
    文宇芒感到莫名其妙，退出私信，又看到消息栏里有一个新消息。

 第22页

    「什么？您已被举报危害青少年网络环境健康？」
    搞什么啊这是？
    下午，文宇芒买的热搜如期而至。
    #文宇芒现场观众反应#空降热搜榜一位，不少人都到了下班时间，没事儿干就点进来看看。
    热搜话题里的置顶微博是那几个观众的打码repo截图，正文是「参与录制的现场观众的后记来了，发博时间都早于节目播出时间，看他们的评论，文宇芒现场的表演似乎没有那么糟糕啊！（摸下巴表情）还有没有去现场的观众可以在评论区里面留言，要附上可以证明你参与录制的证据。」
    评论区里还真有人来了。
    扶风：「我现在很少看微博了，刚刚朋友看了热搜之后问我：你不是也去了，我才知道这个节目上热搜了。母语毛线厂是表演得挺好的，他当时表演后大家反响都很好，是三个人里面鼓掌的声音最大的。演戏代入感很强，非常能让人入戏。反正我刚刚看了一下剪出来的成品，和我在现场看的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录制门票在这儿，还好我平时爱收集这些东西，不然可能现在都拿不出证据。」
    猫狗子也：「我我我！大家快送我上去！我今天早上看到热搜就发了好几条微博，结果根本没人看我呜呜呜呜！我是借朋友的工作证进来的，附上我朋友的工作证背面吧！我觉得文宇芒演得挺好的，情绪刻画得很到位，渲染能力强。至少是这三个人里面最好的。而且台词说得也很好，我也不知道为啥成品会是这个样子，可能是没拍好？不懂。」
    是你的小甜甜啊：「还有我，票我扔了，不知道附什么，就附那天收手机之前在演播厅拍的照片吧。文宇芒整场节目都是他们三个人里面最优秀的，前面问答环节他就答得最好，抢答环节也是第一，最后经典重现的时候，我觉得和原版电影不相上下，甚至更好！看了节目就觉得奇怪，替他说了两句话，结果总有人在评论里怼我，还私信骂我！」
    南栀北橘：「我是林念的好感路，对，就是那个毫无姓名的小煳比，附上林念当时给我的签名吧，我只说一句，我那天对着文宇芒做出的反应被切到了某人身上，其他的话就不说了。」
    现场观众总共有300人，因为沈泽成是流量明星，观众里几乎一大半都是他的粉丝，这当中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发声，害怕影响沈泽成的名次，因此在这条微博下面评论的现场观众只有不到100人。
    不过能将近100人为文宇芒发声，也是相当厉害了，这条热搜在热搜榜第一位上面待得时间久了，逐渐自发从「热」到「爆」再到「沸」，挂了半天。
    现场观众对文宇芒的描述和播出的节目截然相反，有好事者便找来原视频反覆观看，果然发现了一些问题。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我感觉视频确实怪怪的，具体有以下几点：1.镜头切得非常不专业，2.有些句子的衔接很奇怪，有的拼接嫌疑，3.后期配的字幕有引导暗示的嫌疑。」
    a--t e e n：「我靠，大佬牛逼！给大佬递冰阔落。」
    是小花花不是小发发：「蹲一个分析。」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我先抛砖引个玉吧，不负责任地猜想一波，我觉得应该是沈泽成。毕竟林念太煳了，查无此人，所以不可能。节目组又跟文宇芒无冤无仇的，唯一和他有竞争关系的只有沈泽成。」
    是小花花不是小发发：「我觉得也是，沈泽成已经出道好几年了，要是被一个刚有点知名度的网红压下去，那得多尴尬呀！」
    本来氛围很好，大家都在扒，有时候突然冲来一群粉丝，把这条微博下面的热评都攻占了。
    铁人三项加油：「是你的小甜甜啊，热评第三好不要脸！夸你家哥哥也就罢了，还拉踩，他怎么就是三个人里面最好的了？凭你瞎扯的吗？」
    网抑云用户：「就是，而且还说自己和原版差不多，可把你牛逼坏了！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要是让于书瑾的粉丝看见了可不得气死，你们俩名字放在一排，对人家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可美可美了：「哈哈哈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让我来@一下于书瑾的粉丝哈哈哈哈。」
    可美可美了：「我去！这个帐号存在！」
    一下于书瑾的粉丝：「请勿抬咖，谢谢，和我们家没关系，拎走了。」
    铁人三项加油：「还有你，@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你什么意思呀？反正就是说有人害你们家呗！」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大哥，你什么意思？我根本就不是他的粉儿吗？」
    铁人三项加油：「不是他的粉儿，你为什么帮他说话？」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我明明是在吃瓜，这也叫帮他说话？今天这件事，不管对象是谁，我都会这么做。那你在帮谁说话？你又是谁的粉啊？」
    铁人三项加油：「我就是啊，我又不像某些人，明明是个歪屁/股，还非要装清醒，一副理中客的样子。」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哇哦，某人的粉丝原来这么牛逼哄哄的呢，太嚣张了吧？」
    网抑云用户：「嚣张怎么了？应该的，你管得着吗？谁让我们家红你们家煳呢？受着吧！」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我都说过不是他粉丝，不是他粉丝！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反正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即真理，我说得都是对的，是吧？」

 第23页

    铁人三项加油：「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吗：「……算了算了，怪我不该在网上冲浪的时候说话，你骂吧，要骂就骂文宇芒，别骂我，反正他不是我爱豆，你骂了我也不心疼，你开心就好。」
    澄粉，也就是沈泽成的粉丝仗着人多势众，在各个论坛上都安排了人暗中窥屏，一旦哪个论坛的风向对沈泽成不利，就在群里或者超话里说一声，号召其他粉丝前去声援，有的论坛里一发沈泽成的大名就空降一波粉丝，乌泱泱的一大片，把论坛秩序都破坏了。
    这种战术显然是有效果的，至少大家都不敢在网络上讨论沈泽成了，要讨论也是厚码讨论，外加各种缩写和代号。于是，网上的风向被沈泽成的粉丝带跑偏了，替文宇芒说话的一律被打为文宇芒的粉丝。
    「可以取到演播厅的录像吗？已经删了？好的，抱歉打扰了。」文宇芒放下手机。
    好吧，看来还是要藉助科技的力量。
    「大家好，我是文宇芒。今天我要给大家带来的是《问生》的片段。」
    某论坛首页突然新发了一个帖子：
    lz：「我靠，大家快去看文宇芒的直播！！！文宇芒疯了！在直播里面现场演《问生》了！」
    1l：「啥啥啥？文宇芒？直播？现在吗？」
    2l：「对对，就现在！」
    3l：「他直播间哪个呀？不知道，甩个号呗。」
    4l：「是c站的，用户名就是他的本名。」
    5l：「感动！第一次吃上热乎瓜！」
    五分钟后——
    6l：「好像确实演得不错诶……」
    7l：「玛德，本来以为一个人对着镜头演戏这种一级尴尬的场景，我应该会笑到头掉，没想到我居然哭了……我居然哭！了！」
    8l：「排一个，我本来想着这节是个水课，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玩手机老师也看不到，结果刚刚看完视频就控制不住的开始爆哭，哭到狂打嗝，玛德，丢人死了！」
    9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你好野啊！」
    10l：「……同志们，我完了！我被老师看到了！我刚刚回完帖子，准备抽张纸的时候顺带抬了下头，结果就和老师深情对视了！！！我完了我完了……」
    11l：「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笑得更大声了！不过老师在哪儿啊？是在你跟前吗？还是在讲台上？如果在讲台的话就没关系，反正看不到你手机。」
    12l：「在我跟前！！！讲台上我才不怕，我在前面放了两摞书。老师是把讲完了，放了个电影然后在下面转，我刚刚哭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发现！而且我甚至不知道老师在我背后站了多久……sos！！！」
    13l：「哈哈哈哈哈，没事，说不定老师以为你是看电影看哭的呢！」
    14l：「虽然，这是一个喜剧，但是……行吧，总比让老师知道我是看直播看哭的好！太丢人了！」
    文宇芒这次又「沸」了。
    直播刚结束，#文宇芒直播 《问生》#就登上了热搜趋势榜，接着就像坐了火箭一样，一路飞升，最后稳居热搜榜第一，压了第二位足足一亿的浏览量。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想沙雕网友的名字想到头秃！谁能想到，取网名居然能成为小亿写文的最大阻碍！（不是
    第14章
    许多人看到文宇芒又在热搜第一，抱着「他这次又搞什么鬼的心态」点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是一只瓜田里的猹：「呜呜呜呜！太感动了，我的眼泪不值钱！」
    我真的知道啊：「有一说一，文宇芒的演技还不错啦，至少带入感是挺强的。」
    芝麻酱滚粗火锅界：「那之前《演员的自我修养》节目播出的片段，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假的吗？」
    是福不是祸：「之前好像是有人分析说节目组剪辑有问题来着。」
    有没有人理我一下：「不过也不一定吧，我看可能只是当时节目上没有发挥好，现在在重新练习了之后，在直播间里发挥好了呢？」
    是福不是祸：「可是现场观众也都说他演得很好啊？」
    有没有人理我一下：「现场观众有那么多人呢？只有不到100人发言了，怎么叫做都说？」
    文宇芒看了看网上的风向，绝大多数人都对节目组播出的成片产生了质疑，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认为节目组没有问题，是文宇芒当时没有发挥好，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沈泽成的粉丝。
    沈泽成那边估计得到结果了。
    文宇芒拿起手机：「喂，爸，我上次跟你说的关于大成的事情，怎么样了？」
    **********
    「爸，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啊！」沈泽成一遍躲避着沈父的棍子，一边委屈地解释道。
    沈泽成最近非常倒霉，真的！
    为了报復文宇芒，让他在观众面前出丑，自己顺便可以体验一下吊打别人的感觉，沈泽成特地通知节目组，让他们去联繫文宇芒参加《演员的自我修养》。
    沈泽成买通导演组，让文宇芒抽籤的那个箱子和其他人不一样，里面所有纸条都是《问生》，为此，他还专门买了《问生》的版权。
    结果没想到，反倒是自己被他吊打了！
    「这怎么可能呢？」沈泽成在后台看到文宇芒表演片段的时候，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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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之前面答题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纳罕了——文宇芒一没上过专业的院校，二是之前高中的时候成绩也不好，怎么可能连这样专业的知识都知道？
    而自己从小是童星出身，虽说演技没有厉害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最起码演过的片子也比文宇芒走过的路要多了。
    按理说不应该啊！
    文宇芒那小子什么时候就突然会演戏了？难道是背着大家偷偷摸摸地上了私教课？
    但这才过了多久？难道他演戏真的很有天赋？沈泽成使劲儿地摇了摇头。
    因为没有想到文宇芒会赢，沈泽成根本没有买通观众和评审专家，只能等录制结束后，紧急让专家们签署了一个保密协议，不让他们在网上发言。
    不过沈泽成没有这么容易放弃，他让后期组把文宇芒的表演剪乱，果然，网上对文宇芒嘲讽声一片，自己最终也凭藉网络投票取得胜利。还好这档节目的详细投票情况都不会公开，没有人知道现场专家和观众的打分情况。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享受网上的赞美了，没想到家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非要说自己被人骗钱了。
    「爸，我真没有啊！」沈泽成欲哭无泪。「您是从哪听来的？」
    到底是谁在瞎说啊？有病吗？
    「你还说没有！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都查出来了。」沈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说，你两周以前为什么给一个帐号先后汇了好几次钱，总共200万？」
    「我，我……」沈泽成「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来。他当然不敢说，这是他替节目组付的版权费和给他们的报酬。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沈父冷哼一声，举起棍子又要开打，被沈母拦住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能还打他呢？」说着，沈母转过身去，心疼地摸着沈泽成的脸道，「有什么事儿就不能先静下来坐着，好好讲讲道理吗？」
    「他不听话，当然得训。」沈父甩开棍子，「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背着自己搞生意，赔了也就罢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他这直接是让人给骗了，你说丢不丢人？」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咱们家又不缺这点钱，就当给孩子打发时间用了呗。」沈母白了沈父一眼，把沈泽成往沙发上拉，「别管你爸了，坐下吧。」
    「给我站起来！」
    沈泽成「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沈，你想干什么？」
    沈父不认同地瞥了沈母一眼，道：「咱们家是不缺这些钱，可是咱们家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爸，还有你爸一点儿一点儿打拼出来的，挣钱哪儿有那么容易，你儿子今天轻轻松松地得到了这一切，根本就不懂得珍惜，花钱还这样大手大脚的，你还不让我管了？」
    「反正你儿子就是命好，就是这么轻轻松松啊，怎么了？」
    「惯着，你就继续这么惯着他吧，他早晚有一天会翻跟头的。」沈父说完就转身离开，路过沈泽成的时候又说道，「你给打钱的那个人非常狡猾，帐号是海外的ip位址，个人信息栏都是空的，你不说就算了，我会继续追查下去的。」
    追查下去？再查岂不是会查到那个导演头上？要是父亲找上导演，导演跟他说了那些事的话……
    不行！我必须阻止他！
    沈泽成被吓得到破音：「爸，不可以！你不要查了！」
    「为什么？」沈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总之就是不要再查了！」沈泽成抱住头，「反正你知道我没有被人骗就是了！」
    「这话你信我都不信。这段时间好好在家反省，哪儿都不要去了！」
    「爸，你要相信我啊爸！我真的没骗你，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
    沈父表示不屑：「什么朋友你能几天花这么多钱？」
    突然，沈泽成灵机一动：「爸，其实是我交女朋友了！这些钱都是给女朋友花的。」
    沈父闻言一愣，然后道：「给女朋友花钱……倒是应该。」
    「什么？我们家宝贝交女朋友了啊？」沈母一听，来了兴致，「什么时候认识的？谈了多久了？能不能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刚认识的，才谈没多久。」沈泽成硬着头皮瞎编起来。
    「刚认识的，那是一见钟情啊！」
    「算，算是吧……」
    「那妈什么时候才能见上未来的儿媳妇呢？」
    沈泽成强颜欢笑道：「不了不了！她怕生，以后吧！」
    「好，你早点儿搞定人家，妈妈等着呢啊！」沈妈妈喜笑颜开。
    天吶！我到哪儿去给我妈搞个女朋友来啊？
    **********
    「什么？女朋友吗？哈哈哈哈！」文宇芒听着文爸爸跟他八卦的最新消息，笑得整个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女朋友？亏这小子想得出来！
    前一世一直到文宇芒去世，大成都没有找到女朋友，当单身狗当得很快乐。
    不过自己好像也一样，光忙着工作了，没有时间注意自己的感情生活。
    这么说好像是自己更惨一些诶，到死都没有谈过恋爱，孤家寡人一个，孤零零地来到世上，再孤零零地走，现在又孤零零地跑到另一个世界里。
    想到这里，文宇芒敛去了所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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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文宇芒嘆了口气，收拾好心情，继续考虑接下来的事。
    沈泽成他目前还没有办法动。
    京城的众家同在一个圈子内，彼此生意场上经常有往来，各家家主之间也基本相熟，尤其是他们家和沈家，由于都是这几年才从别的领域转到商圈的，因此好几个项目都捆在一起，关系一直很紧密。
    更何况大家都想着多个朋友多条路，指不定哪天就要找上谁帮忙。文宇芒忘不了原着中一家人的惨剧，认为凡事都不能把话说死了，毕竟以后还要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文宇芒决定先不做声，多收集证据，以后再一次性甩出来，到沈家面前卖惨，这样沈家人为了防止他向媒体爆料，会把好处给得更多。
    不过就算暂时不能搞他，隔三岔五地去隔应隔应他倒也没什么问题。
    「虽然身份地位变了，但是大成的智商却和现实里一样，始终如一啊！」文宇芒由衷地感嘆道。
    网上的这次风波，文宇芒并不担心。自己赚足了流量和眼球，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只要偷偷放出消息，说文家会彻查此事，举报者有奖，一切就简单多了。
    **********
    近几日，网上针对文宇芒节目中表演片段的讨论愈演愈烈，这时突然有一个内幕消息横空出世。
    一个普普通通的后期：「我忍不住了，实话说吧！我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后期组的剪辑师之一，文宇芒的表演视频确实是我们故意剪成这样的。」
    蚊子血也是血啊：「你说是就是？起码要附上工作证吧！」
    作者有话要说：
    沈大成不是「对家」，是个沙漠里的巨雕，简称巨沙雕（狗头）
    第15章
    蚊子血也是血啊：「你说是就是？起码要附上工作证吧！」
    一个普普通通的后期：「不敢附不敢附，我还要我的饭碗呢！附个后期室照片好了。」
    蚊子血也是血啊：「那让人怎么相信你？」
    一个普普通通的后期：「自由心证，或者，你考考我？」
    本来大家就对这件事情的真相有所怀疑，这个自称是后期的人发了微博之后，更是对「阴谋」一说确信了七七八八。
    汾湖州州长：「报！！！大家快去看这个人的微博！@帝都电影学院楼教授，有实锤了！」
    帝都电影学院楼教授：「本人不经常上网，之前也从来没有看过微博，这个帐号是我刚刚帮找一个学生帮我註册的，为了发言的真实性，我认证了身份，还请大家谅解。」
    「文宇芒的表演当时我们在场的几个人都觉得很出色，也都打出了高分，节目的成片我刚刚看完，确实和现场完全不一样。这次录制节目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打算，只是当时那一期录制结束后让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我们当时以为是因为有流量，怕影响收视。现在才知道，原来节目组早就做好了准备。」
    扣脑壳：「妈呀，这瓜我都吃撑了！」
    文宇芒皱了皱眉头。
    那个后期是主动过来找他的，希望文家清算的时候不要怪罪他。但这个楼教授私下并没有联繫过他……是在向自己示好吗？看来已经找出替罪羊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那个后期也把自己的工作证附上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后期：「不管了，大不了老子换个地方工作！是导演让我们这么干的，导演说这样会有爆点，有了争议点节目就能火了。」
    鸽鸽咯咯哒：「你们导演也太短视了吧？现在争议点确实是有了，节目也火了，可是这不长久啊，只要这个争议点过去，它马上就会煳啊，唉，真是的。」
    六味地黄丸：「就是，这属于想红想疯了吧？」
    噢，看来是导演出来背锅了，不过沈泽成那边估计钱也没少给，不然导演来个鱼死网破，把他们都扯出来，那也够他喝一壶的。
    这件事算是到此为止了，文宇芒不想再管，他现在要专注于自己的新综艺《我在餐厅当驻唱》了。
    新综艺第一期今晚开播，文宇芒家早早就打开了电视。
    「你们干嘛看我拍的综艺啊？」文宇芒觉得有些尴尬——上一世家人们就从来不会主动去看他的任何作品。
    「芒芒拍的我们当然要看了。」
    文家人本来以为文宇芒之前说的「逐梦演艺圈」又是空喊口号，一时兴起，三分钟热度罢了，不料文宇芒居然真的一副很沉迷的样子，搞得大家也都有些好奇了。
    自从知道文宇芒在上个综艺里演戏被网友骂之后，一会儿是文爸爸说要告网友，一会儿是大哥说要查ip的，都被文宇芒按了回去，说是会自己解决。
    文妈妈每天想着法子逗文宇芒开心，文爷爷跟大院里的老头儿下个象棋，也要坚持讲一讲自家孙子没有那么差劲。就连家里的阿姨每天都绞尽脑汁，要给文宇芒他爱吃的菜。
    「有你们在，我就足够了。」文宇芒真的很庆幸，还好自己书穿得早，家人们还没有事。
    「不亲自看看，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在胡乱骂人！」文爸爸道。
    文妈妈不贊同地说：「难道有理有据地骂人就是对的吗？总之骂人就是不对的！」
    「可是你每次骂我的时候都说自己是有理有据的……」文爸爸小声嘀咕道。
    文妈妈阴森森地笑了：「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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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没什么！节目开始了！」
    节目一开始，阳光洒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大道上，镜头一切，画面转至一个精緻的杯子，镜头慢慢拉开，露出全貌——这是一家餐厅。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影子被扯着走了好远。一阵风铃声响起，有对情侣走进了这家餐厅。
    「可以点歌是吗？」女生有些惊讶地问道。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女生看了一下，在ipad的上一连勾选了好多首。
    没过多久，一个男生从后面走了出来。
    「啊啊啊啊儿砸！」文妈妈开心地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文宇芒！」女生惊讶地大叫起来。
    「客人您好。」文宇芒笑着欠了欠身子，「第一首是您点的《默默》，我开始了？」
    女生疯狂点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孩
    他忘记了自己姓名，只明白等待
    ……」
    「好听啊儿子！」文妈妈不敢相信地看了文宇芒一眼。
    「好听啊宝贝儿！」女生不敢相信地看了她男朋友一眼。
    「客人，您的菜上齐了，请慢用。」服务员上完最后一道菜后，对两位说道。
    女生这才反应过来：「噢？噢！宝贝儿快，吃菜吃菜。」
    两人从未觉得吃饭是这么享受的一件事，舒适的环境，干净美丽的餐具，美味的菜餚，还有好看的人在旁边给你唱着歌。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吃饭的时间第一次在一个小时以上，吃完饭后还在桌前坐了一会儿，一直等到文宇芒把所有点的歌都唱完才站起来。
    「天吶，我第一次吃饭吃了这么久！」女生轻声对男朋友说道。
    男生笑了笑，道：「你没注意吗？你吃得也少了很多，以后在家也这样的话，就不用天天喊着减肥了。」
    「真的诶！看来放慢进食速度确实有利于减肥。」
    文宇芒此时走了过来，对这对情侣说道：「两位觉得今天的用餐体验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
    「用餐体验相当好！我发现这样慢慢吃饭，细细咀嚼的话，更能品味出食物本身的味道，以前我们吃饭的时候太快了，囫囵吞枣似的。」女生笑着说道。
    男生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倒是觉得以前是因为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或者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看剧，一心多用了，导致没有认真地品味，只是依赖机械性的进食来填饱肚子而已。」
    文宇芒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这档节目的初衷，让大家找回吃饭的满足感，明白吃饭也是一件很幸福很美好的事情，也有更高的需求层次，并不只是为了基本的生存。」
    女生点点头，看了文宇芒一眼，又突然羞涩道：「不过你唱歌真的好好听啊！多亏了你，我们俩为了听清你唱的歌，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话的，哈哈哈哈！」
    现在是饭点，文宇芒刚刚才送走了这对客人，又陆陆续续地来了好些人，每次来的人一开始都会被文宇芒惊到，最后却早已沉迷，依依不捨。
    文宇芒就这么一首接着一首地唱下去，一直唱到夜色染上屋檐，唱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餐厅才终于打了烊，一切又恢復了往日的宁静。
    「啊？这就完了？」一直到gg播完之后节目又开始重播，文妈妈才发现已经第一期已经结束了，大唿不过瘾。
    「一个半小时了。」文宇芒看了看，是综艺的正常时间。
    「芒芒，妈妈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你会唱歌诶！还有演戏。」想了一下，文妈妈觉得不对，又加了一句，「不是妈妈不关系你，是我们都不知道！」
    「我明白。不过，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文宇芒眨了一下眼睛，「就当是我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吧！」
    「那以后我们在家吃饭的话，芒芒能不能也给我们唱歌呀？」爷爷撑着拐杖问道。
    「当然可以，」文宇芒把爷爷扶起来，「就包在我身上吧！」
    跟文家人一样，这期节目播出之后，许多人才知道文宇芒会唱歌。
    真的头好疼：「文宇芒居然还会唱歌？」
    一枝独秀：「会啊，之前他直播唱歌的片段还上过热搜呢。」
    真的好头疼：「好吧，我也不是一直在网上挂着，不过这么说的话，他岂不是又会唱歌，又会演戏了？」
    一枝独秀：「真的耶！听起来好像挺厉害的样子。」
    都是我的错：「也太夸张了吧？这些歌也不难啊，不过是ktv水平罢了！」
    一枝独秀：「哇哦，ktv水平？兄弟，你好狂哦！」
    都是我的错：「本来就是，这些歌难道有什么技术含量吗？都是口水歌，要我我也能唱。说两句就算了，别一个劲儿地瞎吹，尴不尴尬呀你。」
    一枝独秀：「exo me？大哥，您有事吗？我哪里有一个劲地瞎吹？我又为什么要尴尬？」
    都是我的错：「脑残粉儿呗！还当谁不知道呢？」
    一枝独秀：「噗，爷笑了，你不会自己点开我的主页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他的粉丝啊？」
    都是我的错：「你们粉丝会装啊，谁还不知道吗？什么粉装路人，粉装黑的？」
    一枝独秀：「……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去当他的粉丝都说不过去了，我去给他打卡了，拜拜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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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我爱工作，工作爱我，工作使我快乐！感谢在2020-08-02 20:59:07~2020-08-03 00: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肥肥胖胖小仙女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一个无辜的路人就这么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文宇芒的粉丝。
    最开始文宇芒频道里的观众只拿他当个小主播，当网红，后来文宇芒上了综艺，大家还以为节目组为了近期热度邀请，他只是偶尔上上综艺。
    可没想到文宇芒开始经常出现在电视机上，反倒是快忘了自己的老本行儿，视频更新得慢尚且不提，现在连直播都不做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啊，原来文宇芒真的要出道当明星了啊！
    已经在道上走了好久的文宇芒表示委屈——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的确没空直播，更没精力更新视频。
    总之，c站上的粉丝们在评论区里商量了一通后，也学别的明星搞了个粉丝后援会，像模像样的，还取了个粉丝名，叫「语文课代表」，取意「忙语文」，即把文宇芒的名字倒过来的结果。
    因为觉得自家爱豆是从网红转型来的，属于非传统非正规的明星，文宇芒的粉丝们本来一向小心翼翼的，面对娱乐圈里其他家粉丝的时候也只敢滑跪。
    不过自从三番五次地被其他家粉丝讽刺挖苦之后，文宇芒的粉丝们越想越憋屈，心里就始终憋着一股劲儿。现在突然发现自家爱豆既会唱歌，又会演戏的，明明也不差嘛，更何况家里还有背景，于是说起话来，底气足多了。
    文宇芒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在搞自己的歌曲录音，他准备在下个月发一张单曲，想在微博和c站上预热一下，结果就看到了自己的超话，连打榜站都建起来了。
    「我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呀？」
    **********
    顾思明这段时间太忙了，今天好不容易处理完工作，正想回公寓休息，却被母亲一个电话叫回了老宅。
    顾思明自成年之后就搬出了顾家，自己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公寓，平时每周末回家一次，也不知道顾母今天是怎么了，非要叫他回去。
    「我回来了。」顾思明说着，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佣人前来帮他将外套收了下去。
    走进客厅，顾思明愣住了。
    顾母和顾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顾佳豪也难得没有玩手机，被顾母按在一旁坐着。
    这样的画面令顾思明感到陌生又熟悉，大概是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过了，但许多年前，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似乎曾经有过这样的场景，只不过当时那个在母亲身旁玩闹的小孩儿，是自己。
    如今，他们三个才像是完整的一家人，顾思明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像一个看客，正在旁观着别人家的和谐与美好，甚至会因为打扰到他们的气氛而感到抱歉。
    顾思明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今天的自己似乎格外地敏感。
    「思明回来了？快来快来，陪妈妈一起看看电视吧，就等你了。」顾母闻言，转过头来招唿道。
    电视？顾思明抬头看向屏幕。只看了一眼，他就皱起了眉头。
    又是那张熟悉的脸。
    「文宇芒？」顾思明沉声问道。
    「是啊，怎么了，思明，你也认识他呀？」
    顾爸爸听到这句话，撇撇嘴，说道：「京城文家的小少爷，谁不认识他呀？也就是你，每次宴会都躲着大家，不愿意去社交，才到现在了，连京城有哪些家族都没搞明白。」
    「我乐意，要你管我了？」顾妈妈白了顾爸爸一眼，继续转过头去和顾思明说话，「那思明经常去宴会，有没有见过他呀？」
    顾父又插话道：「思明怎么可能见过他啊？这孩子比思明要小将近十岁呢，更何况他和你一样，也是个爱玩的，平时根本就没怎么去过宴会，也不办生日会，早些年的时候人家家跟咱们家不是一个圈子，人家是搞文学的，就更不可能见过了……」
    「见过。」顾思明淡淡地说，「我们见过的，不过不是在宴会上。」
    「见过啊？」顾母一下子提起了兴趣，「那是什么时候见过？在哪里见的呀？」
    「在顾家的酒店，大约是一个月前。」顾思明盯着电视屏幕，面无表情。想了想，他决定打断这个话题。「家里的电视机不知道有多久都没有开过了，今天为什么突然要看这个？」
    「噢，这是你宋阿姨给我推荐的，她说这个综艺可有意义了，有利于培养健康的用餐习惯，还有利于家庭和谐，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快来跟我们一起看看吧！」
    顾思明想都不想地拒绝道：「不用。」
    宋阿姨是顾母大学时期认识的好友，后来大学毕业，大家各奔东西，那时候联繫也没有现在方便，逐渐地，便断了来往。
    两年前，顾母和宋阿姨意外地在街上遇到了，这才发现，原来两人都来到了京城，于是便重新联繫了起来。不过顾母不想因为双方的身份地位而影响到两个人的友谊，因此没有选择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旧友，顾母也从来不与宋阿姨讨论自己家里面的事情，害怕这样会给对方带来负担。
    「哎呀，你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干嘛这样冷着脸对待自家人呢？」顾母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拍拍顾思明的肩膀，却被他侧身避开了。

 第28页

    「思明，我可知道你今天根本没有工作，别又想用和上次一样的藉口来搪塞我了啊！」
    顾思明沉默了片刻，走到沙发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顾母见状，又招唿道：「思明，干嘛坐在椅子上啊？来，坐到沙发上来，快点儿，去和你弟弟坐一起。」
    顾思明的视线一错不错地定格在电视屏幕上，道：「节目已经开始了，还看吗？」
    「看看看，但是思明啊，你好歹坐得离我们近一点啊，这样才有一家人的氛围，不是吗？」
    顾思明嘆了口气，起身挪到沙发的最边角。
    一家人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似乎都已经沉浸在文宇芒的歌声里了。
    这时，顾母突然又说道：「我觉得这个节目确实还挺有意思的啊。你们都知道文宇芒，那你们知道文宇芒会唱歌吗？」
    「不知道。」顾思明和顾父一同摇了摇头。
    「那思明，你说你见过他，所以你对他有什么印象吗？」
    顾思明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没有。」
    接着看了一会儿，顾母又问：「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是在哪里见到的？」
    「芳泽。」
    「芳泽啊，居然这么巧？」顾母似乎是想了什么，突然道，「你舅舅跟我说，一个月前你把他从芳泽调走了，这是为什么？」
    「别说了，看节目吧。」
    「就这最后一个问题！」
    「你可以去问他，让他亲自告诉你。」
    顾母坚持道：「诶呀思明，你就告诉我吧？」
    「他和人起冲突了，」顾思明冷笑一声，抬手指了指电视机屏幕，「就是这个文宇芒。你应该知道，我是绝不可能把这样的人留在公司的。」
    「……啊，是这样吗？」顾母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定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呢？思明，就再给你舅舅一次机会吧，他最近闲在家里没事干，天天过来找我说这个事儿。」
    顾思明有些不耐烦：「不可能。这件事情你不要再说了。」
    「可他毕竟是你舅舅呀，被你从公司开除之后有多难为情，你有想过吗？好多人都看咱们家的笑话呢！」
    「如果你今天要我回家，就是为了说这件事的话，那还是算了吧。」顾思明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顾思明！」顾母也站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大声呵责道，「当初你刚刚去家族集团总公司的时候，你把亲戚们从总公司都安排到其他公司，明明大家手里都有公司的股份，都是最初建设公司的一份子。」
    「尽管大家心里有怨言，但还是在我和你父亲的劝导之下压了回去。可是如今，你让你的亲舅舅连一个酒店的经理都做不了了吗？你就这么容不下其他人？」
    顾思明脚步一顿，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顾母一眼，难得地说了很长一段话：「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不要痴心妄想，我以为这是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明白的基本道理。我不让他们在总公司呆着，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同理可得，为什么我不让你弟做酒店的经理。」
    「一个从事服务行业的人，如果对待客人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那么对不起，等待他的结果，当然只有一个。还有，」顾思明停顿了一下，「他们现在手里还有顾氏的股份，就应该懂得知足了，不要痴心妄想，试图干预公司的决策和管理。」
    说完，顾思明头也不回，径直地走出门去。
    「这孩子！这孩子现在怎么成这样了？」顾母来来回回地走着，气得直跺脚，「老顾，你就一直坐在一边，跟个死人一样，怎么也不帮我说说话？」
    顾父的眼神躲躲闪闪：「咳，那个，其实我觉得思明他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顾母一听，简直如同火上浇油，气更盛了：「果然，这个家就是你们顾家的，对吧？我就不配说话，没有发言权，是不是？好好好，是我多嘴，都怪我多管闲事，行了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兰，你也是我们顾家人啊！」
    「我不是，我怎么配是呢？你们姓顾的才是一家人，我和我娘家哪里敢跟你们顾家人攀关系呢？」说着，顾母就伤心地掩面哭泣了起来。
    「不是，没有的事儿啊小兰！你不要这么说，咱们当然是一家人了，你弟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跟那个丑小子说道说道，一定让他帮你弟弟把这件事情解决好，你觉得怎么样？」
    「……唔，这还差不多。」顾母一边抽泣着，一边答道。
    顾父又在一旁哄了很久，才把顾母安慰好。
    电视屏幕上，少年的笑容灿烂又夺目。
    **********
    文爷爷今天晚上下棋的时候，又开始按照惯例，向众人炫耀起自己的孙子来。
    「不是我吹，真的，我孙子可厉害了，你们回去之后都看节目了没吗？嗯？」
    周围看下棋的老友们都捧场地应和道：「看过了，看过了！」
    「怎么样？我孙子是不是又会演戏又会唱歌？」
    「是是。」
    这时，一个蹲在一旁看了很久的男人插了个话：「文叔，您的孙子真的会演戏吗？」
    「会啊，当然会了！你难道是在质疑我吗？」文爷爷一听，不乐意了，吹鬍子瞪眼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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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男人连忙摆手道，「是我这儿正好缺一个角色，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演，只是不知道您孙子合不合适，想来了解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
    小文同学又有新工作啦！
    大家可以猜一猜，那个宋阿姨是谁呀～
    顾老贼家庭环境好压抑的，心疼！
    第17章
    顾思明让司机先回去了，自己开着车，在高速路上疾驰。
    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高速路上除了顾思明，一个人都没有。沿路两旁护栏上的灯，在飞快的速度之下，逐渐连成了一条流动的线。
    顾思明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圈，等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洗漱完毕，他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花板，目光里满是清明。
    一夜未眠。
    *********
    这中年男子名叫范恆丰，是个导演，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也住在这片别墅区。
    「那你回家先看看我孙子的表演视频吧，我去跟我孙子说一声！」文爷爷说着，连棋都不下了，起身就走。
    文宇芒昨天和家人看完自己的综艺，竟然早早地就睡着了，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正准备下楼吃午饭，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文妈妈的声音。
    「是啊，对，对对！好的，那以后常联繫啊！嗯，好，拜拜！」文妈妈坐在窗户边上，正在打电话，一边说着，一边翻了翻手里的电话薄。
    文宇芒感到有些好奇：「妈，你在跟谁打电话呀？」
    「你的小学老师。」
    文宇芒犹豫了一下：「……您，时隔多年突然想起来查我小学时候的考勤了？」
    「说什么呢？」文妈妈白了文宇芒一眼，道，「我在向其他人安利你的综艺呢，我已经给我的所有同学朋友都打完了电话，现在轮到你了。」
    「您还不如说是查我考勤呢……」文宇芒无奈地嘆了口气。
    「放心，我跟不知道咱们家背景的人，都没说你是我儿子，就告诉他们有个好看的综艺可以推荐。」文妈妈想了想，问道，「我这种是不是叫那个什么，粉装路人啊？」
    文宇芒：「……」
    「对了，我昨天晚上跟你楼阿姨也推荐了，结果今天早上你楼阿姨跟我说他儿子和她吵架了。」文妈妈摇摇头，「唉，你说说，这事儿闹的。」
    「楼阿姨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的吗？」
    「具体的没怎么说，只说是和亲戚有关的，你楼阿姨说，她家这孩子跟亲人们之间的感情有点儿淡漠。」想到这儿，文妈妈看着自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欣慰，「看来还是我们家芒芒乖啊！」
    文宇芒皱了下眉头，道：「咱们也不清楚他们家的家事，还是先不要下定论了。」
    前一世，楼阿姨和母亲也是朋友，文宇芒时不时地就能从母亲这边听说「你楼阿姨」长、「你楼阿姨」短的，不过两人一直没有介绍他们的孩子辈之间相互认识。
    依照她们的原话就是：「平时在家里面都够烦的了。好不容易出来跟姐妹玩，还讨论什么家庭啊！」
    因此，这还是文宇忙两世以来，第一次从母亲这里听到楼阿姨对家庭的抱怨。
    「孙子！」文爷爷刚一推开门，就中气十足地来了一句。
    「我还以为有人在骂我……」文宇芒一愣，「爷爷，您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天有好事情啊，我的孙孙！」文爷爷把文宇芒拉过来，小声说道，「刚才你范叔叔找我，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光头、花臂、大肚子的范叔叔啊，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范恆丰？」文宇芒脱口而出道。
    「对对，就是他！」文爷爷把来龙去脉向文宇芒复述了一遍，「总之就是他要找你拍戏。」
    文宇芒听完，低声笑了笑。
    前一世，文宇芒的第一部 作品，也是范恆丰主动来找的爷爷。
    不过前一世，范恆丰找他是来演主角的小时候，而书里，这个角色早已落到了沈泽成的手上。
    还好，命运往往就是这么奇妙。
    范恆丰再来找上门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
    文宇芒招唿范恆丰坐下，心情很平静：「范叔叔，您的意思，爷爷已经知会我了，想必您回去也看了我的表演片段，请问您意下如何？」
    「我觉得没问题。所以宇芒啊，你有兴趣正式演戏吗？」范恆丰坐在沙发上，平坦的沙发被他压出了一个大坑来。
    文宇芒勾起嘴角：「当然，我的荣幸。」
    **********
    虽说范恆丰已经对文宇芒的演技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并不能确定他对自己这部影片中角色的把握情况，所以依然需要面试，与其他人一起参与竞争。
    文宇芒和季凉川赶到试镜地点，现场已经排了好多人了，人语忙数了数，自己是第24号，等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之后，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
    「这是这个人物的小传，你先看看，了解一下。」季凉川说着，把场务刚刚发的人物介绍卡递给文宇芒，「我问那个助理了，他说一会儿试镜的剧本选段要等到你前面一个人进去之后，才能给你。」
    「好的，谢谢。」文宇芒开始看起手里的小卡片来。
    这个角色名叫何殊，在片中的戏份连男四都算不上，但是却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来演。

 第30页

    何殊是一代妖皇，本体是一只红色的杂毛狐狸精，原本只是个懵懵懂懂、法力低下的小妖，后来因为接二连三的变故，使他的心态受到打击，进而扭曲了性格。
    不择手段地当上妖皇之后，勉强算是个小反派，在影片中后期男主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绊脚石。
    这个角色既然是妖皇，最基本的要求自然是要足够漂亮，足够妖冶，但娱乐圈里这种类型的男明星本来就少，更何况角色前后期性格习惯等等还要有差异，尽管前期的形象只出现在回忆中。
    现在这个圈子里，要么就是有演技的，不够漂亮；要么就是够漂亮的，却没有演技；而既漂亮又有演技的虽然少，却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这种人往往咖位非常大，绝不会给他人当配角作陪衬，更是万万不可能演番位这么低的小角色的。
    范恆丰一向对演技得要求很严格，宁缺毋滥，于是导致这部影片其他的角色都定好了，只有这一个角色迟迟未能定下来。
    范恆丰甚至都想过，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还不如直接将这个角色删掉好了，省得到时候被一个老鼠屎毁了一整锅汤。
    文宇芒回忆了一下，前一世范恆丰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自己的咖位早已经不适合来演这种角色了，范恆丰最终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放弃了这个角色。
    「那真是太可惜了。」文宇芒喃喃道。
    这个角色我还挺喜欢的。
    前面排队的人一个两个都是昂首挺胸地进去，垂头丧气地出来，很快就轮到文宇芒排在第一位。
    助理给文宇芒一张纸，上面是他这次试镜的选段。
    「是这一段吗？」文宇芒心下有了思量。
    选段是妖皇被主角一路逼到悬崖边，崖底是地狱之火，可以瞬间融化一切。主角劝妖皇束手就擒，便能饶他一死，然而妖皇只是嗤笑了一声，就纵身跳下无尽的深渊。
    刚才面试的人出来了，又是愁眉不展的样子，连声嘆着气。文宇芒收起剧本，走了进去。
    一进去，正前方坐着三个人，范恆丰坐在最左边，沖他点了点头。文宇芒看了一眼，通过他们的座位关系判断了身份。
    走到正中间，文宇芒道：「导演好，制片人好，编剧老师好，我是文宇芒。」说完，他认真地鞠了一躬。
    范恆丰道：「好，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文宇芒敛住表情。
    下一秒，他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冷笑着道：「晏安，来啊，来杀了我呀！怎么，不敢吗？还是……」他眼睛一挑，风情从眼底流向眼尾，百转千回。
    他侧了侧身子，似乎离与他对话的人近了些，压低声音，慢慢地说道：「还是说，其实你捨不得？」
    像是小猫的爪子，在挠着人的胸/口，撩拨人心。明知是诱惑，却仍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时，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文宇芒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似的，一下子跌倒在地。可他却索性趴在地上，轻笑了起来。接着，不紧不慢地，像是戏弄人上瘾了一般：
    「难道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文宇芒表情一愣，随即便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起来，可是笑着笑着，表情却似乎有些悲伤。
    「你说你能放过我？你，放过我？」文宇芒又是一阵嗤笑。
    良久后，文宇芒看了眼对面的人，「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更不用你放过我。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平等地看待这世间的万物众生。」
    说着，文宇芒又笑了，笑得凄凉，他自语道：「要是其他人族的想法也像你一样，那该多好啊……」
    言罢，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做了一个纵身向下跃的动作，似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不过这个动作放在现实里面就不太优雅美观了，因为文宇芒是滚着离场的。
    试镜房内一一片寂静，大家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文宇芒的身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文宇芒不得不主动出声道： 「我的表演到此就结束了，谢谢。」
    范恆丰这如梦初醒一般，连连点头，并激动地鼓起掌来： 「好，很好！」
    有了导演的带头，其他人才敢动作，于是也纷纷鼓起掌来。
    「这个角色就定你了，」范恆丰兴奋地说道，「宇芒啊，你赶紧签约吧，咱们马上可要开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有新工作啦(??w??)??
    第18章
    「顾总？」
    「嗯，把东西就放在这儿，你先出去吧。」
    顾思明最近的心情非常糟糕。
    自从那天顾思明大晚上直接夺门而出后，顾父这段时间几小时一个电话地往过打，非要叫顾思明给母亲和舅舅道歉，顾思明索性把手机关了，世界才得以清净。
    而这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工作的时候总是心神不宁的，不在状态。
    论有一对不仅帮不上忙、还总是拖后腿的父母有多烦人！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将头靠在椅背上，合上眼，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那天电视机里文宇芒夺目的笑容。
    就这么高兴吗？顾思明感到讽刺。
    不过，自己的家庭确实是场闹剧。
    这么想着，顾思明突然来了兴趣，他凭藉记忆搜索出文宇芒的那期驻唱综艺。

 第31页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顾思明经常能看到关于文宇芒的热搜，但是他一次都没有点进去看过。他对这种用钱砸曝光，靠营销博取关注的人，天生起不了什么好感。
    前阵子顾思明比较忙，只能偶尔上微博看看，有一次就看到文宇芒又买了自己微博的转评贊，是关于他演技方面的营销，顾思明没有细看，通通删除了。
    归根结底，这又不是文宇芒自己的能力，就算家里再有钱也不应该这样花。
    不过顾思明记得以前宴会上那些人聊到过，说文家一家人都非常宠爱那个小儿子，包括文家的大儿子也是一样，相当护短。可能就算家里人知道文宇芒热衷营销，也不会教育他吧。
    小儿子？顾思明联想到自己家里那个调皮捣蛋、令人头疼的弟弟，不禁皱起了眉头，又想了想文宇芒过往的「丰功伟绩」，对文宇芒的形象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与丰富。
    随着一声悦耳的鸟鸣，节目正式开始了，顾思明逐渐放下思绪，投入到节目里。
    一期综艺很快就看完了，出乎顾思明意料的是，自己居然真的能沉浸在这档综艺的氛围中，认认真真地看完了全程，没有快进，也没有拉进度条，就这么安静平和地享受着音乐，和那天在家里的感觉截然相反。
    当然，这个节目还有一点引起了顾思明的关注。
    「他会唱歌？」顾思明感到有些讶异。
    从来没有任何资料显示文宇芒会唱歌，甚至顾思明平心而论，文宇芒唱的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不错」了。
    既然他会唱歌，为什么不去当歌手？反而偏偏要执着于演戏，还总是买演技相关的热搜？
    顾思明想到之前刘杨杨发给他的资料，里面就有文宇芒演戏的片段，演技十分的……辣眼睛。
    看了下评论区，里面有人怀疑文宇芒是后期帮忙修音了，不少人表示认同。
    顾思明露出一个瞭然的表情，重重的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我就知道，文宇芒果然还是资料里那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少爷。
    他怎么可能会唱歌呢？我真是想太多了吧？
    顾思明摇摇头，告诉自己要尽早放弃这个可笑的想法。
    **********
    文宇芒准备了一段时间，马上就要进组了，剧组的生活比较忙，因此文宇芒打算今天做个直播，告诉大家要发单曲，等进组之后再把单曲发出来，不至于在拍摄期间完全空白，没有物料。
    文宇芒：「大家好，这里是您关注的缘更up主文宇芒，欢迎来到我的频道！我要通知大家一件事，因为我将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办法更新了，因此我会在8月20号发一首单曲，谢谢我所有的语文课代表，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与鼓励。今天大家有什么想听的歌吗？我来给大家唱吧。」
    文宇芒下了直播之后也把这个消息发到了微博上。
    一时间，网络上期待的、好奇的、看热闹的人都来了。
    呜哇喔喔噻：「耶，我第一！吃瓜吃瓜！搬起小板凳，前排兜售瓜子，花生，爆米花。」
    我就是你的开心果呀：「天吶，我现在希望8月20号明天就到！」
    我玛卡巴卡要累死啦：「对！娱乐圈里怎么感觉又没有新瓜了？文宇芒，拯救枯燥无聊的娱乐圈，这个夏天，由你点燃！」
    南洋菠萝饭：「加一！最近娱乐圈也太无聊了吧？而且我真的好好奇呀，他上次在直播里清唱的那个曲子也好好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来正式的音源版，唉！」
    纵享丝滑：「啥直播？啥曲子？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南洋菠萝饭：「哈哈哈哈，就是文宇芒有一次直播里唱了一首曲子，据他所说，那是他的自作曲，我觉得挺好听的，甚至把那段直播视频截下来，mp4转mp3格式保存到手机里了，这段时间天天上班路上都在听，简直叫人慾罢不能！」
    纵享丝滑：「哦克哦克！感谢美女，我去看看。」
    南洋菠萝饭：「哈哈哈哈楼上客气啦，你可以直接去网抑云上看，我在那里上传了这段音频。」
    纵享丝滑：「好的！感谢！」
    人生若只如初见：「切，什么自作曲啊，肯定是找人代笔的！这次居然还好意思发单曲？仗煳行雷！」
    南洋菠萝饭：「额，有证据就放证据啊，咱们摆事实讲道理，我当然愿意相信你，你光空口鉴，那肯定不行啊。」
    人生若只如初见：「呵呵，爱信不信，追星连脑子都追没了，小女生的钱就是好赚！」
    南洋菠萝饭：「？？？你有事吗？送你一句话——管好你自己！」
    我玛卡巴卡要累死啦：「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很高贵吗？他的钱当然不好赚啦，因为他根本就没钱惹～」
    **********
    文宇芒就在网友们的各种猜测之下，悄悄地进了组。
    他们拍的这部影片名叫《大道》，是范恆丰首次尝试拍摄精怪玄幻主题的电影，也是他第一次在影片中大量地使用特效。
    作为一个商业片导演，范恆丰很清楚地知道，这部转型之作如果失败的话，对他带来的影响会是什么，因此，他完全没有做任何宣传，不管是选演员，还是布景搭建，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外界只知道他将拍摄一部玄幻电影。
    文宇芒他们聚在一起开了三天的剧本研读会，演员彼此之间前期先熟悉一下，不至于太过尴尬，有利于正式拍摄时更好地进入状态。这个剧组里大部分都是比较年轻的演员，三天的时间，足够让文宇芒跟大家打成一片。

 第32页

    「宇芒，没问题吗？」本片的男主演，邵贺云问道。
    「没有。」文宇芒摇摇头。
    文宇芒的对手戏主要都是和男主角的，因此邵贺云时不时就要问一下他的情况。
    剧本研读会最重要的是把握好两个演员之间的对手戏，由导演和编剧在一旁分析感情和动机，梳理逻辑。
    可文宇芒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他知道，一位真正优秀的演员应该是自己能够理解角色，理解影片想要表达的内涵的，而不是藉助他人的头脑，復刻出他人的思想和表达来。那是模仿，而不是表演，更称不上是艺术。
    三天后，研读会结束，剧组正式开机。
    因为邵贺云是当红小生，如今行程正满，只签了两个月，因此，范恆丰决定以他为中心，一切拍摄先紧着他的进度来，和邵贺云有着大量对手戏的文宇芒，自然也被提到了前头。
    今天上午这一场拍的是第47页的内容，何殊在山上看到男主闻褚梁负伤逃跑，却没有追上去。
    文宇芒早早地就去化好妆，换好衣服。
    被服化道组的小姑娘们360度地围着拍了好几张照片后，文宇芒才得以逃脱。
    「我靠……」文宇芒刚一出来，就有人情不自禁地感嘆出声，接着，怕被文宇芒发现，赶紧捂住了嘴。
    文宇芒一路在众人的注目下走到镜头前。
    「哇，小文儿可以啊！」邵贺云先是愣了一秒，然后吹了声口哨，调侃地说道，「我知道为什么导演选你做妖皇了。」
    何殊是妖皇，本体又是红毛狐狸，所以他的人物主题色就是红色与金色，深红的内衬紧紧地包裹着身体，外面罩着一层亮红的轻薄长纱，纱上满是金色的刺绣。头髮也是暗红色的，发间还有两枝金色的簪子，在大太阳底下闪着光，也闪进人们的心里。
    他的面妆也是大面积採用红色做主色调。底妆是粉白粉白的，脸颊两边扑了些酒红色的腮红，白里透着红。
    眼影是橘色做打底，红色和黄色做渐变晕染，眉毛也刷上了淡淡的红色，眼尾处点了些粉色，当他垂着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在娇嗔，又像是在勾引。
    而最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张嘴。那艷红的小嘴，像极了熟透的樱桃，它是饱满的，汁水满溢的，似是在吸引人们前来品鑑，咬上一口，好像会迸溅出汁水来，填满你的整个口腔。
    那一颗颗贝齿就藏在其中，白白的，小小的，圆润而又光滑的，只露出一点点，让人联想到小米粒，联想到牛奶，在诱人的红色嘴唇的反衬之下，显得格外纯洁可爱。
    而丁香小舌则安心地躲在深处，只有在说话的时候才会偶尔露出一点，可以称得上是意外的收穫。
    邵贺云看着看着，微不可查地咽了口唾沫。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还不赶快抓紧，你家老婆要被别人看上了！！！（老母亲式捉急
    第19章
    何殊就是这样的，他美得明媚而又张扬，美得艷丽而富有攻击性。
    开始拍摄了。
    「第七场第一次，action！」
    「吾皇，有个人类闯入了咱们的山！」一个巡逻的小妖怪着急地跑了过来。
    「人类？」妖皇何殊直起身子，问道，「是普通凡人，还是修道之人？」
    「小的灵力低微，感觉不出来什么能量波动，不过看他的衣着打扮，倒像是个普通凡人。」
    「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走，你带我去看看。」
    「是。」
    何殊随小妖来到山坡上，从这里正好能看到那个人类。
    闻褚梁本是天界上仙，因为抵罪而被封印了记忆，下凡歷劫，投胎到一户人家，后来全家在出行时遭山贼洗劫，山贼杀人灭口，只有闻褚梁逃了出来，但也受了重伤，一路挣扎地跑到何殊的山里。
    「怎么是他？」何殊脱口而出。
    「吾皇，他是你认识的人吗？那还要不要杀了？」那小妖问。
    何殊轻笑一声：「算了，不过一介凡人，就算我不动手，他也撑不下去。」
    正说着，那群山贼也追了进来。
    何殊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知道来者一定杀人无数。
    「过去看看。」
    「哟，哪儿来的美人儿啊？哈哈哈哈哈！」何殊刚一赶到，就听见其中一个山贼的调笑。
    另一个人赤/裸/裸地盯着何殊，道：「兄弟们，今儿个咱们撞了大运了！又有钱，又有美人，嘿嘿。」
    一个人问道：「人是在这儿办了，还是带回去？」
    「当然是先在这办完再带回去啊！」说着，那个山贼一脸yin笑地走向何殊。
    何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在这儿办你们的葬礼，更有可能呢。」
    说着，隔空一掌过去，那群山贼的腿全部被折断，无法继续站立，山贼们纷纷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吓到连连求饶：
    「我们错了，求求您别计较，放过我们吧，少侠！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少侠？」何殊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大侠！不对，仙人！仙人，我们已经知错了，求求您绕了我们吧！」
    「其实也不是不能放过你们……」何殊眸子一闪，犹豫道，「但是你们得先答应我一个要求。」

 第33页

    「您说您说！我们一定答应！」
    「那好，你们当中谁是最开始说要我的？你们把那个人杀了，其他人嘛……我就饶了你们，怎么样？」
    山贼们相互看了看，都没敢吭声。
    这时，那个最开始说话的人紧张地道： 「这人是想让咱们自相残杀，兄弟们，不要相信他的话啊！」
    「……老三，你就为咱们做下牺牲吧！」其中一个人道。
    「是啊是啊，谁让你先管不住嘴的？凭什么连累兄弟们陪你一起受罪啊？」其他人应声附和道。
    老三绝望地怒吼道：「明明你们心里都有这个想法，只是我先说出来了而已，凭什么怪我？大哥，咱们当时可是说好的，大家同生共死，你们现在怎么能这样？」
    「对不住了老三，你也要理解我们，我们也想活命啊！」说完，这人使了个眼神，其他人一窝蜂地冲上去，乱刀将老三捅死了。
    山贼当中的领头人说道：「我们已经按您交代的，把老三杀了，所以您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
    「不过真可惜呢，我既不是少侠，也不是大侠，更不是什么仙人。」何殊对着他们呲了呲牙，转头吩咐小妖，「告诉大家，开饭了，今天加餐。」
    「啊！妖怪！你是妖怪！」山贼们终于惊恐地发现了事实。
    「我是又怎样？」何殊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等着吧！仙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呵，我还会怕他们？我可让你们同生共死了，你们该感谢我才是！」何殊踢了那人一脚，对窸窸窣窣赶来地小妖怪们道，「都归你们了，骨头也别剩。」
    「啊啊啊啊！」山间只剩下山贼们的惨叫声和妖怪们咀嚼声。
    何殊纵身站到山顶，看见闻褚梁已经走出了他这片山，若有所思。
    「卡！」
    「好，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表现得非常好。」范恆丰道，「已经中午了，大家都快去吃饭吧。」
    这场戏不太容易，群众演员很多，人员调度困难，多机位相互之间要配合，有的时候为了避免穿帮，还要反覆拍好几遍，野外走位也是个问题，站位不太好固定。因此这场戏拍了一个上午，ng了六、七次才终于拍完。
    范恆丰拍了拍文宇芒的肩膀，道：「宇芒，你这场戏拍得相当不错呀！下午还有一场你和贺云的对手戏，注意继续保持状态！」
    文宇芒笑着敬了个礼：「没问题，导演，保证完成任务！」
    文宇芒出演这个角色要维持身材，所以要控制饮食，剧组的盒饭都是统一标配的，重油重盐，文宇芒就没怎么吃。
    剧本里何殊第一次与男主相遇的时候还不是人形，文宇芒不需要出演，只需要后期配音。那时何殊灵智刚开，被当时还是上限的男主养过一段时间，所以上午那场戏里，何殊才会认出男主。
    而下午拍的是何殊的人形与男主角闻褚梁的正式相遇。
    男主角闻褚梁这时已经拜入仙门，不过由于他本体的仙根被封，导致他灵力很弱，只能当个外院弟子。但男主热衷于行侠仗义，只要有外出歷练的机会，男主就会主动跟上。
    这次他们奉命下山捉拿一个画皮鬼，走进一座春楼后却跟丢了，男主意外撞见了正在沐浴的何殊。
    「第八场第一次，action！」
    「最近这里怎么样？」
    说话的是一只蜘蛛精：「回禀妖皇大人，小的一直潜伏在这里，暗中观察，最近都城很不太平，有一些小妖已与小的失去了联繫。」
    「我知道了。」何殊闭上眼睛，「去叫人给我送桶水来，我要沐浴。」
    「是。」
    「闻师弟，你看三楼，我看四楼，二师兄他们看一二楼去了。」
    「好。」闻褚梁点点头，提着剑跑向三楼。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时，他感觉里面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犹豫了一会儿，闻褚梁抬起手想敲敲门，不料门并没有落锁，只轻轻这么一碰，门就开了。
    一段修长的脖颈，和光洁无暇的后背就这样落入闻褚梁的眼中。
    「谁？」屋里面的人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整个身体没入水中，敛声问道。
    闻褚梁才注意到，屋内的人是在沐浴。
    「抱歉阁下，我不是有意的……」
    「站住，一句抱歉就想走？」何殊从木桶里坐起来了一点儿，「怎么又是你？」
    「阁下曾经见过我吗？」闻褚梁不解地问。
    「不，你不会是他，那个人早就死了……」何殊的目光落在闻褚梁的身上，但好像却没有聚焦，似透过他在望着另一个人，「你个道家弟子，来这种寻欢作乐之地干什么？」
    「我们奉师门之命，前来捉拿画皮鬼。」
    「画皮鬼啊？」何殊将闻褚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不行，你打不过的。看见床上那堆衣服了吗？找一找，里面有个簪子，你拿去吧。」
    「阁下，谢谢您的好意，但我……」
    「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哪儿那么多废话？就当是我给你的……」何殊顿了一下，语气突然平静下来，「就当做是我给他的贺礼吧。」
    闻褚梁道过谢后就退了出去，还帮他锁上了门。
    屋内，何殊呆呆地望着天空。
    「这晚辈是你的孩子吗？闻诚？」
    「卡！」这段戏参与人数少，文宇芒情感台词都很到位，邵贺云也没拖后腿，因此只ng了两次就过了。

 第34页

    「哇哦，我要看大美人出浴喽～」邵贺云怪叫着走到文宇芒旁边。
    文宇芒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邵贺云一阵挤眉弄眼：「那是因为你以前不了解我呀！没关系，咱们以后的时间还很长，可以彼此慢慢了解了解～」
    「嗯，你说得对。」文宇芒点点头，邵贺云听后就是一喜，但还没等他开口，文宇芒就接着说道：「所以我觉得现在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我。」
    「请讲请讲！」
    「我的一生唯爱武术，我曾经选修过武术散手，八段锦，二十四式太极拳和二十四式太极剑。我始终坚信，我和武术锁了，钥匙我吞了！请把文宇芒唯爱武术打在公屏上！」
    「……不至于吧，哥！」邵贺云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胸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也太狠了吧你？我好歹长得好个子高腿也长的，你居然宁愿选择要武术，都不要我！」
    文宇芒斜睨向邵贺云：「非也非也！你不懂，武术可以强身健体，你可以干什么？而且你长什么样子，是在你身上的，又不是在我身上的，对我有什么好处？」
    「带出去有面儿呗！」
    「我一个人出去也很有面儿。」
    「我有人气，粉丝多！」
    「所以你敢保证粉丝不会把咱俩撕碎吗？这是缺点，不是优点，下一个。」
    「我有钱！！！」
    「你是没有听说过京城文家吗？」说句话的时候，文宇芒有点儿心虚，毕竟他始终记着书里文家破产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已经不会出事了。
    「……」
    邵贺云被噎住了！
    邵贺云被说服了！
    邵贺云叛变了！
    「那这样吧，你养我怎么样？你看我长得又帅个子又高，腿又长的！」
    「这俩，有啥区别吗所以？」文宇芒陷入迷茫中。
    「当然不一样！一个是我给你花钱，一个是你给我花钱！」
    「……你怎么想得这么美呢？」
    邵贺云正色道：「生活已经如此的艰难，想像中当然要想得美一点儿！哇，punchline！我真是个人才！」
    这别是个傻子吧？！文宇芒小心翼翼地往边上挪了挪。
    「对了，你那些武术选修是在哪选的呀？」邵贺云好奇地问道。
    「大学生体育网课。」
    邵贺云又追问：「但我记得他们说过你没上过大学啊？」
    「帮人代的课，一节课40，可赚了，你干吗？我加你。」
    这别是个傻子吧？！邵贺云惋惜地看了文宇芒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自嗨就罢了，还人才？太傻了太傻了！
    邵贺云：2小时40块？太傻了太傻了！
    第20章
    两人这样插科打混了一阵子后，之前暧昧的气氛也没有了。
    文宇芒知道邵贺云是同性恋，从见他的第一面就知道了。
    因为他自己也是。
    文宇芒前一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性取向，因为他担心这样会影响到他接戏。虽然大家嘴上说着支持lgbt，但哪怕是在最为开放的欧美，不少演员了公开之后也只能接边缘作品。
    而文宇芒真的真的，很喜欢演戏。
    文宇芒想过，反正自己愿意演一辈子的戏，交际上除了家人和大成他们，对其他人的感情都淡淡的。大不了他以后不结婚，不谈恋爱，也坚决不能祸害别人家的姑娘。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直接新开了个地图，还要从零级开始练小号。
    这个世界大家对同性恋的看法似乎比现实中要更加包容一些。文宇芒记得，书中结尾部分，于书瑾和顾思明公开恋情后，不仅收穫了一大票公众人物的声援，还收穫了网友们的祝福，就连粉丝也没有「脱粉警告」，纷纷表示支持。
    而与其相对应的是「自己」，书中的文宇芒在家破人亡之后，既没有赚钱的能力，又过惯了享受的生活，于是经不住诱惑傍了个大款继续享乐。不料大款对文宇芒只是玩玩，腻了后就将他甩了，后来这个事情被沈泽成知道，在媒体上大肆宣扬，在网上一提到他就能收到一通嘲讽，导致文宇芒彻底地身败名裂，郁郁而终。
    所以文宇芒这一世决定避着于书瑾和顾思明走，以免惹上麻烦……个屁啊！做人就应该迎难而上，知难而进！我一定要把属于我的东西都一一夺回来！
    一想到于书瑾如今承包了这么多奖项，文宇芒就想直唿「my eyes！」——粉丝滤镜要不得！这位作者，你真的看过你家爱豆演的戏吗？
    **********
    不知不觉间，文宇芒已经在剧组待了快一个月了，看了眼日期，8月20号，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发行首张单曲的日子。
    歌在网抑云音乐独家发行，今天上午10点已经自动上线了，文宇芒一打开网抑云，就看见自己的歌在首页的每日推荐栏。翻了翻评论似乎反响不错，文宇芒决定在评论区互动一下。
    文宇芒：「大家好，我是文宇芒，在这里将我的首张单曲《安眠药》送给大家，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高仿？是真的文宇芒吗？为什么没有认证？」
    文宇芒：「是真的哦，只是还没来得及认证。」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啊啊啊啊啊我被翻牌子啦！哈哈哈哈！」

 第35页

    文宇芒：「感谢你的支持！」
    我扇你一巴掌疼不疼：「听过新歌啦，非常好听哦！想问一下语文老师以后还会出歌吗？」
    文宇芒：「谢谢喜欢，会的，敬请期待吧！ps：为什么要叫我语文老师啊？」
    我扇你一巴掌疼不疼：「因为你忙语文啊哈哈哈哈！你是老师，我们是课代表，咱们是天生一对呢！（拷走）」
    文宇芒：「原来是这样，你们好有想像力！」
    咕咕不咕咕：「啊！赶上翻牌子了！请问上次直播里唱的《致勇敢的你》会有正式音源吗？好喜欢这首歌呀呜呜呜呜！」
    文宇芒：「会有的，下次一定！感谢喜欢啊！」
    你可以试试：「一定要继续保持质量啊，网上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们语文课代表会处理好的！」
    文宇芒：「以后我只会给大家带来高质量的作品，请大家放心。不过网上有什么事情啊？」
    你可以试试：「没什么没什么！老师答应我千万不要去看！」
    文宇芒乖巧地答道：「好的！」
    下一秒，文宇芒打开了微博。
    #文宇芒疑似买歌？#、#文宇芒自作曲#、#《安眠药》#，好傢伙，一下子上了三个和他有关的热搜。
    文宇芒快速地扫了眼评论区，基本上都是在怀疑他自作曲的真实性，认为他在「自作」上面掺了水，或者干脆认为是造假。
    这热搜上得实在是太快了，文宇芒才刚发歌没多久，就一连上了三个，很难不让人怀疑其真实性。
    在这本书表面上最讨厌文宇芒，跳得最高的人，自然就是作者设定的「死敌」——沈泽成了。不过沈泽成也是相当尊重自己的人设了，宁愿冒着被他爸再次发现的风险，也要顶风作案，不闹出点儿什么动静就誓不罢休。
    「破费了破费了！」文宇芒不禁摇摇头，「这败家孩子！」
    太客气了，怎么每次来都带着礼物啊？
    既然这样的话……
    「喂，爸，我发现大成他好像又交女朋友了！」
    **********
    「我没脚踏两条船！真的！」沈泽成百口莫辩。
    怎么回事？被查了一次帐号还不够，谁能想到这居然是个连续剧啊？！！
    沈父冷哼一声：「那为什么这次收钱的帐号和上次的不一样？我还查了ip位址，也不一样，解释清楚！」
    「她……她搬家了！」
    「你的意思是她还顺便把帐号换了？胡说八道！」沈父举起棍子就要打过去，被沈母拦住了，「你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逆子！我才没有这样的儿子！」
    「孩子他爸你先别冲动！成成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成成，你快说句话呀！」
    沈泽成一面躲着沈父的追打，一面硬着头皮瞎编道：「其实是我分手了！这个是我新谈的！」
    沈母大惊，连沈父的棍子都忘了拦了：「上次你不是还说你们刚在一起吗？怎么这么快就分了呀？」
    「就是那个什么，性格不合嘛。」沈泽成祭出情侣们分手时的万金油藉口。
    「真的？」
    「真的真的！」沈泽成点头如捣蒜。
    「我就说嘛，不让妈妈看看怎么行？你哪有什么谈恋爱的经验啊！是你把人家姑娘惹跑了吧？」
    沈泽成膝盖中了一剑，还得笑着搭话：「是我的错。」
    沈母又问：「你新谈的这个怎么样啊？」
    「挺好的挺好的！」
    「那你这次总得带回家，让妈妈看看了吧？你也为这姑娘花了不少钱了，应该是对人家挺满意的，也不怪你爸训你，大大方方地亮出来就好了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下周必须给我把人带来，听见了没有？」
    沈泽成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尽量吧……」
    次日，沈泽成的百度搜索记录如下——
    「网上的租赁女友项目真的靠谱吗？」
    「谈了两天恋爱就分手，这话可信吗？」
    「流量明星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合适？在线等，挺急的！」
    **********
    顾思明今天照常点进热搜，看见熟悉的名字又霸占了热搜榜单，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直接关掉了微博。
    听听歌吧，顾思明想。
    自从上次看过文宇芒的唱歌节目后，顾思明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听歌，不过找了几次歌后，发现都不太合自己的胃口，因此，顾思明这段时间天天都在网抑云的相似推荐里听歌，试图找到自己喜欢的曲风。
    顾思明打开音乐软体，连上音响，点击随机播放后，就开始办公。听着听着，有一首歌吸引了他的注意。
    找到了！我喜欢的风格！
    顾思明点开屏幕。
    「文宇芒？」
    怎么又是你？！
    我绝对不听营销咖的歌！
    顾思明下定决心，自信满满地换了首歌，甚至把文宇芒的歌点了「删除播放记录」。
    一分钟后，顾思明重新打开歌单，找到文宇芒的歌，点击下载。
    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是歌我不能不听！
    我这么做当然没有错！人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呢？
    **********
    季凉川今天突然给文宇芒打了电话。
    「公司想给你接几个代言。」
    文宇芒不敢相信：「难得呀，咱们这破公司居然能给我接到代言？」

 第36页

    「不是……唉！」季凉川在电话那头似乎心情很糟糕，嘆了口气道，「不是公司主动找的。你最近热度这么高，当然有代言商来联繫你了，不过质量都……不怎么样。」
    季凉川给文宇芒报了下那些代言商的名字，文宇芒就全明白了。
    他之前跟公司说过不续约，公司知道在他这儿捞不到长期的油水了，于是就想趁着他合约还在的时候最后压榨他一波，让他疯狂接代言赚钱。
    这听上去能让文宇芒多挣钱，是为了文宇芒好，其实则不然。
    明星的所有收入里面，代言收入的占比永远是最大头的。拍一支gg最多只需要一天，但却能得来几千万的收益。
    就算在没有限行令的时候，明星录一期综艺最多也只有一两千万，但却比拍gg累多了，拍电视剧和电影对他们来说则更不划算。
    而所有代言中，越不出名，越野鸡，越「微商」的牌子才越赚钱，因为往往是这种牌子，才更需要明星效应，需要明星的光环来加大宣传规模，扩张市场，挤入消费者的视线中。
    而文宇芒的经纪公司为了能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赚更多的钱，耗尽他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因此给他接的都是这种垃圾品牌。
    作者有话要说：
    小文：我知男而进，迎男而上！
    顾老贼：来了来了，我躺好了！
    第21章
    「宇芒，实在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他都没跟我商量，直接就接了，要不你先等一等，我再跟公司谈一谈吧！」季凉川抱歉地说。
    「放心，我知道。不过你谈估计没有用，我去找他。你明天提前帮我问问他在不在公司吧，他这段时间肯定会躲着我，你机灵着点儿，套话别被他看出来。」
    「明白！」
    文宇芒向范恆丰请了一天的假，从剧组赶到公司。
    「您好，很抱歉，陈总说他现在不在公司。」前台的接待人员客气地回绝了文宇芒的要求。
    文宇芒装作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噢，是吗？可他一分钟前刚刚跟季凉川说自己在公司的啊。」
    说着，他掏出手机，把季凉川给他发的聊天截图让工作人员看了一眼。
    「啊？真的诶！」前台小姐姐愣住了。
    「我想陈总可能是忙忘了，才会不小心说错的。」文宇芒温柔地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就上去跟他聊件事儿，不会打扰他太久的。你看，我也是咱们公司的员工，不是吗？」
    「是……」前台接待人员羞怯地红了脸，小声应道。
    「那你就让我进去吧，有什么问题我来负责，好不好啊？」文宇芒继续开导道，十分地「善解人意」。
    「好的。」前台人员这次没有片刻犹豫地选择了放行。
    文宇芒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陈逸文的门前，一个人影冲出来，拦住了他。
    「陈总他现在没空，你改天再来吧。」是陈逸文的秘书，吕豪。
    面对知情人，文宇芒就懒得给什么好脸色了：「但是我只有今天有空呢，让开。」
    「那真是太不凑巧了，非常抱歉。」吕豪的态度也很明确，不做半点让步，假惺惺地道。
    文宇芒不理会吕豪的挑衅，直接推了推门。
    门从里面上了锁。
    吕豪不悦，大喊道：「在公司里就得有公司里的规矩，你这样硬闯陈总的办公室可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赶人了！保安，保安呢？快过来！」
    「你确定要招惹我吗？」
    第一次见到这么蠢的人，文宇芒要被气笑了。
    现在可不是原小说，文家又没破产，倒还不至于能被这样一家破公司的小秘书瞧不起。
    「有一点你是不是搞错了？」文宇芒道，「你可能不记得我是谁了，没关系，我来给你复习一下，我叫文宇芒，文家的那个文。」
    文宇芒凑近吕豪，低声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招惹我吗？」
    「不，不是的！」吕豪看起来很紧张，似乎是才想起来文宇芒的家庭背景。
    文宇芒打了个巴掌后，再给一个甜枣：「大家都是讨生活的人，不容易，这我知道，只要你不来主动招惹我，我当然不会把你怎么样，明白了吗？」
    「明白了……」
    「很好，那现在能让我和你们老闆谈谈了吗？」
    一分钟后，文宇芒如愿坐在陈逸文的办公桌前。
    「哟，陈总终于肯见我了？」
    陈逸文笑得满脸褶子：「哪里哪里，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我只是刚刚太忙了，所以才没顾得上。」
    「忙到把门也锁了？」
    「专心工作嘛，专心工作！嘿嘿……」陈逸文头上疯狂地冒着汗。
    「好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一点儿吧。」文宇芒不想再跟他绕弯子了，厉声道，「陈总应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吧？」
    陈逸文没有吱声。
    「咱们当初合同是怎么签的，我都记得一清二楚，陈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没有没有……」陈逸文心虚地低下了头。
    「噢？陈总没有忘吗？」文宇芒故作诧异，「没有忘的话，陈总为什么还要然我接那些不合适的代言，并且是在完全没有通知我经纪人和我本人的情况下？」
    「这个嘛……误会，都是误会！」

 第37页

    「误会是吗？那你解释解释，我来听听。」
    「……」陈逸文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被文宇芒将了一军，噎在原地。
    「怎么，还没编好呢？」真是不行，编谎话都不会吗？太菜了，太菜了。
    「不是……」陈逸文弱弱地反驳道。
    文宇芒干脆地打断他毫无意义的自救行动：「我当时为什么会签你这家公司，想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我就是为了方便，随便玩玩罢了，要不是当时你来我家毛遂自荐，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破的一个公司呢？」
    「非常抱歉……」
    文宇芒双手抱臂于胸前：「道歉还是免了吧，我不接受。以后别再干这种蠢事就行，我更希望能从你的行动中看到你的诚意。这些代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尽快都给我去掉，全部。」
    「好的好的！」
    「还有，在我合约到期之前，我不希望看到类似的事件再次发生。如果你还敢再来一次的话……」文宇芒笑了笑，轻声道，「我会让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后悔，为什么会遇见我？」
    陈逸文不像吕豪那样的毛头小子，对京城各个家族的势力只是一知半解，他深深地清楚文家的根基，因此听到这句话，更是吓得够呛，连忙道：「不敢了，我绝对不敢了！」
    解决完这个小麻烦，文宇芒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逸文公司。
    「昨天百度的霸道总裁之100条必用语录可真好用啊！」
    第22章
    这个经纪公司算是彻底靠不住了，把这一年混完之后要立刻走人了。文宇芒心想。
    「本来还想在下个月公司内部爆发丑闻的时候拉他们一把呢，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文宇芒办完了事儿，就叫季凉川把自己送回剧组。
    尽管放了假，但文宇芒依旧没有选择回家看看，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当代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那种！
    我真的有在努力工作了呢！鼓掌！
    「季姐，你学长这么做人，实在是不太厚道啊。」文宇芒看着窗外匆匆略过的车景，淡淡地说道。
    季凉川很是愧疚：「对不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想到他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错的又不是你。我没有在怪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是你，他是他，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他的行为并不能够影响你，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评价。」
    「谢谢了，唉。」季凉川这才放心下来，嘆了一口气。
    文宇芒继续不紧不慢地说着：「但是陈逸文这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是不可能和他再有来往的，他也算是和我们文家结下樑子了，本身公司里没有什么资源，现在即使手里真有点儿什么东西，也更不可能给我推了。这一点，想必季姐你也是清楚的吧？」
    「清楚的。」季凉川点了点头。
    「我的合约还有一年就要到期了。合约到期之后，我是不可能再续约的。事实上，季姐，一直以来，我都很看好你的能力，咱们合作了一段时间，相互之间也算磨合得比较好了，就我个人的意愿而言，当然能不换经纪人是最好的。」
    「季姐，我现在就想问你——你是愿意继续呆在这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小公司里，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只能拿死工资的、全公司唯一一个经纪人。同时带三个很煳的艺人，忙的时候累得团团转，闲的时候三个月半年没有一个工作。」
    「还是愿意跟我出去单干，开工作室以后培养很多艺人，成为大名鼎鼎的经纪人？」
    「我……」季凉川想说什么，但似乎又很犹豫，纠结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开口道，「我也很看好你，宇芒，我当然不想待在这个小地方，一待就是一辈子，默默无闻地空耗我的青春，但是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我学长他曾经帮助过我。他办公司时，我也答应过他，说自己肯定会一直陪着他。」
    文宇芒开解道：「当年帮助过你的事，以你的性格，现在应该早就还完了吧？而且他办公司时还找了你来当唯一的经纪人，这也算是对他帮助很大的事情了，你们俩早就扯平了。」
    「可能吧……但是我现在太纠结了，脑子很乱，应该还需要再想一想，反正你的合约还有一年才到期，我再考虑考虑，到时候再说吧！」季凉川皱着一张脸。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文宇芒理解季凉川现在还需要再通过一些事情才能看明白陈逸文，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很多时候，时间自会给人答案。
    「那季姐，还得麻烦你以后注意，要帮我多留心点儿资源，不管是代言综艺还是影视剧。你可以直接用我的名义去放消息，只要有合适的代言厂商来找的话，就第一时间推给我。」
    本来文宇芒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藉助家里的关系来拉代言，毕竟京城做生意的很多人都和文家认识，有些家族生意也做得很大，辐射全国，但文宇芒不想欠人情债，人情债欠了是最难还的，甚至还有可能会把两个家族的关系搞砸，亲兄弟也要明算帐。
    「没问题，这个就包在我身上了。」季凉川还在为刚才拒绝文宇芒的事感到抱歉，于是答应得十分痛快。
    文宇芒这么快就回到了剧组，倒是把范恆丰狠狠地震惊了一把。

 第38页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可以评论吗？没你们我坚持不下去啊t_t
    第23章
    一般艺人经常延长请假时间，范恆丰还从来没有见过提前回来的。
    「宇芒，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事儿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文宇芒笑道。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排开贺云的时间，让你把戏都堆在前面拍，现在已经赶得差不多了，最近几天你没有什么重要的戏，要不我给你批几天假，你随便玩玩吧？」
    「没关系，范导，不用了。」文宇芒柔声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干，我不拍戏的时候就观摩一下其他人拍戏，学习学习他们吧。」
    「诶呀，叫什么范导啊？叫我范叔叔，知道不？」
    「好的，范叔叔。」文宇芒能感觉到范恆丰在释放他的善意，不管对方是发自真心还是为了利益，但这些帮助的确都落到了实处，文宇芒便也会以善意的微笑。
    「不错，你这个心态很好啊，值得其他人学习！但是我觉得你演技挺好的，不需要观摩其他人了。」范恆丰想了一下，道，「宇芒，你这几天没什么事儿，是吗？」
    「是。」文宇芒点点头。
    「我有个朋友，现在也在影视城待着呢，他在拍一部电影，已经快扫尾了，我帮你跟他说一声，你可以去客串一下。他们剧组有几个比较老牌的艺人，我觉得他们才更值得学习。」
    「那我就先谢谢范叔叔了。」文宇芒没有理由拒绝。
    「跟你范叔客气什么啊？」说着，范恆丰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
    「餵？老张吗？啊对对，是我，我想给你推荐个演员，演技挺不错的，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让他客串一下吧！」
    老张？姓张，还与范恆丰交好的，文宇芒总结了一下信息，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人名——张澹离。
    张澹离和拍惯了商业片的范恆丰不同，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文艺片导演。他的片子通常都是票房惨澹，但在圈内却口碑极佳，偶尔也获得过几个奖项。
    由于张澹离本人不爱营销，合作过的艺人也都是有实力却低调的类型，因此对于普遍路人而言，并不清楚他的实力，再加上文艺片往往冗长无聊，于是上座率一直很差劲。
    不过张澹离如今正在拍的这部片子，似乎是想转变思路，打开知名度了。
    如果文宇忙没记错的话，现在张澹离正在拍的这部戏，应该就是《孤独的旅行者》，书中张澹离的困惑，文宇芒记得前世他也有在媒体上提起过。
    张澹离在前世曾经说过，他希望自己的作品并不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一部作品最重要的一是能准确地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感情，二就是希望能被观众们所认可。不能被观众喜爱、接受的作品，就不应该被称之为一个足够优秀的作品。
    因此，他前世也为之做了非常多的努力，在拍这部片子的时候，他就邀请了许多流量艺人在微博上帮他发祝福语，还在媒体上搞了各种挑战活动进行宣传。
    而在原书中，作者则是安排了于书瑾来帮忙宣传张澹离的作品，于书瑾书中粉丝量很高，因此这部戏最终的票房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张澹离十分感激，于是下一部戏直接让于书瑾当了男主角。
    文宇芒不禁摇了摇头。
    同人文不愧是同人文，作者光顾着yy了，一点儿都不考虑基本法。流量明星的粉丝就算再多，对于广大群众而言，依然只能被称为少数。要想票房高，最有利的办法还是要调动普通网友，找到影片中能够吸引观众的那个热点，来点燃大家观看的热情。
    其次，张澹离就算再想要关注度，也不可能让流量明星毁了自己的作品，客串一下倒还有可能，直接当主演？那是铁定没戏的。
    文宇芒还在想着，那边范恆丰已经打完了电话。
    「宇芒啊，他说可以，我这就把他们剧组的具体地址发给你，你现在就可以往那边走了。」
    「好的，麻烦范叔叔了。」
    「嗨，你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范恆丰嘴上洋装生气，脸上却笑开了花。
    文宇芒上一世常年呆在影视基地，这里简直就是他的第二个家，对于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十分地熟悉，因此他很快就找到了张澹离剧组的具体地址。
    到了地方，文宇芒才发现已经有人站在那里等着他了。
    「您好，我是文宇芒。」文宇芒微微鞠躬，问道，「请问您是张导吗？」
    「我是。你就是老范说得那个小朋友？」张澹离将文宇芒上下打量了一番。
    「是的，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了，我会努力的。」文宇芒不卑不亢的样子，倒是让张澹离有了些好脸色。
    「行，也谈不上麻烦，努力就好。不过演戏这个行当，还是要看天赋的，你跟我进来吧，我要先试试你的戏。」张澹离说着，向里面走去，也不管文宇芒有没有跟上。
    老友范恆丰刚才跟他通了电话，说有个最近热度很高的公子哥儿喜欢拍戏，演技倒是意想不到地好，正正适合自己的片子，所以就推荐给了他。
    我倒要看看，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演技能有多好？
    张澹离心想。
    第24章
    张澹离的片子缺热度，一直都缺。

 第39页

    他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这是他最大的缺点。
    片子如果卖不出去，就算获得再多的奖项，拥有再高的逼格也是没有用的，毕竟这种东西不能当饭吃。
    没有哪个文艺片导演敢说，自己不需要热度。拉不到贊助投资的窘迫，没有人愿意尝试。
    很多人其实都把事情的先后顺序搞错了。是先没有热度，文艺片才被叫做「文艺片」，变得小众，变得高逼格，变得似乎有光环了。
    而很多文艺片导演可能自己也被错误的理论洗脑了，认为自己应该维持「艺术家」的人设。
    可张澹离并不这么想。
    自己的作品能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思想能够让更多的人理解，这才是他拍电影的目的。
    虽然获得热度的方式有很多，但是张澹离一个都不想尝试。也不是没有人向他提议过，比如说什么，在网络说做做营销啊，请流量小鲜肉参演自己的片子啊之类的。
    本就是已经清高了大半辈子的人，一时间突然说要营销，张澹离还是有些拉不下面子来；而请流量小鲜肉来演自己的片子，那更是天方夜谭！一个个不是面无表情地瞪眼睛，就是面部表情太过丰富夸张，不仅如此，就连最基本的背台词都记不住，只会说「1234567」！
    张澹离一看到好友推荐来的这个人，心下就暗道一声「坏了」。
    范恆丰不能因为他拍商业片标准低，就让自己也跟着降低标准啊！看看这孩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比女孩子都漂亮，不就是现在最流行的那什么，小鲜肉吗？
    张澹离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悄悄地嘆了一口气，想着一会儿甩给那孩子一个比较难的片段，然后藉口演技不好，直接把人打发走得了。
    文宇芒跟着张澹离走进房间，张澹离在桌子上一扫，甩给他一个剧本。
    「第54页，从第7行开始，你先看五分钟，看完了就直接在这儿演吧。」说着，张澹离不报什么希望地坐在桌子后面。
    文宇芒估摸着他的反应，立刻就明白了张澹离在想什么。
    张澹离还不信任自己。
    这很正常，一个商业片导演推荐来的，在网上有热度的艺人，大部分是什么样子的，文宇芒心里也相当清楚。
    文宇芒快速地翻看了一下剧本。
    张澹离给他挑的这段是男三号第一次出场时的剧情，他与女主角的初次见面。
    说难倒是不难，说简单却也算不上简单。
    这一段全片最开心的时刻——男主的好朋友男二号还在，男主角与女主角暗生情愫，互相暧昧，而男三号也作为伙伴加入了进来。
    这里是用乐景在铺垫，与片子结尾处，男主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大漠之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三号这里的台词并不多，文宇芒记住之后，接着就翻到后面，把握了一下当前男三号的感情，和全片的情感基调。
    张澹离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发现文宇芒的这一举动后，不赞许地皱起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背这一段就好了，能不能把握好这里还两说呢，怎么就妄想一口吃个胖子了？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也太浮躁了吧！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好了，你开始吧。」张澹离出声提醒道。
    文宇芒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剧本：「好的。」
    只一秒钟，文宇芒周身的气质就变化了。
    「你们也是来这里旅游的吗？」文宇芒语气欢快，又透着明显的好奇。
    男三号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善于结交朋友，坚信「爱就要大胆说出来」，于是在途中见到美丽善良的女主角后，就直接跑上前来搭讪了。
    没有人跟他对戏，文宇芒的一系列反应却十分流畅，简直就像对面有个人，只是张澹离看不见罢了。
    「联繫方式也不能留吗？这真是太遗憾了。」
    「不过，我们一路耶！要不大家一起走吧，路上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张澹离鼓了两下掌，道：「好的，就到这里了。」
    意想不到，真是意想不到。
    这是张澹离看完文宇芒的表演后，唯一的感受。
    「你现在在哪所学校就读啊？大几了？」张澹离问道。
    文宇芒摇摇头：「没上过大学。」
    这也算是实话吧，书里的文宇芒现在确实还没有上过大学。
    「没上过大学吗？」张澹离听到这个结果之后倒是相当地吃惊。
    毕竟文宇芒台词说得相当好，感情也分析得十分准确到位，看起来非常像是在学院里接受过专业而系统的学习。
    看来这个孩子不是学院派，而是天赋派啊！
    这也不能说是张澹离大惊小怪，毕竟这几年以来，有天赋的演员实在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重视学歷，基本上所有演员都去考了电影学院，人人一提起来都是「科班出身」。
    可「科班出身」就一定代表着优秀吗？
    实则不然。
    各大电影学院每年招的人数，加起来能有将近200个人，可每一届最终能混出点儿名堂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除了本身就有知名度的童星、星二代，和之前就拍过作品的，剩下绝大多数人都是毕业即失业，在行业里混个几年，浑浑噩噩的。

 第40页

    混得好的还能勉强地拍上几部低成本的烂俗雷人网剧餬口；混得不好的，不是还抱着不切实际地幻想，在各大片场里辗转做着群众演员；就是已经认了命，转行去做幕后，或者直接离开了娱乐圈，远离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
    「那你可以说是相当地有天赋了。」张澹离丝毫不夸张地称赞道。
    张澹离极少夸奖别人，即使遇到演技再高超的演员，也只是淡淡地点头表示认可。这句话对于张澹离而言，已经是至高的评价了。
    「谢谢。」然而文宇芒竟像是听多了类似的夸奖似的，不骄不躁，一副很平静的样子。
    张澹离看到文宇芒的反应，却误会了，以为是现在的年轻人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有些着急地比划道：「你没听说过我吗？张澹离，拍过《命运》的。」
    文宇芒反应地很快：「听说过的。《命运》的构想非常巧妙，立意也很值得人深思。」
    这一句话既显得文宇芒有思想，有内涵，又不着痕迹地拍了张澹离的马屁，使他身心舒畅。
    张澹离现在再看文宇芒，那就跟看亲儿子似的，怎么看怎么顺眼。他回想了一下文宇芒刚才的表演，有些遗憾地说道：「唉，我觉得你演这个男三号就挺合适的，可惜我们片子已经拍得差不多了，没办法换人了。」
    「不用不用，张导。」文宇芒有些惊讶，但是迅速镇定了下来，「范导演叫我过来，就是想让我来观摩学习，借鑑一下其他前辈的拍摄经验的。本来要讨您一个客串的角色，就已经很给您添麻烦了，怎么还好意思让您为了我而换角色呢？」
    「唉，可那男三号演得是真不如你……」张澹离深感遗憾，倒也分得清是非轻重，只能不满意地小声嘀咕道。
    「谢谢您的认可，那不如您下次拍摄时有机会的话，让我演一个戏份多点儿的角色吧？」文宇芒笑道。
    文宇芒说这句话只是为了缓解气氛，调侃一番罢了，并不是真的在提建议的意思。谁不知道眼前这位张导演对待电影严谨得很，怎么可能放一个……
    「对啊！有道理！」张澹离一拍大腿，朗声道。
    ！嗯？？？
    「你说得对，我怎么忘了还可以有这种办法呢？」张澹离激动地高唿。
    「没错，我才签了个新的经纪公司，现在每年都要拍一部戏，算算时间，我下部戏还有大概不到一年时间就要开拍了。你留个联繫方式吧，到时候我联繫你，有什么好的角色就先让你挑一个，一定早早给你留着空儿！」
    张澹离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可以想像自己下部戏的精彩。
    「……好的，那就麻烦张导演多多留心了。」文宇芒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张澹离居然真的採纳了自己的建议，不过文宇芒倒是得了便宜，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互相交换了联繫方式后，张澹离也冷静了下来，又恢復了平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过每当他看向文宇芒时，眼中依旧闪烁着激动与……嗯，热情？
    「小文，啊对了，我叫你小文没关系吧？」
    文宇芒笑了笑：「没关系，您怎么叫顺口就怎么来吧。」
    「那好，小文啊，我们这部片子已经快拍完了，主要剧情发生在沙漠，整个剧组也已经去取过景了，现在还剩下都市里发生的戏，是在回忆中穿插的，不是高/潮部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文宇芒摆摆手，道，「随您安排就好。」
    「那你就跟祝颖磨磨演技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作者一个人的狂欢吗？
    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吸菸有害身体健康，二手菸也不行！）
    第25章
    「祝颖前辈？」
    「是，你就跟她对戏吧。」
    文宇芒来这里打得是学习的旗号，学习才是主，客串是辅的。既然是来学习的，张澹离自然得挑出个最佳老师来，这挑来挑去的，责任就落到了祝颖的头上。
    张澹离喜欢低调有实力的演员，祝颖则堪称箇中翘楚。祝颖毕业以来一直在演舞台剧，后来被张澹离发掘，成为张澹离片子里的御用演员之一。
    「我先带你去跟祝颖打个招唿。」
    说着，两人行至片场，此刻正是午休时间，如果是范恆丰那边艺人们，现在肯定都已经在各自的保姆车上休息了，但张澹离剧组的艺人不知是经济条件，还是生活习惯的原因，几乎都在片场休息，祝颖也在角落里安静地坐着。
    向祝颖问了好后，文宇芒说明来意，周围有了动静，一些视线探究地投射过来。
    张澹离本来还想把文宇芒在剧组所有人面前介绍一番，被文宇芒拒绝了，毕竟自己只是来客串的，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
    「所以你演技方面有哪些问题？可以直接问我。」祝颖脾气不错，被导演强塞着带新人也不见生气。
    文宇芒想了想，回答地十分得体：「一时半会儿的，可能说不上来，您不用管我，您就演您自己的，让我在一边观摩学习就好了。」
    祝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说是对戏，但说到底文宇芒只有客串的戏份，因此拍了两条之后，他很快就退下来，坐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其他人的拍戏进程。
    这么一看，还确实让文宇芒找到了一些思路。

 第41页

    文宇芒前世从来没有排过舞台剧，对比祝颖和自己的表演，他发现舞台剧的表现方式和电影相比要更加外放，情绪动作要更加夸张。
    这套演法放到文艺片里还算合适，因为很多时候文艺片为了表现角色的心理状态，往往会把角色塑造的更加极端、偏执，歇斯底里。但如果放在商业片里，放在日常生活气息浓的片子里，就明显地格格不入起来。
    文宇芒看了一下午，觉得收穫颇丰。之后接连几天，文宇芒都坐在摄像机后面，观察各个演员的拍摄习惯。
    **********
    文宇芒在范恆丰那边的戏还剩下最后一场，今天要去拍摄，他早早赶去了范恆丰的拍摄场地。
    邵贺云见了他，挤眉弄眼地调笑道：「哟，大忙人最近这是干什么去了？好久不见啊！」
    文宇芒面无表情：「学习去了，我爱学习，学习爱我，妖魔鬼怪快离开。」
    「唉，行吧。」邵贺云摇着脑袋走开了。
    今天要拍的正是何殊跳崖的部分。
    此时的妖皇已经不復往日的威严，脸上身上都带着伤，腰侧的衣服也被划破了。
    「你只要承认错误，并保证永不再犯……」
    「可是我又有哪里做错了呢？」何殊苦笑一声，「明明是你们带着一大帮人冲上来烧杀抢掠。第三次了。」何殊嘆了一口气。
    「什么？」闻褚梁怔了怔，有些茫然。
    「已经第三次了，我的家总是被毁。」何殊低下了头，轻声说道，「第一次时候我灵智还未开，记不清楚，我们一家被猎户捕获，只有我逃了出来；第二次是500年前，捡我回家的主人突然就不要我了；第三次，你们放火烧山，把大家逼出来之后又尽数斩杀。」
    「为什么，每次在我快要痊癒的时候，在我以为事情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却又要再次给我沉重地一记呢？」
    「……还好的，都会过去的。」闻褚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
    「你很像他，你也是个善良的人，要是天底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想就好了。」
    闻褚梁正想问「他」是谁，就听见何殊继续说道：「但是他抛弃了我，他也是个坏人。所以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类了。」
    闻褚梁感到不妙，却为时已晚。
    何殊留下一句「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说到做到！」就纵身一跃，坠入崖底。
    身为妖皇，何殊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不愿意被押送都城。
    「何殊！！！」闻褚梁沖向崖边，大声喊道。
    「卡！」
    「哇啊啊啊啊！有人要收工啦！」邵贺云刚刚才表情悲伤地大喊完，现在却围着文宇芒蹦蹦跳跳地转着圈圈。
    跳崖是绿幕的，文宇芒只需要做出跳的动作即可，向下一跳就被厚重的垫子接住，这垫子弹性十足，本来就把文宇芒撞的七昏八素的，邵贺云还在一旁跳来跳去，文宇芒更晕了。
    「宇芒啊，杀青快乐！」范恆丰说着，塞给文宇芒一个大红包，「拿好了，去去晦气。」
    「谢谢导演。」刚演了死人，文宇芒知道避讳，便也不客气。
    「今天咱们去吃杀青宴吧！」邵贺云突然提议道，「导演您看，这正好到饭点了是吧？不去给小文庆祝一波，说不过去吧？」
    文宇芒正要拒绝，被邵贺云拦住了。
    「我个男主角这么忙都愿意抽空去，你可不许不去啊，真男人，不能说不行！」
    「那我不是男人！」
    「……」
    「其实我是男孩。」
    「……哦！」
    「好吧，我是开玩笑的。」文宇芒想了想也是，自己都杀青了，也没什么理由能拒绝，就当来社交了。
    范恆丰一合计，这段时间剧组赶工赶得挺好，拍摄进度加快了不少，一个晚上也耽误不了什么，索性大手一挥，对剧组片场的工作人员高声道：「收工！」
    一行人到了酒店，文宇芒一进门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怎么又是他？」
    文宇芒本想悄无声息地绕道而行，可惜看到顾思明的不止文宇芒一个。
    「顾总！」范恆丰一眼看到在人群中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高都十分突出的顾思明，打老远就招唿道。
    顾思明听见了，寻着声音望了过来。
    顾父顾母这段时间抱怨不减，还会去他公司「谈心」，顾思明左思右想，今年投了好几个影视项目，最近也都在拍摄中，便来影视城看看拍摄情况。影视城的负责人知道他要来，专门在酒店里办了个迎接会，倒正好碰见文宇芒他们。
    「顾总，您今天怎么还亲自查看拍摄情况啊？」范恆丰自来熟地走上前问道。
    「有空。」顾思明淡淡地说。
    文宇芒听着，不服气地撇撇嘴。
    大家都是同辈，凭什么叫顾思明是顾总，叫我就是宇芒啊？
    不过他心里清楚，年龄、家庭背景只是一方面，能力才是最能令人信服的。
    我一定要努力拍戏，努力赚钱！以后要让大家叫我文影帝才行！哼！
    范恆丰注意到文宇芒，一把将他拉过来：「这位是宇芒，您应该认识吧？」
    顾思明点点头：「认识的，上次的事情对不起了。」
    文宇芒想了一会儿，才记起他说的是酒店的事情：「不用不用，都过去多久了，而且当时他也道歉了。」

 第42页

    顾思明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顾总，你来影视城是要查看咱们剧组的拍摄进度吗？」范恆丰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戏还没拍完就开杀青宴，会不会被骂？
    「是。你们今天来这里是？」
    果然！要来兴师问罪了！
    范恆丰尬笑了两声，还在纠结怎么遣词造句，文宇芒就主动出声道：
    「我今天杀青了，大家来给我开杀青宴，庆祝庆祝。」顿了一下，文宇芒接着说，「剧组这几天拍摄进度一直都挺快的，不会耽误拍摄进程，还请顾总放心。」
    顾思明听到文宇芒的话，开始似乎有点儿惊讶，听完后表情好像有了些许变化，若有所思地望着文宇芒。
    他刚才，是笑了一下吗？文宇芒有点儿不敢确定。
    这瘟神还会笑啊？世界奇观。
    「那顾总，你们先忙你们的，我们就不打扰了。」文宇芒客气地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大家准备撤了。
    太好了，今天拍完之后我就不再去剧组了，就算他明天去片场监工，也没我的事儿了，爽歪歪！
    「为什么？不是要开杀青宴吗？」顾思明皱起眉头，「我是制片方，我也可以参加吧。」
    影视城负责人一头雾水：？？？啥情况？不是说好一起吃饭的吗？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意外，包括文宇芒。毕竟，哪儿会有制片人参加剧组员工的聚餐呢？文宇芒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呀！
    好在文宇芒很快反应了过来：「当然没有问题，我们也非常想邀请您参加，只是大家都不敢奢望罢了。您能来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顾思明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晴朗了不少，又看了看文宇芒。
    「好，那咱们就去吃吧！」范恆丰身为导演，也重新找回话语权，对顾思明道，「顾总，那您来点菜？」
    「不了。」顾思明摇摇头，看着文宇芒，缓声说道，「今天是你的杀青宴，你来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我又上线啦！嘎嘎嘎！
    第26章
    文宇芒一怔，随即笑着应了下来。
    刚进包间，大家就默认顾思明应该坐最里头，可文宇芒又是这场宴会的主角，于是众人纷纷自觉地坐在两旁，让出正中间的两个主座来。
    「顾总请坐吧。」文宇芒大大方方地和顾思明坐在了一起，甚至还自然地帮顾思明拉了下凳子。
    文宇芒和顾思明落了座后，他们两人旁边的位置就空了出来，尤其是顾思明的那一边，简直成了高危地带。
    范恆丰和邵贺云站在角落里暗暗对峙，谁也不肯让步。
    「你是导演，你坐！」
    「不，你是主演，你坐！」
    「凭什么？你坐！」
    「我让你坐你就坐，哪儿那么多废话！」范恆丰转过头对顾思明说道，「顾总啊，这位是咱们片子的男主演，叫邵贺云。贺云啊，快，你去做到顾总旁边，跟顾总交流一下吧。」
    呵呵，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了？范恆丰冲着邵贺云阴森森地一笑。
    邵贺云被推了上来，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顾思明打招唿道：「顾总您好，我是邵贺云。」
    顾思明慢悠悠地抬眼，道：「嗯。」
    嗯？嗯！我好歹也是现在着名商业片叫座的男演员之一吧！就这就这？？？
    邵贺云强行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算了算了，大佬就是这样的。钱难挣屎难吃，我忍！
    邵贺云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对顾思明说：「顾总，您想必不认识我吧？」
    顾思明这次没说话，给了邵贺云一个眼神，叫他自己体会。
    邵贺云被顾思明这么一看，感觉脖子发凉，但为了自由（？），还是硬着头皮坚持说道：「顾总，既然您都不认识我，那咱们想必是不太方便交流啊！」
    说着，邵贺云又扭过身子去指了一下范恆丰，「我看您和范导演，比和我熟多了！还是让范导演坐到这儿，跟您汇报一下拍摄进度好了！」
    说完，邵贺云就飞速跑到文宇芒的旁边要坐下。文宇芒围观了全程，无奈地笑了笑，帮邵贺云拉开椅子拍了两下。
    顾思明蹙起了眉头。
    范恆丰在心里暗骂了邵贺云几声，没办法，最终还是认命般地坐到了顾思明的旁边。
    「顾总，人都到齐了。那咱们现在可以开始点菜了？」范恆丰作为导演，依旧惦记着要主持大局。
    「嗯。」
    范恆丰对文宇芒示意道：「宇芒，你来吧。」
    「好的。」文宇芒接过菜单。
    说是叫文宇芒点，文宇芒倒不会这么没经验，知道谁是主客，象徵性地点了两道大众口味的菜后，就把菜单递给了顾思明。
    顾思明看了文宇芒一眼，没有接，道：「点你自己喜欢吃的就好。」
    文宇芒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不挑食的，顾总。」
    顾思明闻言，又抬眼望了一下文宇芒，眼神有点奇怪：「我也不挑食。」
    文宇芒听到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表达有点歧义，听起来就像他让顾思明点餐是因为顾思明挑食一样。
    「不好意思顾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文宇芒抱歉地笑了笑。

 第43页

    此时，伟大的范恆丰导演挺身而出，勇敢地站了出来，救文宇芒于水火之中：「哎呀，来来来，都不挑食是吧？那让我来吧，我就随便点了啊？」
    「好的。」文宇芒点点头，侧过身去看顾思明的反应，发现他似乎也没有异议，只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年纪也不大呀，干嘛天天板着一张脸？真吓人。
    菜很快上齐了，范恆丰见顾思明没有反应，只能自己带头表示表示。
    「来，大家都辛苦一天了，快吃吧！」
    包间里的人这才窸窸窣窣地拿起筷子夹菜。
    这场饭局是文宇芒两世以来吃过最安静的，大家在餐桌上一句话也没有，大气都不敢喘。又因为不敢和顾思明吃同一个盘子里的菜，因此转盘就没有转过一下，宛如摆设。
    文宇芒朝桌子上大致望了一眼，发现在自己面前的正好是他最讨厌吃的苦瓜和西兰花，瞬间什么胃口都没了，又不能转转盘，文宇芒只能向左右两边看看。
    往左边一瞅，文宇芒发现顾思明貌似也没怎么好好吃菜，尤其他面前的那道红烧茄子，根本动都没动过。
    茄子啊！这可是文宇芒的最爱！
    文宇芒在「害怕顾思明眼刀」和「好想吃茄子」之中纠结了半天，摇摆不定，最终他对美食的渴望战胜了恐惧，还是毅然决然地伸出筷子，夹了好大一筷子头儿的茄子就跑，然后怀着满满的幸福，心安理得地扒起饭来。
    夹的茄子吃完了，文宇芒抬起头还想继续夹，却发现自己面前的苦瓜山好像少了一截。
    谁呀谁呀？让我看看是哪个狠角色敢吃这么多苦瓜？
    文宇芒好奇地左顾右盼，结果一转头就发现了顾思明碗里还没有被解决完的那一抹绿色。
    我的妈呀！是个狼人！文宇芒暗自摇了摇头，不禁感嘆起来。
    这茄子烧得有些咸了，文宇芒本来就着米饭吃，味道还算刚刚好，现在米饭吃完了，他又夹了一筷子茄子吃了一会儿后，觉得咸到受不了了，想要喝水，可是自己的杯底已经空空如也，就招了招手，叫服务员过来。
    「请问你们这里都有什么饮料啊？」
    服务员回道：「有可乐、雪碧、橙汁和杏仁露，请问您需要点些什么？」
    这段时间有工作，含糖量高的饮料文宇芒都不能喝，杏仁露倒是健康，可是他又不爱喝。
    「你们这儿没有凉水吗？」
    「非常抱歉，没有的。我们只有现烧的热茶水。」服务员充满歉意地答道。
    文宇芒无奈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服务员回去。转过身就冲着碗里的茄子发起呆来。
    怎么办好呢？真的好渴啊。
    「喝我的吧。」这时，文宇芒左手边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文宇芒向左扭头看过去。
    「顾总？」文宇芒有几分惊讶。
    毕竟顾思明的脾气，那是人人都知道的。
    顾思明破天荒地解释了两句：「我不怎么喝水，杯子里还有很多。」
    「这样子不太好吧，顾总。」文宇芒有些犹豫。
    他可不想和于书瑾未来的男人间接性接吻，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要是以后传到于书瑾的耳朵里，指不定要怎么生事闹腾。
    可惜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理解到文宇芒的苦衷。
    「有什么不好的？」顾思明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文宇芒用手比划了半天，试图用肢体语言让对方意会。可惜这只能是无用功了，顾思明完全没有领会文宇芒的意思，只是一味地把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唉，算了，没什么。」文宇芒拒绝再白费力气，懒得解释了。
    「你喝我的吧，我的杯子没用过。」一旁从上菜起就闷头光顾着吃饭的邵贺云终于注意到了文宇芒和顾思明这两个人的气氛不太对劲儿，主动打破僵局，对文宇芒说道。
    「谢谢。」文宇芒感激地看了邵贺云一眼，接过他的杯子就直接喝了两口。
    顾思明眯起眼睛。
    「宇芒吃的什么呀？喝这么多水。」范恆丰适时地问道。
    文宇芒道：「红烧茄子，有点儿咸了。」
    「那是你吃太多了！」范恆丰假意训了文宇芒一声，接着就拍起顾思明的马屁来，「你学学人家顾总，多吃苦瓜啊，苦瓜败火，而且这是凉拌的，肯定不咸，来，吃一点儿吧。」
    文宇芒尬笑了两声：「不用不用，其实我已经饱了！」
    「吃两口苦瓜还能撑死你是怎么滴？搞快点儿。」
    号称从不挑食的文宇芒：「……」
    文宇芒嘆了口气，认命地夹起一片苦瓜放入嘴中，嚼都没嚼，就直接咽了下去，然后抓起邵贺云的杯子，「吨吨吨」地就是勐一通勐灌。
    「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文宇芒撒些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好吃你就多吃点儿！」范恆丰开心地道。
    「……」
    没办法，文宇芒一连被范恆丰盯着吃下去好几筷子的苦瓜，最后用尽毕生演技疯狂表示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范恆丰这才作罢。
    范恆丰左看看右看看，像是转移了目标，冲着顾思明道：「顾总，茄子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吃啊？」
    号称从不挑食的顾思明：「……」

 第44页

    「太咸了。」
    范恆丰深表震惊：「天吶，顾总这么厉害，没吃都能知道它咸！」
    「……」顾思明沉默不语。
    「宇芒，你吃了这么多，怎么才发现啊？快向顾总学习！」
    文宇芒已经有了苦瓜恐惧症，听到范恆丰的声音就是一抖——干嘛又cue我？
    怎么样？我这波马屁拍得好吧？范恆丰的心里美滋滋的。
    聚完餐，文宇芒就跟大家挥手告别，回酒店休息了。
    明天还要继续去张澹离导演的剧组观摩学习呢！
    车上，顾思明向刘杨杨问道：「范恆丰正拍地这部片子的男主演，他叫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内心：让我康康是谁在阻碍我勾搭我老婆！
    文宇芒：居然有人爱吃苦瓜，不可理喻！
    顾思明：居然有人爱吃茄子，难以置信！
    下一章就要入v啦～～～
    新文文案（跪求小天使们点个收藏鸭！）：
    《装娇弱我最在行啦[快穿]》
    陈毓秀被迫绑定一个强盗系统，强制运行不说，还要耗费他自身的能量。
    「只要有能量，你就能运行？」
    系统给出肯定的回答。
    「那咱们去偷别人的能量吧。」
    ———————
    第一个世界：
    末世降临，照相馆老闆好心收留来照相的客人，客人们却在拥有异能之后恩将仇报，欺压他，还拿他做交易。
    陈毓秀接待了形形色色的客人，直到有天，一队人走进来时，系统突然道：「这群人里有气运之子！」
    陈毓秀勾勾唇角：「明白，逮着他使劲儿薅。」
    不过，哪个是气运之子呢？
    算了，都试试看。
    ——————
    温璟跟队友一来到这个照相馆，这里的首领就将陈毓秀包装成礼物送给他们，陈毓秀宁死不屈。
    下一秒时光倒流，他们回到第一次见面之前。
    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们只顾得上解救陈毓秀。可待他们离去后，楼内只传出一声枪响。
    陈毓秀又死了。
    重来数次后，他们决定带陈毓秀一起走。
    ——————
    第二个世界：
    娇气包小少爷投资了一档观察类直播，把娱乐圈里的帅气艺人统统塞进去，给他当一个月的助理，全星际直播他的作精生活。
    第三个世界：
    影帝受邀传授演出氛围感的小技巧，恋综上跟其他九位男嘉宾分别约会，依照每个人的喜好立不同的人设。
    .
    .
    .
    .
    .
    .
    .
    tbc.
    第27章
    顾思明在车里放的是《安眠药》。
    温和又低沉的男声响起, 似乎是在轻轻地诉说着什么。
    「安吧，再没有别的话，
    睡吧，夜的长眠早已离不开它,
    痛吧, 为什么偏要向别处去呀？
    唯有那多出的, 不知是谁自欺欺人遮住的伤疤。
    ……」
    顾思明这段时间习惯天天放着文宇芒的这首歌，令人出乎意料的是, 他的睡眠质量倒是提上来了不少。
    客观来说，虽然文宇芒自己问题一大堆，但这首歌还是很好听的, 而且还能治好我的失眠。
    黑粉顾思明如是想着。
    不是说他唱得好听的意思，只是说这首歌本身听上去好听。
    又想了想，黑粉顾思明很严谨地补充到。
    一想到文宇芒，顾思明就想到了今天在餐桌上发生的事情, 双眉又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那个和文宇芒有说有笑、互动良好的人，到底是谁啊？
    「范恆丰这部片子的男主演，他叫什么？」顾思明问道。
    刘杨杨愣了一下, 回答：「叫邵贺云，是新河娱乐的艺人, 顾总。」
    「邵贺云？」顾思明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道, 「今天结束之前，把他的资料发给我。」
    文宇芒为什么和他说笑, 不和我交流？喝他的水，不喝我的水？
    是我顾思明站得不够高吗？！
    「好的, 顾总。」刘杨杨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我靠我靠！这是顾总第二次查人了，又有人惹到他啦？
    给顾思明发完资料，刘杨杨又在员工群里爆料了一通。
    顾思明如愿看到了邵贺云的资料。
    「去过gay吧？」顾思明一眼就看到了关键词。
    关注点怎么在这儿啊？刘杨杨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回答道：「是的，不过这个新闻当时很快就被他们公司买掉，压下去了，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顾思明又联想到之前文宇芒和一个男生勾肩搭背进酒店套房被拍到的照片，点了点头。
    事态如此明显，顾思明相信，一切已经瞭然于胸。
    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文宇芒和他性向相同，他们俩彼此心心相惜，所以才关系好的！
    那文宇芒帮邵贺云拉凳子，和他说笑，喝他杯子里的水……不对！
    顾思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刚才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他们俩都喜欢男人啊，难道说……难道说他们两个人搞在一起了？！
    文宇芒甚至上个月还和另外一个男生一起进出酒店的，这个月居然就换人了！

 第45页

    好歹也是文家的孩子，怎么能对待感情这么不重视呢？
    还是说，上次只是419，这次才是动了真感情？
    不，即使是这样，这么随随便便的就419，也不好啊！
    顾思明思来想去，决定不如干脆找下这段时间以来跟他们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来问一问。
    考虑了一圈，范恆丰明显是个合适的人选。
    顾思明正要拨通电话，拿起手机的那一刻，却犹豫了起来。
    我应该以什么样的理由询问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呢？
    我有什么立场，什么身份能反对他们谈恋爱……等等，身份？
    顾思明豁然开朗！
    对啊，我是这部电影的制片方，两个演员，其中一个还是主演，在剧组公费谈恋爱，影响剧组的拍摄进度和成果，难道制片方不应该提出置疑吗？
    有道理！逻辑通顺！
    顾思明点开了手机。
    「范导演，有些事情，我想从你这边了解一下。」
    范恆丰好不容易才送走顾思明这尊大佛，本来想回酒店洗个澡倒头就睡的，结果才刚坐下，没歇一会儿，就接到了顾思明的电话。
    「什么事儿啊？您说吧，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思明本来想直接问文宇芒和邵贺云的关系，但是又觉得这样问太明显了，所以把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问了个不轻不重的话题。
    「文宇芒在这部戏里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拖后腿？」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一提起这个，范恆丰就不困了，「宇芒表现得非常好，我觉得他的演技很有体系，非常成熟，在这部戏里面绝对是点睛之笔，您完全可以放心！」
    「你和文家人很熟吗？」长辈滤镜吧，是长辈滤镜没错吧？！
    「还好吧，不算很熟，真的！顾总，我很客观的！我可以给你看他的录像。」
    好笑，我为什么要看他的录像？顾思明嗤之以鼻。
    「嗯，那你发给我吧。」
    我就只看一眼！我这是为了监督一下范恆丰说的对不对，确保我的片子不会被文宇芒影响罢了！
    「邵贺云呢？他拍戏时候状态怎么样？」顾思明又问。
    「好着呢呀，怎么了？」范恆丰感到莫名其妙。
    「那，文宇芒和邵贺云的关系怎么样？」
    「应该挺好的吧！宇芒这孩子不错，和谁关系都挺好的。」
    「那他们两个有没有，」顾思明组织了一下语言，「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互动？」
    「没，没有啊！」这是啥意思啊？范恆丰困惑了。「挺正常的啊。」
    也许他们俩藏得比较深？
    「那他们有背着你们一起离开过吗？」
    「没有没有，他俩拍戏时间不太一样，宇芒没多少戏份，邵贺云从早到晚几乎是满满当当的。」
    难道真的没有问题，是我多心了吗？顾思明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什么而放心。
    刘杨杨见大魔王似乎现在心情不错，斗胆问道：「顾总，这首歌放完了，需要给您换歌吗？」
    何止是放完了啊！这首《安眠药》自顾思明坐上车以来，都已经循环了第四遍了！
    顾思明一点儿都没有犹豫，直接答道：「不用。」
    刘杨杨不知道自家老闆近来是怎么了，天天都在循环这首歌，每次她进办公室都能听到顾思明在放。
    听这么多遍，请问真的不会腻吗？！
    这首歌还是文宇芒的歌，想到老闆之前让自己查了文宇芒的资料，刚刚又查了邵贺云的资料……难道说自己过去猜测的是错的？
    老闆其实是喜欢谁才想查谁的资料？自从老闆查完文宇芒的资料之后，对他的关注度就直线上升，刚刚查完邵贺云的资料后，竟然还专门打电话问了文宇芒和邵贺云的情况！
    震惊！我貌似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刘杨杨偷偷地掏出手机。
    大魔王的小跟班们群——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特大消息，特大消息！
    婀娜多姿财务总监也：什么事儿啊？你涨工资啦？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不是！比这事儿还大！我觉得，大魔王可能喜欢男的！
    **********
    文宇芒睡了个好觉，第二天照常到达张澹离的剧组，准备学习经验。
    路过化妆间时，文宇芒似乎有听到什么声音，就停下了脚步。
    「剧组这两天新来的那个小白脸儿是谁啊？」
    「我不知道，有人知道吗？」
    「他不是工作人员吗？我看他一天到晚就在显示器后面坐着。」
    「当然不是了！我之前还看到祝颖带着他拍了一段呢！我跟你们说啊，据说……」化妆间内一阵窸窸窣窣后，说话之人的声音低了下去。
    文宇芒觉得有些好笑，想不到自己也能亲眼见证谣言的诞生。
    象徵性地敲了下门，文宇芒一拧把手，推门而入道：「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让我这个当事人听听吧。」
    化妆间内顿时鸦雀无声。
    文宇芒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男演员身上。
    本片的男三号。
    「这位朋友似乎对我意见很大的样子啊。」
    文宇芒从小演戏，对每个人的脸和声音都十分敏感，这几天看了这么多场拍摄下来，文宇芒早就将剧组的演员记得一清二楚。

 第46页

    刚才在屋外面，文宇芒一听见那个开口的男声，就知道是男三号。
    男三号名叫姜云茂，此时正涨红了脸，连连摇头否认道：「不是我！我没有！」
    「我都听见了，不是你的话，你想把锅推给谁呢？」文宇芒左右看了看化妆间里的其他人，言语间暗示道。
    有人迅速把自己撇干净：「确实是，干嘛做这种背后嚼人舌根子的事呢？快给人道了歉就完事儿了。」
    有人落井下石：「就是，云茂啊，我们知道你只是爱八卦，可人家听见了，心里得怎么想啊？」
    姜云茂：「……」
    ？？？刚才咱们不还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吗？！我的心好冷！
    姜云茂被驳了面子，看文宇芒更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不仅不想道歉，还想找茬了。
    「你明明就是想蹭张导的电影，来镀金的！」
    「对啊！」文宇芒态度诚恳。
    「居然还让祝颖专门开小灶教你，过分！」
    「确实过分！」文宇芒义愤填膺。
    「还在显示器里看我们的表演偷师，你以为这么几天就能学会演戏吗？简直是异想天开！」
    「你说得没错！」文宇芒连连点头。
    「所以我凭什么要向你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我，顾思明，崆峒！
    刘秘书：咱们老闆喜欢男的！！！
    第28章
    文宇芒羞涩一笑：「就凭我演得比你好啊。」
    姜云茂不服气, 大声嚷道：「你瞎说！我是科班出身，你是谁？」
    文宇芒像是听到姜云茂的话才反应过来一样，捂住嘴，连连摆手道：「诶呀, 对不起啊！我记得你比我大好多……哦, 不对, 是虚长几岁，我就叫您云茂哥吧！」
    「云茂哥, 真是不好意思呢，可能是我一时激动，讲话有些太直白了, 让你觉得有一点儿尴尬，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嘴太笨了, 还心直口快的，伤害了你的自尊心，我在这里向你道歉。」说完, 文宇芒装模做样地鞠了一躬。
    紧接着，文宇芒犹豫地来回打量着强姜云茂, 小声说道：「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这是张导演亲口告诉我的。我试戏时试了你这个角色，张导演觉得我演得比你好多了, 只不过你的戏份已经拍完了，重新拍成本太高, 所以张导演才放弃了。」
    然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文宇芒补充道：「唉，张导演觉得遗憾得很呢，一个劲地跟我说可惜了，他为了弥补我，下部戏还要亲自邀请我参演，你说说，这我多不好意思呀！不过没办法，张导演他一再坚持，我这不是也只能答应下来了吗？」
    文宇芒嘆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似乎真的很无奈，接着又突然望向姜云茂，眼神亮亮的，好像很好奇的样子：
    「对了，云茂哥哥和张导演也是第一次合作吧？他没有跟你说说要邀请你继续参演下一部作品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没给姜云茂一点儿喘息的机会，文宇芒继续阴阳怪气地说着：「噢，不过我这个人呢，比较笨，可能有些时候听不太懂别人的话，也许张导演只是跟我客套客套，并不是真的说你演技差的意思呢，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说完，文宇芒突然表情一变，眼眶泛红，委委屈屈地说：「也许是您早就有所耳闻吧，但就算您得到了消息，也不应该这样不相信我，还当着别人的面诋毁我，试图让别人信您的谎话！您这样严重的损害了我的名誉权和公众形象，还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打击，您下次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发律师函警告了！」
    文宇芒的一串连珠炮下来，把姜云茂堵得兀自在一旁「我我我」了个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嗐，废物一个，也太不能打了。
    文宇芒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遗憾地摇了摇头，一点儿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路上迎面遇见了张澹离，考虑了片刻，文宇芒上前给对方打了个招唿：「张导演，早上好啊。」
    嘴角只是微微上扬，笑容勉强，声音无力。
    一向看人敏锐的张澹离迅速发现了文宇芒与往日的不同，主动问道：「小文儿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吗？如果不舒服的话，要不今天就别看了，改天再来吧！」
    「不是的。」文宇芒低下了头，小声喃喃道，「张导演，我好像做错事了，怎么办啊？」
    张澹离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你做什么了？」
    文宇芒抿着下唇，神情紧张地说道：「张导演，刚才我路过化妆间，听到云茂哥在跟别人讲我的坏话……」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做呢？为什么呀？」张澹离大为震惊。
    文宇芒苦笑一声，道：「大概云茂哥就是看我在剧组，不顺眼吧。不对，其实可能也不算是什么坏话吧，只不过大家在猜测讨论，他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罢了。但是我太沉不住气了，一时心急，听到这句话之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然后就……就对云茂哥说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你说了什么话？」
    「就是，把您那天对我说的话，跟云茂哥复述了一遍。就是说他演得没我好之类的话……」文宇芒的表情十分愧疚，他似乎很是胆怯，想了半天，才鼓足勇气，抬头看着张澹离的眼睛，说道：

 第47页

    「对不起，张导演！是我不对，其实我说完这些话就后悔了，觉得你当时可能只不过是为了开导我，鼓励我才会这么说的，并不是真的说云茂哥演戏不如我好的意思。我为了一己私慾，竟然一时口不择言，不仅得罪了云茂哥，还将您拖下了水，真的太抱歉了！」
    「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这有什么好感到抱歉的，他演技确实不如你，这是实话啊！」张澹离听完后，连声安慰道，「毕竟是姜云茂他说话不讲道理在先，你不过是正常的反击罢了，这些话也确确实实是我亲口说的，有什么拖下水不拖下水的呢？」
    张澹离早就从老友范恆丰那里了解到了文宇芒的家庭背景，这种人他当然是能不得罪，就尽量不会得罪的。如果为了区区一个演技、长相和家境都不占优势的姜云茂，而得罪了京城文家的人，那实属不值得。
    「可是，就算云茂哥的确演技欠佳，我也不应该……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这样说他，他毕竟是我的前辈啊……我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说到这里，文宇芒说不下去了，掩面呜咽了起来。
    张澹离心里明白，文宇芒这是在逼自己站队，向他讨要一个明确的答覆。
    一边是演技优秀、外形完美、前途一片大好的年轻演员和京城大家，另一边则是各项都平庸的普通演员。
    张澹离虽说一心拍戏，但他倒也不是什么傻子，这其中的利弊关系，他还是懂得衡量一二的。
    「没关系没关系！这都不算个事儿！」张澹离笑道，「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对，要我找他给你道个歉吗？」
    文宇芒轻轻摇头，故作坚强地道：「谢谢张导演，不过还是不用了。云茂哥他估计现在心情不太好，也没有办法理解我的处境。希望他以后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活得都不容易，那就好了。」
    文宇芒倒也清楚什么叫见好就收，跟张澹离强调了半天，让张澹离不要找姜云茂的麻烦，更不要威胁打压他。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活得很不容易呢。」——文宇芒如是说道。
    我果然是一个善良的人啊！
    **********
    回到家后，顾思明点开范恆丰发给他的录像片段。
    虽然这只是一个主机位的直录，没有经过任何剪辑修改，也没有添加其他机位的画面，但在这样粗糙的条件下，仍然能够看出文宇芒优秀的演技。
    「他居然真的会演戏吗？」顾思明有些惊讶，自言自语道。
    顾思明突然想到自己曾经看到过文宇芒之前上的那几次和演技相关的热搜，他一时间来了兴趣，搜索文宇芒的相关词条，把那些热搜都找了出来。
    在热搜上，顾思明看到了一个综艺的片段。
    「是叫《演员的自我修养》吗？」
    顾思明对这个综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干脆直接在视频网站上输入综艺的名称，找到文宇芒参演的那一期，播放了起来。
    顾思明看得相当认真，只看表情不看画面的话，还以为他是在检查公司的财务报表。
    一期节目的时间并不算长，很快就放到了文宇芒「经典重现」的地方。
    「为什么这里却演得这么差劲？」顾思明眉头紧锁，翻了翻文宇芒上过的热搜，果然找到了相关话题。
    「《演员的自我修养》导演向文宇芒道歉？」顾思明点进去，发现导演对这件事已经做出了回应，承认是他为了追求节目热度而刻意做出安排。
    常年在商界摸爬滚打的顾思明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
    身为一个节目组的导演，怎么可能如此短视，不负责任，为了一时的关注度而败坏掉节目良好的名声？
    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一个综艺节目的小导演的胆子，哪儿能有这么大？绝对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他才会这么做。只不过这幕后看起来背景很深，钱应该也给到位了，不然导演不会这么快就站出来替他顶锅。
    只是，和文宇芒有矛盾的人，还是不想让他的演技被网友们看到的人，又会是谁呢？
    顾思明盯着导演在微博上发布的道歉声明看了半天后，把这个问题记在了心里。
    当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所以，究竟有哪里能看到文宇芒这个片段的未剪辑版视频呢？
    顾思明在网上搜了半天，只可惜并没有任何结果。不过相关搜索倒是出现#文宇芒《问生》直播片段#。
    面对简陋的设备直播的演戏效果，和在摄影棚里录播的演戏效果，真的能一样吗？
    怀着这样的疑问，顾思明点开了这个直播视频。
    五分钟后。
    顾思明在网上搜索出文宇芒进行直播的网站名称，直接点击了下载。
    找到文宇芒的帐号后，他一直划到第一个视频，开始播放。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今日真香中！
    第29章
    第一个视频的背景, 顾思明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自家酒店的总统套房。算了算时间，拍摄这天应该就是他和文宇芒在芳泽见面的时候。
    第二个视频是观众点歌，文宇芒清唱, 文宇芒的嗓音条件非常好, 技巧运用得也相当娴熟, 其实没有任何伴奏，也能让人沉浸在那首歌的情感之中。
    顾思明听完文宇芒的清唱片段, 对网络上的一些言论产生了质疑。

 第48页

    唱得明明不错，听上去不像是用了音效卡的样子，直播清唱, 也没有办法修音。
    顾思明继续往下看。
    下一则视频是文宇芒带中奖的观众体验芳泽总统套房一日游。
    抽观众体验总统套房？顾思明觉得这个主意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也有利于自家酒店的宣传，就点进去看了。
    看着看着，顾思明觉得有些奇怪。
    等等, 这个人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顾思明盯着视频看了半天，直到一个镜头给到那个观众的背影。
    顾思明找出刘杨杨发给他的资料，翻到了那张双人背影照。
    他抬头看看屏幕, 确认是同一个人没有错。
    顾思明放下照片，沉默不语。
    半晌后, 顾思明掏出手机：「财务，把刘秘书今年的年终奖取消。」
    叫你乱放东西！怎么查的资料？
    一想到自己因为这件事误会了文宇芒很久，顾思明就感到些许愧疚。
    原来文宇芒不是同性恋, 也没有跟别人419啊。
    那他和邵贺云，是怎么回事儿？
    为了防止刘杨杨的失误再次发生, 害得自己无缘无故误会了别人，顾思明索性直接打电话询问范恆丰。
    「范导演, 你对邵贺云了解多少？」
    范恆丰答道：「邵贺云是我这部片子的主演，我在选择他之前，当然对他做了不少调查，还请顾总您放心，至少他的演技肯定是合格的。」
    「不是说演技，我是指，人品，私生活方面，比如说，他的性向？」
    「人品方面，我们当然也会提前查他有没有被报导什么不好的新闻，毕竟我们不可能採用劣迹艺人，这就是在砸我们自己的招牌。至于性向方面，很多人的性向在圈内都不算是秘密了。只要公众不知道，倒也无妨。」
    「无妨吗？」顾思明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顾总。我以为这点并不重要，就没有提前跟您说明……非常抱歉！」范恆丰冷汗直流，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如果，如果顾总担心邵贺云的性向问题会影响到咱们这部片子的效果的话，那拍完之后，我把他的戏份删减一些？您看这样可以吗？」
    「不用了，只要他不影响拍摄就行。」想了一下，顾思明又加了一句，「对了，以后你记得多监督他，让他不要带坏小朋友。」
    说完顾思明就挂了电话，徒留电话另一头的范恆丰，独自对着屏幕，一脸懵逼。
    什么？什么带坏？什么小朋友？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莫名其妙！
    **********
    张澹离想要强占今年的国庆档，于是杀青之后，让后期团队加班加点工作，很快就剪辑完成，一边送去等待过审，一边在网上放出预告的消息来做宣传。
    和书里写得一样，张澹离在预告放出来之后，拉了娱乐圈内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大帮子人来帮自己做宣传，文宇芒作为客串参演嘉宾，自然也位列其中。
    《孤独的旅行者》官方微博：
    「大家好，这里是《孤独的旅行者》官方微博。从选角、官宣，到拍摄，再到后期制作结束，总共歷时两年零八个月，我们终于要和大家见面了！官博君在要偷偷告诉大家一个小秘密，除了已经官宣的演员外，我们还将有一位特邀的客串嘉宾前来助演，大家可以猜一猜这位嘉宾会是谁呢？欢迎大家在评论区里尽情地发挥想像，我们10月1号，电影院里不见不散！」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就有许多艺人纷纷转发评论，还有一些人如果不太忙的话，更是直接录了vcr。
    就连这段时间被沈父教训了一顿后，关在家里面「悔过」的沈泽成也帮忙转发了一波。
    这种商业上的宣传活动，就算帮忙转发了微博，甚至是录了vcr，彼此之间也很有可能只是经纪公司要求，或者卖个人情，实际上并不相熟。
    但是绝大多数网友们并不知情，都认为大家是关系好才帮忙的，于是有不少人在这条宣传微博下面留言。
    嗑死我了：「天吶，不愧是张澹离导演！人脉就是广啊！」
    嘎嘎嘎嘎嘎：「没想到我儿子还认识张澹离导演！儿子好有出息，救命，妈妈惶恐！」
    没过多久，于书瑾也和书中一样，帮忙录制了vcr宣传，并且转发了微博预告。
    于书瑾和其他演员的身份当然不同。
    作为新一代演员中的领头羊，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影帝这种大奖在握，演技好形象佳，又没有什么负面新闻，所以受外界普遍看好，粉丝量自然也不会少，何况还有一大帮所谓的「红人粉」、「top粉」，热衷跟风，谁最火就喜欢谁，也就理所应当地被于书瑾吸引了。
    于书瑾一来，这评论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儿了。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啊啊啊啊啊于书记来啦！」
    ——「于书记」是粉丝给于书瑾取的谐音梗外号，他们的粉丝名称叫做「小干部」。
    于书记的小干部：「我发现录vcr的人很少耶，咱们家书记果然是人美心善呢！」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那可不嘛，这还用怀疑，咱们家于书记人一直都是这么好的呀！」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其实除了咱们家书记人美心善，我觉得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有一点被我发现了。」

 第49页

    瞎说，我才是正房大老婆：「什么事儿什么事儿？楼上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就是，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到目前为止，除了咱们家于书记，其他所有人都是张导演这部戏已经官宣了的演员！」
    瞎说，我才是正房大老婆：「我靠！我刚刚去看了一圈儿回来，果然，你说得对！」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我刚也去看了，真的是！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呢？」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是吧是吧！」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提的这件事能说明什么？」
    于书记的小干部：「对啊，为什么会这样呢？你想说什么？」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哎呀，我都说到这儿了，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想想，难道这些真的都是巧合吗？按照现在已知的是，所有剧组官宣的演员都发了vcr宣传，但是咱们家书记也发了vcr，这是不是就在暗示咱们，那个客串的角色其实就是咱们家书记演的？」
    于书瑾一直以来走的都是「高质量，低产量」的路线，代言很少接，也几乎不参加什么线下活动，就是为了维持他的「高逼格」形象。
    这样一来，一方面有利于媒体宣传营销，替于书瑾打造「艺术家」、「淡泊名利」之类的人设，但在另一方面，毕竟几年才出一部作品，粉丝绝大多数时间都见不到他，不太利于粉群的巩固与维护。
    好在这么些年以来，始终都没有人可以撼动于书瑾的地位，因此于书瑾尽管产量一直不高，但却依然能够牢牢稳坐新一代年轻演员的第一把交椅，红人粉和top粉在他没作品的时候就爬墙去别家看看，出了作品又能立刻回来，固粉能力也算一流。
    所以他会参演的这种猜测一旦出现，苗头就熄不掉了。
    瞎说，我才是正房大老婆：「我靠！对哦！我觉得你的推断非常有道理！」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您也太机智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我要尊称您一声福尔摩斯！」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好像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也不是没有理智的粉丝髮声。
    于书记的小干部：「我觉得在剧组没有正式官宣之前，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儿，谨慎行事吧。万一到时候爆出来不是，这多尴尬呀？」
    只可惜，得到疑似消息的粉群已经激动得失去了理性判断的能力，突然面对一个理智的人，就像是往火热的粉群里泼了一盆冷水，大家当然不乐意，于是便群起而攻之。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你什么意思？这话说的，怎么，我难不成会着害于书记？」
    瞎说，我才是正房大老婆：「嗨呀，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了，真无聊啊她也真是，咱们也没说什么，不就是在猜测吗？官博都说了，鼓励大家多多猜测，还不让我们提个名字了？」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就是！」
    正在此时，文宇芒发了宣传vcr。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尴尬不？就问问你们尴尬不？
    第30章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我猜那个客串是我们家书记@于书瑾, 官博君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们啊？偷笑。」
    本来于书瑾的粉群内部情绪不断高涨，越讨论越兴奋，已经组团在电影的官方微博下面带于书瑾的大名评论了，还加了话题#天生艺人于书瑾#。
    没想到这时又有人发了vcr。
    张澹离没有要求其他帮忙的人拍vcr, 但是剧组的所有演员必须都要拍。文宇芒这边刚发了视频上去, 又在官博下面评论了一句, 不一会儿就被官方微博看到，点了个贊, 因此也就被于书瑾的粉丝们看到了。
    于书瑾妈妈爱你：「报！！！不好了，又有一个人发了vcr！怎么办啊？咱们的那些控评要不要删掉？」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谁啊？」
    于书瑾妈妈爱你：「文宇芒，前段时间在网上还挺火的。」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没听说过。什么18线小煳比啊, 也敢倒贴咱们家？」
    于书瑾妈妈爱你：「据说家里有背景？我也没太了解过。」
    瞎说，我才是正房大老婆：「等等，小干部们，又有人发了vcr, 看来不是只有剧组成员才会发。所以咱们先讨论一下，现在该怎么办吧？」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楼上怕啥啊，本来现在就没官宣人选, 一切皆有可能嘛！就算真的不是咱们家书记那也不用慌啊！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鱼余雨渔：「是啊，更何况我觉得导演又不傻, 咱们家书记热度这么大，又是长得好，演技也好的, 就算要客串，肯定也是咱们家客串, 怎么可能是那个什么文宇芒呢？」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就是！这可是张澹离导演啊，他也配？」
    于鱼余雨渔：「人家是拍文艺片出身的, 想也知道，肯定瞧不起这种营销炒作的人。」
    而文宇芒的粉丝超话里同样没有闲着。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嘀嘀嘀！全体语文课代表们请注意！！！咱们即将迎来建校以来的第一次大型活动！语文老师刚才发了一条作业，但是没有什么点赞评论，现在在最底下呢。看到的课代表们马上集合，去帮语文老师点赞建楼！」

 第50页

    嗯嗯你说得都对：「好的！本课代表速速前去营救老师！」
    大家点进电影的官方微博里，找到文宇芒的那条评论。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捞捞老师！」
    嘎嘎嘎嘎嘎：「老师你也太重了吧！」
    没过多久，文宇芒的评论就上去了。可说到底，文宇芒现在毕竟只能算是一个网红，没有什么作品，因此，粉丝量还是不够大，依然被很多演员压在下面。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呜呜呜呜怎么办啊？老师的评论再往上就上不去了啊！」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还是咱们粉群基数太小了，数据都做不好，唉。」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要不我去咱家广场搞个转发抽奖，帮忙点赞的，截图私信我就可以参与抽奖。」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这个主意好，可是抽啥呀？我怕东西他们不喜欢或者不值钱的话，可能不会转。」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不喜欢就折现呗，或者直接抽钱吧。」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姐妹一个人太辛苦了，我来加个码，我出100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也要参与！我这儿有一只全新的mac see 射er，可以加码。」
    文宇芒的粉丝们团结一致，很快就凑够了不少奖品。大家找了一个粉丝数最多的语文课代表，让她发了这条微博。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确实很快引起了一些关注，但是参与抽奖的主要还是文宇芒的粉丝，奖品还是不够丰厚，比较难吸引到圈外的人。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还是不行，怎么办啊……」
    文宇芒的粉丝群陷入了苦恼之中。
    **********
    自从上次看了文宇芒的所有视频后，顾思明就对文宇芒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其他家族的人，结论是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知道文宇芒会演戏唱歌，更不用提作词作曲了。
    就算他不是在学校上课，而是请的私教，也不太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然而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文宇芒学过表演和作曲。
    难道这些都是天赋吗？
    不，这不可能。
    就算唱歌和作曲是，但演戏也绝对不可能是。顾思明看过文宇芒演戏的片段后，也去搜了他以前演过的网剧。那演技，只能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
    所以是什么让文宇芒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演技神速提高，突飞勐进？
    或许是领悟能力提升以后，自学成才的吗？
    顾思明思及此处，不禁对文宇芒生出几分赞许来。
    能够自学到这种水平，看来文宇芒的自制力相当不错，对自己能狠得下心来。
    顾思明一向很欣赏这种人。
    演技不错，唱歌也不错，甚至还会自己作词作曲，而文宇芒年纪还这么小，难道不值得人尊敬吗？
    顾思明点了点头，理直气壮地想着。
    就是刚开始买营销这一点不太好，有些太急功近利了，如果能不这么浮躁，更沉得下心来钻研作品，那就更好了！
    顾思明如今已经关註上了文宇芒的微博，这段时间以来养成了习惯，每日一刷。今天打开微博，却看到文宇芒的广场上都是转发抽奖。
    这是发生什么了？
    顾思明点开一个微博看了看，才了解到事情的起因。
    顾思明正愁误会文宇芒的愧疚心理一直难以得到疏解，刚巧看到这个，觉得这也许就是一个机会。
    顾思明点开自己的帐号，编辑起文案来。
    顾总：「点赞文宇芒的评论，并私信我截图者，通通可以参与抽奖，奖金4万元，抽40人，下周一开奖，@微博抽奖平台。」
    顾思明刚发送，就收到一个评论。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靠！大手笔啊！4万块钱？真的假的？」
    顾思明回復道：「千真万确。」
    这个粉丝转头就往文宇芒的粉丝群里搬。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靠，大家看到了吗？！咱们家有一个低调的土豪粉！粉丝数只有一个，但是居然搞了一个四万块钱的转发抽奖！」
    嘎嘎嘎嘎嘎：「哪儿呢哪儿呢？给指个路吧！」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顾总，就是这位大佬！」
    有了指路，很多粉丝都点进顾思明的微博主页。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土豪大大，请问需要我们贊助吗？」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对啊，光让你一个人出这么多钱，不太好吧？我们都不好意思了tat。」
    顾总：「不需要，不用担心。」
    回復完顾思明看了一眼，这条微博的点赞量已经破百了，他不想继续回復，索性关了微博。
    这条微博在发布不到一小时点赞数就很快破了两万，总共9000多条评论，有转发量更高，已经3万多了。
    咕咕不咕咕：「前来围观土豪。」
    嗯嗯你说得都对：「非洲人过来当分母了，唉。」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也来转转吧，话说大奖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呀？哭了！」
    叽叽喳喳復叽叽喳喳：「肯定是我！」
    芝麻不开门：「不对，是我是我！」
    一只小透明飘过：「别慌别慌，中奖人数有40个人呢？大家抢什么呀？」

 第51页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40个人也轮不到我，so sad。」
    一只小透明飘过：「哎呀，梦想总是要有的嘛，万一呢？」
    确实如此，很多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情参与了抽奖。
    念叨的人太多了，还不断地有人慕名前来转发，热度越来越高，这个普普通通（？）的抽奖活动居然就这样意外地出了圈。
    featuring：「救命，这是什么土豪行为？害得我血压飙升！我不行了！」
    文宇芒在电影官博下面的评论也因此直接被点到了第一条。
    不过吸引到的人多了，有善意的，自然也有恶意的，这其中于书瑾的粉丝是蹦得最高的。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这个文宇芒把咱们家给挤下去了！」
    于书瑾的小棉袄：「真是服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啊，都可以在咱们家头上为非作歹了？」
    于书瑾妈妈爱你：「不就是土豪粉吗？瞧他们这副这没见识的样子，搞得跟谁家没有似的！」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就是！咱们家也来！我出5万！比他们家高！」
    于鱼余雨渔：「啊？楼上的小干部真的有钱吗？不要逞一时之快啊。」
    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放心，真的有的！」
    于书瑾的粉群一下子士气大增，很多小粉丝也纷纷嚷着要投钱去加码。
    京城的一座酒店内。
    「书瑾，我按你的要求，已经发了5万元的抽奖微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真香进度百分之三十。
    第31章
    「做得很好。」一道男声响起。
    正是于书瑾。
    于书瑾已经有两年没有接任何影视相关的工作了, 最近听说张澹离到处在拉人帮忙宣传新电影，他想都没有想，就应了下来，甚至还专门拍了一段视频。
    他的小算盘打得很好——不过顺水推舟, 卖个人情的事儿, 如果真的能在张澹离那里留下印象, 自己说不定能在下部戏中捞个角色。
    因此，在于书瑾发了视频之后, 他就安排早已潜伏在粉丝群里面的职粉暗示其他粉丝，让粉丝们以为他和张澹离有什么关系，并且多做数据, 让张澹离看到。
    没错，于书瑾是有职粉的，这在明星工作室中并不少见。为了能够更好的传达艺人的态度，提示粉丝群体接下来的工作, 职粉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大了。
    刚才跟于书瑾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职粉，「于书记真正的老婆在此」, 真名叫苏容安，是于书瑾工作室的员工。
    「怎么样？现在我的评论超过他了吗？」于书瑾的面上看不出喜怒来。
    「还, 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马上！」
    「啧。」于书瑾不耐烦地发出弹舌声，「不够就加码, 到了跟我说一声。」
    「好的。」
    **********
    于书瑾家的粉丝传播消息很迅速，一下就把要抽奖的事情扩散了出去, 都是凑热闹，不转白不转, 于是很多路人又转发了于书瑾家的微博，形势眼看着就要被扭转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怎么办啊tat他们家也学咱们搞了个转发抽奖，而且比咱们钱还要多！」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是啊，好紧张啊，害怕！但是大佬已经出了这么多了，要不还是咱们再凑凑好了？」
    嘎嘎嘎嘎嘎：「其实被于书瑾家超了也无所谓吧，毕竟是于书瑾诶！」
    反观于书瑾家，有了大佬撑腰，一下子就无所顾忌了起来，名里暗里地讽刺文宇芒家的粉丝，言语中透露着莫名的高贵感。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嘻嘻嘻嘻，好爽啊！」
    于书瑾妈妈爱你：「野鸡就是野鸡惹，还想当凤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咖位，太好啸了叭！」
    于鱼余雨渔：「就是，咱们家记得，都忍住了，不要下场啊！跟他们家撕都算给他们家提咖了，不值得。」
    于书记来了吗：「排了，小心撕了之后甩都甩不掉，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被粘上，那可就惨了。」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大家还是不要这么说了吧？文宇芒虽然在娱乐圈里是18线，但是他们家可不野鸡啊！小心被告！」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害怕！律师函警告！」
    顾思明几小时不上线，想看看文宇芒现在那条评论的点赞量，点开官博，文宇芒高居榜首，可于书瑾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而且点赞量还在不断增加。
    顾思明点进文宇芒的超话，看到了粉丝们对于书瑾家抽奖的讨论。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顾思明重新编辑微博。
    顾总：「改抽6万元，共60人。」
    **********
    「书瑾，对方改金额和人数了。」苏容安时刻盯着屏幕，一发现问题就第一时间汇报于书瑾。
    「现在是多少？」
    「6万块钱，60人。」
    「那你也加，7万块70人。」
    不出两分钟，只听苏容安又道：「对方又加了，8万80人。」
    「你跟上，加到9万90人。」
    「不好了！」苏容安大叫道，「对方加到100万1000人了！」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不至于不至于，这才多大点事儿啊，炫富呢吧这是！
    「那咱们这边儿还继续往上加吗？」苏容安小心翼翼地问。

 第52页

    「……不加了。」于书瑾摇摇头，「为这么一件小事，不值得。」
    除了于书瑾的粉丝，所有人这次都看了个爽。
    我是一个路人：「牛逼牛逼，围观神仙打架。」
    今晚一定早睡：「服气了，我tm心服口服了！有钱人的快乐我果然想像不到，我这就去搬砖！」
    想不出名字了：「这不叫神仙打架，这已经是降维打击了吧！某家被吊打得太惨了！」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楼上你什么意思？当我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啊？」
    想不出名字了：「什么我什么意思？我就这个意思！都专门不带明星大名了，就是讨厌饭圈警察巡逻，你还非得找到我微博底下来找骂？怎么了？你是抖m吗？你的世界里除了追星，就没别的了是吗？拜託不要以为全世界除了粉就是黑好不好啊？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吧！」
    文宇芒的粉丝群内一片欢欣鼓舞，大家纷纷到土豪大佬的微博底下评论感谢。
    而于书瑾的粉丝就没有这么舒坦了，自家正主好久不出现，谁知道一出现就吃了个瘪，最重要的是对面的人还是个18线小湖笔，这搁谁身上，谁能忍啊？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我就不信了，咱们小干部这么多，人多力量大，还能扳不到他们吗？他们家没有多少粉，就一个土豪粉在撑而已。我去开个连结，号召全体小干部去上面集/资，哪怕一人投一块钱，都能把他们家打倒！」
    于书瑾妈妈爱你：「有道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咱们家怎么可能比他们家差呢？你快去开连结，我打100！」
    「书瑾。」苏容安注意到粉丝群体的最新动向，跟于书瑾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集/资？」于书瑾想了想，「上个月哪个歌手发专辑来着？也开集/资了。」
    「是的，您说得应该是李沐然。近两年以来，粉丝群体内部的集/资现象一直算不少见，据我所知，除了歌手发专辑前粉丝会集/资外，明星过生日，粉丝也集/资做应援活动。」
    「好，枪打出头鸟，只要我不是第一个人就行。」于书瑾说完，准备心安理得地享受粉丝们通过非法途径努力的成果。
    集/资果然是个好办法。虐粉是第一生产力，于书瑾才被人压了个实在，粉丝们正在气头上，一通怒火没有地方发泄，发现可以通过集/资的方式帮助自家取得胜利后，都或多或少地打了些钱进去。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大家都注意！大学党每人至少投100！工作党200起步，上不封顶！年纪比较小的学生党们也要多多支持啊！哥哥只有我们了！你能容忍自家哥哥被18线小艺人欺负吗？反正我是不能！好多人现在都离不开奶茶，每天都要喝吧？你们换算一下，喝一杯奶茶都要30多块钱呢，100块钱不就是3杯奶茶的事情吗？如果实在没钱的话，就少喝一杯奶茶，最低每天也要打一杯奶茶的钱吧！每天少喝一杯奶茶，攒钱给哥哥集/资，哥哥就能越来越好！」
    新人不懂就问：「这里举手！学生党表示有问题，我不喝奶茶，怎么办呀？」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不喝奶茶更好啊，把省下来的钱都拿去都给哥哥集/资用，不行吗？」
    新人不懂就问：「可是我把钱都打给你们了，我花什么呀？」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你想表达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不想给哥哥打钱，对吗？」
    新人不懂就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打过一笔了，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要求学生党把所有钱都搭进去吧，这是我的零花钱啊。」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你的自证呢？是主页里贴的那张订单截图吗？就花了十块钱，你是怎么好意思说你喜欢于书记的？」
    新人不懂就问：「10块钱就不是钱了？10块钱就不配说喜欢了？」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没错！就是不配！大家都看好了，这个人就给大家树了一个反面典型。就算没钱，你也可以再问父母要钱，向别人借钱，或者开花呗，未成年就偷偷用父母的手机开！办法总比困难多！明明有这么多条路可以选，你偏偏不走，说到底，这不就是不够爱于书记吗？拉黑了，大家注意排雷！」
    接着，其他于书瑾的粉丝还上传了一张「学你如何开通花呗」的保姆级指导长图。
    经过这么一遭，集/资金额又涨了一大截。
    集/资连结开了很久都没有关，金额一直如滚雪球一般地往上涨，最终到达一个恐怖的数字，才趋于平缓。
    2000万。
    一个因为粉丝之间摩擦而开的集/资连结，金额居然能到达2000万元之多。
    期间文宇芒的粉丝们也想过要开连结，但都被粉群内部的理智大粉给劝住了。
    于书瑾的粉丝重新扬眉吐气了，毕竟单位都不一样，一个不过是百万，而自家可是千万级别的。
    顾思明在屏幕前，检查好自己收集整理的资料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要匿名举报。」
    作者有话要说：
    非法集/资是绝对不可以的！文中是反面教材，大家也要引以为戒呀！
    顾老贼：我花钱搞我自己公司的艺人！优秀！
    感谢在2020-08-18 11:57:51~2020-08-19 02:0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师忆、skuraniky 10瓶；

 第53页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这种粉丝们自发的集/资活动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 但是近几年来，粉丝之间虚荣心渐长，互相攀比的现象愈发地严重了。事实上，国家方面已经有人注意到这种情况了, 这段时间正在暗中观察, 需要抓个典型, 以儆效尤。
    顾思明人脉广，早就听到了风声, 因此一直等待着时机，国家这个月要举办网络安全大会，正是管理严格的时候, 顾思明直接向相关部门打去电话。
    然而在外人眼中，则是文宇芒的那位土豪大粉经过这件事之后，就一跃而起，迅速成为他们家粉丝量最多的大粉, 却在兑完奖之后，再也没有在微博上线过。
    这种情况令文宇芒的粉丝忐忑不安，天天私信打招唿, 于书瑾的粉丝倒是对此表示喜闻乐见，在试探过几次之后便嚣张了起来。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依我看, 他们家的那个大佬粉丝是跑路了吧？」
    于书瑾妈妈爱你：「要我我也跑惹，投了100万进去，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可太惨了吧？」
    啊啊啊啊啊：「不一定是脱坑了，也有可能是这钱花得太多, 被掏空了呢！」
    于书瑾妈妈爱你：「好惨呢，但是为什么我会这么开心？哈哈哈哈哈！」
    集/资的金额远超文宇芒家后, 于书瑾的粉丝像打架打赢了的孔雀一样，抖落着身子，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赢了。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什么叫吊打？这才叫吊打好吗？笑一下蒜啦！」
    于书瑾妈妈爱你：「nsdd！还有人说什么咱们家学他们？搞笑，你是第一个在微博上抽奖的人吗？微博抽奖是你们家发明的？你们家干脆说自己是宇宙起源好了，服了！」
    于书瑾我好想你：「就是！而且要说抄袭，应该是他们家抄袭咱们家！咱们家叫书瑾是于书记，粉丝名称是小干部，他们家叫文宇芒是语文老师，粉丝名称是语文课代表！这不是抄袭是什么？怎么就这么巧，名称都和职位有关呢？」
    于书瑾妈妈爱你：「！！我靠！好有道理！咱们家书瑾这么有名气的人，他们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吧？他们取名字的时候，肯定有借鑑过咱们家的想法！卑鄙！无耻！」
    于书瑾的粉丝们一点就炸，想到这种可能性后，也没有人去验证，直接找上文宇芒的超话，屠了他的广场。还有文宇芒粉丝建的讨论群和数据群等，也被他们看到了，换上文宇芒的头像装作他的粉丝进群后，就开始疯狂辱骂。
    于书瑾妈妈爱你：「呕呕呕！不要脸！抄袭咖！学人精！借鑑怪！」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多莉六岁就死了哦！抄袭咖不得好死！」
    不仅如此，于书瑾的粉丝们还附带了好多恐怖的图片和恶意ps丑化文宇芒的图片。
    文宇芒的粉丝苦不堪言。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天吶烦死了！咱们家广场被屠了，企鹅群里也被几个疯子搞乱了。」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管理员是谁？快踢人啊！」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管理员已经踢了好几遍了，问题是踢完之后他们还会换人进来。咱们之前粉丝少，所以群里没有设置进群问题，现在管理员已经不让任何人进了。」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那还好。超话才是最讨厌的，什么帖子都看不到了，一点进去全是鬼图，刚刚刷新了一下，吓了我一大跳。我现在都不想上微博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也是感觉我今天晚上都要做噩梦了。他们看到这些鬼图，就不会害怕吗？还要在手机里保存，想想就窒息！」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一摸一样！鬼图才是最可怕的，恶意ps的那些文宇芒锐化图根本就不会让我脱粉好吧？明明长眼睛的人都知道文宇芒长什么样子。」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话说，咱们家到底哪里抄袭他们家了？莫名其妙！」
    嘎嘎嘎嘎嘎：「鬼知道啊？据说是名称？请问您有事儿吗？我们称文宇芒为语文老师，是因为他名字倒过来是忙语文好吧！我们自称语文课代表也是一个道理啊！发什么疯啊？我也是不明白了！」
    于书瑾妈妈爱你：「谁发疯了？你们家不要脸，还反过来来骂我们？真是饭随爱豆！」
    又是一场骂战。
    「biao子？贱人？」
    顾思明看着文宇芒广场上被刷的话，眉头拧成了「川」字。
    希望文宇芒没有搜自己的名字。
    顾思明截图取证后，联繫旧浪负责人，严词要求他屏蔽所有类似的微博。
    拿着证据想了想，顾思明决定把它们交给文家人自己处理。
    顾思明以前从来没有跟文家打过交道，准确地说，顾家和文家之前没有任何往来，这还是两家第一次联繫。
    还好有范恆丰这么一号人物，使顾思明免去多方打听，成功地找到文家主事人的联繫方式。
    **********
    文永安收到顾思明的消息后，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
    「顾思明？他来找咱们家干什么？」文宇诃，也就是文宇芒的哥哥听到后，也感到不可思议，毕竟顾家和文家生意上的范围相距很远，搭不上关系，也没有什么值得来往的必要。
    等到文永安听完顾思明解释的一切，又收到顾思明发的微博截图之后，整个人都快要炸了，早就把刚才的不敢相信抛之脑后。

 第54页

    「什么？这群人居然敢用这样的言辞侮辱我们家的孩子！」文永安已经出离愤怒了。
    「是的，伯父。我看到之后也觉得观感不太好，而且其中也有造谣的情况，可我不是当事人，不能替他做决定，您之后可以跟文宇芒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考虑考虑要不要告他们。」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文永安愤怒中又透露着些许的欣慰——思明这个孩子看上去冷冰冰的，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善良呢！比网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好多了！
    虽然比我们家宇芒大一些，但是还挺照顾宇芒的，看来是我们家宇芒交到朋友了吧？
    不错不错！文爸爸满意地点了点头。
    **********
    文宇芒这几天还真没有上微博，也没有搜索过自己的名字。
    他这段时间忙得不得了，因为想要出一张个人专辑，先是在网上卖了所有设备制作收录曲，接着又跑遍了京城，千挑万选才找了京城最好的录音棚进行录音。
    前世他专门修了一个自己的录音室，但是现在开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租别人专业的录音棚。
    手机被文宇芒放在了包里，等到晚上他录完一首歌查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所有人轮番上阵对他打的夺命连环call。
    文宇芒犹豫了一下，在其中挑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好说话的，回拨过去：「喂，大哥，这是怎么了？什么事儿啊？」
    想不到素来温柔的大哥，这次竟是难得一见地严肃：「宇芒，你快点儿回来，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面直接说吗？我还有好几首歌没有录完呢。」文宇芒还想抵赖。
    「不行。」大哥这次的确异常坚定，没有被文宇芒这个小妖精所诱惑，就算文宇芒再撒娇卖萌也不肯答应。
    文宇芒无奈，只能认命地道：「唉，好了好了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被一通电话叫了回来，一回到家，文宇芒就被家里的阵仗惊到了，脱口而出道：「你们怎么都在啊？」
    文妈妈摸了两把眼泪，道：「逛街哪儿有我宝贝儿子重要啊？」
    文爷爷也敲了敲拐杖：「没错！下棋哪儿有我宝贝孙子重要啊！」我改时间了嘿嘿！
    文爸爸咳了两声，示意全家人都看向他，给文宇芒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其中不太好的字眼就被省去了。
    「告他们需要徵求意本人的意思，你出面才行。所以，」文爸爸偷偷抬头，瞟了文宇芒一眼，不料文宇芒也正在看他，刚好被抓了个正着。文爸爸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到处乱飘，又咳了一声，假装严肃道：「所以宇芒，你告还是不告啊？」
    文宇芒本来对此是不在意的，但是见家人们似乎很重视这个问题，也相当担心自己的情绪，想了想，觉得告了也无妨。
    「那就先挑几个告了吧，杀鸡儆猴。」文宇芒淡淡地说。
    果然，文爸爸一听文宇芒同意告人了，整个人都非常高兴，根本掩饰不住：「哪几个，你说！」
    「就选浏览量、点赞量最高的那几个人。」
    于书瑾的粉丝们还没趾高气昂几天，就被一个消息打蒙了。
    国家网络安全中心：「近日经群众举报，有关部门发现网络上存在非法的特大金额集/资活动，该举报现已被查证，消息将陆续通报。」
    作者有话要说：
    文爸爸，你高兴地太早了！
    第33章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这什么意思？说的是谁啊？不会是咱们家吧？」
    于书谨妈妈爱你：「怎么可能？粉丝打投连结这种的, 不算是非法集/资吧？如果算是的话，那也不只咱们家这么搞呀。反正咱们家肯定不是第一个，这样干得人多了去了。」
    于书瑾的真正老婆在此：「就是就是！怪也不能只怪咱们一家！」
    于书瑾妈妈爱你：「哇！！土豪大大你也来啦！」
    于书瑾的真正老婆在此：「我来啦！大家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可惜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如他们的愿，几天后, 官方微博就通报批评了于书瑾家这次的集/资事件, 甚至直接带了于书瑾的大名在标题上。
    国家网络安全中心：「自今年8月3日开通集/资连结以来, 于书瑾的粉丝共为此投入了2000万人民币，已符合巨额非法集/资的判别条件, 国家将依法收回所有财产，相关负责人@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将在10日之内收到法院传票, 后续判决及解决情况，将持续在此更新。」
    很多相关的政/府帐号也转发了这条微博。
    然而于书瑾的粉丝却还在反对。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怎么可能？这怎么就是非法集资了？给明星集/资明明就粉圈里面常有的事情啊！」
    不只是当事人，还有其他许多于书瑾的粉丝们，也纷纷表示不理解, 继而抗议这条微博。
    于书瑾妈妈爱你：「这是在胡说吧，法律有这么判的吗？既然这样的话，李沐然, 赵晨歌，刘鑫, 他们这几家粉丝也都违法了！凭什么光欺负我们呀？觉得我们是软柿子，好捏是吗？」
    不过，坏消息总是接二连三地到来。
    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经有关部门的调查发现, 近日，网络上的语言环境愈发恶劣, 一些网友大量运用粗鲁的言语，侮辱他人的人格, 肆意诋毁辱骂他人，对广大青少年造成了极其不正的影响，不利于共同建设和谐美好的网络安全环境。」

 第55页

    接着，这个帐号转发了一个专门以辛辣毒舌的评论见长的媒体号，这个媒体号刚刚发布了一篇文章，题目就叫作《于书瑾的粉丝脏话侮辱人？——论粉丝效应带来的诸多负面影响》。
    这篇文章里简单地描述了一下于书瑾和文宇芒两家粉丝之间的这次事件，强调了于书瑾家粉丝的不文明用语，把重点放在了强大的粉丝经济之下催生出的粉丝效应，导致的种种负面影响，和这种负面影响产生的原因。
    这篇文章本来是一个理性分析的文章，但因为带了于书瑾的大名，所以点击量很高，也有很多路人好奇地点进来之后，表示自己也有同样的想法，并且深受其害。
    呜呜呜呜呜呜：「太贊同了！粉丝经济无意间产生之后，就被经纪公司发掘，催生出一条产业链来，以前的喜欢一部作品，为了支持这部作品而付费，变成了喜欢一个人，作品本身不重要，本末倒置了。现在的艺人贩卖地就是人设，而不是自己的实力，更不是作品本身了。而好多艺人呢，人设也是公司给安排的，脸也是整的，明星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呀？全都是假的！」
    唉难过到头秃：「太讨厌现在的明星了！一个两个地都好浮躁，一点儿本事儿没有，空有一张脸，粉丝也都可疯魔了，到处巡逻执法，而且他们说话好脏是真的！搞得我现在又是不敢带大名说话，又是不敢叫外号，不敢写缩写的，干脆别讨论了，把嘴都封住算了！」
    于书瑾的粉丝基数再大，但也扛不过路人被压抑很久后爆发的愤怒，被怼了几次之后，就不敢再发声了。
    「书瑾，要不要买水军压评论？」苏容安看着评论区里的言论，满脸焦急。
    「不用，」于书瑾神定气闲地摇摇头，道，「网际网路上的人啊，都是金鱼，什么事喜欢你我峰，但是三分钟热度过去之后就都忘记了，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现在买水军压评论，反倒容易激起他们反抗的情绪。」
    「那该怎么办？」
    「拖其他人下水啊。粉丝经济又不只是我有，现在这年头，是个明星就有粉丝，多找几个粉丝多、流量大的当红小鲜肉顶在前面，还愁没人挡枪吗？」
    苏容安闻言，马上按于书瑾所说的，买了水军在评论区下面评论那些当红小鲜肉，果然成功地引导其他人将话题带到了这些小鲜肉身上。
    「还有这次粉丝集/资的事情。」于书瑾又道，「你去统计一下，把有史以来所有开过粉丝集/资连结人的名单都列出来，尤其是今年开过粉丝集/资的这几家，一定要买高位热搜，让他们在微博上面多挂几天。」
    经过于书瑾这么一搅和，这件事迅速成从于书瑾粉丝自己的事情，变成了整个娱乐圈里的特大事件。许多明星都被拖下水，被迫发表公开声明，有的明星说自己从不知情，不知道粉丝非法集/资了，深表遗憾，有的明星则说自己以前不懂法，不了解这是非法事件，今后一定好好学习法律，知法遵法守法。
    于是于书瑾也混在其中，装模作样地发了一篇声明，表示自己为此感到十分抱歉，希望粉丝不要为自己付出这么多云云。粉丝们看到自家的偶像居然为了他们做出的错误而道歉，不仅没有伤心失望，反倒是对于书瑾更加地忠心耿耿了。
    于书瑾本来也想把文宇芒拖下水，可惜文宇芒家的确清清白白的，除了一个土豪大粉投了100万用于转发抽奖以外，并没有什么其他金额的来往。而且任何金额的转发抽奖都是微博平台允许的合理合法行为，该粉丝也在微博上声称自己是适度消费，并没有出现不理智的消费情况，因此于书瑾只得作罢。
    只可惜文宇芒并没有让于书瑾安心太久。
    帝都明星律师事务所：「近期网络上持续散播的关于文宇芒先生的侮辱、诽谤言论已严重损害了文宇芒先生的个人声誉，@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于书瑾妈妈爱你等相关网络用户涉嫌构成对文宇芒先生名誉权的侵犯。
    除上述已启动诉讼程序的名誉维权案件外，本律师事务所亦已接受文宇芒先生的特别委託，依法致函并敦促相关网络平台对涉嫌侵犯文宇芒先生名誉权的内容予以删撤。
    本律师事务所将密切关注网络舆情，对涉嫌侵犯文宇芒先生合法权益的其他主体，亦将第一时间取证、备诉，绝不姑息。」[1]
    本来这类案件的处理期都相当长，少则四个月，多则一年。但是文家人这次确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文永安动用了一些关系，因此迅速就出了结果。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不可能，我说他什么了？这都是实话，好吧？哪里侮辱他了？说真话也能叫侮辱吗？」
    于书瑾妈妈爱你：「什么意思呀？什么是名誉权？是指影响到他的形象了吗？」
    于书瑾的圈外女友：「我记得有人说过名誉权好像不严重，就算你说的他的黑料是真的，但是你散布了他的黑料，这也算侵犯他的名誉权，但不代表你说的是错的。」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对啊，这些演技差、湖笔难道不是事实吗？怎么就叫侮辱他了？」
    一口吃三碗：「你们粉丝注意看还有诽谤啊，应该是也有谣言被散布了。」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我不相信！反正到时候要是真判我了，我就持续上诉，我还是未成年呢，他难道能把我怎么样吗？」

 第56页

    一口吃三碗：「啊？未成年？未成年就干这种事儿……不好吧？」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滚！要你管了？」
    这个粉丝气急败坏，索性不管不顾了，一连在微博上又大骂文宇芒好几十条。
    而「于书瑾妈妈爱你」则悄悄删光了所有微博，有好事者点进去之后，甚至发现她已经销号了。
    过了几日，帝都明星律师事务所再出公告：
    「8月18日，本律师事务所已受託将暱称为@于书瑾妈妈爱你、@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等5名微博用户起诉至帝都网际网路法院，请求法院依法责令旧浪微博有限公司披露涉案用户之实名身份信息，并将在信息披露之后针对上述用户启动诉讼追责程序，请求主审法院判令被告向文宇芒先生公开赔礼道歉、赔偿相关经济损失及精神损害抚慰金等。目前，该案处于「已登记」状态。 」[2]
    嘎嘎嘎嘎嘎：「嘻嘻，销号也没有用哦，人家有你的真实信息呢！」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是啊，还是现在就赶紧认错吧，继续发微博辱骂的话，只会被判得更重哦！」
    于书瑾的粉丝们彻底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文献：
    [1]、[2]出处：北/京星权律师事务所。这个律师函我怕写得不够专业，专门照着微博上的律师函写的，非原创！
    感谢在2020-08-19 04:22:15~2020-08-21 13:10: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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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第二天, 「于书瑾妈妈爱你」重新註册帐号，在微博上发了手写道歉信，帝都明星律师事务所转发了她的微博，并要求附上身份证正面, 她也照做了。
    嘎嘎嘎嘎嘎：「我靠！她是在卖惨吗？在餐厅当服务员？一个月工资2000？真的假的啊？她是不是不想赔钱, 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啊？」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但是感觉她态度还挺好的, 既然已经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没错，和其他几个嘴硬的比起来，她的认错态度还是挺端正的。」
    嘎嘎嘎嘎嘎：「@帝都明星律师事务所, 能不能核实一下？」
    帝都明星律师事务所：「经确认，@于书瑾妈妈爱你所描述的家庭情况属实，文宇芒先生已经知道了此事，决定撤销对其的起诉。」
    嘎嘎嘎嘎嘎：「所以自己的日子都过得这么艰难了, 为什么还要去黑别人呢？在网络上污言秽语地侮辱诋毁别人，是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好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同好奇，唉。追星只是一项消遣娱乐的兴趣爱好而已, 追最优秀的明星，甚至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好。如果因为追星变得焦虑, 变得面目可憎起来，那又何必呢？不能理解。」
    文宇芒的粉丝们见文宇芒已经选择了原谅，也理解他的决定, 大度地原谅了那个人。很多粉丝也开始反思自己在追星中有没有迷失自我，或是影响到现实生活。
    反观于书瑾的粉丝群里, 宛如被炸了锅，一个个上窜下跳的。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你这个叛徒！！！@于书瑾妈妈爱你, 你赶紧给我改名字！你不配！不要侮辱我们家书瑾了！不许再用这个名字！」
    于余雨渔鱼：「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要不也道歉算了？反正就是做做表面功夫嘛，至于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知道啊？」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我不要！我才不会被这种人打倒！他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没有用！」
    其他人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被告必须要出庭，不到场也要视频连线，明星律师事务所放出庭审的直播连结后，无数等待吃瓜的网友们纷纷点了进去，很少有这么多人同时在线的法院系统难以承受，被搞得都有些卡顿。
    吃瓜群众一号：「好奇前来吃瓜，没想到居然是我认识的人！绝了，这世界真小！」
    吃瓜群众二号：「楼上展开讲讲呢，咱不缺这点儿流量！」
    吃瓜群众一号：「是我们家邻居的小孩儿，平时看上去挺乖的呀，也不怎么说话，谁知道网上这么嚣张……」
    吃瓜群众三号：「牛逼！这还能碰到认识的人吗？社会性死亡，这是社会性死亡吧！」
    吃瓜群众二号：「哈哈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现实里我维维诺诺，网络上我重拳出击吧！」
    吃瓜群众四号：「键盘在手，天下我有！（doge）」
    呜呜呜呜呜：「话说，她看起来年纪好小诶……」
    好饿好饿好饿：「本来年纪就很小，前几条微博里面有通报，14岁才。」
    呜呜呜呜呜：「？14岁？真是的！别人14岁就是粉群里的大粉了，我都28了还在当底层散粉呢！老了老了！」
    好饿好饿好饿：「你这种思路不对啊，你要换个角度想想，她14岁就犯法了，你28岁了还是社会良好公民呢！」
    呜呜呜呜呜：「好有道理的样子！这么一想，我的心里舒坦多了！不过他们家大粉都是这个年龄、这个素质的话……唉，也难怪。」
    好饿好饿好饿：「感觉其实各家都差不多，大粉年纪普遍偏小，反倒是散粉年纪大，只打钱不做数据，因为工作了有收入，但是懒。一想到我也有可能是被这样的小孩子管，心里怎么就有点儿微妙呢？」

 第57页

    庭审的时间不算长，大家一边看一边聊着天，倒也很快就过去了。
    「被告人谭某，在网络上发表不实言论30多条，浏览量破40万，点赞量破2万，对原告文宇芒先生的名誉产生了相当恶劣的影响。证据如下。」文宇芒方的律师把证据交给法官，法官在镜头前出示。
    真的很无语：「妈耶，嘴好脏啊！」
    呜呜呜呜呜：「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说得出这样的话呢？唉，看着有点儿难受。」
    法院最终判处被告在一个月内赔偿文宇芒4万元的精神损失费，另要求发置顶微博公开道歉，不允许删除。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在法庭上不敢说什么话，结果下了直播之后，又蹦哒了起来。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凭什么要罚我的钱？我还是未成年呢，我哪儿有这么多钱啊？他家不是京城大家族吗？非得揪着我这四万块钱不放吗？」
    我是一个路人：「啊这……善意地提醒一句，如果不在期限内赔完钱的话，是要上徵信的。」
    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徵信是啥啊？」
    我是一个路人：「……善用百度，不行就让你父母帮你还呗！」
    某匿名区：
    lz：「求问大家，如果一个人被告了，但是在期限以内还不上钱的话，会怎么样啊？」
    1l：「影响徵信。坐不了飞机高铁，只能坐火车，不能贷款买房买车，不能考公务员。」
    lz：「那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嘛。」
    3l：「这还不严重吗？！楼主你是不是年纪很小，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呀？」
    4l：「我靠等一下，我好像知道楼主是谁了！你刚刚还在微博上问了，怎么，没找到答案就来论坛里问了啊？」
    lz：「我不是！而且也不是我本人有问题，我是帮一个朋友问的。」
    6l：「可是楼主，我根本就没有说是谁啊，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是谁？」
    7l：「这是……自爆了？段位不行啊！」
    8l：「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又是我有一个朋友系列。」
    9l：「楼主功力太浅了吧？这才几楼啊，就被爆出来了，唉，没看头，都散了吧散了吧。」
    10l：「啊救命！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儿呀？我lllllb了吗，怎么完全看不懂啊？」
    11l：「加一，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看不懂呢，干嘛都在打谜语啊？求个关键词。」
    12l：「今天打官司的就这一家啊！去微博上搜帝都明星律师事务所这个帐号，你们就知道了，不用感谢我。」
    13l：「不过楼主怎么不出来说话了啊？在窥屏吗？还是发现自己被认出来了，吓得弃楼了？」
    最后，「于书瑾的唯一公开恋人」还是在期限之内赔了款，也挂上了道歉声明。
    吃瓜群众一号：「同志们，要听爆料吗？我就是那天说这个人住我家隔壁的那个！」
    嘎嘎嘎嘎嘎：「听！说！」
    吃瓜群众一号：「这种接法律传票的事儿，根本瞒不了家长，她父母早就知道了，就等着她主动找上门儿来认错呢，昨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家一阵嚎哭，今天钱就赔上了，估计是挨打了吧。」
    嘎嘎嘎嘎嘎：「噗！小孩子就是要有小孩子的亚子！做错事儿了就得挨打惹！」
    吃瓜群众一号：「可不是嘛，平时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哪儿想到在网络上是这个样子呀，把她父母都气坏了！她家长还是挺有教养的那种人，这次事儿闹得，虽然因为是未成年，法院没有把她的名字写出来，但是我们熟悉的人一看就能知道是她。」
    嘎嘎嘎嘎嘎：「那你们都什么反应啊？」
    吃瓜群众一号：「我不敢有什么反应，一直装作不知道，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小区门口的大妈们最喜欢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八卦了，可能是从家里小辈那儿听来了消息。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没几天就传得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了，我妈今天回来还跟我说了这件事，问我知不知道呢？还有人还对她指指点点的，听说她们家这几天已经准备搬家了。」
    嘎嘎嘎嘎嘎：「唉，父母也是难做。不过养不教，父之过。这么小小年纪的就长歪了，真的是……」
    吃瓜群众一号：「她父母工作都比较忙，没有时间管吧，就成这样了。」
    文宇芒知道这名被告是未成年后，也一直有在关注这件事情，看到这条微博，心里的感触非常多，犹豫了片刻，还是转发了。
    文宇芒：「让青少年拥有一个良好的网络环境真的非常重要，也希望家长在工作的同时，能多注意孩子的身心健康。」
    正好这时文宇芒收到了银行的消息，他的赔偿款已经到帐了，文宇芒索性决定，就建一个「关爱青少年教育问题基金会」，用来帮助青少年健康成长。
    可是找谁帮忙建呢？
    文宇芒想到了顾思明。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上线了！！！感谢在2020-08-21 13:10:07~2020-08-22 14:5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扛起好茶的茶园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顾思明这次主动把这件事告诉我家人, 也算是帮了我，看来他并没有原着里写得那般不近人情。」文宇芒这样想着。

 第58页

    之所以去找顾思明，是因为文宇芒记得顾家有自己的基金会，办理相关证件以及审批流程方面, 顾思明应该会比较熟悉。
    而且, 自己不过是和他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顾思明都能这般热心，那么给青少年办基金会这种行善积德的事, 他肯定也愿意助一臂之力的！
    「毕竟谁不喜欢喜欢小孩子呢！」文宇芒想当然道。
    **********
    顾思明要强调第101遍，自己最讨厌小孩儿。
    「放下。」顾思明板着脸，沉声说道。
    「噢。」顾佳豪不情不愿地放下顾思明的手机。
    「谁让你来我办公室了？」
    「爸妈啊。」顾佳豪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
    「他们人呢？在家吗？我叫司机把你送回去。」
    「不要！他们俩出去旅游了。」顾佳豪嚷道。「他们说让我和你住一段时间。」
    「不行。」顾思明想都不想, 直接否决道，「我不再回老宅了，你自己住。」
    「可是我一个人不安全呀，哥。」
    顾思明眉头都不皱一下：「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家里有保镖, 佣人也很多。」
    「但是……但是没有家人在的话，我会害怕啊！」
    「就算害怕我也保护不了你，保镖比较快。」
    「哥！」
    「说实话吧, 是爸妈让你这么说的，对不对？」
    「……啊？」顾佳豪还试图装傻。
    「你从出生到现在, 什么时候跟我这么亲了，怎么爸妈出去就离不了我了？说起来，你跟保姆呆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呆在一起的时间长多了。」
    「……」顾佳豪翻了个白眼。
    我就说这个方法不行吧！
    「干什么呢？」顾思明突然厉声道。
    「没, 没干什么啊？」顾佳豪摸不着头脑。
    「不要做这种不文明的动作，在家里, 在外面都不行。」
    「我就翻了个白眼……」顾佳豪无语凝噎。
    「翻白眼是小学生应该做的举动吗？老师在学校是怎么教你的吗？」顾思明微微抬高了音量，面色更沉了些。
    顾佳豪支支吾吾了, 半天答不上来，见顾思明表情严肃，知道自己煳弄不过去，只好道：「不是……」
    但说出口了，心里又觉得自己委屈：「但是其他人比我过分多了！他们还说脏话骂人呢？还，还……诶呀，反正他们说的话可脏了！」
    「谁？你的同学？」顾佳豪的同学都是和他一个阶层的，甚至大家都在同一片别墅区住着，如果这些孩子小小年纪的都会说脏话，那确实值得担心。
    「不是不是！」
    「那你是在哪儿学的？」顾思明追问道。
    「就是网上……」顾佳豪闪烁其辞，左看看右看看，希望能煳弄过去。
    「你也追星？」顾思明想到于书瑾广场上的污言秽语。
    「没有！是打游戏！我才不追星呢，这么娘！」顾佳豪连连否认。
    「追星，娘吗？」顾思明低头自语道，片刻后，他看向顾佳豪，「都说了让你注意言行举止，怎么还是记不住？以后不要说这种带有争议性、侮辱性的词语，这是性别歧视和刻板印象，记住了吗？」
    「噢，记住了。」顾佳豪缩着脖子小声答道。
    「打游戏的人讲话也不文明吗？你现在还小，别玩游戏了。」
    顾佳豪抗议道：「哥！你不能这样，爸妈都同意我玩游戏的！」
    顾思明面无表情：「你应该说，你要做什么他们会不答应？」
    「我不管！反正爸妈都不管我！你凭什么管我？」
    顾思明冷笑一声，道：「呵，他们要是知道你被网上那些人教坏带坏了，看他们让不让你玩儿。」
    「那……反正我就是要玩，你能把我怎么样？爸妈都走了，我一个人在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仅要玩，我还要玩通宵呢，哼！」
    顾思明脸色阴沉。
    一个小时后，顾思明把顾佳豪提熘进自己的公寓。
    顾佳豪成功打入敌人内部，正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兴奋得到处乱转，看到什么都想摸一下。
    「不要乱动。」
    「切，小气！」顾佳豪小声吐槽道。
    「你在说什么？」顾思明没有听清，但想也能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没，没什么！」顾佳豪心虚地否认，接着转移话题道：「你的房子之前不是都不允许我们进吗，怎么这次肯让我进门了？」
    「新买的房。」
    「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回顾宅啊？」
    「我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用再想了。」
    「噢。」顾佳豪乖乖闭嘴了。
    「不早了，你去洗漱睡觉，明天早上还要上学。」
    「啊！」顾佳豪看了一眼表，道，「才十点钟，让我玩一局游戏吧！」
    「想都不要想。」
    「哎呀，我保证不说脏话！」
    顾思明沉吟片刻：「那你当着我的面打。」
    顾佳豪：「……」
    算了算了，只要还能打游戏，当面打又算什么呢？我才不怕他呢，哼！
    「叮铃铃铃。」
    「你电话！」
    「我没聋。」顾思明看了眼手机，是不认识的号码。他接通电话，「我是顾思明，请问您是？」
    「我是文宇芒。」文宇芒柔声道，「这次的事情，多谢顾总了。」

 第59页

    顾思明垂下眼眸：「不用客气。」
    「我打电话来找您，除了要道谢之外，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想麻烦您。」
    「说。」顾思明平时用这个语气对属下说习惯了，突然转变了对象，顾思明还不太适应，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有些抱歉地道，「请讲。」
    哇，不愧是原着里面的霸道总裁！第一大boss！这威风耍得！啧啧！文宇芒强忍着笑意答道：「没事。」
    顾思明听到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接着，耳朵旁边传来清泉一样干净的声音，其中还加杂着一些闷闷的后鼻音，可能是由于正在不得已憋着笑声所导致的。
    顾思明破天荒地走了神，直到对面的人似乎是说完了，问了句，「请问顾总，您觉得这样可以吗？」顾思明这才回过神来，连声应道，「可以，当然可以。」
    「真的吗？那实在是太好了！」文宇芒在电话那头开心地叫道，叽叽喳喳的，像一只活泼的雏鸟。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见文宇芒这么开心的样子，顾思明似乎也被他高兴的情绪所感染了，心情都愉悦了起来，难得来了兴致，甚至还向对面的人开起玩笑来：「我向来一言九鼎，我说过的话，怎么会有假？」
    「不是不是，我没有怀疑顾总的意思，我只是太激动了！」文宇芒意识到自己的食言，赶忙道歉道。
    顾思明表示没有生气：「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
    「哈哈，原来顾总也会开玩笑啊！」
    「我有这么恐怖吗？我也是人啊。」顾思明嘴角无意识地向上扬起。
    「哈哈哈哈！」文宇芒又被顾思明的回答逗笑了，缓了一会儿，才咳了两声，正色道，「那行，顾总，关于这个「关爱青少年教育问题基金会」的事情，之后有时间我再跟您联繫，咱们一起商量一下更详细的情况，争取尽早把这个基金会建起来。我觉得针对青少年教育问题的处理已经刻不容缓了。」
    「好的好的。」
    「没想到顾总这么关心青少年的未来，还这么富有社会责任感。」
    「是的，我……」等等，「关心什么？」
    「青少年的未来啊。」文宇芒以为顾思明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冒昧地问一句，顾总也喜欢小孩子吗？」
    「……对，喜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顾思明疑问三连：什么基金会？什么关爱青少年？什么喜欢小孩子？
    在一旁围观了全过程的顾佳豪内心是震惊的：我靠，顾思明还会开玩笑？—我靠，他说他是人？难道不是大魔王吗？—我靠，他笑了他笑了他笑了！！！这个人不可能是我哥！他是个假的吧？
    **********
    文宇芒挂了电话，心情很好。
    他觉得自己之前因为看过原着，所以导致一直以来都太先入为主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认为原着才是真理，面对顾思明时，心理上总是会生出厌恶，就因为他后来是原书中自己的对家，于书瑾的男朋友，帮助于书瑾打压自己。
    但事实上，自从自己穿进书里之后，已经改变了原着中的许多剧情，因此可以说明，原着的剧情只能作为参考，并不应该奉为圭臬。
    而自己却一直以为顾思明和原着中一样不近人情，兇狠残暴，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看，顾思明他明明这么平易近人，这么关心小孩子的成长教育啊！
    文宇芒欣然微笑，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和我一样，也是个善良的人呢！不对，就比我少善良那么一点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8-22 14:57:22~2020-08-23 01:54: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扛起好茶的茶园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文宇芒这两天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人，还说有合作要和他谈。
    现在的人也真是的，撒起谎来越来越不着边际了，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还要谈合作？
    真是开玩笑。
    文宇芒心想。
    **********
    「顾总, 我上次说的, 上面要找一个形象大使, 你给我推荐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顾思明停下手中的工作：「记得。」
    「你家小朋友一直不相信我说的话, 这可怎么办呀？」说话的是这一届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负责人，名叫冯超，此时正举着茶杯, 一脸坏笑地对顾思明说道。
    「什么我家小朋友？你好好说话。」顾思明闻言皱了皱眉头，「人家有名有姓的，不要这么不尊重人。」
    「哎呀我知道，文家的小儿子嘛！不至于吧, 顾总？你也太上纲上线了！」
    顾思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冯超秒怂：「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我改,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你要向他表明身份。」顾思明说道。
    「我表明了，人家不信啊, 我有什么办法？」
    「那就登门拜访，总会有办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顾思明笔尖突然一顿, 接着说道，「我去说吧。」
    「顾总？」冯超夸张的嗷了一嗓子, 「这你还说不是你们家小朋友？对亲儿子都不可能像对他这样好吧？」

 第60页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只是把他当作我的弟弟。」
    冯超夸张地喊道：「弟弟？」可你对自己亲弟弟明明完全不是这副模样啊！当然，最后这句话冯超只敢在心里想想, 没敢说。
    见顾思明不再理会他，继续办公，冯超又道：「我本来以为你会推荐你们公司的艺人来着。」
    「所以？」
    冯超摸了两下鼻子：「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还以为……所以我刚刚才误会了你们的关系，顾总你可别放在心上啊，哈哈哈哈！」
    「我只是觉得他正好合适，把你龌龊的思想收一收。」顾思明冷着脸道，「要是被文家的人听到你这么说话，有你受的。」
    冯超有些尴尬地说道：「哎呀，都21世纪了，自由恋爱，自由恋爱嘛，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走吧，我还要工作。」
    「有有有，上次你那一通举报，可是把我吓坏了呀！」冯超一激动，坐近了些。
    「我是匿名举报的，就算你知道是我打的，也应该装作不知道。」顾思明把椅子往远了撤。
    「嗨，顾总这又是揣着明白装什么煳涂呢？」冯超大笑道，「匿名举报是为了保护举报人的安全，不让被举报的人知道是谁举报的他，可不代表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啊！」
    「你知我知就好，为什么要找我？」顾思明一边在电脑上处理着公务，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冯超是个自来熟，而且向来脸皮够厚，不然也不可能再顾思明这儿这么久还不被赶出来。
    眼下顾思明这么一问，冯超洋装委屈道：「诶呦喂，顾总啊，你身份根本没有遮着掩着，不然为什么用自己的电话号码给我们打呀？不就是想告诉我们你的身份，藉此提醒我们尽快处理吗？」
    「这也不是你上门来找我的理由。」顾思明皱了皱眉头，「冯超，几天不见，你的话怎么越来越多了？」
    冯超被扎心了，捂着胸口做戏道：「天吶顾总，你居然嫌弃我话多！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顾思明嫌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开视线，道：「什么爱？你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噁心我，有事就说，没事就走。」
    冯超：「……」
    「好吧，其实是这样的。因为上次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完，那个于书瑾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吗，我……」
    顾思明突然听到了什么，抬头问道：「于书瑾是我们公司的艺人？」
    冯超感到一阵头疼：「……不是吧，顾总！你不会不知道你举报的是自家公司的艺人吧？！」
    顾思明没有什么反应：「我们公司的员工这么多，我怎么可能每一个人都记得？你刚才想说什么？」
    「噢噢，我是想说啊，这次事件被定性为青少年网络环境问题了，照理来说，于书瑾的粉丝肯定会被当做典型案例批评教育的，于书瑾则属于没有规范好自己的粉丝群体，向大众树立了错误的形象，必然也绕不开要被提出来念两句的。但是因为他是你们公司咖位比较大的艺人，如果他被官方点名批评的话，肯定会对你们公司有影响，不论是股票还是公司里的其他艺人。」
    「咖位比较大的艺人？」顾思明反问道，「于书瑾是谁，我听都没听说过。」
    冯超更无语了：「于书瑾啊！新一代男演员里面唯一的一个影帝啊！当时大学还没毕业就被你们公司挖走了。」
    顾思明又停下手上的工作：「他的经纪人是谁？」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这种人挖进来？
    「他的经纪人是钟鑫，只带过于书瑾这一个艺人。于书瑾从去年开始就成立单独的工作室了，不过签的合约还是挂靠你们公司的。」冯超解释道，「我来就是想问问你，需要把这件事冷处理吗？」
    「听国家的安排。」顾思明道。
    「你不担心影响你们公司？」
    顾思明嗤笑一声：「顾家家大业大，还不至于被这种事情打击到。至于于书瑾，他惹出来的事，后果当然要谈他来承担。这就当作教训，让他好好反省一下吧。」
    **********
    文宇芒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又接到了顾思明的电话。
    「那个自称网络安全中心的人是真的，我认识他。」
    文宇芒觉得不可思议：「是真的？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想到找我当形象大使？比我红的艺人太多了。」
    「是我推荐的。」顾思明并不避讳，「但是我只是给了一个选择，主要原因在于你前几天发的微博。」
    「微博？」
    顾思明耐心解释道：「提倡优化网络环境，唿吁大家网络安全，以及关爱青少年网络教育问题，这些都和网络安全中心的主旨不谋而合。这个月国家要召开网络安全大会，对这种问题很敏感。」
    「原来是这样……」文宇芒恍然大悟，「不过还是谢谢顾总了！如果不是你像他们推荐了我，他们可能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么一号人。」
    「你不必妄自菲薄。」顾思明双眉紧蹙，「文家虽然不涉政不涉商，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他当然听说过你。」
    「噗！」而电话那头的人却突然笑了出来，「顾总是在安慰我吗？谢谢顾总！早知道我就录下来了。」
    以后谁再跟我说顾思明兇巴巴的，我就跟他放这段音频，你瞧瞧，多么朴实善良的一个小伙子啊！

 第61页

    「录下来？」顾思明难得感到一丝疑惑。
    不过须臾之后，他明白了——是感动吧！文宇芒肯定是被我感动了吧！
    顾思明小心提议道：「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再说一遍，你录下来？」
    文宇芒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连声拒绝道：「什么？不用了不用了！我刚才是在开玩笑的，哈哈哈哈！」
    文宇芒：你看，这是多么热心肠的一个人吶！
    顾思明：为什么又说不要了？不好意思了，绝对是不好意思了！
    文宇芒知道了联繫他的人身份属实后，就答应了对方。
    毕竟是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形象大使，百利无一害，虽然没有代言费，但是却能让自己得到足够的宣传，也帮助自己树立了正面的形象。
    因为大会很快就要召开了，所以文宇芒这两天加班加点拍了几组宣传照片和视频，就直接在网络上官宣了。
    网络安全中心：「维护青少年的网络环境，在网络上打造出一片蓝天！国家网络安全中心携手形象大使@文宇芒，与大家共建和谐文明的网络家园！」
    文宇芒：「感谢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信任，请大家和我们一起，共同建设网络安全，向青少年提供美好的网络环境！」
    咕咕不咕咕：「我的天吶，不是吧？文宇芒居然当上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形象大使了？」
    嘎嘎嘎嘎嘎：「哇塞，牛逼牛逼，我们语文老师出息了啊！」
    嗯嗯我知道了：「我就说。怎么今天看电视，发现有文宇芒的网络安全宣传gg。我还以为他是宣传自己那个基金会呢……」
    嘎嘎嘎嘎嘎：「还有gg？我怎么没有见过？是只在电视播放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应该不是，我刚才打开视频软体，也看到了。」
    嘎嘎嘎嘎嘎：「妈呀，宣传力度这么大的吗？我也去看看！」
    这次形象大使的官宣，终于让很多人意识到，文宇芒不再是一个网红——至少现在是一个根成苗红的网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语文老师接下来一段时间会比较忙！提前默哀！
    第37章
    宣了国家网络中心的形象大使后, 文宇芒的知名度再一次扩大了。这一届网络安全大会很受国家的重视，在线上线下各大平台上都投放了非常多的gg，让许多平时不在网上冲浪的中老年人也知道了文宇芒的存在。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家就在这次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场馆附近，场馆外面还树了语文老师的人形立牌。」
    嘎嘎嘎嘎嘎：「厉害了！国家免费给做gg！」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请问人形立牌可以抱走吗？小声bb！」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这我就不知道了哈哈哈哈！我也想, 但是我不敢啊！」
    咕咕不咕咕：「我妈今天问我：你知道文宇芒吗？这小伙子还挺帅的, 哈哈哈哈哈哈！」
    一枝独秀：「我姥姥也是！这两天电视剧前面老放网络安全大会的gg, 我姥姥把gg词都快会背了。」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gg商看到了商机, 通过季凉川找到文宇芒。
    「自从你上次说过代言的事之后，我就直接明确向外放消息了，说你不会接那种低端的gg, 结果这次你热度又起来了之后，还是有商家不死心，想找你接代言，都被我推了。」季凉川向文宇芒抱怨道。
    文宇芒倒是看得开, 还反过来安慰计季凉川道：「没办法，这种事情也避免不了，你推了就好。」
    「我全筛了一遍, 剩下这些是我觉得还可以的，你看看, 要不要接。」季凉川把几本列印成册的合同递给文宇芒看。
    文宇芒接过这几本宣传小册子，翻了翻，放到了一旁, 道：「这些都不接。」
    「都不接吗？」季凉川有些讶异，「我看这些牌子都挺不错的呀！」
    「是还不错。」文宇芒点点头, 接着道，「但是他们给我的title都不太好, 都是些形象大使、品牌推介官之类模稜两可的名称。我现在如果签了这几个牌子，之后就算有好的代言，也接不上了。」
    季凉川面露难色地说：「可是宇芒，咱们现在也没有很红啊。你还没有代表作，确实不好接代言，不容易把流量变现的。」
    「你说的对，所以我现在先不着急啊。」文宇芒笑了笑，」很快我参演的两部电影就要上映了，电影上映完之后，我还要发行我的首张个人专辑，到时候自然不愁没有代表作。自从我找过陈逸文之后，现在他也不敢给我乱接代言了。」
    季凉川听完以后，似懂非懂地翻看着合同。
    「更何况，这几个品牌给的钱不多，但是有的是已经有代言人的，他的title比我大，或者是代言的范围比我广，相当于压我一头。现在我没有什么咖位，这还好说，可是这种代言合同至少都是签一个季度的，在这个季度之内，我要是人气上升了的话，我们彼此之间的咖位该怎么算？」
    季凉川一知半解：「那如果这个品牌的代言人的咖位非常大的话呢？」
    「这当然可以，只可惜这几个品牌不是。」文宇芒耐心解释着，「其实大部分圈外的路人根本不了解代言人、形象大使、推广人等等这里title之间的等级差异，大家只听说过代言人，也会以为这些都是代言人，所以这种情况下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提咖了。而且只要投入的gg足够多，gg的地方人流量足够大，也算是一种非常不错的宣传方式。」

 第62页

    「那还有一种情况，」季凉川又问道，「如果这个品牌现在没有代言人，但是之前有，然后请你当代言人，这种总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当然会有。」文宇芒反驳道，「如果品牌请我做代言人，这意味着在她的心目中，我和之前代言人的咖位比较相近。准确一点儿来说，是现在的我与之前的代言人当时在代言这个产品时的咖位相近。」
    「噢，原来是这样……可是，这又有什么影响呢？」季凉川感觉自己还是没有听明白。
    「如果之前的代言人形象比较好，当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对我有利，可是如果之前的代言人形象不佳，出过负面消息，那我也有可能被拖下水，被网友们类比牵连到。」
    「还会这样吗？」季凉川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刚出土的老古董，还是土到掉渣的那种，已经与时代脱节了，连自家的艺人都不如，简直不配被称作经纪人，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干脆直接改名叫「无知路人」好了！
    「会啊。」趁着季凉川思考的时间，文宇芒抽空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地灌了大半杯子的水。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渴死我了！
    季凉川心里所纠结的那些想法，文宇芒倒是完全没有在意。好歹他穿书以前也是三金影帝，在娱乐圈里即便不算数一数二，也绝对能被称得上一句「地位超然」了，他的眼界和经歷，自然会比一个破娱乐公司里面的经纪人要强上太多了，季凉川大学刚毕业，没有多少工作经验就直接入职了逸文娱乐公司，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季凉川在一旁兀自消化了半天之后，终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接着又指着另外几个代言商发来的合同，问道：「那这几个品牌呢？他们没有代言人啊，为什么也不行？」
    「你仔细看看合同，这些都是有粉丝解锁任务的，并且是隔三差五一个节假日，每次都是新的任务。这种事情纯粹属于割我粉丝韭菜的行为，我的粉丝群体才刚刚形成，还没有稳定下来，就让他们不停地花钱，而我现在还在上升期，这样做不利于我粉丝的吸收和巩固。所以，你不用这么早地就想着让我一定要接代言。」
    「啊，我怎么给忘了！」季凉川拍了拍脑门，感到十分懊恼，「对不起啊，我还是你的经纪人呢，也太不专业了。」
    「没关系。」文宇芒摇摇头，「可能是你太久没有投入工作了，毕竟逸文公司的艺人没有什么活动，有些生疏。」
    季凉川尴尬地低下了头，片刻之后重新抬起头来，举起右手作宣誓状：「放心吧宇芒！我保证，从今往后绝对好好当你的经纪人！而且我还得恶补一下最近行业内新的潜/规则了！」
    「那我以后就多麻烦季姐了。」文宇芒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季凉川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又道，「也是啊，你们文家这么有钱，家大业大的，和同咖位的其他小艺人根本不一样，确实不需要接这种只有表面光鲜的品牌合作。」
    一听到「文家有钱」这句话，文宇芒不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原本说好了自己要赚钱养家的，结果到现在都几个月过去了，除了参演范恆丰那部电影的配角之外，还没赚到什么钱呢，反倒又是买编曲软体又是买素材的，接连往里面投了不少进去。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文宇芒想着。不能再这样了，看来得早日接个代言餬口。
    可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有合适的代言呢？
    **********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澹离和范恆丰的电影，也都相继要上映了。
    率先上映的，是张澹离的《孤独的旅行者》。
    电影大规模正式上映前，基本上提前都会有几场点映试试水，这种电影往往找的是网络上知名的影评人和各大媒体的记者，其目的当然是为了帮忙宣传。
    因此，还没等到电影正式上映，文宇芒客串的消息就被他们放了出来。
    《旧浪记者现场连线，带来独家消息：意想不到的客串者！》
    《火龙果快讯：真正客串出演的到底是谁？》
    《小编有话说——文宇芒才是幕后赢家？》
    就连正经的影评人看完电影之后，为了在网络上获得更高的浏览量，也不约而同地选择把热度最高的那个人放在标题上。
    刘哥评电影：「张澹离的又一力作 文宇芒的银幕首秀。」
    文宇芒因为之前与于书瑾粉丝的官司，和荣获国家网络安全大会形象大使身份这两件事，正是知名度高涨的时候，又经过电影这么一通狂轰滥炸的宣传，顺理成章地吸引了不少吃瓜群众的目光。
    好烦好烦啊：「所以，文宇芒的演技到底怎么样啊？」
    嗯嗯我知道了：「文宇芒的脸在大银幕上会好看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大家既然都这么好奇的话，去看看电影不就知道了嘛！国庆黄金周呢，好不容易放假了，不去看场电影，休闲娱乐一下，这怎么行呢？」
    是啊，去看看电影吧——这是所有人看到新闻之后，理所应当的反应。
    于是大家买了票，进了电影院，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看完电影，出来之后才想起来——等等，文宇芒人呢？他一米八几这么大一个人呢？
    完全没看到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页

    奇怪，语文老师去哪里了呢？扣脑壳！
    周四又要换榜了，周三先不更了，蹲个榜单，周四更新
    第38章
    《孤独的旅行者》主线剧情是徒步旅行, 所有演员都灰头土脸的，文宇芒虽说只是客串，但也被妆造组把脸涂得很黑，网友们看惯了文宇芒平时的样子, 突然换了个造型, 大家一下子都有些不适应。
    嘎嘎嘎嘎嘎：「这个黑煤球……是我们家语文老师？不敢认不敢认。」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哈哈哈哈哈黑煤球是什么鬼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决定了！要赐予语文老师我最喜欢的小名——黑蛋儿！」
    咕咕不咕咕：「救命啊哈哈哈哈哈！好土啊, 真的好土啊！」
    呵呵呵呵呵：「这样一看的话，文宇芒也没有粉丝吹得那么好看啊。」
    嗯嗯我知道了：「？这难道不是剧组服化道的原因吗？文宇芒本人又没有这么黑, 皮肤状态也没有这么差，这只是为了符合剧情设定啊！」
    呵呵呵呵呵：「切，很有可能这才是你们家语文老师真正素颜的样子。」
    嗯嗯我知道了：「何必呢？我们又不是没长眼睛, 他也不是没露过脸、上过电视，他长什么样子，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呵呵呵呵呵：「你装什么无知少女呢？明星上节目不是都要化妆的吗？谁知道他素颜到底长什么样子呀？而且他不管是直播还是上的综艺节目滤镜都开那么大，说不定这就是他真实镜头下的长相呢。」
    嗯嗯我知道了：「不是吧, 这都能槓？那照你这么说，娱乐圈里就没有长的好看的明星了，反正都会化妆和加滤镜呗！」
    这种方法是比较低级的, 容易引人反感，尤其是能引起文宇芒粉丝的叛逆心理。不过有的人就相当聪明, 不直接挑明，而是通过发一些诸如「李涛，文宇芒的颜值怎么样？」、「其实文宇芒在的长相比较挑状态吧？」之类看似理性讨论的帖子, 暗戳戳地发洗脑包，影响路人们的判断。
    除了外貌, 演技也是大家相当关注的一个点。
    槓就你说得对：「文宇芒貌似演得还行啊，一点儿都不突兀。」
    呵呵呵呵呵：「粉丝能不能不要闭眼夸呀？真是神了！一个客串能看出什么来啊？」
    槓就你说得对：「服了, 我也没说他演得多好啊，只是他说在戏里不突兀也不行吗？」
    呵呵呵呵呵：「之前那个综艺你们就把他吹得天上地下的，我看了下，也就那样儿吧。」
    槓就你说得对：「大部分现场观众和专家评委都说他演得挺好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以自我为中心，你即世界呀？」
    嗯嗯我知道了：「@呵呵呵呵呵，怎么又是你啊？不喜欢文宇芒就不要看他的消息了呗，干嘛非要一有什么就凑上来？你是有什么疾病吗？都21世纪了，能不能不要再搞虐恋情深这一套了啊？」
    槓就你说得对：「哈哈哈哈哈姐妹好能说呀，虐恋情深哈哈哈哈！」
    不管怎么样，文宇芒的高关注的确为电影增加了曝光度，作为一部文艺片，《孤独的旅行者》上映第一天，票房就已经突破1000万，国庆七天假放完，票房已经破亿了。
    这样的票房在张澹离的导演生涯中也是第一次。张澹离一直以来拍的都是传统文艺片，通常情况下，一直到电影下映，票房都不会破千万，甚至还有过几十万的惨澹成绩。
    这样的成绩对于拍惯了商业片的导演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张澹离而言，确实已经是十分出色了，直接和文宇芒签了下部戏的合同。
    **********
    没过多久，范恆丰的电影也要上映了。
    范恆丰的这部戏是百想娱乐今年最大的项目，先是买来ip花了2000多万，拍摄时顾思明又在里面投了2亿多。而百想娱乐又是内地演艺圈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因此这部戏可以说是集娱乐圈内所有人的期待，万众瞩目。
    为了避免原着粉对选角不满意，范恆丰之前一直都收紧口风，压着消息不让泄露出来，如今电影临近上映，范恆丰直接开了个新闻发布会的直播，一次性向大家介绍所有人物。
    作为这部戏最大的制片方，顾思明也被范恆丰邀请前去参加这个新闻发布会。
    「顾总，这是范恆丰导演给您发的邀请函，需要我帮您直接拒绝掉吗？」刘杨杨把邀请函递上来，问道。
    比这部戏更大的投资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是顾思明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剧组的发布会，因此刘杨杨只是走个流程，象徵性地问一下，准备一会儿就直接推掉。
    不料顾思明这次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头也不抬地直接说不去，而是听到之后顿了一下，接着就抬起了头，罕见地问道：「所有演员都会去吗？」
    「？」刘杨杨被问住了，卡了下壳，道：「范导演还没有说，我这就去问一下他。」
    顾思明点点头，重新恢復往日的样子：「嗯，问完立刻告诉我。」
    收到范恆丰「是」的答覆后，顾思明若有所思地看着邀请函，左手尾指无意识地摩擦着烫金的封面，片刻后，道：「你跟他说，我会去。」
    ？？！！什么情况？！
    纵使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刘杨杨还是时刻不忘自己的职业操守，表面上依旧维持着风平浪静的样子。

 第64页

    「好的，顾总。」
    给范恆丰回復了邮件之后，刘杨杨按耐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立刻登上员工吐槽小群。
    大魔王的小跟班们群聊：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天吶，简直不敢相信！顾总居然要去范恆丰那部戏的发布会了！话说顾总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呀？和以前相比变化也太大了吧？要不是我天天跟他在一起工作，我都想怀疑会不会换了一个人！」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难道这就是枯木逢春，铁树开花，老黄瓜刷绿漆？啊不不不，最后一句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等等，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怎么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干嚎啊？难道你们都转性了，要好好工作？现在一个个都不水群了吗？」
    一心工作刘秘书也：「倒是快来个人理理我呀！不然好尴尬呀！」
    婀娜多姿财务总监也：「可怜的孩子，你是不是没看工资条？」
    财务总监私聊了刘杨杨。
    财务总监：「刘秘，你之前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儿啊？这个月的绩效被扣了不说，上次顾总还找我，说要取消你今年的年终奖。」
    刘秘书：「？？？wtf？我没犯过什么事啊，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顾总什么时候说的？」
    财务总监：「大概是，上个月吧？诶呀，我也不确定了。」
    刘秘书：「上个月？我上个月除了认真工作以外，也没做什么啊！」
    财务总监：「你再好好想想呢？」
    刘秘书：「实在是想不出来啊！tat」
    财务总监：「哎呀，算了，还是让我来提醒一下你吧！你上次刚在群里发完顾总的八卦，就是那个，你怀疑顾总喜欢男人的，当天顾总就跟我说，要扣你的年终奖！」
    刘秘书：「所以……这什么意思呀？我还是不太明白。」
    财务总监：「呀，意思就是说贾总知道你在说他的坏话呀！我甚至严重怀疑，咱们这个群里有顾总埋伏的卧底！」
    刘秘书：「……啊？这么夸张的吗？可是那也不算是什么坏话呀？顶多是八卦他一下……」
    财务总监：「反正这至少证明顾总肯定不喜欢男的！而且他非常讨厌被别人这么说！所以大家现在说话都很小心谨慎的，不敢在群里随便发言。」
    刘秘书：「等等，那意思就是说你们早都知道了，唯独不告诉我？」
    财务总监：「……嗨呀，忘了，忘了嘛！」
    刘秘书：「那顾总要扣我年终奖那件事是上个月说的，你也忘了吗？」
    财务总监：「……哎呀，都怪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事儿一多就忘了说！啊！我刚又来了个电话，不跟你说了啊，下拜拜！」
    **********
    发布会当天，文宇芒和其他一众主创在后台等待上场。
    「你看到了吗？今天顾总来了！」邵贺云伸手戳了戳文宇芒的腰。
    文宇芒感觉有些痒，往旁边躲开了些：「知道了。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长得这么好看，脾气怎么这么凶啊？」邵贺云一撇嘴，倒是不乱动弹了，又说道，「听说这是顾总第一次参加电影发布会呢，看来顾总相当重视咱们这个项目啊！肯定是因为我是主演，嘿嘿！」
    文宇芒闻言，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行吧，你开心就好。」
    瞎说什么呢，这明明说明顾思明工作积极，态度认真，爱岗敬业！看看人家，即便做到顾家掌权人的位置，依旧能这么地勤勉优秀！
    刚走到后台的顾思明看到邵贺云的举动，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思明：让我康康是谁在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的！！
    感谢在2020-08-25 13:51:37~2020-08-27 20:0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黑子酱吖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顾思明本来在观众席第一排上坐着, 范恆丰见了，把他请到后台，说一会儿让他作为制片人上场，简单地走个流程。
    想到在后台应该能碰见文宇芒, 顾思明就答应了。
    没想到刚过来就看见邵贺云在戳文宇芒的腰。
    联想到邵和云的性向问题, 顾思明的面色沉了下来, 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最近过得怎么样？」顾思明冲着文宇芒问道。
    「顾总？」文宇芒似乎对顾思明主动上前来打招唿感到十分地意外，怔了一下, 道，「挺好的，多谢顾总的帮助。」
    「客气什么。」顾思明垂下眼睑, 目光放空，视线若有若无地聚集在文宇芒的腰上。
    不知道手感怎么样？是不是很好戳？
    一想到这里，顾思明皱了皱眉，重新抬起头：「你往这边站一点吧, 站在一起不热吗？」
    文宇芒本来想答「还好，不怎么热」的，但见顾思明似乎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他不想拒绝别人的善意，于是心一软, 点点头就往顾思明旁边站去。
    顾思明真的好善良哦！
    顾思明看文宇芒乖乖地站在自己旁边，不知为何，一时间顿觉满足, 心情好了不少，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 那么不可接近了。
    顾思明和文宇芒这两个人说起话来有来有回的，把邵贺云看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就站在旁边，却也不敢吱声，不过他倒是擅长看人脸色，见顾思明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后，就主动上前自我介绍。

 第65页

    可不得自我介绍吗？我可是主角啊！
    「顾总，您好啊，我是这部片子的主演，我叫邵贺云，咱们上次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不料顾思明一扫刚才的好心情，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单字：「嗯。」
    邵贺云在心里暗道不好，可话已经搭上了，当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聊下去。
    「我真没想到顾总会来参加我们电影的发布会啊，哈哈哈哈！」
    「嗯。」
    救命啊！有没有谁能来救救我？这天儿要聊不下去了！邵贺云在内心咆哮。
    这时，文宇芒看出邵贺云比较尴尬，主动帮忙解围道：「顾总怎么走到这里了啊？范导演应该有给顾总准备专门的候场室吧？」
    小文文！你简直就是善良的小天使！！！
    邵贺云感激地看了文宇芒一眼，接着又开始发起愁来——顾总估计还是不会回答，那岂不是就从一个人的尴尬，变成了二个人的尴尬？
    唉，我太难了！
    不料，还没等邵贺云愁完，顾思明居然回答了！而且不是单字的那种！
    「我只是想随便转转，正好路过罢了。」
    「这样啊。」文宇芒笑着点点头。
    厉害啊小文文！这么淡定！邵贺云又瞟了文宇芒一眼，敬佩的心情溢于言表。
    这个邵贺云为什么总是看文宇芒？
    顾思明看邵贺云更加不顺眼了。
    不过顾思明向来公私分明，不将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是成年人最基本的要求。
    「我要先上台了，你们好好准备。」顾思明放下这句话，转身就向舞台走去。
    「下面有请本片的制片方，百想娱乐董事长，顾思明先生！」
    文宇芒和邵贺云一边候场，一边凑在后台的显示器前看着。
    「顾总这么上镜啊！」邵贺云不禁感嘆。「以前光知道顾总长得帅，没想到不仅长得帅，还上镜！」
    上镜这一点，对于艺人来说确实很重要。许多艺人在生活中看着很出众，可一到镜头面前，就能暴露出很多问题来，反倒显得没有那么好看了。
    文宇芒却觉得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他本身长得就好，骨相也很好，眉骨和鼻樑都高，下颌骨也很明显。而且他的头小，后脑很圆，还肩宽腰细腿长的，肯定上镜。」
    「这么了解啊？」邵贺云有些惊讶，「对了小文文，你什么时候和顾总变得那么熟悉了？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还没觉得呀！有什么方法也教教我呗！」
    「没有，是顾总主动帮了我一个忙之后，我们才熟悉起来的。」文宇芒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得替顾思明正一下名，「其实顾总人挺好的，很善良。我和他之前也没有见过几次，他却主动帮我。不仅如此，顾总还很关心青少年的教育问题呢！」
    说到这里，文宇芒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顾思明确实是个善良的人！不接受反驳！
    邵贺云从文宇芒说出第一个字开始，表情就逐渐扭曲，越听越不敢相信。
    什么？顾总？善良？主动帮忙？还关心青少年的教育问题？
    邵贺云脑补了一下顾思明面带微笑地帮忙辅导小孩子作业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浑身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可怕了吧？！
    「下面有请本片的演员登场！大家掌声欢迎！」
    「该上场了。」文宇芒轻轻地推了推邵贺云，打断了他的天马行空。
    一众演员按照主持人念的出场顺序一一登场，邵贺云是本片的主角，自然会压轴出场。可文宇芒作为戏份不那么吃重的角色，却也被主持人放到了后面。
    只因为这个角色的人气实在是太高了。
    没有办法了：「啊啊啊啊我的何殊呢？我们家何殊什么时候出场啊？」
    我太难了：「楼上居然还期待啊？我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演何殊。我们家何殊任何人都演不出来！」
    一只小可爱：「怒贊一波！最讨厌ip 真人化了，我tm现在已经恐真人了！毁了多少我喜欢的作品啊！」
    螺蛳粉全球总代理：「而且最讨厌的是，不论哪个明星演了这个角色之后，角色的广场就完全没法看了，我想找纯纸片人的物料根本就搜不到，全部都是真人的照片和视频片段，要么就是明星之间相互撕逼掐架的脏话鬼图，把广场上搞得乌烟瘴气的。」
    星期天的剧场：「同感！我强排了！真是服气，明星撕逼为什么要带纸片人的超话呀？在自己家广场上闹不行吗？还有在制片人的广场上卖安利的，我都无语了，本来我不想看到明星，当做片子不存在就行了，结果明星的粉丝还老是刷老是刷，一遍遍地让我想起来！」
    ayoyaye：「而且一旦有明星演了这个角色，这个角色仿佛就和那个明星锁死了，这辈子都解不了绑了！sos，我以后再也不想打开微博了！」
    超级会员限时秒杀：「太对了！真的很烦！你们说范恆丰这次电影是不是要扑街了呀？之前一直都不敢公布选角名单，我看就是心虚！」
    教科书式碰瓷：「我举双手双脚同意！如果角色很符合的话，为什么之前一直这么遮遮掩掩的？提前放出来，让原着粉帮忙炒一波热度不好吗？」
    好了好了好了：「唉，算了，随便看看吧，如果不行就不去看电影了。」

 第66页

    主持人前面先宣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配角，大家虽然反向平平，但倒也没什么意见。
    直到还剩下最后的三个角色。
    一只小可爱：「这回总该是我们家何殊吧？毕竟他不是主角。」
    「下面让我们有请妖皇何殊的扮演者，文宇芒，登场！」
    一只小可爱：「？？？」
    好了好了好了：「？？？（保持队形）」
    超级会员限时秒杀：「？？？（保持队形）」
    教科书式碰瓷：「文宇芒？他会演戏吗？（对不起我打破队形了）」
    ayoyaye：「之前看过他上的一个综艺，我记得好像不太好……重现《问生》经典片段，被他演得仿佛抽风了。」
    星期天的剧场：「哦那个啊，那个综艺片段后来有澄清的，你没有看吗？据说是导演嫌节目太煳了，所以想故意整个爆点来着。」
    螺蛳粉全球总代理：「还有这种事啊？所以他的演技到底怎么样？」
    没有办法了：「我没记错的话，后来好像又上了个热搜，是他在直播片段里重演的，我当时看了，貌似还不错。」
    螺蛳粉全球总代理：「真的吗？我速速前去观看！」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语文课代表前来报到！指路文宇芒，这是他的帐号，里面有直播的录屏。还有，最近上映的一部电影叫《孤独的旅行者》，语文老师在里面客串一个小角色，感兴趣的朋友们也可以去看看呀！」
    螺蛳粉全球总代理：「好的好的，这个安利我吃下了！」
    我太难了：「正好明天要约朋友出去玩儿，还不知道干什么，去看电影好了。」
    而最后登场的两位主演由于选得和立绘相比还算贴脸，也没有太大的争议。
    最后的合照环节，本来应该是按番位站的，可邵贺云一把将文宇芒拉到自己旁边，搂着他的肩膀摆了个剪刀手。
    听到邵贺云嬉笑的声音，顾思明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手指，接着转头对文宇芒道：
    「过来吧，到第一排来。」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思明：这个人好烦啊！你没有老婆吗？为什么要动别人家的老婆？！
    第40章
    文宇芒愣了愣, 小声道：「不了吧？第一排是你们的位置。」文宇芒自觉自己没有和制片人抢c位的习惯。
    顾思明闻言，直接走向第二排，站在文宇芒和邵贺云的中间。
    顾思明直接挤进邵贺云和文宇芒两个人中间，邵贺云还以为顾思明是想站在第二排的c位, 便想着要不自己往边上挪挪算了, 于是道：「顾总, 那我就去那边了。」
    说着就要向文宇芒的另一旁走。
    顾思明拦住他：「不用，你就在这儿站着。」
    这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和文宇芒站在一起？果然是图谋不轨！
    「顾总？」范恆丰不过招唿人站个位的功夫, 一扭头顾思明怎么就不见了？向后一看，才发现顾思明站到了第二排，连忙伸手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道, 「顾总，您在这儿呢！」
    「我知道。」顾思明点点头，身体却一动不动。
    得了，看来顾总就想站在那儿。范恆丰很是识相, 没有再张罗。
    发布会是在一家影院办的，结束了发布会，直接就是试映, 所有主创都下了台，坐在座位上。
    「小文文！咱俩坐吧！」邵贺云说着, 就要把文宇芒往自己旁边拉。
    本来每个椅背上都有贴名字，名字是按片子里的番位排好的，大家应该照着名字坐, 可文宇芒戏里对手戏最多的人就是邵贺云，左右位置上的演员都不熟悉。况且现在影院里的灯又关了, 记者们拍不到照片，倒也无所谓什么位置了。
    文宇芒思及此, 便准备应下来。
    「坐过来吧。」这时，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
    文宇芒抬头一看，发现又是顾思明。
    顾思明作为制片人，位置还是雷打不动的第一排。
    「前面没人，不会挡到你。你的第一部 作品，不想看得更清楚吗？」顾思明循序善诱。
    文宇芒犹豫了。他不得不承认，对这一点确实有些心动。
    在张澹离戏里的客串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作品，这部戏才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的亮相，文宇芒确实想好好看看自己的表演，以及在细节的处理和把握上有没有进步。
    「这里离记者远。」顾思明又加码诱惑道。
    文宇芒果断决定：「我来了。」
    第一排除了顾思明和范恆丰，就再没坐几个人，文宇芒过来之后，顺势坐到顾思明的旁边。
    何殊一出场，影院里传来一片吸气声。
    「你这个扮相很好看。」顾思明顿了一下，又道，「红色很衬你。」
    「谢谢。」文宇芒笑着应下。
    到了何殊洗澡被闻褚梁打断的戏，整个厅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文宇芒每拍完一场戏后，都有在监视器上检查自己的表演，这场戏也是一样。可当时看的时候还好，如今被银幕一放大，文宇芒莫名地生出一种被人窥视隐私的感觉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羞耻，索性低下头，不去看银幕了。
    倏然，耳边传来顾思明的声音：「没事，你做得很好。」
    文宇芒抬起头，发现那个人正在用认真的眼神望着自己，双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明显是不怎么会安慰人的样子。尽管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文宇芒却觉得自己从他的脸上读出了关心。

 第67页

    见自己抬头，那个人又说道：「你已经演得很好了，不用担心。」
    原来他以为我在为演技自责吗？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么想了。
    文宇芒笑道：「看样子，顾总很少安慰人啊？谢谢了。」
    说完就继续看向银幕，徒留顾思明一个人低着头思考——所以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高兴吗？还是不高兴啊？
    文宇芒的戏份并不多，在影片大概三分之二的地方就结束了，不过好在比较吸睛，何殊跳崖时，文宇芒甚至还听到了后排隐隐约约的哭声。
    谁啊这么投入？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影片结束，到了群访环节，演员们再次登台。
    文宇芒本来以为没有什么人会採访他，自己只用给两位主演当配跑就好，可没想到所有记者都把话筒和镜头对准了他。
    「宇芒，这里旧浪娱乐。一年前你的演技还有许多……进步的空间，请问你是如何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把演技提高了这么多的呢？」
    「谢谢。」文宇芒笑了一下，「正是因为我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演技有很多不足之处，才能激励我不断学习进步，不断努力向前，其实方法和别人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多看多学多练。你的努力不会欺骗你。」
    「宇芒你好，我是苹果娱乐的记者，想问一下，你对这次能够参演范恆丰导演的影片有什么想说的吗？」
    「首先，当然是非常感谢范恆丰导演能够给我这个机会，选择我来诠释这个角色，其次，范恆丰导演确实非常优秀，其他演员们也都很出色，我在剧组学到了很多，谢谢。」
    绝大部分记者的问题都比较温和好回答，文宇芒只需要打打太极就行，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友好的。
    「宇芒宇芒！请问你今年参与了两位导演的项目，你认为两位导演哪个更好？」
    这个问题相比之下就有些尖锐了。两位导演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文宇芒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当然没有本事，也没有资格来评论两位导演，这位记者很明显就是想让文宇芒难堪。
    文宇芒听的时候一边微笑着点头应和，一边组织着语言，等记者问完就直接回答道：
    「其实两位导演虽然风格截然不同，但却是多年的旧友了，我能参演张导演的影片，正是由于范导的推荐，我在这里再次感谢范导。」文宇芒说着向范恆丰微微鞠了一躬，起身接着说，「两位导演各自有擅长的地方，我在他们的身上都学到了很多东西，也很感谢二位能够无私地帮助我。」
    一段话既捧高了范恆丰，也能让张澹离心里听着舒服，最重要的是并没有顺着记者的话头讲，给两个导演做对比。
    可对方并不领情，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认为这两位导演拍摄的风格习惯有什么不同呢？可以讨论一下吗？」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呀。」文宇芒眨眨眼睛，调皮地笑了笑，「抱歉啊，我们不回答和影片无关的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范导应该比我更了解。范导，您来说吧。」
    文宇芒话头一转，就把问题抛给了范恆丰。
    范恆丰本身年纪大，地位高，不需要担心记者胡写，所以就干脆多了，直接反问道：「商业片和文艺片怎么比？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那个记者被驳了面子，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地退到一边去了，之后的採访环节再也没有问过问题。
    「那个记者是哪家媒体的？」顾思明问刘杨杨。
    「是奇然传媒的，顾总。」
    「跟他们公司负责人说，这次的新闻稿他们家不能发。」
    万一那个记者被范恆丰驳了面子之后，迁怒到文宇芒的身上怎么办？
    「是。」
    「还有邵贺云，给他老闆带话，让他多学习仪态，不要对别人动手动脚。」
    「是。」刘杨杨自从上次得知自己被扣了年终奖之后，就一点儿也不敢表现出好奇心了，只想着乖乖交差，早完事儿早好。
    群访结束，邵贺云最近手头上也没什么工作，便嚷着要叫文宇芒陪他去吃烤串。
    「哎呀小文文啊，走吧走吧！」邵贺云摇着文宇芒的手，一个劲儿地念道。
    文宇芒不为所动：「我要保持身材的，才不能去吃烤串。」
    「哎呀，就一顿而已嘛，不会吃胖的。」邵贺云还不死心，继续磨着。「我来给你撒个娇吧！」
    说完就双手握拳，放到脸颊旁边：「布林布林！嘤～」
    「……」文宇芒感到一阵恶寒，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道，「你这样除了能让我直唿my eyes之外，没有任何效果。」
    「呜呜呜呜！小文文，这话说的，你好伤伦家的心呀！」
    文宇芒被磨得没脾气，正在纠结要不要答应时，顾思明走了过来。
    文宇芒知道邵贺云害怕顾思明，准确的说，几乎没有人不害怕顾思明，于是脑筋一转，计上心来。
    「那个，我其实今天晚上已经和顾总约好了。顾总，你说是不是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邵贺云看不见的地方对顾思明疯狂挤眼睛暗示。
    「是的。」顾思明接收到了文宇芒传来的信号，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顾总好！这样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哈哈哈哈！你们聊，你们聊，我先走一步啊！」邵贺云仿佛脚底抹了油，一跨步就开熘。

 第68页

    见邵贺云走远了，文宇芒道：「刚才的事多谢顾总。」
    「客气了。」顾思明皱起眉头，「还有，叫我思明就好。」
    文宇芒十动然拒：「比我年长的人也都称顾总的，我叫你思明不合适。」
    顾思明：……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思明：我恨！
    第41章
    「那, 还去吗？」顾思明沉默了片刻，问道。
    「什么？」
    「跟我约好了？」
    「这是藉口……」文宇芒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改天吧，改天。下次一定！」
    「好。」顾思明眉头舒展开, 无意识地重复着文宇芒最后的那句话, 「下次一定。」
    虽然自家经营着影视公司, 但是顾思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看影视剧了，除了忙, 主要还是没兴趣。
    然而刚才在影院里看试映时，顾思明竟然罕见地全身心投入进剧情里，完全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
    当然, 顾思明的视线主要还是集中在文宇芒所扮演的那个角色上，那个角色跳崖的时候，顾思明先是一惊，之后是无尽的惋惜, 甚至眼睛酸涩，有上前去拦住他的冲动。
    那个角色不再出现之后，顾思明也就顿时失去了继续观看电影的兴趣, 于是微微偏过头去，堂堂顾家掌权人也有胆怯的时候, 只能悄悄地打量着坐在身旁的文宇芒。
    顾思明可以很客观的说，文宇芒绝对是相当有天赋的演员。
    不对，形象好气质佳, 再加上演技唱歌综艺感等等专业技能。
    文宇芒是个天生的艺人。
    顾思明在心里默默做出判断。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文宇芒又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我为什么总是会想起他？
    苦恼了一会儿之后, 顾思明终于想通了。
    我肯定是因为他太优秀了，可却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 所以才会想到他的！没错！
    这么优秀的艺人，不来我们公司是我的损失，我绝不能放过他！
    所以，到底怎么才能让文宇芒来我们公司呢？
    想到这里，顾思明嘆了一口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苦恼。
    **********
    「不是我不想发，是他们不让我发呀！」刚才在群访环节刁难文宇芒的那个奇然传媒的小记者，此刻正躲在茶水间里，小声地跟谁打着电话，语气中透露着焦急。
    「怎么就不让你发了？范恆丰能有多大的本事？还能封杀你们奇然传媒了不成？」电话这头的人，是于书瑾的助理。
    自从上次文宇芒让于书瑾栽了个大跟头之后，于书瑾一直怀恨在心，但当时自己正在被点名批评，他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好，网络上的事情都是一阵一阵的，人们总是很健忘，于书瑾看了看最近的微博热搜，发现大家的关注点又重新回到哪个明星吃了什么，哪个明星争奇斗艳上，就明白自己终于等到风头过去了。
    可是于书瑾许久不上作品，也没法宣传偶遇啊什么的，怕太明显的话又会激起大众的反感。正好看到文宇芒接连上映两部电影，怒从心起，于是联繫和自己有长期合作的记者，出些态度暧昧的稿子，带带节奏。
    可谁能料到，这个记者现在却跟自己打电话，说干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于书瑾一把夺过助理手中的电话，说。
    「于老师，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才刚採访完，准备在回去的路上拟稿子呢，结果主编就打电话过来了，说有人要求我们公司不能发和这次採访相关的任何消息，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问的问题不好。」
    「是什么人？你知道吗？」什么人的权利能这么大？范恆丰？还是文家的人？
    可文家的人不都是些虚伪清高的文人吗？能在娱乐圈里有什么人脉？
    「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位是个大人物，是直接跟我们老闆打的电话。」小记者嘆了嘆气，抱怨道，「那个文宇芒也是个人精，完全不好煳弄！我给他挖的坑都被他绕过去了，还反将我一军。」
    那是你水平差，你自己的问题，可不要怪我。
    于书瑾在心里不耐烦地想着，说出口的却是：「真的吗？看来他比想像中的心思还要重，真是辛苦你了。」
    小记者果然很吃这一套，连声应和着：「哪里哪里？于老师您太客气了，我这算不上什么辛苦！被这种又有背景又有心机的人记恨上，您才辛苦！」
    于书瑾假装关切地提醒道：「嘘！祸从口出，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讲，小心那天害了你自己！」
    对面的人果然被感动得不行，涕泗横流地说道：「谢谢于老师的关心！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大家都下班了，我现在一个人在茶水间。」
    「唉。」于书瑾嘆了口气，装似无奈地说，「你明白就好，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也没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小记者更感动了，又是一通保证之后，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那，那个，于老师，剩下的钱，您看是？」
    事儿都没办成，你还想要钱？
    于书瑾仗着对方看不见，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儿，接着温柔地说道：「定金我已经付过了，应该还剩下尾款，对吧？」
    「对，尾款是百分之七十。」

 第69页

    「我明白的，事出突然，这又不是你的问题。你放心好了，这次的钱我会尽快打到你帐上的。」
    「谢谢！谢谢于老师！真是太感谢您了！」小记者激动地说了好几个谢谢，然后给于书瑾递保证书，「请您相信我，以后有什么事还来找我吧，我一定会弥补这次的问题，继续努力的！」
    「好的，我当然相信你了。」于书瑾温柔地笑了笑，又跟小记者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找藉口挂断了电话。
    「什么啊这是？」于书瑾嫌恶地看了一眼屏幕，「下次不要找私人了，还是直接跟营销公司对接吧，私人可真是太不靠谱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付他尾款啊？」
    于书瑾冷笑一声：「他知道我是谁，我要是不给他钱，他把这件事捅出来，或者告诉文宇芒，我怎么办？」
    「可他不是对您很尊敬……」助理有些讶异，把心里的问题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
    「尊敬算个屁！」于书瑾咧咧嘴，「态度这种东西是最不能当回事的，要是我断了他的财路，他不跟我急才怪。对了，下次联繫人记得直接用境外的帐户，不要让对方知道是我，就算对方知道，也不能承认，不留下任何证据。」
    「明白。」
    「我听说文宇芒在张澹离剧组的时候跟人有过不愉快，你去打听打听，能利用的就利用。」
    「是。」
    **********
    电影在正式公布了所有选角之后，就放出了预告片。
    作为一个大ip，这本小说本身总拥有非常庞大的粉丝量，官宣的明星也基本都是正当红的艺人，因此预告片一经放出，浏览量就迅速破了千万。
    文宇芒所扮演的角色戏份不多，所以预告里出镜同样不多，不过范恆丰尽量剪了他出彩的部分，尤其是露背的那个场景。
    我玛卡巴卡要出家：「哇，这预告片质感好好啊！」
    啊呜啊呜：「同意，一看就知道肯定烧了很多钱，特效一点都不五毛！」
    啊啊啊啊啊：「每个演员怎么看着还挺像回事的？不过预告片这么短，倒也是看不出来个啥。」
    我玛卡巴卡要出家：「那个露背的是谁呀？好诱惑啊嘻嘻嘻嘻，吞口水ing！」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啊，没给正脸，只有侧脸，长得也好诱惑呀！」
    嗯嗯我知道了：「这题我会！是何殊的扮演者，文宇芒，他本人现代装也很帅哦！附图如下。」
    我玛卡巴卡要出家：「哇！真的好帅！嘻嘻嘻嘻嘻！脑子里全是不好的想法！」
    啊啊啊啊啊：「楼上请注意！网际网路非法外之地！」
    我玛卡巴卡要出家：「就……小车，婴儿车也不行吗？」
    啊啊啊啊啊：「你忘了晋江脖子以下不能写了吗？！！」
    我玛卡巴卡要出家：「呜呜呜呜！什么呀，人家只是想拔个火罐而已！这么好看的背，不拔个火罐不是可惜了吗？」
    啊啊啊啊啊：「圆，就硬圆！」
    范恆丰在电影正式上映的前一天，买了个文宇芒的高位热搜，怕文宇芒不高兴，还专门提前跟他说了一声。
    「这没什么，我还要多谢范导演帮我增加曝光度了呢。」文宇芒笑道。他对这种事情一向不是很在意，就让对方欠他一个人情好了，以后自己肯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个热搜是专门用来宣传电影的软广，在热搜榜单上看是#文宇芒的惊人演技#，点开热搜，却直接是电影的宣传页，还自带购票窗口。
    很多人冲着文宇芒这个噱头点进来，发现是一部即将要上映的电影，便充满了好奇。
    今天一定早睡：「诶，我还不知道文宇芒的演技到底怎么样呢？之前的综艺不算，上次那个电影他出镜又太短了。」
    上课听不懂怎么办：「加一！好期待啊，希望这部片子里他的戏份能多一些！」
    可惜文宇芒这次还是让大家失望了。
    「呜呜呜呜！你怎么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众网友：什么都好，就是戏份太少！
    第42章
    陈婳今年大学刚毕业, 但宿舍关系很好，分开的时候都捨不得了。可工作之后没有时间见面，于是几个人就约好放假一起聚一聚，顺便看个电影。
    「也不知道这电影怎么样。」陈婳一行人取好票后, 有人在旁边的杂志栏里拿起一张宣传页来, 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啊, 但是是范恆丰导演的，我觉得品质值得信赖。」
    「我看过原着, 原着反正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电影会不会魔改了，唉。」
    「我看了预告片, 感觉还不错。诶对了，预告片你们都看了吗？」
    「还没呢。」陈婳摇摇头。
    「看了看了，一定下这部电影我就去搜着看了。」其中一个人道，「大橙子怎么还没看啊, 我来给你搜搜！」
    陈婳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嗐，我想着反正咱们早晚都是要看全片的嘛。」
    其实陈婳一直对影视剧没什么兴趣, 更不用提什么追星了，只是因为想着能和大家重聚的机会比较难得, 这才答应下来，至于电影本身到底怎么样，对陈婳而言, 并不重要。
    「大橙子！你快来看看。」刚才那个说要搜预告的舍友已经举着手机过来了。
    陈婳闻言，只得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凑上前去看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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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告质感不错，画面非常有美感, 看上去就投了不少钱，特效很好，配的bgm也相当合适，剪辑的节奏非常快，不愧是国内一流的导演团队。
    陈婳看了一遍，稍稍放心了一些——至少这两个小时不会太过无聊。
    「怎么样怎么样？」
    「我感觉挺好的。」陈婳点点头。
    「你没有注意到里面有个露背的人吗？」舍友神情激动，眼睛里仿佛闪着狼光，「裸背诱惑诶！嘿嘿嘿！」
    「啧啧啧，」陈婳假装嫌弃地摇摇头，「你个老色批！」
    「胡说，我明明是小色批！女人二十二一枝花！你懂不懂啊！」
    很快的，电影要开始了，陈婳她们也依次入了场。
    也不知道是不是舍友的话起了作用，电影开始后，陈婳的眼睛就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裸背的主人。
    「脸还挺好看的。」尽管不追星如陈婳，看到这张脸，也不得不由衷地发出感嘆。
    算了吧，娱乐圈里的花瓶还少吗？陈婳摇摇头，试图把不对的想法甩出脑子。
    陈婳抱着批评的态度继续审视他，可看着看着自己的心情却不由得跟着那个角色走——那个角色喜，陈婳便喜，角色悲，她也悲。
    一直看到角色被主角追到崖边，陈婳按照以往国产影视剧的尿性，已经摸清楚了套路。
    「好烦啊，不想看了！」陈婳抱怨的似乎想用这种行为来抗议无法拯救的结局。
    可是这个角色实在太有魅力了，明知道前方是陷阱，陈婳还是不得不往进踩。
    「他不会要死了吧？」陈婳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啊！」随着何殊义无反顾的纵身一跃跃，陈婳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视线有些模煳，陈婳抹了把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流眼泪了。
    除了小时候看《侏罗纪公园》被吓哭之外，陈婳已经很久没有再因为影视剧而流过眼泪了。
    「不至于吧我！」陈婳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电影后三分之一剧情陈婳都认认真真地看完了，一帧都没有放过，就是想看看何殊是不是没有死，还会不会再出场，可惜，电影并没有让陈婳如愿。
    影片结束，影厅里的灯亮了，银幕上开始放所有全体演职人员的姓名表。
    陈婳此时无比后悔自己没有戴眼镜，只能凑得近些，眯着眼睛一个个地寻找，可惜演值人员表滚得有点快，陈婳一个不留心，就找不到自己数到哪儿了。
    「大橙子，走啦！」舍友已经站起来了，对陈婳道，「怎么啦？你这是还捨不得走了吗？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舍友走过来说：「我还以为大橙子睡着了呢，毕竟之前每次要看电影，她都会睡着！」
    这时，正好有人站到了陈婳前一排，银幕被挡了个干净。陈婳看不到银幕，索性问舍友们：「刚才那个演何殊的，就是那个裸背的演员，你们知道是谁吗？」
    「知道啊，文宇芒嘛！是今年国家网络安全中心的形象大使，前阵子在网上火一阵呢！唉，不过你不关註明星，想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怎么了怎么了？难道你也被他帅到了？」
    「我只是觉得他演技不错。」陈婳纠正道。
    「演技什么的我倒是看不出来，不过他刚死的时候，我在座位上也要死了！哭死的！」
    「干嘛啊？你要殉情吗？」
    大家调侃道。
    「那可不！我要从一而终！」
    「你那明明是馋人家的身子，你下贱！」
    「诶呀讨厌了啦～」
    「呕呕呕！你能让我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
    ***********
    这样的人明显不少，微博上看完电影的网友们都在repo——
    嗯嗯我知道了：「呜呜呜呜儿砸，你的戏份怎么又这么少啊！」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不仅少，还死了！你说妈妈摊上的这都是什么事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等等！几天不见，你们怎么变妈粉儿了？」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啊，这几个人看个电影回来就这样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儿子在电影里是美强惨的代表了吧？这么惨，难道妈妈还不能心疼吗？呜呜呜呜！」
    嗯嗯我知道了：「没错！妈粉就是坠吊的！」
    啊啊啊啊啊：「fanpee！我女友粉不服！」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妹妹粉不服！」
    哥哥是你吗：「我cp粉不服！」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cp粉？我们语文老师还有cp粉了？」
    哥哥是你吗：「是啊，云雨cp，和邵贺云的，我来打个gg吧，大家可以去我们云雨cp的超话玩哦，糖超多！不甜不要钱！」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去，还有这种东西？cp粉动作也太迅速了吧？」
    其实早在电影官宣发布会那天，许多看直播的网友们就发现邵贺云和文宇芒的关系不错，又是勾肩搭背又是冲着文宇芒傻笑的。
    等到电影上映了，更是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同寻常。
    电影里这两个角色本身就有些暧昧。
    何殊以前是一只杂毛的红色小狐狸，原本和家人一起住在深山里，后来发生大火，只有何殊逃了出来，被当时还是上仙的闻褚梁所救，灵石灵米地养了数年，有了些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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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闻褚梁被召回天庭，两百年后，何殊修为逐渐增强，成为妖皇，与人类为敌。
    闻褚梁则被封了记忆，到凡间歷劫，虽然他也失去全家人，被宗门背叛，却始终坚持正道，斩妖除魔，最终恢復记忆，重回天庭。
    闻褚梁是何殊的因，也是何殊的果。两个人的存在像是对照，同样是受到两次重创，何殊选择了嫉恨，选择了憎恶，而闻褚梁却选择了宽容，选择了放下。
    「问何cp」以前就有许多原着党在嗑，看完电影之后才嗑上这对cp的人自觉地不想去打扰原着党，于是就到两个真人演员的cp超话里面发帖子。
    片中「问何cp」的热度带动了「云雨cp」的崛起，超话的关注人数一夜之间超过了十万人，各种周边产出层出不穷，影视剪辑，同人文，条漫之类的应有尽有。
    「云雨cp」超话里，有人正在开帖，做着感情分析——
    哈哈哈哈哈嗝：「你们看这个动图，大邵好喜欢动小芒啊，小芒都生气气了，大邵还笑着逗他，大邵肯定很爱他吧，呜呜呜呜！」
    嘎嘎嘎嘎嘎：「排了！他好爱他！泪目！」
    没有办法了：「没有的，小芒才没有生气气！那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你不懂的！」
    哈哈哈哈哈嗝：「是我说话不严谨，我错了！他们好相爱！」
    嘎嘎嘎嘎嘎：「你们看这个！！！是我一个媒体朋友在后台拍到的，我专门放满速到0.5倍，还把亮度调到最高，终于看清楚了，是大邵在戳小芒的腰！」
    没有办法了：「啊啊啊啊啊！！！kswlkswl！感谢你和你的朋友，我又活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嗝：「小芒的腰是不是香香白白，又嫩嫩软软的呀？我也好想戳一戳，不对，我还想抱一抱，搂一搂！呜呜呜呜！」
    没有办法了：「就是就是！大邵为什么不搂一搂啊？这小腰，盈盈一握的……啊啊啊啊，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嗝：「说不定大邵已经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搂过了，也抱过了！」
    没有办法了：「nsdd！不过我好馋啊！」
    顾思明是看到文宇芒广场上的讨论，才搜到「云雨cp」的，一点开超话，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些东西。
    cp粉？花钱的才是粉，白嫖不配自称粉丝！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终于要觉醒自己的粉丝属性了吗？？？感谢在2020-09-02 17:10:41~2020-09-04 15:1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喵喵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顾思明直接点开手机, 在网站上包了四个电影院的场，供全体员工观影。
    确认付款后，顾思明打了个内线电话，把刘杨杨叫了过来。
    「今天下午不加班, 组织大家去看范恆丰的电影。」
    「是百想娱乐的员工吗, 顾总？」
    「是总公司和各分公司的全体员工。」顾思明道。
    「可是咱们所有员工加起来超过700人了……」刘杨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接着想起顾思明不喜欢八卦，立刻正色道, 「好的顾总，我这就去安排。」说完转身就要走。
    「对了，」顾思明叫住刘杨杨, 「不用记在公司的帐上，我已经买过了。」
    「以您私人的名义？」刘杨杨这次真的感到迷惑了。
    「嗯。」顾思明点点头。
    震惊我全家！！！想不到大魔王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居然为了体恤员工，不走公司的帐，自掏腰包请700多个员工看电影！
    虽然是在自家的电影院看自家投资的电影吧……
    回去的路上, 刘杨杨边走边想：看不出来啊，顾总居然这么重视范导的这部电影！这是贾总第一次这么在意票房吧，居然拉了700多个员工一起支持电影！
    这种程度, 是真爱了吧？！是吧是吧！
    kswl，kswl！！！
    **********
    对刘杨杨交代完后, 顾思明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
    顾思明本来就担心文宇芒被邵贺云带坏了，尽量隔绝两个人的一切接触,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cp粉」的傢伙！
    「什么糖？这明明是职场性骚扰。」顾思明看着「云雨cp」超话里的帖子, 越看越愤懑。
    能不能不要带坏小朋友？
    将刚才的电影票支付页面截了图，顾思明登上自己的微博号, 发布了一条微博。
    顾总：「如果是真的喜欢他，就请支持他的事业，不要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附截图]」
    自从上次转发抽奖的事件之后，就有许多人关注了顾思明，不过他在那次之后一直没有发过微博，这次他的微博一发出来，就立刻有人评论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靠，果然是我熟悉的那个土豪大大！」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土豪大大不愧是土豪大大！同样是花钱，我们的姿势为何如此不同？气抖冷！（doge）」
    嘎嘎嘎嘎嘎：「支持！请某些粉丝圈地自萌！烦死了，跑到个人超话里来打gg，您是怎么想的呢请问？」
    咕咕不咕咕：「哈哈哈哈，我知道大大说的是谁了，ky不他们？也是服了。」
    嗯嗯我知道了：「就是，说是喜欢两个人，明明心就是偏的，一碗水根本都端不平，拉咱们家做花还要反踩咱们家一脚，这是什么坏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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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拉花踩花这也就算了，不过是cp粉的基本操作罢了，最噁心的是，明明每次都是那一家动手动脚的，咱们家什么时候主动过呀？还为了磕cp，非要当睁眼瞎，给咱们家按个嘴硬炸毛傲娇人设，我tm真是……exo me？您有事儿吗？」
    嘎嘎嘎嘎嘎：「是的，完全理解不了，脑迴路异于常人吧她们怕是。」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不过话说，这么算下来，大大已经为语文老师花了不少钱了，这绝对是亲妈粉儿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举双手双脚同意！我就算真有个儿子，对我儿子估计都没这么好，哈哈哈哈哈！大大这真的是在氪金养崽崽吧？」
    嘎嘎嘎嘎嘎：「加一。」
    嗯嗯我知道了：「排了！」
    顾思明刷了下广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底下的粉丝不知怎么回事儿，都开始猜他的属性了，而且似乎已经下了结论。
    顾思明没有通过网络改变性别的想法，于是回復道：「抱歉，性别为男。」
    可没想到底下的评论更加热烈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啊啊啊啊啊！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
    顾思明：？？？
    嘎嘎嘎嘎嘎：「大大居然是男粉诶！这可是罕见生物呀！」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认证！是国宝级珍贵的男粉！（个人观点，不喜勿喷，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也无意冒犯任何男生或女生，只是客观陈述事实，请勿擅自发散，我不是男的，也不仇女，我解释这么多也不是在装可怜，不要回復我，谢谢）」
    嗯嗯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我了！严谨！」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那大大是爸爸粉吗？@顾总。」
    顾总：「嗯。」
    顾思明下了微博，打开百度百科——
    「明星的妈妈粉爸爸粉什么意思？」
    第44章
    大致了解了这些粉丝名称的含义后, 顾思明犯了难。
    不想取女性化的名称，也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对文宇芒另有所图，顾思明左思右想，最终决定把自己的微博名称改为「文宇芒爸爸粉」。
    不错, 多么地正直、友爱！我对文宇芒的关心全都出于浓浓的父爱！（註：我没有不尊重文伯父的意思。）
    顾思明看着自己的微博名称, 满意地点了点头。
    「哥！」顾佳豪的电话打了过来, 打断了顾思明的思绪，「我来打会儿游戏, 可以吗？」
    「嗯，打吧。」顾思明心情正好，对顾佳豪也大发慈悲了一回, 「不许说脏话，电话不要挂，我要监督你。」
    「我打游戏的时候从来不发语音的！」
    「不开语音在背后骂人是吗？」
    「……没有！」
    「电话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就算你不说话, 我也可以听听你队友的。」
    「……哦。」
    **********
    「大家好呀，我是文宇芒。」文宇芒好久没有直播了，两部电影都上映一段时间了, 最近比较清闲，便开了直播, 准备和好久不见的粉丝们联络一下感情。
    「今天干什么？我今天想直播打游戏，大家愿意看吗？」
    今天之前，文宇芒从来没有打过游戏, 穿书前他从小就是童星，经常拍戏, 在男孩子们对游戏最感兴趣的那个年纪并没有接触过，也没什么兴趣, 穿书后他神经一直比较紧绷，又是担心家破人亡，又是给自己找资源找机会的，如今终于才算是得了空，事态也在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文宇芒便想体验一下以前没有体验过的东西。
    「我已经进入游戏了。」
    「有人邀请我组队，我是应该选答应吗？」文宇芒问道。
    嘎嘎嘎嘎嘎：「儿砸你是以前没有玩儿过吗？」
    「没有啊，我之前从来不玩游戏的。」文宇芒顿了一下，「不过……你刚刚叫我什么？」
    嘎嘎嘎嘎嘎：「诶呀糟糕！暴露了！！！」
    嘎嘎嘎嘎嘎：「啊不是，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无事发生！纯属口胡，纯属口胡！」
    文宇芒轻笑了一声，选择装作不知情，放过这个一时嘴快的可怜孩子。
    妈粉什么的，其实文宇芒穿书前也有所耳闻，偶像和粉丝之间应当保持距离，文宇芒也从不打算干涉粉丝的情感偏好，不过被人当面这么称唿，文宇芒还是会感到有一些奇怪。
    文宇芒一上来先是一通道歉，在聊天口给众人交了底：「非常抱歉大家和我一组，我是第一次玩儿，我尽量不拖后腿，如果有什么问题希望大家多多包涵，对不起了。」
    「是妹子吗？我罩你啊！」
    「我不得不遗憾地表示，我是男生。」
    「靠，倒霉！」刚刚的那个人连上了麦。
    文宇芒见有人开了麦，就也连麦保证道：「我一会儿先找个地方藏好，你们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等等。」顾思明没想到自己监督玩游戏也能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叫住顾佳豪，「刚才说话的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
    「额我看看……」顾佳豪摸不着头脑，乖乖看了眼，「文宇，芒？」
    「嗯，认得字还挺多。」果然是文宇芒，在哪个软体上都用自己的本名，这还真是他的风格。
    「我已经八岁了！」顾佳豪不服气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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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文宇芒，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佳豪果然一秒被转移注意力：「他没打过游戏，不会玩儿。」
    「那你带带他吧。」
    「我才不要！」顾佳豪的音量又抬高了。
    「我的手机可以控制家里的电源，你再不答应，我就让家里断电，说，你到底要还是不要？」
    顾佳豪：「……」玛德，失算了！！！
    而屏幕的另一端，文宇芒也在极力劝说队友们。
    「这个游戏，你们之前应该玩过不少次了吧？难道你们不想给新人展示一下自己的技术吗？」
    「唔……这……」顾佳豪动摇了。
    文宇芒继续循序善诱：「帮助他人，你自己也会很有成就感的，你不希望别人感激你，对你很崇拜吗？」
    「希望吧，大概……」
    文宇芒朗声道：「那么就去做吧！」
    一分钟后。
    「我现在要怎么走啊？」文宇芒问。
    「你就跟在我后面。」顾佳豪没有开麦，只是打字道。
    「这边好像有埋伏，怎么办？」
    「你在草丛躲好！」
    ……
    一场游戏过后。
    「没想到我们队居然赢了！」文宇芒不禁惊唿道。
    顾佳豪闻言有些得意：「那是，还不是靠我带飞！」
    「是啊，」文宇芒笑着道，「全靠大佬带飞！大佬真是太厉害了！」
    「大佬？带飞？」顾思明听到文宇芒的回答，皱了皱眉头，「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顾佳豪心虚地掩饰道：「咳咳……没什么！」
    「算了，」顾思明不想再追究，「这个游戏是不是能加好友？你加他一下。」
    「凭什么啊？」顾佳豪也不知道是赢了游戏就飘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底气就足了。
    这时，文宇芒开麦道：「请问大佬，我可以加一下你的好友吗？」
    「当然没问题！」顾佳豪答应得很是痛快。
    顾思明：？？？
    「为什么我刚才让你加你不加？你不想听我的？」
    「……呵，我才没有这么幼稚！」顾佳豪反驳道，「态度态度！求人办事请注意你的态度，你看看人家！」
    「……」顾思明难得沉默了，「我问你，我是谁？」
    顾佳豪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如同被戳了洞的气球，蔫了：「大哥……」
    「想起来了？」
    「我错了大哥！！！我真的错了！」
    「我断电了，你随意。」
    「啊啊啊啊不要啊大哥！喂，餵……」
    顾思明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
    文宇芒上次直播打游戏的观看人数很高，而且游戏确实比他想像的有意思。本来还想再搞一次的，但是他上次加了好友的那个大佬一直没有上线，他也不敢再去祸害别人了，就也一直没有再玩。
    「喂，季姐。」
    「宇芒，你有新工作了哦！」季凉川语气中透露着激动，「是个代言，我觉得不错，已经发给你了，你这边注意及时查收。」
    「好的。」
    打开邮箱，里面果然已经躺了一份邮件，正在等待点开。
    「麦素咖啡？」文宇芒念出了声。
    麦素咖啡是速溶咖啡界的老牌子的，虽说不算什么高端有逼格的咖啡，但是胜在知名度高，二十世纪初华国内地到处都是麦素的gg，那时候的人喝得最多的就是它。
    不过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经济实力的不断蹭强，眼界的不断开阔，当今社会，许多人比起喝速溶款，还是更愿意喝手磨咖啡，于是渐渐地，麦素的销量也就不再维持，地位也连年下滑，风光不再。
    而这一次，麦素咖啡选择和文宇芒合作，显然是想要下决心改变自己，转型升级。作为一个老牌企业，麦素咖啡此番寻找代言人，就是希望能够研究年轻群体的消费市场，抓住消费者的喜好和取向。
    文宇芒对这个合作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老牌企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知名度高；有资本有底蕴，肯捨得下钱打gg；大企业食品安全问题有保证，即使代言了也不用担心出现问题，对粉丝和广大购买者负责；title也不错，是麦素咖啡华国区代言人，虽然麦素咖啡是国产的，本来就只在华国卖……
    总而言之，这个代言对于现在的文宇芒来讲，已经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了。思及这里，文宇芒立刻翻阅了合同，详细地检查过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就直接联繫季凉川沟通厂家签约了。
    签了合同文宇芒才了解到，麦素咖啡方现在对于宣传的渴望很急切，刚一签约就马上来找文宇芒协调时间，希望能够尽快拍gg。
    文宇芒在时间上没什么问题，就把拍摄的日子定在了这周末。
    「文老师，你先随便摆几个姿势，让我们看一下吧。」
    「好的。」文宇芒穿书前不仅拍过代言gg，还拍过杂志，摆几个姿势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
    「好的文老师，这种感觉很对，一会儿正式拍摄就保持这种状态。」gg导演说着，在监控器前面看了一下，十分地满意。
    不仅外形好气质佳，镜头感强，而且也十分上进。
    是个好苗子啊。导演在心里默念道。
    「大家准备十分钟，开始正式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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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素咖啡给你不一样的滋味。」
    「咖啡选麦素，让麦香飘满全世界。」
    「我的秘密是麦香，你呢？」
    文宇芒一次性拍了数条不同风格的gg，都顺利完成了。
    「卡！很好！收工了！」导演正要对文宇芒说什么，这时，一个场助跑了过来。
    「导演！李总让你先别着急拍，出事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永远不会知道，游戏中带飞你的大佬，真实年龄到底是多少！！！感谢在2020-09-06 22:01:51~2020-09-12 16:19: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偶买噶 10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旿笉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微博热搜上, #文宇芒疑似欺压同组演员#的话题，已经登上了第一的位置。
    姜云茂：「大家好，我是姜云茂，我本来一直想忍的, 可是为了让不知道真相的大家不再上当受骗, 我实在是忍不了了！我今天要揭露一个人的真面目, 这个人就是文宇芒！文宇芒他仗势欺人，明明我是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 也有过不少演戏的经验，可他居然认为我不如他！还扬言要顶替我，换掉我的戏份！文宇芒根本就是个恶毒的人！今天我就豁出去了, 请大家一定要认清他的真面目，不要被他的伪装给欺骗了！」
    于书瑾上次让助理找人打听了文宇芒的消息，没想到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据同剧组的人说，姜云茂和文宇芒不和, 还在背后说了他好多次坏话。于书瑾直觉背后肯定有什么情况，果不其然，两人真的曾发生过矛盾。
    于书瑾用海外帐号匿名给姜云茂发了一份邮件, 如果姜云茂愿意站出来撕文宇芒的话就给他2000万。
    姜云茂本就对文宇芒上次说的话一直耿耿于怀，而他以出演话剧为主, 演得也都是些配角，挣得确实不多。于书瑾的邮件对他而言，仿佛天降正义, 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有些许的顾虑：「文家不会因为这个一生气，真的封杀我了吧？」
    于书瑾开着变声器, 敷衍地安抚道：「当然不会了，你现在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中, 反而才是最安全的，你一旦出了什么事，任何事，都能甩锅给文宇芒，说文家要欺负你就行了。这个社会上还是普通人最多，和这种有钱有势的人是天生的阶/级敌人，最厌恶不公平和压迫。所以大部分人肯定都会代入你的处境，理解你，替你说话的，你就放心好了。」
    果然，微博上绝大多数人站队时，都自觉地站在了姜云茂那一边。
    没有办法了：「啊这……前排吃瓜。」
    哦克哦克：「哦豁，等一个好心人开扒。」
    万恶的炸鸡：「太好了又有瓜吃了！文宇芒——拯救一潭死水的娱乐圈第一人！感恩有你！（不是说他做得对的意思）」
    不过，也有些比较谨慎的人选择不轻易站队。
    奶茶全糖谢谢：「这说的是真的假的啊？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叭叭叭叭叭嗒：「我觉得应该是真的吧，他既然敢用自己的大号直接点名文宇芒，而不是拐弯抹角地暗示，估计确实是很生气，所以才干脆撕破脸了吧。」
    奶茶全糖谢谢：「有证据吗？蹲一个。」
    囫囵吞枣糕：「蹲什么蹲啊？我怎么知道啊，你不如直接问姜云茂呢。」
    一动都不想动：「不过依我看，他这么自信地出来斯比，肯定是有证据的。」
    奶茶全糖谢谢：「@囫囵吞枣糕，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确认一下啊，而且这可说不准诶……咱也不是没见过明明没理但是还觉得自己委屈的，反正还不了解具体情况，我就先不评价了。」
    囫囵吞枣糕：「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文宇芒的粉丝，想强行洗地呗，装什么理中客啊？一会儿这不行一会儿那不行的，还证据？你就看你家哥哥到时候会不会气急败坏吧！你爱评价不评价，谁还稀罕你评价啊？」
    奶茶全糖谢谢：「有毒吧楼上……随便讨论一下而已，拉黑我也就罢了，还要恶意揣测我？这年头反转打脸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要讲证据，这他妈都能槓？？？」
    嘎嘎嘎嘎嘎：「同楼上，等反转，我暂时选择相信他，先蹲一蹲吧。」
    「效果一般啊。现在，放证据吧。」于书瑾说。
    于是姜云茂又更新了一条微博。
    姜云茂：「既然有人说想看证据，那么好，我成全你们！这是我们当时那个房间的监控，你们自己看看吧！朋友们，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那一定就是文家在害我！」
    在学了在学了：「放心吧@姜云茂，我们保护你！」
    囫囵吞枣糕：「@奶茶全糖谢谢，求仁得仁了吧？啧啧啧，我都说了，你还不信！傻/逼！」
    能长到170吗：「就是说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尴尬了吧？这确实是打脸了，不过是打到自己的脸了！哈哈哈哈哈，笑到想死！」
    别上网了快写作业：「是惹，迴旋镖扎到自己了，哈哈哈哈哈！这也真有够傻/逼的。」
    本人唯爱抹茶：「唉，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挑衅当事人不要挑衅当事人！粉丝在当事人的微博底下嘴犟什么呢？以前的种种类似事件还不能给你们足够的经验教训吗？非要上赶着在当事人的微博底下嚣张，怎么样，现在傻了吧？」

 第75页

    抹茶和红豆到底能不能分家：「什么叫求锤得锤，这就叫求锤得锤啊！社会性死亡，是社会性死亡没错吧？」
    最开始提出置疑的那个人还没有回覆，但是有其他人发言了。
    拉链拉不上了：「真是没想到，文宇芒居然是这样的人！@文宇芒，我特么真的是看错你了！老子现在就脱粉回踩，咱们从此江湖不见！！！」
    囫囵吞枣糕：「支持支持！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没关系，谁这一辈子没遇到过几个人渣，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恭喜姐妹脱离脑残的世界，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这条「脱粉宣言」立刻被人疯狂点赞，一下顶到了姜云茂微博评论区里的第一条，还有无数人在楼中激情发言，为她撑腰。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咱们家有人脱粉了……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你先冷静，我刚点进这个人的主页看了一下，没有几条原创微博，文宇芒的微博号也是刚刚才关注的，感觉不太正常。」
    嘎嘎嘎嘎嘎：「你的意思是说……这是水军吗？」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有人买水军黑语文老师？会是谁？是不是这个姜云茂？」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理智一点，事情没有出明确的结果之前，先不要下任何结论。」
    「书瑾，有人发现那个脱粉的帐号是水军号了。」于书瑾的助理向于书瑾汇报着文宇芒粉丝群体内部的最新动向。
    「噢，是吗？」于书瑾懒洋洋地道，「果然还是便宜没好货啊。算了，去让他们盗个文宇芒粉群里比较大的号吧，价格任他们开，记得，一定要选择有影响力的号。」
    「这回，文宇芒的粉丝群总该大地震了吧？」于书瑾沉声自语道。
    ***********
    「导演，目前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场助刚才跑得太快了，现在说话还有点儿喘。
    文宇芒刚刚收工，就在摄影棚下面听着，听完场助说的话，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过去这么久了，姜云茂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
    有意思。
    文宇芒率先发问，掌握主动权：「导演，不知道您打算怎么做呢？」
    导演哂笑一声，道：「我也是替人做事，拿商家的钱，如果商家觉得您的形象不合适，那我当然不能……」
    「那要是我说，我的形象没问题呢？」
    「什么？」
    「我说，我的形象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影响。」文宇芒淡然地笑了笑，「我知道，大家今天因为拍摄这个gg都忙活了一整天，现在已经非常辛苦了，如果今天的素材一条都不能用，全部作废的话，那对咱们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损失，所以还请大家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的辛苦白费的。」
    「可是你的事情……」导演面带犹豫。
    「唉，其实我现在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文宇芒垂下眼来，神情忧伤，「不过我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我还是非常清楚的，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我文宇芒绝对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情，更不可能仗着家势去欺负谁。我的事情，我自会解决，不需要大家操心，至于商家那边，我今天回去的路上也会立刻联繫的，肯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覆。」
    导演的脸色这才转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毕竟没有人喜欢和仗势欺人的人一起工作，虽说社畜无法决定工作的搭档，但是如果有可以选择的机会，大家还是愿意和善良好说话的人公事，文宇芒的这番保证，也相当于给了大家一个定心丸，现场的气氛重新好了起来。
    「我就说嘛，文老师这么有礼貌的一个人，见了咱们这些实习生都会鞠躬问好的，还能欺负人？真的吗，我不信！」
    「两边只可能有一个说的是真相的话，如果不是文老师，那么就是……」
    「嘘嘘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小心隔墙有耳！」
    工作一天，准备摸鱼刷个微博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登录不上的顾思明：？？？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贼：除了我老婆，谁都不能动我的东西！你违者斩立决！！！
    感谢在2020-09-12 16:19:11~2020-09-13 19:46: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六月 1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文宇芒爸爸粉：「已脱粉, 勿扰。」
    微博很快被转发到文宇芒的广场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完了……咱家的土豪大佬脱粉儿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有点儿迷茫了现在，所以真的是语文老师的问题吗？」
    嘎嘎嘎嘎嘎：「……」
    之后便没有人再说话，粉丝群里一片沉默。
    圈内大佬的脱粉对文宇芒粉群内部的打击是巨大的，远比之前那个殭尸水军号要严重得多, 许多人觉得「文宇芒爸爸粉」脱粉肯定是因为他知道些什么普通小粉丝不知道事, 因此这才愤然脱粉的, 于是选择相信「文宇芒爸爸粉」，觉得跟着他的判断准没错, 就也默默脱粉了。
    还有一些人认为普通的脱粉已经不能抚平心中的怒火了，选择回踩文宇芒。
    阿拉斯加犬夜叉：「土豪大大花了这么多钱都脱粉了，文宇芒这波肯定是实锤了, 玛德，都怪我当初看走眼了，我还为了你去看电影，靠, 想想都呕呕呕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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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书瑾把那条热搜买了一整天的高位，因此文宇芒的广场不断地被愤怒的「正义路人」屠了一遍又一遍，不少粉丝都开始动摇, 还选择相信他的粉丝也只能在qq群里抱团取暖。
    **********
    顾思明现在的心情很糟糕。
    一登上vb就发现自己被盗号了，盗号的人还发了一条脱粉vb。
    第二次了。
    vb这是想干什么？
    顾思明望着屏幕上的那条脱粉vb, 与自己的头像大眼对小眼地瞪了半天，认真思考起自己帐号的安全性。
    想了想，顾思明还是觉得现在文宇芒的事情更重要, 便重新註册了一个帐号，取名「文宇芒爸爸粉的小号」, 发博道：
    「我是@文宇芒爸爸粉，我之前的帐号被人盗用并发了vb, 这个才是我现在的真号，我没有脱粉。」
    点击发送后，顾思明开始静静等待。
    一分钟后，五分钟后，十分钟后……
    二十分钟后，无事发生。
    顾思明面无表情地合上电脑。
    辣鸡旧浪！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解决的，顾思明决定先在自己以前的号底下评论澄清。
    文宇芒爸爸粉的小号：「请注意，我是@文宇芒爸爸粉，这个号的原主人，我之前的帐号被人盗用并发了vb，这个才是我现在的真号，我没有脱粉。」
    顾思明发完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这下子总能被看见了吧，不料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预计发展。
    我就是槓精：「哈哈哈哈哈，没想到这种套路现在还有人用啊，这是活体小学生粉丝吗？也太搞笑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诶呀，既然人家粉丝都这么努力了，你难道不能宽容一下，就当信不好了吗？（狗头）」
    我就是槓精：「信了信了！真的信了！」
    不能再吃了：「这大号，我不要也罢！（歪嘴）」
    快去学习吧：「三年之期已到，这个大号，已经归我了！（歪嘴）」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文宇芒的粉丝私信他，要他删除评论。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姐妹，我知道你是为文宇芒好，想替他挽回一些路人缘，但是你要是真的爱他的话，就赶快把这条评论删了吧，咱们躺平任嘲就行，你这样做大家会骂得更狠的……」
    顾思明：「……」
    又回到了那个哲学问题——我要如何证明我是我？
    **********
    文宇芒联繫了麦素咖啡的负责人，对方称要看到文宇芒的实际行动。
    「实际行动吗？」文宇芒阖眼思考半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张导，vb上的事……您已经知道了啊，唉……不不，这不是您的错……没关系的，不用麻烦您了，真的，真的不用发的……什么？您真要帮我在vb发声啊，那我实在是太感激您了，谢谢啊。」
    五分钟后。
    文宇芒：「不会吧不会吧？都什么年代了，不会还有人用网上舆论战的方式颠倒是非黑白吧？@姜云茂，瞧你说的，你连监控视频都能拿得到，本事明明挺大的嘛，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可怜？何必如此谦虚呢？这么说话卖惨，是想博取谁的同情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既然能拿到监控记录，为什么不把视频放完呢？起码要让大家知道事情的起因吧，你说是吗？（捂嘴偷笑）」
    文宇芒现在本来就是关注度正高的时候，这条微博一出，立即吸引了各方人马前来吃瓜。
    趁着大家吃瓜正高涨的时候，文宇芒让张澹离也发了微博。
    张澹离：「@姜云茂，你演技不如人家小文@文宇芒，这明明就是事实，我当时顾及着你的面子没有跟你说，你怎么还得寸进尺了，甚至在公共平台上肆意诋毁小文？以后我的片子里不会有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张澹离原本就说了要发vb，所以文宇芒对他言语之中的维护并没有感到意外，但出乎文宇芒意料之外的是，范恆丰，邵贺云，甚至连祝颖也发vb支持他了。
    范恆丰：「@姜云茂，你是哪位啊请问？你算个什么东西啊文家还需要对付你？要是文家真的想对付你，别的不说，光舆论上，你连vb都发不了，所有媒体也联繫不了，直接舆论向永久失声，你想试试吗？多大的人了，拜託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倒倒你脑子里的水啊？」
    邵贺云：「@姜云茂，看你的vb个人资料似乎也出道很多年了，但是我居然不认识你，还得靠百度了解呢！文宇芒和我合作过，人非常好，请你自重，不要造谣，要罚很多钱的，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得起哈。」
    祝颖：「@文宇芒，演技确实不错，望再接再厉。」
    这几条微博一发，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舆论的导向迅速变了。
    哦克哦克：「大家都散了吧，人家张导都发话了。」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难过，吃了半天的瓜居然是馊瓜！生气气！」
    嗯嗯我知道了：「救命啊邵贺云好会阴阳怪气啊哈哈哈哈哈，我踏马笑到头掉！」
    啊呀局长：「@龙虾饭是神仙发明，叠词词，噁心心（doge）」
    没有办法了：「祝颖真的平时万年也不发上一条vb诶，这次居然会为一件和她没关系的事发vb，看来实在是要话想说了哈哈哈哈。」
    嗯嗯我知道了：「不过祝颖这话说得也是相当含蓄了，我假装没有看出来她想内涵谁！」

 第77页

    没有办法了：「范恆丰的脾气好爆啊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可以想像出他的语气了！」
    嗯嗯我知道了：「有画面了！sos！」
    奶茶全糖谢谢：「我就说啊，真服了，当初我都说了要先等等后续，不要轻易下结论，还有一堆人追着骂我，嗐！」
    嘎嘎嘎嘎嘎：「我也是，被槓得好惨啊！」
    奶茶全糖谢谢：「反正人家一句脑残粉就把你堵住了，认定你就是脑残粉，你又有什么办法啊？爷醉啦。」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对了，我就想问问，那些嚷嚷着要脱粉回踩的人现在尴尬不尴尬，哈哈哈哈哈！」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管他们做什么，这种轻易就背叛群体，不能坚定地相信语文老师的人，不如早点儿滚了算了！点名批评@文宇芒爸爸粉！你难道不清楚关注你的粉丝其实都是文宇芒的粉丝吗？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脱粉会给文宇芒的粉群带来多大的影响吗？还自称爸爸粉呢，我呸，你不配！！」
    文宇芒看大家讨论来讨论去，讨论的焦点又集中回「粉丝群体」这个问题上，甚至还要对脱粉的人「秋后算帐」，犹豫了一下，决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文宇芒：「非常感谢一直相信我的人，但是也请大家不要盲目相信我，或者说，不要盲目相信任何人，因为没有人是圣人，没有人不会犯错；」
    「除此之外那些说要脱粉我的人，我同样感谢你们，因为你们的道德感一定非常强，但是如果下次还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够做到不急躁，在了解过事件的全部背景之后再发言。也请喜欢我的朋友们不要责备他们，更不要进行网络暴力。」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我反思！我只觉得我不可能看错人，我喜欢的人一定是最优秀的，感觉我已经不是在相信语文老师了，而是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自己以前的判断是不正确的！」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好像也有问题，我当时嘴上说着不可能，但其实内心已经默认这件事是真的了，但是我认为就算这件事是真的，我也喜欢你……啊啊啊啊啊天吶！我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能这么傻/逼呢？！！@文宇芒爸爸粉，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把你艾特出来，你有可能会被人骂，我马上把那条评论删掉！」
    围观了全程的顾思明：……
    我真的没脱粉！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粉丝群体需要有人来进行正向的引导（仅代表个人观点，错了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第47章
    很多吃瓜群众们看着看着, 这种反思性质的问题比什么明星撕逼扯头花有意义多了，于是都讨论了起来，渐渐地热度越来越高，居然还上了个低位热搜。
    嘎嘎嘎嘎嘎：「所以说, 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永远不要丢掉自己的大脑啊同志们……」
    一进家门, 文宇芒就看到所有人在客厅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这是怎么了？」文宇芒有些意外。
    客厅依旧很安静, 片刻后，大家互相看了看，文妈妈站起来, 说：「孩子，如果你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你还有我们呢, 有什么事情就跟我们说啊。」
    文宇芒一怔，随即笑道：「我这不就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吗？先让我自己混着吧，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 我回来啃老，你们可别嫌弃我啊！」
    文妈妈：「嗐, 其实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文妈妈说着说着，和文宇芒相视一笑。
    「芒芒，哥给你砸了核桃, 你来吃一
    点儿吧。」大哥走过来，轻声问道。
    「为什么要砸核桃啊？」
    「你说过的, 第二章还是第三章，这就忘了？」哥哥温柔的语气中不知为何, 似乎隐隐透着嘲讽。
    「果然得吃核桃，补补脑子吧。」文妈妈路过补刀道。
    最后文宇芒还是依着哥哥的要求吃了不少，尽管他并不爱吃核桃。
    文宇芒知道，家人都在用他们独特的方式爱着自己。
    **********
    问题解决了，麦素咖啡对文宇芒很满意，顺势官宣了代言。
    麦素咖啡官方微博：「他是孤独的旅行者，也是惊艷四座的妖皇，他就是新晋演员，文宇芒，而从今天开始，他又将增加一个身份——麦素咖啡的华国区代言人！更多惊喜，敬请期待。」
    官宣照片上，文宇芒左手举着麦素咖啡，手腕微微靠在肩上，右手轻轻托着小铁罐的底，用咖啡罐挡住自己的小半张脸。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哇！语文老师有代言了！」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这gg拍得好帅啊！（流口水）」
    顾思明在文宇芒的广场上一搜，现在全是这个代言的消息。
    顾思明转头打开橙色软体，一次性下单了1000盒。
    「刘秘书，公司茶水室的咖啡还有吗？」
    「抱歉顾总，平时採购这一块是由后勤部在负责的，我这就联繫后勤主管。」
    「嗯。」
    「顾总，后勤说咖啡还有40盒左右，预计2个月后需要重新採购。」
    「只有40盒了吗？」顾思明装作贴心的样子，宛如一个体恤下属的好老闆的，「还好我刚给大家买了1000盒，你到时候记得跟后勤部的主管说一下。」

 第78页

    什么叫只有40盒啊……明明已经很多了好吗？！
    刘杨杨一面腹诽着，一面应声答道：「好的。」
    等一下……1000盒？？？
    「顾总，咱们用得了这么多吗？」
    顾思明淡定地道：「把顾氏集团的所有公司都算上。」
    打发走刘杨杨，顾思明就在新开的号上发了这次的购买截图以「正明身份」。
    文宇芒爸爸粉的小号：「恭喜文宇芒宣第一支代言！支持一下销量。（附图）」
    大家看到他的vb，还想嘲讽，但点开图片之后，都沉默了。
    昨天还以为这个号是小学生粉丝自导自演的人：……
    卧槽这个号是真的？！
    咕咕不咕咕：「我靠牛逼！1000盒？这真不是p的吗？」
    嗯嗯我知道了：「我们不一样……」
    没有办法了：「1000盒，这可是足足4万多块钱啊，泪流满面！」
    我也是醉了：「我什么时候花起钱来也能这么随随便便啊？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嘎嘎嘎嘎嘎：「早点儿睡吧，梦里啥都有！」
    上次私信劝他删评论的粉丝也说话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打脸了呜呜呜呜！土豪大大是我错了，您不要在意我，希望您没看到我发的话……」
    文宇芒爸爸粉的小号：「没关系，我能理解。」
    发完这句话，顾思明翻开手边的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字——
    「一个优质的大粉，不应该热衷于带节奏、拉踩他人、撕逼喷脏。」
    之前一行写得是「一个优质的大粉，应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用（1）金钱、（2）正向鼓舞粉群的小论文、（3）优秀的产出作品等来支持自己的偶像。」
    合上书，顾思明自信地点了点头。
    书的封面上，几个大字无比的显眼夺目——《如何成为一个优质的大粉》。
    **********
    宣了代言后，麦素给文宇芒安排了一场直播发布会。
    麦素咖啡官方微博：「下周一下午十六点还有小麦联合语文老师举办的直播活动，欢迎大家准时收看哦！」
    呜呜呜呜：「小麦好懂啊，怎么连语文老师这个梗都知道，哈哈哈哈！」
    麦素咖啡官方微博：「那可不，老懂王了！（doge）」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什么，还有直播？」
    嘎嘎嘎嘎嘎：「居然是直播吗？」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完了要上班。」
    咕咕不咕咕：「完了要上学。」
    没有办法了：「哈哈哈，我们单位管的松，我可以上班摸鱼偷偷看。」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哼！嫉妒，不理你了！生气。」
    没有办法了：「啦啦啦好开心（o o）」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揪你尾巴！」
    顾思明看到这条vb，手指停顿片刻后，还是划过去了。
    下周一下午有一场视频会议，我不能耽误工作。
    「在哪个平台直播来着？」
    **********
    直播当天还快就到了，还没正式开始，文宇芒家的广场上就已经有路透图了。
    嘎嘎嘎嘎嘎：「我去，好强啊，这个直播不是还没开始吗？咋都出路透了？」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这位大大以前说过，她在娱乐圈工作的。」
    嘎嘎嘎嘎嘎：「哇，是业内人士啊！好有人脉的样子！」
    嗯嗯我知道了：「慕了慕了，咱们家的粉一个两个怎么都那么厉害啊，不是有钱就是有人脉的，只有我，咸鱼一条，嗐。」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不，还有我。」
    咕咕不咕咕：「还有我。」
    没有办法了：「加我一个。」
    这个网络会议本来就不重要，让秘书监督一下就行了。
    顾思明一面给自己找藉口，一面打开vb。这套路透图被文宇芒的粉丝疯传，顾思明点开看了又看，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其他粉丝们激动的点在哪里。
    这图片拍得很普通啊？
    连文宇芒本人万分之一的颜值都体现不出来。顾思明心想。
    直播正式开始后，又有两个帐号发了现场照。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啊啊啊啊是姨母站诶！」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女友站，女友站也来啦！有被感动到！」
    顾思明又点开看了看，依旧觉得一般般。
    还有，这些粉丝站的名字是怎么回事儿啊？
    姨母也就算了，女友？
    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文宇芒还这么小，竟然还有人敢对他图谋不轨！
    顾思明想起《如何成为一个优质的大粉》里写到过，「可以用（1）金钱、（2）正向鼓舞粉群的小论文、（3）优秀的产出作品等来支持自己的偶像。」
    做站姐（站哥）出图应该也算是优秀的产出吧。
    思及这里，顾思明打了一个电话。
    「这一届电影节的gg宣传团队，立刻跟他们签合同。」
    我（的团队）肯定比你们拍得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老顾，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咱不至于哈……
    第48章
    枫树企划接到顾氏集团的电话时是震惊的, 本以为是顾氏旗下百想娱乐的某位艺人想拍什么宣传片，不料竟然是顾总要找他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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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学拍摄和修图？」
    「是，价格照付。」
    「您想要拍什么样的照片呢？」
    「人像照，」顾思明道, 「我希望从画面上来说, 整体比较有意境, 能体现人物的形象、气质，修图不要过于失真。」
    「好的。不过可以请问合作对象是谁吗？我们需要提前了解一下他的外形特点, 才能为您设计出具体的方案。」
    顾思明沉吟片刻，不希望自己的粉籍暴露，于是道：「我弟弟。」
    文宇芒确实比我小, 说是我弟弟也没有错。
    「您的弟弟吗？」
    顾家老二可真受宠啊！顾思明为了他居然亲自学习拍摄和修图！看来外界那些「顾家两子不和」的传言已经可以不攻自破了！
    枫树企划团队这样想着。
    顾佳豪：……哈喽？？？
    **********
    参演的两部电影也上映了，代言也宣了，文宇芒结束一个旧的阶段，即将步入新的开始。
    他筹备了半年之久的首张个人专辑《无声》, 很快就要问世了。
    这张专辑收录了之前在直播时演唱的《致勇敢的你》和《安眠药》，还有穿书前他给沈泽成写的第一张专辑里的曲子。
    上一世，《无声》也是沈泽成的首张个人专辑, 当时一帮兄弟们对沈泽成的成绩都非常紧张，于是都嚷嚷着要帮文宇芒想灵感, 有时候凌晨一起跑去天桥下面，有时候大夏天去湖边，美名其曰是「採风」, 实际上聚在一起就光顾着聊天了，也没採到些什么。
    「那会儿还真是青葱岁月, 年少轻狂啊！」文宇芒不禁感嘆道。
    想起他们，文宇芒又想到自己已经与大家不在同一个世界里, 说不定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实在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啊对了，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我的脸估计非常丑吧，是不是都稀巴烂了？希望他们看到别先吓吐了啊，麻烦对尸/体尊重一点儿，谢谢。
    还有，兇手抓到了吗？可不能没抓到啊，人脸我都看见了。
    大成他们应该能记得帮我照顾好我爸妈吧，大家都一个院子长大的，父母之间也相熟，我父母年纪都大了，身体不好，跟他们说，以后「我们就是你们的儿子了」，这话总会说吧？
    想着想着，文宇芒的情绪愈发低落了。
    「好了好了，不想这么多了，先得把这破书的剧情搅黄。」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文宇芒给自己打打气，继续重新听了一遍新的编曲，确认好今日份的「搅黄进度」。
    检查无误后，为了预热专辑，文宇芒决定再开一次直播。
    「大家好呀，我是文宇芒。对啊，我今天又来直播打游戏了，还是找上次的大神带我飞吧！」
    文宇芒看到大神那边显示在线，就戳戳大神：「大神，在吗？」
    「都几点了？还不去上学？你是想迟到吗？」顾思明一进客厅就看见顾佳豪凑在电脑前。
    「去去去，我这就去。哥我先走了，你帮我把电脑关了。」
    「以后工作日不许打游戏。」
    「啊！」
    顾思明走到电脑前，顾佳豪的游戏界面还没有退出，顾思明正要关掉页面，就看见上面弹出一行消息。
    文宇芒：「大神，在吗？」
    鬼斧神差般的，顾思明回復了。
    顾家二少：「在。」
    文宇芒：「那大神现在还打游戏吗？」
    顾思明没有丝毫犹豫：「打。」
    文宇芒：「那真是太好了！希望大神这次还能带飞我呀，提前感谢大神啊！」
    顾家二少：「嗯，不用客气。」
    二十分钟后。
    顾思明干巴巴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今天的状态不太好。」
    屏幕上，是两人双双「game over」的大字。
    文宇芒连着麦，轻声地安慰道：「没关系的，本来我就是找你帮忙嘛，不用道歉的。」
    不过弹幕已经笑翻了。
    咕咕不咕咕：「大神：翻车了翻车了！」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大神：啊这……」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大神：怎么会介个样子！」
    嘎嘎嘎嘎嘎：「话说只有我一个人感觉今天大神的打法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吗？感觉今天更像一个新人……」
    没有办法了：「我也这么觉得！好奇怪啊！」
    「那咱们今天先不玩游戏啦，其实我马上要发自己的首张个人专辑了，今天给大家唱唱歌吧，对了大神，你有什么想听的吗？」
    顾思明想了一会儿，敲了几个字。
    顾家二少：「你的歌，《安眠药》。」
    「原来大神听过我的歌吗？」文宇芒有些意外。
    顾家二少：「嗯。」
    顾家二少：「很好听。」
    「谢谢大神的喜欢啊！我出歌就是为了能让大家听到，有人喜欢当然就更好了。那么，我先给大家带来《安眠药》。」
    文宇芒唱完这首歌就下了游戏，于是顾思明只得连忙跟着摸到直播间去，为了引起文宇芒的注意，还特意把名字改成了「顾家二少」。
    文宇芒一连唱了将近2个小时，一场直播下来，他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那么朋友们，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啦，希望大家都能喜欢啊。我的首张个人专辑也欢迎大大多多支持啦，谢谢大家！我们下次再见吧！」

 第80页

    顾家二少：「好的，不用谢，下次再见，注意休息，嗓子没还好吗？记得多喝水。」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咦，这个不是刚刚打游戏的那个大神的名字吗？」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是大神本尊吗？」
    顾家二少：「是。」
    嘎嘎嘎嘎嘎：「大神的回覆好搞笑啊，把语文老师的每一句话都回復到了，好一板一眼的样子啊哈哈哈哈哈！」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大神：虽然今天打游戏不在状态，但是回復消息我是认真的！」
    怎么又绕到这一点上了？
    顾思明很是苦恼。
    合上电脑，顾思明开始认真思考「向顾佳豪学习打游戏」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
    今天就是文宇芒要发专辑的日子，顾思明定好了闹钟，掐着点进去，本想选择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数字，于是就买了6006张专辑，数字是文宇芒的生日，一张20元，总共花了120120元，排在了企鹅音乐专辑贡献榜单的第五位。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咱们家销量破记录了！语文老师和语文课代表们都好棒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企鹅音乐一连发了好几张大字报了，现在总销量已经破1000万了！恭喜语文老师！」
    没有办法了：「鼓掌！不过同志们记得要再接再厉呀！」
    嘎嘎嘎嘎嘎：「我看了下咱们家的专辑销量贡献榜单，前四都是咱们家比较大的站子，第五个就是土豪大大诶！」
    嗯嗯我知道了：「对，而且第五和第四的差距没有太大。」
    没有办法了：「土豪大大不愧是土豪大大！」
    嗯嗯我知道了：「等等，你们快看，排名变了！」
    众人刷新了页面，只见「文宇芒爸爸粉的小号」已然一跃至榜单排名的第一位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我的天吶，大大现在已经是66006张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个十百千万十万……妈呀！土豪刚刚一下投了100多万进去？」
    嘎嘎嘎嘎嘎：「呜呜呜呜！这位大大的豪再一次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了贫富的差距！啥也不说了，我去搬砖了，同志们！」
    嗯嗯我知道了：「看样子土豪大大开始是想凑语文老师的生日，好暖心啊！」
    没有办法了：「是的，不过后来见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位，就一怒之下直接砸了100万进去，呜呜呜呜好羡慕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砸个100万跟花着玩儿一样的！」
    嗯嗯我知道了：「这可能对于人家来说不是砸，就是洒洒水吧！有钱人的游戏，咱们不该插手！」
    没有办法了：「是的，没错了！土豪大大：我只做1！」
    嗯嗯我知道了：「？？？奇怪的思路增加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啊哈哈哈哈哈！这不合适吧，各位！」
    专辑卖的不错，登上了企鹅音乐的销量榜，一些路人感到好奇，点进去之后也想也想听，却发现要收费。
    哦哦哦哦哦哦：「怎么要收费呀？还要20块呢，太坑了吧？」
    嗯嗯我知道了：「20块是一张专辑的价格哦，总共有12首曲子收录在这张专辑中，这位朋友如果觉得有兴趣的话，可以先听一下他之前发过的单曲《安眠药》，这首歌是不收费的。」
    哦哦哦哦哦哦哦：「那行吧，我去听一下，要是不好听的话，我就不买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听完回来了，确实很好听，刚才激情下单了整张专辑，现在已经选择整张专辑循环播放了。非常可！感谢你的安利。」
    嗯嗯我知道了：「不用谢，不用谢，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多多推荐给身边的朋友就更好啦！」
    哦哦哦哦哦哦哦：「没问题！」
    当然也有很多人为了沖销量负数购买了大量的专辑，因此直接在朋友圈里面贴连结安利道：
    「来支持我们家爱豆的首张个人专辑啦！现在总共有20张，大家戳连结自取即可，先到先得，非常方便！听过的朋友们，麻烦大家在评论区里写个听后感啊！」
    也有一些积极的粉丝干脆在各大论坛里面摆起「摊」来。
    「新晋吃瓜者的福音、娱乐圈的瓜王——语文老师的首张个人专辑，今天终于上线啦！不要998，不要98，统统20元，20元，带回家！12首歌一次性打包，各种曲风类型一步到位！保准包您满意！客观的说，不吹不黑，真的非常好听！不好听的话你来打我啊！」
    「噢，是他呀，以前吃过他的瓜，过程跌宕起伏，非常精彩，那我交个吃瓜费吧。」
    「感谢您了！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语文老师下次一定还会给您带来震撼整个娱乐圈的超级大瓜的！欢迎大家多多期待啊！」
    还真被这位粉丝说中了，没过几天，又一件和文宇芒有关的「瓜」在网上流传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思明：是的，没错，我只当1，绝对不会在下面，谢谢！
    量入为出，适度消费，避免盲从，理性消费。
    第49章
    我是一个路人：「文宇芒这次专辑里有一首歌我好像听过……」
    哦哦哦哦哦哦哦：「哪首啊？」
    我是一个路人：「《放不下》, 我怎么感觉听着这么耳熟呢！」
    唉：「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第81页

    别玩了快学习：「我知道像什么了！」
    春夏秋冬：「所以到底是哪首歌啊，我去听一下？」
    别玩了学习：「叫《故事》。」
    不少人前去听了这首歌。
    啊啊啊啊：「我天，中间有一段我觉得确实像！」
    南屏晚钟：「对对，就是《故事》的节奏比较快, 《放不下》的节奏比较慢而已。」
    想不出名字了：「所以, 难道《放不下》是文宇芒抄袭的？」
    这个猜测一经提出, 就迅速地得到了扩散。
    本来文宇芒的粉丝由于大量的复数购买，四处向人送专辑, 导致许多人听到了这首歌。
    再加上虽然不是文宇芒的问题，但文宇芒家之前确实跟沈泽成、于书瑾等人撕过，因此文宇芒这次的流言一出, 立刻就被有心之人恶意传播扩散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什么？文宇芒怎么抄袭啊？我本来还挺喜欢这张专辑，以为他有些才华的……以后再也不听了，白白浪费我20块钱，真是的！文宇芒赔钱！」
    啊啊啊啊：「最讨厌抄袭的人了！不尊重他人的劳动成果, 希望他以后也被别人抄一抄！」
    唉：「偷人家的东西也就算了，居然还用人家的东西卖钱！实在是太过分了！」
    文宇芒的粉丝也在反击，可惜收效甚微。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抄袭是要扒谱的, 总不能空口鉴抄吧？你说像就像？」
    唉：「怎么？空口难道还不能鉴了？我听着就是像啊！」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说话要讲证据啊！」
    唉：「有证据啊，你去听一下《故事》不就知道了？非要揣着明白装煳涂啊？」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首先我要说一点, 我已经听过《故事》了，其次，当然不能空口鉴抄袭, 你所说的听起来像，在作曲界也并不能构成抄袭。我们家有人扒了两首歌的谱子, 你可以自己对比着看一看，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两首歌。」
    唉：「你当我傻啊？你们家自己做的, 当然会偏向你们家了，我才不看呢。」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想伸张正义，替《故事》的作曲人说话，而是就想让我们家背上抄袭的这口锅吧？」
    唉：「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文宇芒就是抄袭了。」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那我问问你，这首歌是收费曲，你不买专辑是听不了这首歌的，所以你是怎么听到这首歌的？你在指责别人抄袭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先反省一下你自己，把你的屁股先擦干净呢？听盗曲侵犯智慧财产权，损害他人利益，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唉：「嘻嘻，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可没有听盗曲，我的专辑是别人送我的，对了，那人还是你们家的粉丝呢！」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她知道你免费领了她买的歌之后，还诋毁她的偶像吗？？？」
    唉：「嘻嘻，那我就不知道了惹！她有她喜欢的权利，可我也有我讨厌的权利啊，反正我是免费领的，又没偷又没抢，不像某些人，偷别人的东西还死不认帐呢！」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你！人家一片好心，被你这样糟蹋！我以后绝对再也不送别人专辑了，要是让我知道领了我专辑的人也像你这样……靠！总之，再送专辑我就是小狗！」
    唉：「略略略，说不定他只是没告诉你罢了！」
    **********
    「芒芒，」文妈妈这次干脆不掩饰了，直接问道，「是不是又出问题了？你放心，我们可以帮你的，你爸你哥认识的人都不少，以前咱们住大院的时候，还有好几个音乐学院的教授呢，你还记得吗？」
    「妈，你不用担心我。」文宇芒轻轻搂住文妈妈，笑着说，「我已经长大了，不想再依靠你们了，你看，之前我说要赚钱养家，现在不是都做到了吗？更何况这种事情呢。相信我就好。」
    「你这是什么废话，妈妈当然相信你了，」文妈妈佯装生气地瞪了文宇芒一眼，之后继续唉声嘆气道，「但是我们也想关心你啊，你就算再大，也是我跟你爸的小儿子，你爷爷的小孙孙，你哥的弟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记住，不要拒绝我们的帮助，好吗？」
    文宇芒沉吟片刻，嘆了口气，答道：「好的，妈。」
    不论这里的家人待他再好，文宇芒心中始终有一道坎儿——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小说中，不是现实，真正的家人离自己很远很远，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每次看到这里团聚一堂的家人，文宇芒就难以克制地想到自己现实生活中的家人，想到他们在自己死后，要如何面对残酷的事实，如何调整好心态，重新开始……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
    他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清楚，也没有办法回去。
    文宇芒自觉内心有愧。
    所以他整日不是泡到录音室练歌录音，就是去外地进组拍戏，希望能够减少与家人的接触，通过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可是现在，文宇芒不希望自己再想这么多了。
    不想等到失去再珍惜，已经失去了一次，文宇芒不希望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后悔。
    这个世界的家人，就让我好好地守护吧。
    文宇芒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了母亲的建议，通过大哥联繫了国内知名的编曲人，让他做一个音轨的对比。

 第82页

    编曲人郭东烨：「到底什么时候咱们才能真正做到外行不要随便指点内行啊？你越抄袭根本就不是这么判定的，事实上按照行业惯例，每首歌曲里有8小节相同才能被视为抄袭。而且所谓的「8小节相同为抄袭」也不能作为法律标准，无论是《华国着作权法》、《国际版权法》、《保护文学和艺术作品伯尔尼公约》还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法律都没有过「x小节以下相同不算抄袭」的规定。某个作品是否存在抄袭需由法官判断是否存在「实质性相似」。」
    可是这位编剧家发微博之后，舆论风向并没有得到改变。
    文妈妈找人查了一下，发现是因为有人在网上散布消息，说文宇芒家与这位编曲家有私交，所以编曲家才会这么替他说话的。
    真假参半的流言，最容易让人相信。
    啊啊啊啊：「烦死了，我最讨厌特权阶级了！真不愧是人情社会，什么事情都要有关系才能搞，有背景了不起呀？」
    唉：「人家当然了不起啦！京城大家呢，是咱们这等屁民能相提并论的吗？呵呵。」
    哦哦哦哦哦哦哦：「所以说这个编曲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唉：「当然是假的了，人家相互认识着呢！你说他不会包庇文宇芒？真的吗？我不信！」
    哦哦哦哦哦哦哦：「好吧，玛德，老子又被骗了！气死人了，我以后再也不相信文宇芒了！」
    啊啊啊啊：「还有这个郭东北，我本来一直很喜欢他编的曲子，觉得他很有才华的，可是这次怎么这样消耗自己的名声，不把别人对自己的信任当回事儿啊！」
    唉：「这你还不懂吗？普通老百姓的喜爱和信任，哪儿有真正现实中认识、关系交好的大家重要啊！这些人都是人精呢，可懂得孰轻孰重，趋利避害了！」
    「对不起啊，宇芒，」郭东烨因为这件事专门问文宇芒的大哥要了文宇芒的电话，给他打电话道歉，「我也没想到网上的舆论怎么会这样……消息真不是从我这传出来的！」
    文宇芒没有在意，反过来安慰过郭东烨道：「没关系，东烨哥，您不用自责，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实际说来，还是我连累了您。本来就是我们家找关系，麻烦您帮忙的，结果还让网友们对您产生怀疑，不信任您了。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是谁啊？」
    「沈泽成。」文宇芒捏电话的手向里收了收。
    没错，又是沈泽成。
    即认识文家，又认识郭东烨，还与文宇芒交恶的，也只有他了。
    自从被沈父要求在家反省后，沈泽成倒确实老老实实地在家安分了一段时间，谁知道这次又不安生了。
    「看来这次必须要治治他了。」文宇芒摇头嘆惋。
    大成啊，怎么在这个世界也这么没眼力价呢？你非得这样，可不能怪我收拾你哈。
    文宇芒转头就给季凉川打了电话。
    「喂，季姐，我要参加《最强制作人》的消息，最近这段时间就可以放出来了，其他人无所谓，但是一定要让沈泽成知道。」
    知道我将去参加直播创作的节目，沈泽成又要激动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有小天使好奇小文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快就投入全新的生活了，其实没有，他内心一直很挣扎，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啊，只能继续，一路向前走，回不了头，所以把握好当下，让自己的每一次选择都不后悔，就足够了。
    第50章
    顾思明这几天也没闲着, 找人联繫了《故事》的原作者，看网上舆论起了争议，又想出面把问题压下去。
    「顾总，《故事》的作者问现在就在网上发声吗？」
    「再等等。」
    本已经准备打点好一切, 但最后顾思明倏然犹豫了。
    不要替他人做决定。
    就算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也不能打着「我为你好」的旗号, 自作主张。
    犹豫了片刻, 顾思明给文宇芒打了电话。
    文宇芒接到电话后显然很吃惊：「顾总？」
    「是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文宇芒一头雾水，「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这段时间网络上的事……」顾思明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段时间网络上的事，没有影响到你吧？」
    「当然没有。」文宇芒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你千万不要在意网上的言论……」顾思明没有听清文宇芒的话, 继续干巴巴地安慰道。
    「放心吧，我心态好的很，倒是你们，比我还着急呢。」文宇芒说到这里, 笑出了声，语气中透露着轻松。
    顾思明这下终于愿意相信文宇芒是真的没把这次事情放在心上，而不是装作不在意了。
    不过顾思明还是有些担心文宇芒能不能把事情处理好, 于是继续问道：「你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我这边联繫到了《故事》的原作者，不知道你需要不需要, 这次打电话主要也是想问问这个。」
    文宇芒听完顾思明难得的一大串话，不知怎的，突然就想逗一逗顾思明：「啊？我还以为顾总打电话给我, 是为了安慰我呢，原来是为了问这个, 看来我想多了啊。」
    「不是的。」顾思明下意识反驳，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第83页

    从出生都现在, 顾思明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嘴笨过。
    可是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是如此的贫瘠。
    「当然想安慰你」这句话，为什么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呢……
    「好啦，不逗您了。」好在，文宇芒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拯救了顾思明无限的自我怀疑。「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开玩笑吗？」顾思明喃喃道。
    所以，文宇芒其实没有觉得我不安慰他？
    「是啊，您和我家人他们，好像都是一副很担心的样子，突然就想逗逗您了。」
    家人？「您和我家人他们？」
    我和文宇芒的家人？
    文宇芒把我和他的家人相提并论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的心里，我和他家人的地位一样！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您刚才的反应还挺可爱的，」文宇芒想到顾思明刚才愣愣的语气，不禁又觉得有些想笑了。「对了，您介意类似于可爱这种的评价吗？」
    可爱？！！
    文宇芒说我可爱！！！
    四捨五入，就等于他夸我了！
    「不介意不介意。」顾思明晕晕乎乎地说，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都在天空上飘着了。
    可爱好啊！可爱妙啊！
    可爱！可以爱！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评价！
    不介意不介意，我可太不介意啦！
    文宇芒不知道为什么，顾思明的心情似乎突然一下子又起来了。
    难道顾总喜欢「可爱」这类的称唿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
    文宇芒的话不是在安慰顾思明，事实上，他的确已经有了安排。
    「是啊，我也没有料到。」文宇芒在电话里寒暄着。
    对面的人是之前那个《我在饭店当驻唱》节目组的音乐总监，也将负责《最强制作人》这档节目。
    「我们节目组原计划是找一个小白新人，一个流量明星，一个老牌制作人，一个新锐创意制作人，和一个外国友人的。但是您现在已经不是新人而是流量明星了，我们节目组现在可能还需要调整……」
    「不需要。」文宇芒单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的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座椅把手，「我还是新人啊，流量明星的话，我看沈泽成就很不错。」
    「沈泽成？」音乐总监反问道，「他是流量高，但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请得来。」
    「没问题的，」文宇芒换了只手拿电话，「他肯定会来的。」
    只要有我在的话。
    「文老师，你太神了！沈泽成真的答应来我们节目了！」不出一天，音乐总监就给文宇芒回了电话，「您是怎么知道他会来的啊？」
    「猜的啊，当然是猜的。」
    **********
    《最强制作人》这档节目是奇异果公司今天第三季度的重点项目，没有之一，据说要把直播这个概念贯彻到底。不仅节目是直播的，发布会也是竖屏直播模式。发布会还没有开始，频道里就已经挤满了人。
    可以看出，奇异果这次非常重视这档综艺节目，作为今年唯一一个s+级别的大制作，官方微博早在前期就已经预热了好几轮，发了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却始终没有说出参演的嘉宾究竟都有谁。
    一直到昨天，临近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官方帐号才在微博上发出了六位制作人的剪影合集，让大家凭剪影认人。
    吃完这吨就减肥：「请问一下，现在有在直播间里面蹲着的朋友们，快举个爪爪让我看一下。」
    嘻嘻嘻嘻：「我。」
    苟富贵：「我加一。」
    防盗没门：「这里这里，举爪爪！」
    吃完这吨就减肥：「同志们，让我问一下你们，你们现在直播间情况怎么样？」
    苟富贵：「我靠，现在频道里卡得要死。」
    远方的客人：「你还在频道里就知足吧，我是一直进不去，我还有一个朋友，一会儿的功夫都被卡出去三回了！」
    嘻嘻嘻嘻：「当然卡了，你们没看到人数吗？现在同时在线人数都已经有300多万人了！」
    防盗没门：「才300多万人，和淘那个宝相比可差远了！垃圾某音，赶快去修修你们的伺服器吧！」
    吃完这吨就减肥：「你们说，图片上的人都是谁呀？」
    嘻嘻嘻嘻：「其他的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我家哥哥，沈泽成，嘿嘿！」
    远方的客人：「我在一个论坛上看了分析，是一个大神扒出来的，说中间图稍大一点儿的是何丹，图稍小一点儿的是刘婕婷，何丹右手边是沈泽成，雯婕左手边是李牧染，现在就剩下最左和最右不知道了。」
    防盗没门：「最左边那个我知道！我猜应该就是那个特别有名的电音教父，我之前在电音节上看到过他好几次！」
    远方的客人：「他的歌怎么样啊？」
    防盗没门：「挺好的呀，特别能炸场子，全场的人都嗨了。」
    嘻嘻嘻嘻：「搞电音的啊，那他会唱歌吗？」
    防盗没门：「不知道，反正我没听他唱过歌。不过这是个选制作人的节目，只要曲子制作的水平高就行了，不一定非得会唱吧？」
    吃完这吨就减肥：「说的也是。那现在就剩最右没人知道了？」
    嘻嘻嘻嘻：「目前还没。」

 第84页

    吃完这吨就减肥：「牛b！这人还真是神了，到底是谁啊？能让大家都猜不出来，不会是个煳咖，上来凑数的吧？」
    嘻嘻嘻嘻：「报！！！朋友们，直播开始了！」
    吃完这吨就减肥：「来了来了！」
    直播间里，主持人正带着饱满的情绪向大家介绍这档综艺。
    「那么现在，就要到了我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底下评论里刷了一堆「来了来了」。
    「没错，我们没有辜负大家的等待，现在，我就将为大家介绍我们的六位神秘制作人。」
    「他们就是——着名经典制作人，何丹。」
    「鬼马小精灵——刘婕婷。」
    「创造性新兴力量——沈泽成。」
    「小清新天后——李牧染。」
    「中国电音教父——马达。」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位了，」主持人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他慢慢地说道：「屏幕前的观众朋友们可以一起来猜一猜，最后这一位制作人究竟会是谁呢？」
    吃完这吨就减肥：「啊啊啊啊搞什么啊这个主持人？」
    嘻嘻嘻嘻：「真是服了，我们本来就剩下这一个不知道了好吗？」
    防盗没门：「就是，这个主持人是《我不是歌手》看多了吗？怎么就得了洪老师的真传呢？」
    「他就是——新锐演员，兼直播达人，文宇芒！」
    「？哈？」
    「？？？」
    评论区立刻被一片问号刷屏了。
    「hello？请问你们节目组有事儿吗？」
    「让文宇芒来？他是用来衬托别人有多厉害的吗？」
    「算啦算啦，可以理解。毕竟文宇芒这段时间的热点人物嘛，节目组就是想要关注度，大家这个反应不是正中节目组下怀吗？」
    大概是主办方也知道大家情绪会比较激动，于是让主持人提前准备好了话术：
    「文宇芒先生的直播的理念，与我们的节目不谋而合，于是将在第一期作为特邀嘉宾参与节目的录制。我们的节目是淘汰制，因此，之后将会陆续有更多优秀的制作人加入我们的节目，为大家带来更多优质的作品，还请大家多多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同学还是很尊重小芒哒，不会擅自替他做主。（註：文中小顾同学的自我攻略仅为推动故事剧情发展，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作者不支持男性在两性交往中过分自信，请广大男性同胞尊重对象的切实诉求，不要脑补过度）
    今晚还有一更！超大声！
    第51章
    此话一出, 直播间里又沸腾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嗨呀，楼上别不敢相信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意思就是说文宇芒只是第一期过来洗个热度, 引个流的, 之后就会把他淘汰了, 放其他人进来了呗。」
    「是啊，这话里话外的, 都直接给暗示了。」
    「何止是暗示啊？这直接是明示好吗？哈哈哈哈。」
    于是大家这会儿才放心了下来，专心等着看文宇芒的笑话。
    两天后，就到了《最强制作人》开播的日子。
    照例, 文宇芒又是一上来就先跟所有人都打了招唿。
    不过这期参演嘉宾里，有几个人对文宇芒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上次在发布会后台见面的时候就对文宇芒视若无睹，这次也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文宇芒笑了笑, 压根儿没往心里去。
    之后在节目中用实力扭转别人的印象吧，至于朋友不朋友的，交得了就交, 交不了就算了，不强求。
    「各位老师, 先到这边儿来化一下妆吧。」
    这次文宇芒要和别人一起上镜，其他人都是要化妆的，文宇芒不想搞特例, 就和其他人一样，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前去化妆间。
    「你好, 我是文宇芒。」
    「嗯，叫我射rry就行。」妆发师冲着文宇芒暧昧地笑了笑, 「小帅哥底子不错嘛～」
    文宇芒点了点头，回以正直的目光。
    射rry见状撇撇嘴，专心给文宇芒化起妆来。
    「诶呀，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化了，感觉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我就给你就
    修个眉毛，涂下口红得了。」
    于是文宇芒成功地成为了第一个进化妆间不到五分钟就出来的艺人。
    一切准备就绪后，节目正式开播。
    「大家好，我是文宇芒，这里是我的直播间……」一开播，文宇芒就看到直播间里的人数「噌噌蹭」地往上涨。
    看来大家今天都不上班，吃瓜的人只多不少。
    「怎么办吶？我只有一个设备能看直播，但是我好想把所有人的直播都看看啊！」
    「嘎嘎嘎嘎嘎，傻了吧，爷有4个！」
    「我去，楼上牛b！我只有一个手机，一个备用机，一个笔记本，凑了半天才凑到三个。」
    「我无所谓，来回切着看不就完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呜呜呜呜。」
    「文宇芒作曲抄袭！」
    「废物不配参加这种节目！」
    「等着被其他人嘲笑吧！」
    「……楼上几个怎么回事儿？组团而来的吧？」
    「真是的，我都服了，不想看别看，退出去不好吗？非要来脏别人的眼睛呀？」
    「是啊，要实在不喜欢就去看别人的直播间啊，反正每个制作人都有自己单独的直播间。」

 第85页

    「不符合直播间礼仪，举报了。」
    「对了，如果只一个人的直播间里，那是不是就看不到其他人了？这也太惨了吧？」
    「不知道啊，节目组还没有介绍比赛规则呢。」
    节目组一开始把文宇芒他们每个人都安排到一个单独的休息室里，之后再陆陆续续前往「合作大厅」，营造一种初次见面的氛围。
    文宇芒看时间差不多后，就对观众们说：「好啦，各位，我现在要去找其他的制作人了。」
    说着就向「合作大厅」走去。
    到了地方，文宇芒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来的。
    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文宇芒跟观众们互动到：「大家猜猜谁会是第二个进来的呢？」
    「刘婕婷刘婕婷！」
    「对对对，我要看美女姐姐！」
    评论区里正猜得火热，一阵敲门声响起。
    「请问有人吗？」
    「啊啊啊啊啊我猜中啦！！！」
    评论区一片欢心鼓舞。
    「你好。」文宇芒上前帮忙开了门，「我是文宇芒。」
    「你好，我是刘婕婷。」雯婕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文宇芒一番后，不禁发出由衷地感嘆：「哇，你真的好帅啊！」
    「谢谢，你也很漂亮的。」
    「嗨，哪里啊！」刘婕婷嘴上不承认，眼睛却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
    「……不是我说，您也太高兴了点儿吧？姐」
    「姐，笑容收收吧，表情管理也做做吧！」
    「你的文字，我不信，你的表情，还爱他！」
    「姐，咱能不能先照照镜子？你的眼睛都看不见啦！」
    「姐，咱能不能先照照镜子？你的颧骨都高到升天啦！」
    「姐，咱能不能先照照镜子？你的大牙花子都露出来啦！」
    「姐，咱能不能先照照镜子？您的嘴角都要咧到腮帮子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也太有才了吧？」
    「不是我们搞笑，而是刘婕婷搞笑，请尊称她一声搞笑艺人刘大姐，谢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吐了！」
    刘婕婷是个自来熟，跟文宇芒聊了几句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我比你大四岁，你不叫我姐叫什么？」
    文宇芒不认同：「差得也不多，都是同龄人。女孩子永远都是十八岁，我怎么能叫姐呢？」
    「诶呦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对！那就叫我小刘吧！对了，我应该叫你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小刘是什么鬼啊？太土了，真是太土了！」
    「姐，你真的好土！」
    「来兄弟们，大家快把#刘大姐最土#打在公屏上！」
    文宇芒无奈地笑了笑：「叫我宇芒就好。」
    「哦克哦克！」刘婕婷冲着文宇芒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看了眼自己直播间的评论区，「怎么回事儿？诶不是，我说，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就土了？太过分了啊！」
    文宇芒在一旁笑着。
    刘婕婷余光一扫，抓住唯一在场的无辜人士文宇芒：「宇芒，你来给咱们说道说道，你说我真的很有土吗？」
    「刘大姐请不要为难帅哥！」
    「刘大姐你土不土，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放过人家吧大姐，算了算了。」
    文宇芒也快速扫了一眼评论区，了解了刘婕婷粉丝群的喜好和风格。
    「小刘当然不土了。」文宇芒轻轻地摇了摇头。
    「帅哥你好，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所以暂时将你的眼睛闭起来？」
    「救命！刚刚这两个字从帅哥的嘴里说出来，我都觉得土爆了！帅哥你还好吗？」
    「因为好看的人的土不叫土啊，」文宇芒慢悠悠地继续道，「叫泥土的芬芳。」
    文宇芒忽闪着明亮澄澈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真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这……」
    「没想到啊，这句话真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那可不嘛！」刘婕婷也开心了，满意地拍了拍文宇芒的肩膀。
    正说着，又有人敲门了。
    「嘘！」刘婕婷突然向文宇芒比了个手势，「咱们躲在门后面，装做里面没有人，吓唬他一下，怎么样啊？」
    文宇芒点点头，两人悄悄藏在门后面。
    评论区里，大家都在哈哈哈哈：「好幼稚啊这两个人！」
    「奇怪，没有人吗？」门外的人等了半天，见里面没有反应，就进来了。
    「哈！」
    「啊啊啊啊！」来人连声尖叫。
    「哈哈哈哈哈！马达你胆子怎么还是这么小啊！」刘婕婷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文宇芒伸手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靠，做人善良一点儿好吗？」马达翻了个白眼。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文宇芒，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刘婕婷扯着衣袖把马达领过来，「这位是马达，我们之前经常能在音乐节上见到，挺熟的了。」
    「你好。」文宇芒微笑着伸出手。
    「你好啊！」马达露出一口大白牙。
    马达是中德混血，五官更偏欧洲人，但一张嘴却是标准的普通话，让文宇芒稍微感觉有些分裂。

 第86页

    「抱歉，我有个问题。」
    「这有啥抱歉的？问吧问吧！」
    「你的名字不是真名吧？」
    「不是啊。」马达摇摇头。
    「那为什么要叫这个？」文宇芒在看原着的时候就好奇很久了！
    「因为我会发电啊，哈哈哈哈！」
    文宇芒：「……」
    「啊，不好笑吗？」马达看着似乎有些挫败。
    文宇芒十分捧场：「好笑好笑，怪我反应有点儿慢。」
    这时，马达突然兴奋地用气音说道：「又来人了，又来人了！快快快，藏起来。」
    刘婕婷摆摆手，道：「不去，我就是为了吓你的，哈哈哈。」
    「……噢。」独自被吓的马达表示不开心。
    来人是李牧染，他们三个对他都不太熟悉，因此没有怎么说话。
    接着，剩下的人陆陆续续也都到了，文宇芒他们三个人先到的坐成一排，而沈泽成他们则坐在对面。
    文宇芒发现，他们进大厅的顺序是按照各自咖位大小排的，所以文宇芒是第一个进来的，老牌制作人何丹是最后一个。
    这时，大厅里突然放起了广播。
    「大家既然都已经到齐了，那就宣读一下我们比赛的规则。我们的规则每期都会不一样。」
    「第一期，从现在开始计时，各位制作人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做完一首曲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第52章
    「做曲子完后, 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节目组将选择同一位歌手来演唱这六首歌，因此不存在歌手的技术差别。」
    「我们将会把这六首歌同时投放在网络，由大家进行投票, 24小时内, 投票票数最高者获胜。」
    「哇, 节目组可真会玩啊！」直播间的观众听到这里，都对这个规则很感兴趣。
    「现在大家就可以回到各自的休息室里进行制作了。房间里给大家配备了电脑、琴和床。」
    刘婕婷一等主持人说完就飞奔出休息室：「我靠, 兄弟们我先走一步，生死时速！」
    马达也皱着一张脸：「这时间确实太短了，我有灵感的时候可以写得很快, 但是没灵感的时候，怎么憋也憋不出来。」
    「那你赶紧先找找灵感吧。」文宇芒拍了拍马达的肩膀，接着向右微微侧头，看了眼沈泽成。
    穿书前沈泽成的曲子都是文宇芒亲自给他写的, 而原着中作者也没有说沈泽成会写歌。
    不过，看着沈泽成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难道已经准备好了？
    文宇芒耸了耸肩膀，不再想其他事,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弹起琴来。
    「这小子干嘛耍帅啊？人家都在电脑前面编曲子呢, 怎么就他在这儿弹琴？」
    「……找灵感啊大哥！这很正常的，也许弹着弹着就有灵感了呢？」
    「你说正常，代表这是个普遍现象吧, 但是其他人都不弹，说明这不是一个普遍现象。」
    「这才几个人啊我天, 样本也太少了，而且明明其他人也弹了啊, 你看马达的直播间，他现在就在用电脑连的琴键弹呢。」
    「你刚刚也说了，人家这是连通电脑的，这才是在作曲，你用琴瞎弹叫什么作曲啊？」
    「……？？？我缓缓打出三个问号？您，有事儿吗？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抬槓啊？跟你说不通了。」
    「解释不了了就说别人不懂？行行行，都是别人的问题，你什么问题都没有，是吧？」
    「……我本来就没说错好吧，不信你去多看其他制作人是怎么写歌的，弹琴找灵感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我去看了啊，其他制作人都没弹琴啊！」
    「我说的是别的制作人，不是说这个节目上的其他人……」
    「我又看不到其他人是怎么作曲的，只能看到节目里的人，你的话还不是说了就当白说，随你怎么编都行？」
    「……累了，无所谓，你开心就好，我也是闲得慌，有这时间干点儿什么不好。」
    「搞笑，粉丝真是脑残，洗，就硬洗！」
    「就是，人家沈泽成不仅没有摸鱼弹琴，还特别认真，一上来就在电脑前面坐着，到现在都写了不少了。」
    「每个人习惯都不一样，大家戾气不要太重了。」
    「劝什么劝啊？刚才你怎么不说话，现在我就想夸一句沈泽成，就要被说戾气重？」
    「？可是我明明是刚才才进的直播间啊……」
    文宇芒在比赛中的这一段弹琴视频被人截了出来，加上和其他人的对比，发在vb上。
    奥特曼打小怪兽：「为什么就他不一样？」
    嗷嗷嗷呜：「特立独行？想树个才子人设？」
    什么时候能吃饱：「看看人家沈泽成，同样是新人制作人，人家的态度多认真！」
    辣辣辣辣辣：「就是就是！」
    **********
    文宇芒素来有用钢琴找灵感的习惯。双手放在琴键上先随便这么弹着，弹一会儿就自己来了感觉，虽然现在确实有不少人为了方便，图省事儿，不想用钢琴，而是选择直接接入电脑，但文宇芒还是喜欢钢琴质朴醇厚的音质，以及按下琴键时微沉的阻力。
    其实文宇芒原本打算直接用前世自己做过的曲子，因为市场已经验证了它们的成功，但思及这毕竟还是一个比赛，文宇芒认为自己还是应该遵守游戏规则，和大家公平竞争。

 第87页

    直播只需要4个小时，关掉直播，剩下的时间里，绝大多数制作人们只能继续工作，不过沈泽成却已经完成了。
    「我写完了，晚安，明天见。」沈泽成放下这句话就关了直播。
    「我就说嘛，果然早开始早结束吧！人家之前没有玩，一直认真写歌，你看看人家现在，都写完可以休息了。」
    写好旋律后再编曲，文宇芒还顺便填了个词，伸伸懒腰，文宇芒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整体上不错，但第一小节副歌最末的地方到底是应该用升调，还是应该用降调呢？
    选择困难户文宇芒把这两个版本反反覆覆地听了好多遍，依旧没有选出来最合适的版本。怀着这样的问题，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最后只能先把两个版本都导出来。
    节目组说是给大家二十四小时，但实际这是算上吃饭睡觉等时间的，所以如果有制作人需要创作的时间比较长的话，就只能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了，第二天制作人们从各自的房间一出来，马达就拉着文宇芒抱怨，说自己昨天几乎一晚上都没合过眼。
    早上八点，所有歌手都要把歌交给节目组专门选好的歌手去演唱，节目组又把直播打开了。
    「现在各位制作人们可以上交歌曲了。」
    「请问我们现在可以知道是谁来唱吗？」文宇芒问道。
    「我也想知道！」刘婕婷点点头。「万一是个唱功不好的，岂不是会把我的歌给毁了？」
    「各位制作人们请问放心，每期的歌手都会是实力唱将的。」
    「不可能吧，你之前不是说要拿我们的歌捧新人的吗？」刘婕婷说完才想起来似的，勐然捂住嘴。
    评论区笑作一团。
    「哈哈哈哈哈刘姐你可算了吧，说都说了还捂什么嘴啊。」
    「刘姐没事儿的，不要怕，我们都懂！」
    「刘姐：我捂了，我装的。」
    「刘姐：我坦坦荡荡！我骂得响亮！」
    「不过也是，反正都要找人来唱歌的，不如在做原创制作人节目的同时，直接用自己的人，既完成了节目，也能用这些制作人的流量捧一波新人，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是诶，策划组好聪明！」
    「好吧。」音乐总监尴尬地笑了两声，「本期前来助唱的嘉宾就是——刘震！」
    「果然是奇异果自家公司旗下的新人诶！」
    「怎么，你听说过吗？我都没听过这个人。」
    「我也，我刚刚才搜的哈哈哈哈。」
    「我看资料，他参加过奇异果的好多综艺来着，之前大火的《随便起的》和最近刚收官的《继续瞎起》都有他。」
    「真的假的？！！我看过《随便起的》啊，怎么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太煳了，据说一轮游。」
    刘震。
    文宇芒默念道。
    书中这个人是民谣歌手，早期由于唱功一般，并且风格节奏比较慢，与其他人相比显得平淡，不够吸引人，因此参加了无数个综艺，一直到奇异果与他的合约结束时，都没有出头，后来在直播平台上意外走红。
    文宇芒记得书中说过，刘震红了之后，有乐评人给刘震打分，说他的唱商很高，感情相当到位，演唱每首歌之前都会做功课，对歌曲的创作背景有充分的理解。而他低哑有磁性的烟嗓总是能为他的演唱加分不少。
    烟嗓吗？
    我知道应该怎么选了。文宇芒心想。
    「导演等一下，」眼见着导演已经让工作人员下来收硬碟了，文宇芒举手示意，「我突然想起来，我把音频下错了，可以回去重新下载一下吗？马上就好，最多两分钟。」
    导演摆了两下手：「那行，文老师快去快回。」
    「呵。」沈泽成见状，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现在才想起来改，早干嘛去了？」
    直播间里也有观众附和道：
    「就是！怎么早不做好，现在才想起来改！」
    「同样是新人，沈泽成比我想像得厉害多了！不像某些人，还装逼弹琴呢，就他会弹琴啊？拖了半天，结果现在怎么样？写不完了吧？」
    「要我说啊，他那肯定是赶工赶出来的，估计质量也不怎么样。」
    「嗐，我已经不报期待了，就等着其他人的歌了。」
    「加一，最想听李牧染和刘婕婷的！」
    「沈泽成我也挺好奇的，毕竟是第一次写歌。」
    文宇芒把升调的版本删了，只留下降调版本交给导演组，等刘震唱完所有歌后，媒介运营组把六首歌不署名发到vb等平台上供大家听完后投票。
    阿拉斯加犬夜叉：「我觉得第三首最好听！」
    嗯嗯我知道了：「第三首是？」
    阿拉斯加犬夜叉：「左数横排第三个，《默认》。」
    嗯嗯我知道了：「啊我支持！确实很可！」
    嗷呜嗷呜嗷呜：「《默认》真的好好听！我已经单曲循环了！」
    辣辣辣辣辣：「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早该默认你是对的，是我太笨拙」这句词！」
    现在立刻去学习：「同意！副歌好好记啊！」
    没有办法了：「所以，你们觉得这首是谁写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呜～
    第53章
    直播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顾思明没有时间看全部，事后二倍速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看完了。歌曲发出来后，顾思明第一时间听完了六首歌。

 第88页

    顾思明听歌一直很挑剔，其他几首他实在不喜欢听, 但是又担心是文宇芒的, 因此只能耐着性子听到结束, 只有第三首歌，顾思明听完之后竟然觉得不过瘾, 结束得太早了，甚至还想再放一遍。
    文宇芒爸爸粉的小号：「是这首吧，《默认》。」
    不料又收到了劝删的私信。
    幽兰拿铁就是坠吊的：「大大劝删啊！目前结果还没公布呢, 先不要猜啊，万一猜错人了可太尴尬了！」
    顾思明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于是便删除了。
    可文宇芒家粉丝这么想, 不代表其他家粉丝也这么想。
    沈泽成最帅：「《默认》肯定是我们家大成子做的！」
    沈泽成的小迷妹：「没错！大成子之前就说过，想写一首伤感的情歌。」
    沈泽成老婆粉：「大成子之前在vb上发了和国内某着名编曲团队的合照，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学习编曲了吧。」
    头大了都：「呜呜呜呜成子真的好用功啊！一个综艺节目都这么上心！更爱他了！」
    一周后, 投票时间截止，节目组很快公布了投票结果。
    嗯嗯我知道了：「《默认》第一诶！开心！」
    沈泽成老婆粉：「啊啊啊啊《默认》的票数是最高的！大成子好厉害呀！」
    嗯嗯我知道了：「这……还没公布制作人呢, 也不一定就是你们家做的啊？」
    沈泽成老婆粉：「呵呵，不是我们家做的，难不成还是你们家做的喽？」
    嗯嗯我知道了：「我也没说是我们家做的啊？就不能是李牧染？不能是刘婕婷、马达？」
    由于投票结果是在节目开始后才公示的, 因此目前每个制作人都不知道各自的排名。
    第二期节目的直播开始了，不少没看过第一期的人由于好奇每首歌的制作人到底是谁, 也摸进了直播间。
    音乐总监站在大厅的最中间，举着话筒道：「经过一周的各平台投票, 节目第一期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并且就在我的手上。现在，就让我们公布本轮投票的结果。」
    评论区里的网友们似乎比现场等待结果的制作人们还紧张：
    「啊啊啊啊好紧张好紧张！」
    「快点儿说吧，一次给我个痛快！」
    这时评论区里飘过一句：「就不让你公布！」打破了大家紧张的氛围。
    「哈哈哈哈哈！我想说好久了。」
    「之前的节目也是，他每次公布都好慢诶！」
    「大家不用紧张，他起码要拖2、3分钟呢。」
    「是的，如果是录播的节目，中间还得插一段gg！」
    「总监，有网友吐槽你磨叽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刘婕婷喊道。
    「……那我们这次快点儿。」总监扶了扶眼镜，「先从倒数第二名公布，第一轮比赛，倒数第二名的就是——」
    「何丹。」
    「？？？」
    「？？？」
    「我对着名次找了下倒数第二名的歌，是《你的姑娘》，据我的印象，确实不算出彩吧……」
    「噢是这首歌啊，这么一说的确是何丹的风格，慢摇，但是怎么说呢，没什么新意，没什么变化。」
    「楼上能不能不要事后诸葛亮啊？你说得这么好，之前怎么没猜出来啊？」
    「哈哈哈哈哈，你不要拆穿他嘛！我还想看他再装一会儿呢！」
    「不好意思，罪过罪过！」
    「不过他这样倒推着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嗯，何丹确实，都这么多年，少说也有个二十年了吧，一直是这个风格。」
    「真是成也慢摇，败也慢摇。」
    「不说了，继续看吧。」
    演播厅里，其他人的反应也很有戏，导播专门切了每个人的脸部特写，想捕捉情绪变化，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小表情。
    何丹的脸色称不上好。
    毕竟是圈子内几十年知名的老人了，可如今的娱乐圈更新换代实在太快了，他又多年不出新作品，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认识他，连小地方的走穴都不请他去了。
    这几年赚钱困难，好不容易能有个综艺节目邀请他，何丹就来了，原想着随便拿几首自己以前写过的废稿煳弄一下观众，却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了。
    自己一个出名已久的人，跟一群小年轻比，对于何丹而言，本来就已经很掉价了，何况自己现在还输了！输给了这些年轻人，更是另何丹面上无光。
    「何老师太谦虚啦，怎么总想让着我们小年轻啊？」文宇芒笑着朝何丹站近了些，「何老师下期比赛要认真了啊。」
    有人递台阶，何丹不可能不下，于是借着文宇芒的话继续道：「没问题。」
    「让我们接着公布倒数第三名——」
    「马达。」
    马达挠挠后脑勺，一脸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找不到灵感，时间太赶了。」
    「没事儿，下次继续努力呗。」刘婕婷说着，踹了马达一脚。
    「诶呀！你踢我干什么！」马达一边躲一边委屈地抱怨着。
    刘婕婷趁他说话，又踢了他一下：「这叫安慰，你懂个屁！」
    「好了，下面我将公布的，就是咱们本次投票选出的前三位了。」
    「第三名——李牧染。」
    「第二名——刘婕婷。」

 第89页

    「我们还剩下第六名，和第一名。沈老师，文老师，请你们二位站在前面来。」
    「二位有什么话想对对方说的吗？」
    「没有。」沈泽成看都不看文宇芒，嚣张得紧，一脸劲儿劲儿地说。
    「我有，」文宇芒乖巧举手，「听沈伯母说你谈女朋友了？什么时候让大家见见啊？」
    评论区又炸锅了。
    「？？？」
    「沈泽成谈女朋友了？！！」
    「老公，我要跟你离婚！」
    「你失去我了大成子！」
    「没有！」沈泽成脸涨得通红，想说脏话但现在在直播，只能梗着脖子无力地辩驳道，「我没有谈女朋友！你不要造谣！」
    「啊？真的吗？可我是听沈伯母这么说的啊，伯母说是你告诉她的。难道说，你之前是在说慌，骗了沈伯母吗？」
    「……没，没有！」
    「那就是谈了？」
    沈泽成：「……那就是吧。」
    沈泽成顿时蔫了下去。
    无论如何都有一个是谎话，沈泽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总不能承认自己之前骗了老妈吧？
    苍天保佑我妈没看到这个直播！！！
    「那我们继续公布！」音乐总监试图强行que流程，「最后一名的投票数是，33万6327票，第一名的投票数是74万8236票。」
    「哇，原来差得这么大啊！」
    「最后一名是——」
    「沈泽成老师，抱歉了。」
    「让我们恭喜本期的第一名——文宇芒老师。」
    「宇芒你好厉害！原来那首《默认》是你的啊！真的很好听！」刘婕婷一等结果出来，就拽着马达扑到文宇芒跟前。
    「谢谢你啊，」文宇芒笑着点点头，「有人喜欢就好。」
    刘婕婷闻言认真地道：「对啊，这不就是咱们做音乐的目的吗？」
    「两位对这次的结果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沈泽成烦闷地摇摇头，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通。
    「有的。」文宇芒甜甜一笑，矜持地微微点头。
    「哈哈哈哈文宇芒怎么还是有的啊！」
    「我靠，我已经恐这两个字了！！！」
    「刚才想吃个瓜，看到前面谁家房子塌了，走进一看，是我自己家的房子呜呜呜呜！」
    见沈泽成站在原地，文宇芒不忘维持自己茶艺大师的形象，补刀道：「虽然我暂时赢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投票比赛，但其实沈泽成老师才是人生赢家啊！童星出身，小小年纪的，就又有成绩又有女朋友了，真是另人羡慕呢！」
    「我靠我靠！大哥我求求您了！你能别在说了吗？！！」
    「沈泽成，你这一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永远没有办法娶到我！呜呜呜呜！」
    「好的，」音乐总监举着麦克风又走了过来，「今天我们就将开始第二期的制作了。我们这次会指定主题——华国风，现在开始计时，大家现在就可以去休息室进行创作了。」
    「啊，又要开始了！」刘婕婷哀嚎一嗓子。
    马达这次倒是双眼放光，激动地道：「中国风啊，我好久以前就想这个做了！」
    众人回到各自的休息室，沈泽成在电脑前走了一会儿，进了洗手间。
    「喂，我这次是最后一名！」
    「我写得怎么不好了？不都是你教得吗？」
    「要不直接你帮我写吧，钱不重要，多少钱都可以。」
    「必须赢过文宇芒。」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不会有人学习这种行为吧！
    第54章
    第二期节目正在直播, 这次的规则和上一期不太相同，节目组规定好了风格。
    文宇芒穿书前一直想尝试华国风，不过还没来得及做就穿到这里了，眼下正好有这样的机会, 文宇芒想认真做一首。
    要做华国风, 文宇芒首先想到的是查资料。
    原因无他, 这个节目里大家做出来的曲子应该会有不少人听，如果文宇芒只是想当然地随便做一首自己理解下的华国风曲子, 很有可能会误导观众，让观众以为真正的华国风就是这样的。
    文宇芒先在音乐软体上搜了「华国风」，出来的歌还挺多, 文宇芒这些歌按播放量排序，将排在前面的都听了一遍，大概了解了市场的喜好风格。
    要先确定风格才能继续后面的工作，因此文宇芒选择先把曲子的风格定下来。
    刚才听了一圈如今市场上正流行的华国风歌曲后, 文宇芒发现情绪哀伤低沉的曲子的播放量普遍要比欢快明朗的播放量要高上不少。
    文宇芒本来也打算写悲曲，但是他上一期的风格就是悲伤情歌，这一期如果还写这种风格, 可能会让观众觉得自己没有创新意识，不够挑战自己。
    文宇芒又结合着歌词, 重新看了一遍播放量排名前20的全部华国风歌曲。
    这一次还真让他发现了什么。
    前20的华风曲里除了悲情曲和明朗的曲子外，其实还有两首节奏紧凑有力、激昂澎湃的歌曲，并且两首歌排名都比较靠前, 其中一首更是在前三的位置上。
    第一遍听的时候文宇芒之所以没有听出来，是因为他把这种风格一併归为明朗轻快风了。不过现在结合着歌词来看, 这两首歌和其他明快的歌还是有明显不同的。
    要具体说起来的话，可能更类似于战曲, 态度肆意潇洒，仿佛是驾马奔腾的时候纵情地歌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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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名在前20里，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有可能是因为这种风格喜欢的人应该不少，第二种可能，是这种风格虽然小众，但粉丝忠实能打；
    可这种风格的名次靠前，说明是第一种猜想——这种风格喜欢的人不少，因为如果真的是小众曲风的话，光靠粉丝刷榜沖排名，是无论怎么沖都刷不上前三的；
    尽管这种风格的曲子喜欢的人不少，但是在华国风歌曲前20里只有2首，占比很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说明这种曲子不好写。
    文宇芒想了想，估计这期节目做前两种风格的人应该不少。
    好听，喜欢的人也不少，却不好写的歌吗？文宇芒默念道。
    「那就你了。」文宇芒另闢蹊径，果断定下第三个风格。
    这不巧了吗？
    「我最喜欢挑战了。」
    选定了风格之后，文宇芒再在素材库里找笛子、萧等乐器。比起在素材库里购买，文宇芒其实更喜欢还是自己直接取样录音，可惜节目组并没有提前告诉他们每一期的风格是什么样的，因此文宇芒也没有办法提前准备。
    文宇芒定了三个乐器。二胡开头，主旋律用古筝，副歌部分是古筝搭配排萧，最后一小节副歌之前的地方，文宇芒思考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用二胡独奏。
    过犹不及这个道理，文宇芒当然是明白的。
    选好了要用的乐器，文宇芒才开始写谱子。
    谱完曲，文宇芒又要写词。
    其实节目组同意给制作人们另找词人作词，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既写曲又写词确实不太现实，但导演的这一建议被所有制作人全票否决了。
    套用刘婕婷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既然被人叫制作人，当然要担得起这个称号。制作人就应该负责一首歌的整体方向和基本调性。」
    文宇芒深以为然。
    身为制作人，你可以不写词，甚至也可以不作曲编曲，但是你一定要能把握这首歌的风格结构，这首歌代表你的思想，你的输出。你的意志要能贯穿整首歌。
    在没有充分沟通交流的情况下就贸然地把自己的作品交到别人手上，由别人定下词稿，这样的情况，是绝对不能令人放心的。
    尤其是华风曲子，一首出色的华风曲，合适的歌词是必不可少的。
    绝大多数华国人听歌时向来很注重歌词，歌词的代入感强烈与否至关重要。
    一个通顺押韵、不矫揉造作，又没有语序结构语病等问题的歌词首先就成功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就在于歌词是否优美，意境结合得是否到位，修辞手法是否有新意等等。
    当然了，很多作词人连前半部分都做不到。
    说到词，其实古代的唐诗宋词，也会拿来填曲，文宇芒打算就做成古诗词的形式。
    查了2个多小时的资料，文宇芒终于写出了一节词。
    文宇芒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看来今天得通宵了啊。」文宇芒无奈地嘆了口气。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果不其然，文宇芒写完词，已是第二天清晨了。
    最后整体检查了一遍后，文宇芒就把文件交给了导演组。
    第二期的助唱嘉宾是同样是奇异果公司的歌手，不过这次换成了女生，文宇芒看原着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名字，对她的情况完全不了解，只能听天由命了。
    《最强制作人》官方微博：「《最强制作人》第二期的所有曲目，各位制作人已经制作完成啦！大家可能戳下方的连结，欣赏6位制作人为大家精心制作的歌曲，听完别忘了顺手投个票鸭～」
    朝暮雪糕：「啊，我一路6首听下来，怎么感觉自己都有点儿耳背了？好多悲伤的歌啊……」
    辣椒酱香饼：「可不吗，直接把我当场给听抑郁了！咋都这么难过啊？？？」
    哦咯咯里咯：「其实倒也不是都一个样儿，有两首的风格就不一样。一首情绪比较，怎么说，仿佛场面很宏大？就是给人的感觉很大气潇洒，另外一首歌节奏比较轻快，挺欢乐的样子。」
    辣椒酱香饼：「哈哈哈哈，我猜那个节奏轻快的是马达写的哈哈哈哈哈！」
    没有办法了：「啊？为啥啊？因为他是个憨憨吗？」
    辣椒酱香饼：「没错！（不是不是，因为他用了电音！）」
    啊啊啊啊啊：「华风曲里用电音吗？哈哈哈哈！」
    辣椒酱香饼：「唉，其实这两年电音和华风结合的曲子也不少了，但是我大概是直觉吧，觉得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华国人，对华国风的理解有限，所以很有可能用他最擅长的电音，而且现在各大短视频平台上电音曲子真的好火啊。」
    没有办法了：「嗯，确实也有道理！」
    辣椒酱香饼：「而且这个词……哈哈哈哈哈！真是直白得让人害怕！「天气太冷记得多穿件衣服」是什么鬼啊！这真的是华国风歌曲应该有的歌词吗？！！（非槓非黑，纯属骚话！）」
    没有办法了：「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太搞笑了！」
    嗯嗯我知道了：「所以，大家知道另一个到底是谁写的吗？」
    是啊，另一个是谁写的？
    在一众苦情歌的衬托之下，这两首画风明显不一样的曲子，一下子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抓住了多数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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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纷纷猜测这两首歌的制作人到底是谁，有一部分人已经可以确定其中一首是马达写的了，但是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大家始终不能确定。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的话，是这两首的歌的热度比较高一些，其中一首网友都认为是马达，您看您需不需要从另外一首歌的身上做做文章？」
    「做什么做？」沈泽成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咂舌声。
    「就先宣传这首歌是您写得就行。」
    「首先，我不是在表示疑问，而是在骂你；其次，我现在要开始骂你了——这又不是我的歌，我宣传个什么劲啊？结果过几天就出来了，倒时候人家知道不是我的歌，还不得骂我啊？所以我凭什么白白被人骂一通，还要给别人做嫁衣？
    「就为了贷款被人吹上一波？至于吗我？我钱多的烧得慌，就想扔着玩儿是吗？还是你觉得我是搞慈善的？就想资助你啊？那我为什么不直接捐给山区小孩儿，而是要捐给你啊？我是想搞一对一结对子上门帮扶吗？怎么着，你家有贫困证明？」
    「还是你觉得我脑门上写着冤大头这三个大字啊？诶我说你们这些做营销号的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沈少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当然是你的问题了，不然难不成还是我的问题吗？」
    营销公司负责人：「……」
    「我的歌里面有唢吶，这几年民乐不是可火了吗？你就往这方面带呗！还用我教你啊，就这还开公司呢，这么蠢的吗？给你打钱的人是人傻钱多吧？」
    「……」营销公司负责人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把火气压下去。
    尾款还没到帐呢！我忍！
    「好的沈少。」
    作者有话要说：
    营销公司负责人：tmdtmdtmd！！！我好气啊！！！
    是的，沈大成是喜剧人儿来着！！（是泽成是泽成！）
    第55章
    每期节目结束后, 都有一周的投票时间，不过时间的长短只能用来限定参与投票的人数，几乎不能够改变投票的结局。然而这一次却似乎有所不同。
    投票时间将近过半的时候，网上突然流行起了一种说法——「唢吶一出, 百鸟朝凤。」
    评论区的风向也隐隐有些改变了。
    咕嘟咕嘟：「唢吶不愧是民族乐器里的王者啊！」
    尕尕：「没有什么乐器能压过唢吶了吧！谁敢跟唢吶比啊？实在是太强了！」
    哦哦哦哦：「警告玩家！这属于开挂行为！（doge）」
    嗯嗯我知道了：「虽然唢吶确实很强, 但是也得看看用得地方合适不合适？毕竟不是所有曲子都适合唢吶的。」
    哦哦哦哦：「这首是合适的啊, 苦情歌，唢吶大悲大喜都可以。」
    嗯嗯我知道了：「不是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唢吶比较适合恢宏的、苍凉的场面，这种红尘中的情情爱爱用唢吶感觉会不会有些大才小用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看法啦！」
    哦哦哦哦：「理解不同吧, 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
    沈泽成让人在各大论坛上都投放了水军，被营销号这么一带，投票结果也逐渐偏向了沈泽成的那首曲子。
    一周的投票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又聚在一起录制第三期。
    沈泽成的曲子果然排在第一。
    文宇芒是第二, 另外一首曲风轻快的确实是马达写的，排到了第三。
    「诶，你这次不错啊, 」刘婕婷戳了下马达的腰，装作酸熘熘的样子道, 「写古风歌，居然名次能比我高！」
    然而马达只是憨憨一笑：「嘿嘿！」
    刘婕婷一拳打在棉花上，于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我真是服了你了！」
    「能不能请问一下各位制作人，你们的创作思路都是怎么样的呢？」导演问道。
    「不能！」刘婕婷大声道,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又有点儿不好意思, 「啊不是，玩笑话，玩笑话！」
    导演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计较，转头问沈泽成：「沈老师这次是第一，就先来跟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创造思路吧！为什么会想到用唢吶呢？」
    沈泽成点了点头，看起来颇为骄傲：「唢吶是民乐里最厉害的，我当然要用这个，而且国风也有了。」
    「据说沈老师每次都是最快写完的，请问有什么秘诀吗？」
    「灵感到了就是这样啊，很轻松。」
    文宇芒看向正在侃侃而谈沈泽成，皱了皱眉头。
    「那沈老师可不可以现场为我们来上一段即兴创作？」
    「不行。」沈泽成立刻拒绝道，「我不喜欢。」
    「噢哈哈哈哈，看来沈老师是想把曲子都以正式的方式给大家听啊！」导演尴尬救场，「那您从上期的倒数第一，变成本期的正数第一，您有什么话想说呢？」
    「……没有。」沈泽成突然站起来，「你为什么光逮着我问？怎么不问问他们？」
    沈泽成在娱乐圈里一直是「虎逼」人设，有家里人给他当靠山，他向来嚣张惯了，倒也没什么人敢惹上他。甚至有粉丝因为他的家世粉上他，扬言自己是老婆粉的话，四捨五入就等于「嫁入豪门」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同样一件事，有钱人做是「真性情不做作」，没钱的人做，就是「没素质没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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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诞却又合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就如同现在这般，即使沈泽成这样让导演下不来台，导演依旧得笑呵呵地捧着他。
    「好的好的，那咱们就不问了。」
    沈泽成不满道：「凭什么问完我就不问了？你也问问他们吧？」
    导演好脾气地问：「那沈老师想要问谁？」
    「就他吧，」沈泽成的手穿过人群，直直地指向文宇芒，「文宇芒。」
    导演顿时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一个祖宗不够，这一下子还来了两个，当初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两个活祖宗聚在一个组里？
    思及此处，不由得嘆了一口气。
    嗐，谁还不是个社畜了咋滴？
    导演担忧地望向文宇芒，希望他不要像沈泽成一样「口出狂言」。
    「好啊，您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文宇芒的笑容令导演如沐春风，导演瞬间满血復活，精神抖擞，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分钟能爬10层楼了！
    导演望着文宇芒的眼神充满了希望：「文老师，大家都知道，您上次是第一，而这次是第二，请问您对于自己这两次节目的排名有何感受？」
    「我感觉很不错。」文宇芒的回答简短有力，掷地有声。
    导演：「……」
    我错了，我就不该期待他们这种小少爷！
    「抱歉，开个玩笑。」文宇芒微微鞠了一躬，开始自己的表演，「其实我觉得大家都很优秀，毕竟这只是一个短时间直播制作歌曲的节目，节目中的排名并不能代表大家的真实水平，能有各自不同的风格，百花齐放，才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而学会做自己，相信自己，表达自己的情绪，也是我们想真正传达给大家的。作为公众人物，我们有义务和责任向大家传递正确的价值观，而作为一个倍受关注的节目，《最强制作人》同样需要树立正确的价值导向，我相信，这也是我们节目组的立意和目标。导演，您说是吧？」
    「……啊，是啊是啊！文老师说得对！」导演连连点头。
    等等，我做节目不是为了播放量吗？原来我还有这么伟大崇高的目标？我怎么都不知道？！
    「呵呵！」沈泽成发出不屑的声音。
    「难道沈老师不认同吗？」文宇芒圆熘熘的大眼睛里包涵了三分单纯、三分无辜，和四分的莲花清香，「可是国家号召做正能量艺人，正确引导大众啊，就算沈老师真的不认可，也不能直接在直播节目里……直接在直播节目里这样说啊！」
    沈泽成：「……我！没！有！不！认！可！」
    沈泽成大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仿佛没有摄像机，沈泽成就能直接吐到文宇芒脸上了。
    「那你刚刚为什么……」文宇芒的双眼饱含着忧愁，「没关系的，你不用再解释了，我都懂的！」
    「卡痰！我卡痰！行了吧？」沈泽成吼道。
    「噢噢，」文宇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沈老师可要多注意身体啊！这小小年纪的……「
    「用不着你关心，我身体好得很！」沈泽成出离愤怒。
    「你不要逞强啊，我们都懂的！」万能气人语句果然效果拔群！网友们诚不欺我！
    **********
    导演公布完本期的主题后又让大家各自回休息室，沈泽成本有就一肚子的气，看到给他写歌的人打来的电话后更是火大，去洗手间接通后就是一顿骂。
    「你不是说肯定能赢过文宇芒吗？要不是我带了营销，这次还得输，你到底行不行啊？」
    「什么？要我在电脑前面停的时间再长一点儿？凭什么？其他人做没做完关我什么事儿啊？为什么天才人设不好？我就想要这个人设！」
    「什么叫随我吧？本来就随我啊！」
    「等下，我问你，你有文宇芒什么消息吗？意思就是说，你有认识的人给文宇芒代写吗？什么？没有？是没有还是不能说？价格你开！」
    「真没有？」沈泽成不敢相信，反问道。
    文宇芒明明就是个草包，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如我，怎么可能突然就会写曲子了呢？
    代写的，肯定是代写的！
    呵呵，这次就让我来揭发他的真面目，还大众一个清白吧！
    「真没有啊！」对面的人回復道。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代写，肯定是你认识的人不够多，你再去多问几个人！」敌人如此狡猾，沈泽成环视四周，觉得只有自己有一战之力！于是深感无奈，哀嘆于自身队伍的简陋！
    「对待文宇芒这样的敌人，我们势必不能放松警惕，掉以轻心！落入敌人的陷阱中！如果你再找不出来的话，我就找营销号先舆论引导一下，到时候他一慌乱，就会手足无措，自然就露出马脚了！」
    想到这里，沈泽成长嘆一声，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些！
    **********
    文宇芒这期用时最长的部分又是作词。
    「什么制作人啊，干脆改叫作词人好了。」文宇芒自嘲道。
    不过好在文宇芒辛勤的付出还是有人看在眼里的。
    顾思明把文宇芒这两期的歌都翻来覆去地听了好多遍，第二首因为是古风歌的缘故，有些地方的歌词如果不看字幕的话，都不知道到底唱得是什么，所以顾思明专门把歌词调出来认真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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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不知道，一看顾思明才发现，文宇芒原来连歌词也写得很不错。
    顾思明把歌词反覆咀嚼了几遍，越看越觉得有意境有内涵，便随手拉了个本子，把歌词记了下来。
    「对了哥，爸妈玩儿回来了，说要来看看咱们。」顾佳豪一边打着游戏，一边头也不抬地道。
    「他们回家了？」顾思明闻言一顿，道，「那你今天就可以滚蛋了。」
    「……」顾佳豪玩游戏的手抖了抖，「重点是这个吗？」
    顾思明露出总裁标准邪魅一笑：「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我这就滚蛋！」顾佳豪仿佛脚底抹了油，一熘烟儿地窜回了客房，一边窜还一边喊道，「我只是个传话筒，别拿我出气啊！」
    顾思明终于又收穫了片刻的宁静。
    顾思明暂时还不想跟父母见面，他站在玄关处想了想，拿上车钥匙，决定出门兜兜风。
    「妈，不要再买了，我真的不缺衣服穿。」文宇芒站在原地任母亲比划着名，无奈地道。
    「不缺衣服，但是不穿，等于没有！」文妈妈丝毫不理会文宇芒的话，继续一心一意地挑衣服。
    文宇芒昨天刚拍摄完《最强制作人》的第三期直播，今天早上回到家里，就被文妈妈提熘到商场来了。
    《最强制作人》文家每个人都一期不落地看完了，尤其是文妈妈，不仅自己看，还要四处装「路人」卖安利，想尽一切办法拉各种同学朋友支持自家儿子的节目。
    结果这不就看出了问题——文宇芒——自己的宝贝儿子，居然连续三期节目都没有换衣服！！！
    「这怎么能行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同一款衣服买了三套！」
    被说中事实的文宇芒：「……」
    「咳咳，买了三套也没什么问题吧，我怎么买衣服是我的自由，不会有人在意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妈妈不是人吗？」文妈妈停住脚步，嘴一撅，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聚集，时刻准备着！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文宇芒自穿书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头疼的滋味。
    我的演技其实不是天赋异禀，是遗传吧！
    「那就买吧。」文宇芒摆摆手，表示自己想开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文妈妈欣慰地拍着文宇芒的肩膀头，接着一头沖入无尽衣海。
    「这些，这些，还是左边这些，全部包起来吧。」
    文宇芒：……
    文宇芒严重怀疑，文妈妈根本不是为了给自己买衣服才来的，而是为了满足她的购物慾！
    「您怎么让陈叔先回去了？」抱着大包小包的文宇芒生出一丝迷茫。
    「我忘了你不会开车了……」文妈妈扣扣脑袋。
    文宇芒穿书前是会开车的，不过书中的他还没考过驾照呢，文宇芒当然不敢无证驾驶。
    「没事，我现在跟陈叔打电话，叫他回来接咱们。」文宇芒正准备把几个包放到地上，然后掏手机，就看到文妈妈沖了过来。
    「不行不行！」文妈妈在包装纸挨地的前一秒钟精准地拎起袋子，然后把它们又重新挂回文宇芒的手上。
    「地上太脏了，袋子不能放到地上！这样吧，你讲你的，我帮你拿电话。」说着，文妈妈拨通电话，把屏幕举到文宇芒的耳朵旁边。
    文宇芒：「？」
    很有道理，我亲爱的妈妈，所以为什么不能直接让你打电话，或者你来提一些袋子呢？
    顾思明车开到一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老顾和小文宛如牛郎织女，不行，老母亲如我一定要让他们俩见一面！！！
    第56章
    顾思明看到文宇芒和一个妇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着, 文宇芒的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那个妇人约莫50岁上下的年纪，衣着虽然低调，但质感明显不错，让人一眼就知道价格不菲, 脸上虽然有岁月的痕迹, 却依旧能看得出保养得非常好。
    这个年纪, 这身打扮，还有和文宇芒亲密的关系……难道是文宇芒的母亲？
    顾思明打了双闪, 把车停到路边，摇下车窗。
    「宇芒？」
    「顾总！」文宇芒有些惊讶，这个点钟, 他以为像顾思明这样的人应该还在工作。
    原来顾总也会出来遛弯儿吗？文宇芒就像无意中窥探到他人的隐私般，突然就感到不好意思了。
    「芒芒，这位是？」文妈妈一只手还捏着手机，小声问道。
    「顾家人。」不知为何, 文宇芒莫名的不不喜欢直唿顾思明的名字，只能迂迴的暗示，希望母亲能懂。
    「？」试图连上信号却失败了的文妈妈。
    顾思明上前一步, 伸出右手：「伯母您好，在下顾思明。」
    「顾氏集团的那个顾思明？」文妈妈几乎从来不参加京城各家办的宴会, 因此对「顾家」的名号一点儿都不敏感，现在才反应过来。
    「是我。」顾思明矜持地颌首。
    「噢噢，我知道你的啊！」文妈妈周身的气氛一下子温和了起来。
    「我的荣幸。」顾思明继续矜持。
    原来文宇芒的母亲听说过我的名字呢, 还这么高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宇芒在她面前提起过我……
    「我家芒芒经常去你家的芳泽酒店, 还是黑卡会员呢！」今天终于见到幕后老闆的庐山真面目了，别说, 长得还真不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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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就算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跟我们家芒芒比！文妈妈赶紧坚定自己的立场。
    想太多的顾思明：「……」
    「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顾思明看文宇芒两只手都没闲着，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伸手就要帮文宇芒提几个，「我来帮你吧。」
    「噢没事没事，不用了。」文宇芒摇摇头，为了避开顾思明甚至还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解释道，「只是袋子大，其实都是衣服，不沉的。」
    开玩笑，这几个包又不重，我一个180壮汉（？？？），如果还要别人帮我提，那我成什么了？
    顾思明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
    「顾总？」文宇芒歪歪小脑袋，「不要总是皱眉头啊，会长皱纹的！」
    顾思明一愣，随即低声笑了，面色柔和了许多：「好。」
    关心我，是在关心我对吧？
    天晴了，雨停了，顾思明觉得自己又能行了！
    文宇芒有点儿搞不懂状况了，他不太能理解顾思明是如何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实现态度的180度大转变的。
    「你们是在等车吗？」顾思明不惧挫折，决定再战。
    「是，我忘了我还没有考驾照。」文宇芒把话说出口后又觉得有些丢脸。
    21岁了还没有考驾照什么的……
    文宇芒一边搓着袋子把手，一边低头嘟嘟囔囔着。
    太可爱了太可爱了！顾思明在这一瞬间，突然就理解了养宠物的人的心情。
    顾思明没忍住：「你还小呢，着什么急？」
    「我都21了，已经不小了！」文宇芒不服气地反驳道。
    要算前一世，我都27了呢，也没比你小多少！
    顾思明只是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没有再说话，态度很是敷衍！
    文宇芒更气了！
    「你们是要回家吗？我载你们回去吧。」
    「顾总？」文宇芒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没关系，我们准备给司机打电话，他没走太久，一会儿就能过来了。」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顾思明装模作样地扬了扬手机，「你们的司机可能会堵在路上，还是我来吧。」
    「可是，这样不太好吧……」文宇芒还是有所顾忌。
    「没什么，反正我也是顺路的，我正好要回家。」顾思明说谎话都不带眨眼的。
    「回顾宅吗？那确实是顺路。」文妈妈拿胳膊肘戳了戳文宇芒，「芒芒，咱们就坐小顾的车吧！」
    「什么小顾啊……妈，」文宇芒有些赫然，低下头小声道，「爸都叫人家顾总的。」
    顾思明温和地笑了笑，看上去脾气相当好：「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晚辈，自然是伯母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看，人家小顾都说没关系了。」文妈妈一边上车，一边扭过头对文宇芒说。
    上了车，狭小的空间下，几个才见了没几面的人聚在一起难免有些尴尬，好在文妈妈及时打破了沉默。
    「对了小顾，你是属什么的？」
    「我今年28岁，伯母。」
    「28啊……」文妈妈支着下巴，似乎在想些什么，「那和我们家老大差不多大啊。要不是你们家当初搬得早，你和我们家老大应该能一起长大吧？」
    「是。」
    「我们芒芒也能多个哥哥。」文妈妈无不遗憾地想着。
    顾思明同样万分遗憾，沉重地点点头：「是。」
    当事人文宇芒：？？？
    不是，你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顾思明不仅把文宇芒两人放到家门口，还把东西帮文宇芒提到家里。
    「孩子，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再走吧。」文妈妈挽留道。
    即便顾思明非常愿意留下来，但为了维护自己平日里的人设，顾思明还是忍痛决定先装一装。反正在客套地婉拒一通后，文母肯定还会再挽留一遍，到那时候，自己再装作一副不得不留下的样子，勉为其难地同意就好。
    我可真是个计划通！
    顾思明想着，就开口婉言谢绝道：「谢谢伯母，不过还是不用了，我还要回家。」
    「诶呀，我们家正好要吃晚饭了，你跟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呀好呀！我太可以了！
    顾思明的心里心花怒放，脸上却分毫都不显，依旧面无表情着。
    没错，现在只需要微微皱起眉头，展现出三分为难三分理解，四分纠结，就可以成功了！
    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顾思明还没有多少演戏的经验，分寸差点儿都没把握好。嘴角一个劲儿地微微上扬，担心自己没能忍住的表情会出卖自己，导致前功尽弃，顾思明用左手挡在双唇前，在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后，正打算开口说话：
    「我……」
    「妈，顾总日理万机，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忙工作呢，咱们刚才路上就耽误了人家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就不要再耽误人家了，说不定顾总今天晚上有什么工作方面的安排呢？」
    愣在一旁的顾思明：……？？？
    「但是，他都说了自己要回家的啊？」文妈妈从不轻言放弃。
    「回家也可以工作啊！再说了，您也知道，人家顾总可是要回家的。顾总既然都到这儿了，肯定是要回自己家吃晚饭的，在咱们家吃过了的话，还怎么回家和父母吃饭啊？算了，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

 第95页

    说完，文宇芒转过身对顾思明狡黠一笑，脸上写满了「看吧看吧，我是不是帮了你大忙了」的求表扬表情。
    「是吧顾总？」
    顾思明：等等，为什么事情的发展走向会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顾思明很想说不是，但对着文宇芒一脸骄傲的样子，感觉又自己说不出口了。
    文妈妈听了文宇芒的话，思考了一下，表示的确好有道理！
    「也对，诶呀小顾啊，真是不好意思，你说说，我怎么就忘了考虑这档子事儿了呢？那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别让你父母等急了！」
    「……没事，」顾思明还在试图用委婉的方式挽回，「其实他们已经吃过晚饭了。」
    「什么？」文妈妈大惊失色。「明明是要回家的，怎么可以不等到孩子回来就吃饭呢？」
    顾思明垂着头，没有说话。
    而这在文妈妈的眼中，就是大写的委屈巴巴！
    「诶呦我的孩子啊！」文妈妈朝着顾思明的方向走近了些，「你父母也太过分了！真是不负责任！」
    顾思明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气，摇摇头，继续沉默。
    「怎么能有这样的家长呢？」文妈妈的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自己看过的八点档狗血晚间剧，看向顾思明的眼睛不由得带上了怜爱。
    听说顾家还生了小儿子，而且和老大的年龄差得很大……怪不得啊怪不得！我明白了！
    此刻，在文妈妈心中，顾思明就是一颗小白菜，没人疼来没人爱！
    「孩子啊，那你就来我们家吃吧，别再推辞了，好吗？」
    顾思明沉默着点点头。
    这回轮到文宇芒懵逼了：不对吧，这好像和我想像的不一样啊！
    另一边，顾爸爸和顾妈妈在顾思明的公寓里等得都快要发霉了。
    「你哥刚才出去的时候有说要干什么吗？」顾妈妈抱着杯子躺在沙发上。
    「没有，大概是为了躲你们俩吧。」顾佳豪还在打游戏，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不是吧，他还生气呢？」顾妈妈耸耸肩膀，「我们都不生气了，把孩子养这么大，是来给自己找气受的吗？」
    「哎呀，」顾妈妈躺累了，决定站起来走动走动，「让我来看看他的公寓，还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呢。」
    把每个房间都转了个遍后，顾妈妈在顾思明的书房前停下脚步。
    「诶？这是什么？」顾妈妈拿起顾思明顺手放在桌上的记事本。
    半晌后——
    「老公你快来看！咱们儿子还会写诗呢！」
    作者有话要说：
    见娘家人啦～
    感谢在2020-09-27 17:36:37~2020-09-28 14:07: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急急如律令 4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顾妈妈看着看着, 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觉有人骂我呢？」
    「不可能的！」顾爸爸宛如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谁能捨得骂我老婆呢！」
    「呵，我今天早上让你起来收拾行李的时候，你没在心底偷偷骂我吗？」
    「当然没有！绝对没有！」顾爸爸恨不得举双手双脚发誓, 「千真万确！」
    「哼, 先不说这个了。」顾妈妈随即话题一转, 娱乐记者的挖坑採访都没她这么自然，「你快看看, 这个是咱们家老大写的诗！」
    「嗯，好诗好诗！」还没看呢，顾爸爸就顺着顾妈妈的态度说话, 果然，煳弄就在你身边，真正的煳弄学大师往往是深藏不露的！
    「干什么呢！我要你好好看！」
    「噢噢！」顾爸爸这才认真看了起来——
    「虎踞龙盘出塞河，
    大江东去水逐波,
    ……
    西风吹落汉宫何。」
    顾爸爸通读了一遍，也很震惊：「虽然我也看不懂……但是确实不错啊！」
    「是吧是吧？」顾妈妈得意极了。「不愧是咱俩的儿子，可真优秀！」
    「……不过, 但是，那个……」顾爸爸支支吾吾。
    「有话快说！」
    「这和是不是咱俩的儿子没什么关系吧, 我记得咱俩读书的时候语文都挺差的啊。」
    顾妈妈翻了个白眼：「你闭嘴吧你！你怎么不直接说儿子不是咱俩亲生的呢？」
    「亲生的倒肯定是亲生的，不过也不是不存在基因突变的可能性……」顾爸爸的声音越来越小。
    「胡说，肯定是我儿子聪明！」
    顾妈妈和顾爸爸一商量, 虽然主要是顾妈妈负责说，顾爸爸负责听, 中间夹杂着一些「嗯嗯嗯」和「好的好的」之类的「煳弄学」经典文案，但讨论总算是有了结果, 那就是——
    「咱们就把思明写的这首诗当做顾氏集团40周年宴会的祝福语，印到请柬上面吧！」
    **********
    爷爷在楼上睡觉，文宇芒看了眼表，估计父亲和大哥快回来了，就上楼把爷爷叫了起来。
    文爸爸和大哥是一起回来的。
    「顾总？」文爸爸没想到居然能在自己家里看到顾思明，险些失态，「您怎么会在我家？」
    「噢，小顾是来和咱们一起吃饭的。」文妈妈听见动静，走了过来，「快去洗手，洗完坐下来吃饭，我们都等你们好久了。」

 第96页

    「吃饭？？」文爸爸一时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是啊，我和芒芒今天出去买衣服，结果我忘了芒芒不会开车，让老陈先回来了，还有碰见小顾，把我们直接送回来了。」
    文爸爸听完后更震惊了——顾总，开车，送人回家？
    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啊？！
    不过联想到上次，顾总甚至还亲自打电话告诉自己芒芒在网上遭到的舆论攻击。这么一看，送人回家这件事，似乎也没有那么意外了。
    顾总果然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孩子啊！
    当然，文爸爸还是适时地向顾总表示了感谢。
    「谢谢您了，顾总。」
    顾思明和文爸爸双手虚虚一握：「伯父您好，您跟伯母一样叫我小顾就行。」
    看看！多么地亲切！多么地热情！
    文爸爸把顾思明以往的所有
    杀伐果决都归为「面冷心热」。
    可惜了，这么好一个孩子，怎么长了张这么凶的脸呢？怪不得这么容易被人误解。
    所以说，绝对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人云亦云啊！
    文爸爸感觉自己今天又学到了呢！
    「来来，咱们家老大，」文妈妈又把大哥招唿过来，积极地介绍道，「这位是顾总。」
    「顾总您好，我们见过。」
    「你好。」
    「这两次的事，都麻烦您了。」大哥始终不能放弃他的海归gentleman人设。
    「没事，我应该做的。」
    客气了，守护自家爱豆是身为粉丝的天性，这怎么能叫麻烦呢！！！
    「冒昧地问一句，顾总和舍弟是怎么认识的？」
    「巧合，说来话长。」
    「那您不妨长话短说？」
    「……」顾思明直觉文宇芒哥哥似乎对自己抱有一些敌意，不过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顾思明谨慎地开口：「之前在芳泽，当时经理曾打扰过他，我对此感到十分抱歉。」
    「帝都的芳泽？芒芒离家出咳……芒芒出去玩儿的时候住的那家？」
    「是。」
    文大哥正色道：「我没记错的话，您上任之后把亲戚都调到了分公司，那一家的经理，我记得也是您的亲戚吧？」
    「是。」顾思明没打算遮遮掩掩。
    文大哥得到顾思明肯定的回答后，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一边是自家亲戚，另一边是只见过一次面的客户，真有人能做到这么刚正不阿，帮理不帮亲的吗？
    「对对，你们多熟悉熟悉啊，你俩一般大呢，交个朋友呗。」文妈妈路过这两人，欣慰地说。
    正有些尴尬的两人：「……」
    「哥，顾总，你们在聊什么呢？」文宇芒洗完手出来。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大哥温柔地捋了把文宇芒的头毛，斜眼偷瞄顾思明的反应。
    呵，看吧，我才是文宇芒的亲哥，谁跟芒芒亲近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顾思明也不甘示弱，见文宇芒准备坐下，他眼疾手快，立刻拉开了自己右手旁的椅子。
    「坐这里吧。」
    「好的。」文宇芒点点头就要坐过去，这时，大哥却也拍了拍他旁边的椅子。
    「还是坐在这儿吧，哥哥已经很久没和芒芒坐在一起吃饭了呢。」
    「……咱们不是昨天才吃过吗？」文宇芒感到迷惑，「坐哪儿都一样。」
    说着就走到顾思明旁边坐下了。
    这位可是书中的男主，绝对不能得罪！
    文大哥：？我能有多骄傲，我不堪一击好不好！
    吃饭的时候，大哥和顾思明都一个劲儿地往文宇芒的碗里夹菜。
    一会儿是对面的大哥：「芒芒，吃这个，你不是最爱吃了吗？」
    一会儿左边也来了一筷子：「宇芒，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文宇芒眼见着自己碗里的菜越垒越高，赶忙把碗向自己怀里推，双手护住碗，一副护食的姿态。
    不过别人是护食，文宇芒这是拒食。
    「你们吃你们的吧，真的不用再给我夹了。」这么多，是在餵猪吧？是吧是吧？
    「好吧。」两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手，语气中颇有遗憾之意。
    「小顾谈朋友了没？」文妈妈一语惊人。
    顾思明摇摇头：「没有。」
    「在忙工作？」
    「是的。」
    「只工作的话，生活多无趣啊，」文妈妈不贊成地道，「要懂得劳逸结合，享受生活的乐趣。」
    「我会的，谢谢伯母。」
    不无趣，一点儿都不无趣，我还会追星呢。
    「妈，」文宇芒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您少说两句吧。」
    我跟顾总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问这种问题吧？
    「这有什么的，朋友嘛，不要这么拘束，」文妈妈撇撇嘴，「你们小孩子就是少见多怪。」
    是朋友吗？我，和顾总？
    文宇芒心里感到有些怪异，没忍住扭过头看了顾思明一眼，不料顾思明也正好在看他，这种被抓包的感觉吓得文宇芒赶紧把头转了回去。
    我以后再也不偷偷看人了！真的！
    **********
    顾思明不仅在文家「蹭吃蹭喝」，临走时还被文妈妈塞了些菜带走。
    「这是我老家的特产，我直接让人空运过来的，保准好吃，你带回去尝尝，如果觉得好吃，我下次再给你多带点儿。」

 第97页

    「好的，谢谢伯母，那我先走了。」顾思明走到门口，「您不用送了。」
    「噢不是，」文妈妈爽朗地笑了，「我是觉得刚才晚饭吃得有些多了，想出去散步消消食。对了，你们顾家是在北区吧？」
    顾思明眉毛一跳，回答道：「是。」
    「诶呦，那太好了，我正好要绕到北区那边去，和你顺路呢。」
    顾思明：「……」
    顾思明的车是临时停的，所以就在前院，他给车解了锁，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文妈妈还在等着他。
    顾思明一边尽量缓慢地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一边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躲开文妈妈。
    片刻后，顾思明合上了后备箱。
    「小顾好了吗？」文妈妈问。
    「好了，伯母。」顾思明点点头，「不过伯母，我刚突然想起来，其实我找文宇芒有些事要说，抱歉让您等了这么久，您先去转吧。」
    「噢，那好吧。」文妈妈也没在意，「当然是你们的正事要紧，你等着，我马上就把芒芒叫出来。」
    「麻烦伯母了。」
    把文宇芒叫出来后，文妈妈就先去遛弯儿了，徒留顾思明和文宇芒两个人安静地大眼瞪小眼。
    顾思明不确定文妈妈现在大概走到哪里了，因此还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搜肠刮肚地努力思考着到底要和文宇芒说些什么事情。
    文宇芒知道顾思明要找自己的时候是懵逼的。
    顾总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文妈妈还一脸严肃，火急火燎的样子，让文宇芒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顾总，」文宇芒率先打破沉默，「您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吗？」
    「嗯。」顾思明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来是在瞎编乱造，「你的新节目，我有在看，三期节目，每首歌都很不错。」
    「……谢谢顾总，真没想到顾总这样的大忙人，还会看综艺节目！」文宇芒惊呆了——原来顾思明也会开综艺，原来顾思明真的不是机器人！
    「不是的，」顾思明轻轻皱起眉头，「不看别人的。」只看你的。
    「第二期节目里，你写的古风歌，歌词非常好。」
    「谢谢顾总。」文宇芒有些受宠若惊，但又感到迷惑。
    不会吧？顾总说找我有事儿，这个「事儿」指得就是夸我吗？
    这是什么夸夸群群主啊！
    「歌词也是你自己独立写的吗？」
    「当然啦。」
    「写得非常好，我已经抄在本子上了，希望尽管每天都能看一遍。」顾思明顿了顿，「还有你出的所有歌，我也会每天都听一遍的。」
    所以，更多的歌，什么时候能出？
    ！！！文宇芒勐地被人这么直白地夸奖，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而且还有一点小骄傲。
    不过他文宇芒敢对天发誓，真的只有那么一点点！
    不过文宇芒虽然很高兴，却还是像模像样地装了一下：「其实我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啦……」
    顾思明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确实。」
    「……」啊这……
    「虽然对我而言已经非常出色了，但我相信你还会不断进步，写得歌越多，就能越写越好的。」
    我要听歌，我要摩多摩多！
    钱，歌，懂？
    文宇芒的心被顾思明扭来绕去的表达吊得七上八下的，好在最终的落点还是在夸自己。
    「再过一个月，顾氏集团就40周年了。」沉默了片刻后，顾思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地。
    「？怎么了？」文宇芒还有点儿懵。
    「到时候顾家要大办宴席，肯定会邀请你们家，」顾思明说着，望向文宇芒的眼睛，「那天，我希望你会来。」
    「不知道你有时间吗？」
    文宇芒强行把正准备脱口而出的「没有」咽了回去。
    原着里的文宇芒从来不去京城各家的宴会，而自他穿书之后，就一直忙前忙后的，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搞事业了，同样没参加过一次宴会。
    但是如果邀请他的对象是顾思明的话……
    「好的，你放心吧顾总，我肯定有时间！」文宇芒说完，想着一会儿就去给季凉川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时间表，如果那天有事儿的话就请个假好了。
    我必须要把顾家宴席那天专门给空出来。文宇芒在心里默念。
    这位可是男主啊！不能没有时间，就算真没时间，那也必须得有！
    文宇芒一副仿佛要做什么正经事的样子，就差说「保证完成任务」了。
    不是说顾家的宴席就不正经的意思！
    尬聊也尬聊了，邀请也邀请了，顾思明判断了一下时间，估计现在顾母已经转完别墅区的一半，绕到对面区去了，应该是看不到这里的情况的，就提出要离开。
    「行，我送送您？」文宇芒习惯性地客套了一句。
    「不用不用，下次再见。」顾思明对「送」啊、「顺路」啊这些字已经ptsd了，坐上车后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就开跑了。
    再送我，我到底还能不能走了？
    文宇芒望着顾思明仓皇逃离的背影，脸上写满了困惑——顾总突然这是怎么了？
    遛了一圈弯儿，快熘到家门口的文妈妈听到汽车的响动声，抬眼一看：「诶，这车好眼熟啊！」

 第98页

    怎么和小顾的那辆这么像呢？
    世风日下，迈巴赫也成「大众基本款」了？
    「诶呦，现在的人还真是会享受啊！」文妈妈不禁感嘆道。
    **********
    顾思明把文妈妈给他的菜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拎回公寓准备放到冰箱里，刚一推开门，就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他暗道一声「不好」，想再转身偷偷熘出去，却已经来不及了。
    顾妈妈叫住了他：「思明，你怎么才回来啊？」
    「有事。」顾思明木着脸答道。
    「什么事啊？吃饭了吗？」
    「吃过了。」
    「这是什么？」顾妈妈看到了顾思明手里提的菜。
    「朋友给的。」顾思明敏捷地侧过身子，小心翼翼，不想让顾妈妈拿到袋子。
    不过顾思明做了无用功，顾妈妈还是透过袋子的缝隙看出来了：「呀，原来是马蹄啊，这可是我们j省的特产呢！你的朋友也是j省人吗？」
    又是特产？顾思明压下心头的一丝怪异：「不知道。」
    「不知道？」顾妈妈惊诧了，「这到底是你的朋友还是我的朋友啊！」
    「不是朋友。」顾思明把马蹄塞进冰柜里。
    顾妈妈嗤之以鼻：「别骗妈妈了，我不了解你吗？不是朋友你怎么可能接受人家的礼物啊？你也不想想看，你什么时候收过别人给你送的东西？这是第一次吧？诶呀等等啊你！先切好再往进塞，这样才不占地方啊……」
    顾妈妈说着，干脆亲自上手帮忙收拾了。
    朋友？是这样的吗？因为我把文宇芒当朋友，才会接受他母亲给我的礼物吗？
    所以我到底是把他当朋友，还是屏幕前闪耀的偶像呢？
    「对了，咱们家40周年的宣传语，我和你爸已经定好了，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好。」顾思明顺嘴问了一句，「定的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顾妈妈打着哈哈，「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好吧，我跟你爸的水平，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顾思明只是随便问问，也没有很在意，见状就不再追问了：「我回房间休息了，你们自便吧。」
    「嗯嗯去吧去吧！」顾妈妈的回答很是敷衍。
    见顾思明把房间门关上后，顾母就激动地叫出顾父。
    「老顾！快来！」
    「来了来了！」顾爸爸的体型有些偏胖，被顾妈妈这么一叫，几步小跑，额上就已经冒了一层薄汗，挺出去的小肚子一颠一颠的。「又怎么了啊这是？」
    「咱们家老大交朋友啦！」顾妈妈努力克制自己，但依旧难掩兴奋。
    「咱儿子交女朋友啦？」顾爸爸的注意力明显有点儿歪。
    顾妈妈掐了把顾爸爸腰上的肉，道：「嘘！你先别这么说啊，我还不知道是不是呢，只知道是朋友。」
    「唉，我还以为以咱们老大这种性格，会交不上朋友呢！」顾妈妈感慨着。
    顾爸爸不以为意：「瞎说什么胡话啊，人生在世，总有聊得来的人和聊不来的人。只是不同的人的朋友，到的早晚也不同罢了。」
    「今天思明还带了朋友的礼物回来呢！你猜猜是什么？」
    「什么？」
    「是马蹄！」顾妈妈掰着指头，喜滋滋地讲，「我都说了吧，思明其实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他明明知道咱们在他公寓，还把马蹄带回来了，肯定因为知道这是我老家的特产，专门给我带的！」
    顾思明回到自己房间后，翻开《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大粉》，他最近每天都在看这本书，现在已经研读到第208页了。
    「身为一个合格的大粉，切忌和你的爱豆在私下时，有超出粉丝与偶像之间关系的举止！切忌切忌！！！」
    顾思明：？我当场傻掉！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所以文妈妈到底是谁的朋友？
    第58章
    顾思明：那今天这样, 算私联吗？
    顾妈妈推门进来，就看到顾思明坐在桌前，满脸严肃，像个雕塑般的, 一动不动,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大事。
    「下次记得敲门。」雕塑张了张口。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顾妈妈摇摇手以示听见了。
    「什么事？」
    顾妈妈抬眼一看, 发现也没多余的椅子，就顺势坐在床边上：「也没什么, 就是想问问你这次邀请的名单，你都列了谁家啊？」
    顾思明的眼神跟着顾母，在她坐下的一刻微微蹙起了眉, 「京城的都请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文宇芒会来。」
    「文宇芒？」顾妈妈想了一会儿, 「噢，就是文家那个小儿子？他不是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这类活动的吗？」
    「嗯，他这次回来。」顾思明点点头, 语气中有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得意。
    「这次是为什么？你怎么能确定啊，他爸要求的？」
    「他答应了。」顾思明说了这几个字就不再多说。
    顾妈妈只得自己总结, 来回捋了好久才明白：「你去找人家了？不对，难不成你们认识？」
    顾思明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嗯。」
    「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跟我们说呢？」顾妈妈抱怨着, 「也好，你宋姨之前跟我说过, 文家的小儿子长得像她孩子，我为了这还专门去看过他的综艺节目呢, 这次可以见见真人了！」

 第99页

    「你要去？」顾思明有几分意外。
    顾妈妈白了他一眼：「当然了，40周年呢，多难得啊，这我能不去吗？」
    另一边，文家也在讨论顾家40周年宴会的事。
    「这次我会参加。」文宇芒一边喝着牛奶一边道。
    「芒芒这次要去？你以前不是最讨厌这种活动了吗？」大哥说着，将一把核桃塞到文宇芒的左手上，「来，吃点儿吧，哥哥刚砸好的。」
    「……」文宇芒一脸沉默地接过这满满的长兄之爱，「唔，要去的，顾总亲自跟我说了，我总不能驳人家的面子。」
    大哥借着递核桃的功夫顺势坐到文宇芒旁边：「哥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不过你别嫌弃……」
    「什么？不太好听吗？那算了吧，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文宇芒一本正经地道。
    大哥：「……」
    大哥的面上重新挂起了温和的笑容：「其实哥哥就是想告诉你，顾思咳，顾总，他比你大不少呢，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代沟的，而且他已经在商界打拼这么久了，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儿，他说不定表面跟你和和气气的，背后嘲笑你幼稚呢。」
    「可是哥，」文宇芒面露难色，「顾总明明和你差不多大啊……」
    「哈哈，」大哥尬笑了两声，「说虽然是这么说的。」
    「难道说？」文宇芒勐地一惊唿，倒吸一口凉气，踉跄了两步[1]，「哥！你和我也有代沟，你还觉得我幼稚，是个小屁孩儿！」
    文家大哥（已黑化）：「……」
    「我看芒芒的核桃量得加啊，」大哥微微一笑，「以形补形。」
    文宇芒闻言大惊失色：「大郎，真的不能再吃了！」
    「哥！我开玩笑的哥！」眼见着自己就要在危险的边缘大鹏展翅，文宇芒及时剎车，避免自家老哥一怒之下直接脱了「温柔绅士」的皮。
    嗐，真是人生不易呢！
    「那你想去就去吧，总之不要太天真，不要太轻易地相信别人，能记住吗？」文大哥嘆了口气，捏了捏文宇芒的肩膀，道。
    「当然了，放心吧哥我又不傻。」文宇芒连连点头，「不过能不能别再捏我肩膀了你手劲有点儿大……」文宇芒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
    「客气什么，别见外啊，」文大哥双手并用，「哥哥这是在帮你放松肌肉呢，你看看，你颈椎多紧啊，哥哥好心疼！」
    从卧室出来的文妈妈见状戳了戳文爸爸：「老文，咱们家这两个孩子关系真是好啊！」
    文妈妈本来还是打算和往常一样不去的，但是被文宇芒劝下来了。
    「您这次得去。」文宇芒坐正了些，「顾家40周年和其他宴会的意义不一样，更何况这还是顾思明亲自邀请的。」
    「可是小顾他在咱们家里的时候没有说，是私下和你单独说的，我还以为小顾是想专门邀请你的。」文妈妈犹豫不决。
    「这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文宇芒轻轻地抿住下唇，「但是顾总当时的确说的是希望咱们全家都能去。」
    「呵，我看他就是专门叫你出去，就是因为你是唯一比他小的，没有办法拒绝他。」文大哥发出不屑的声音。
    「……可是咱们为什么要拒绝？」文宇芒发出致命一击。
    「……」文大哥腾地站起身，「呵，芒芒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弟大不中留，哥哥实在是太失望了！」
    说完扭头就「腾腾腾」地上楼了。
    文宇芒：？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内涵！我是在真情实感地疑惑！
    **********
    每次节目把歌放出来后，文宇芒都会把所有歌听一遍，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实风格固定的人还是少数，大家在不同风格下也能激发新的灵感，但细心一点的人，还是能发现每个人的小习惯。
    比如说，马达喜欢重低音，刘婕婷喜欢密集的鼓点，而沈泽成……
    文宇芒听着沈泽成这次交的歌，皱起了眉头。
    这首歌很优秀，吉他清音riff虽然隐秘，却是内核骨架，尽管留白，但也不失回味。
    只是……这首歌的艺术性实在太强了，和之前的沈泽成创作的两首歌的水平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第一次的很单调简易，感觉像是初学者所作；第二次的曲子虽然表面上看似惊艷，但实际上割裂感、拼接感很重，唢吶的插入并不和谐，有些强行转折的样子；第三次的歌却直接步入了新的境界，甚至可以堪称完美。
    简直就……就不像是在24小时以内作出来的一样。
    「芒芒，这次你有信心拿第一吗？」文妈妈问道。
    文宇芒摇摇头：「沈泽成会是第一。」
    「大成？」文妈妈问道，「噢噢对了，我只看你的个人直播间，差点儿都忘了大成也参加这个节目了！」
    不错，我妈果然是个合格的唯粉！
    文宇芒满意地点点头。
    「是啊。」大成。
    希望你能捂严实，千万别被我发现了。
    **********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不出文宇芒所料的，沈泽成果然又位列第一。
    「沈少，怎么样？」联繫人在电话那头暗暗夸耀自己，「我这次找的这个制作人不错吧？」
    「嗯，确实还不错。」沈泽成眼见着自己又压了文宇芒，心情好得不得了，此刻正眯起眼睛，仰靠在沙发上。

 第100页

    「那是，这次我们找的这个制作人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很热爱作曲编曲，已经写了好多年了，即便没挣上什么钱。这首歌是他最重视的作品之一，据说他断断续续，总共写了2个月，要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缺钱了，肯定是不会卖的，沈少不愧是沈少，运气就是好！」
    「你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把话是明白点儿？想邀功你就直说！」
    「啊哈哈哈，沈少教育得是，」联繫人只得干笑，「就是，这首歌吧，它耗费的时间精力很多，而且那个制作人现在真的很缺钱，所以这次给的价格能不能……能不能高一些？」
    「说加价就加价？」沈泽成的背一下子离开了沙发，抬高音量嘲讽道，
    「少那这种理由煳弄我了，还想打什么感情牌啊？加价到底为了你还是为了那个制作人，你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吧，叫我加价做好人？凭什么？你就是个赚差价的中间商，如果你真这么有善心的话，怎么不少分一点儿钱，把你自己的钱贴给他啊？」
    「……不是，沈少，这话不能这么说啊！您之前不是说过，只要能赢文宇芒，价格什么的不是问题吗？」
    「哦？」沈泽成不屑地发出咂舌声，「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有证据吗？」
    没想到人家还真有。
    文宇芒被人找上门的时候还有些懵逼。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沈泽成为了赢过我，找了代写，而且找了两次，是这样的吗？」
    「没错。」那个联繫人害怕文宇芒不高兴，赶紧加上一句，
    「文少，真的不是我故意想要得罪您，实在是沈少他那边的要求，我不敢拒绝啊！可你们两边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哪一个都惹不起啊！我现在已经明确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帮沈少做事了！还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原谅我！」
    文宇芒的态度倒没有那么可怖：「没关系，我能理解，你先不要这么紧张。」
    「文少，沈少……不是，其实沈泽成每一次跟我联繫的时候，我都有录音的，我可以把证据给您！」
    作者有话要说：
    註：[1]梗出自b站啊漫的视频（具体哪个视频我忘了，扣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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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你有什么证据？」文宇芒假装提起了兴趣。
    那联繫人一见文宇芒这个状态, 更加谄媚了起来：「我每次跟沈泽成打电话的时候都录音了！文少要是想听，我可以给您听几段！」
    「算了吧，还是不必了。」文宇芒摆摆手，「你既然手里面有证据, 为什么不直接跟沈泽成说, 敲他一笔？」
    「啊哈哈, 这个嘛……」联繫人搓了搓手，干笑了两声。
    文宇芒当然知道为什么。
    他直接拿着证据去找沈泽成的话, 很有可能不仅拿不到钱，还反而会被摧毁证据，遭到报復。
    「沈家毕竟也是京城的几大家之一了, 我怕沈家找我的麻烦，所以这才……」
    「所以这才找到我，想让文家给你当靠山？」文宇芒懒洋洋地道。
    倒是打得一出好算盘。
    「哈哈哈哈，是是, 文少爷真是神机妙算。」
    「但是我不想让我们文家被牵扯进来啊，这可怎么办呢？」文宇芒斜着眼睛反问他，「我们两家是世交, 生意上也是有往来的，这个忙, 我可能帮不了你呢，抱歉啊。」
    打发走了那个联繫人，文宇芒继续忙自己的事——准备定制顾氏集团40周年时要穿的礼服。
    文宇芒并不担心这个关于沈泽成的爆料会被隐瞒多久。
    事实上, 这个联繫人相当聪明，就算文宇芒拒绝了他, 不从文宇芒这边走，他也能找到其他渠道, 从别的地方爆料。
    既然无论怎么样都是对自己有利的，文宇芒就不掺和了，以免到时候万一不小心牵连了自己，无法全身而退。
    更何况这个人如此机敏，要是自己与他合作后就粘上了，甩也甩不掉，再拿着自己跟他的语音，反过来倒敲一遍竹槓，那时文宇芒的心情就不会太美妙了。
    「订一套白色的好了。」文宇芒在衣柜看了一圈，如是道。
    **********
    文宇芒很快收到了顾家的请柬。
    风格是顾家一向的黑白配色，不过信封包封面上印了一段文字，看上去像一首小诗。
    看着底下署名是顾思明，文宇芒好奇地读起这首诗。
    读了第一句的文宇芒：「……？？？」
    这不是我在《最强制作人》里写的歌词吗？
    顾思明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文宇芒心里很清楚，顾思明不是这种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跟顾思明没有打过太多交道，文宇芒却依旧在心底这么确定地想到。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文宇芒想着，拿出手机点开顾思明的电话号，手指停在拨通键上，却又犹豫了。
    「嗡嗡嗡嗡。」
    这时，文宇芒的手机震动了，他看了眼屏幕，上面正是「顾总」两个大字。
    文宇芒嘆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顾总，有什么事吗？」

 第101页

    顾思明最后悔的事就是由于自己的一时懈怠，没有检查母亲订做的请柬封面，所以过了这么多天才发现问题。
    「宇芒，请柬上的那个……」顾思明感受到了自己语言的贫瘠，「那个不是我的意思，我母亲误会了，以为这是我写的，抱歉。」
    文宇芒还没开口问，顾思明就什么都说了，正好免了他不知如何开口的尴尬：「没事儿没事儿，我知道了。」
    「我会向大家解释清楚的。」顾思明继续皱着眉头。
    「顾总？你要做什么？」文宇芒承认自己被顾思明的语气吓到了，「您可不要太冲动啊！」
    「不会的，」顾思明的语气似乎有所缓解，「谢谢你关心我。」
    文宇芒：「？？？」我没有在关心你啊？
    好吧，如果这也算关心的话……
    于是文宇芒喜提了足足一周的热搜轰炸。
    「#文宇芒歌词#、#文宇芒作词水平#、#文宇芒创作能力#、#顾氏集团用文宇芒歌词写请柬#、#总裁喜欢的歌词是什么样的？#……」
    文家大哥一口气念完榜单上所有和文宇芒相关的热搜名称后，戳了戳文宇芒：「这些都是顾思……顾总买的？」
    「是啊，反正不是我公司买的，不是咱们家买的，那应该就是他了。」文宇芒单手支着下巴，摇头道。
    「顾总为什么对你这么好？」文大哥换了个坐姿，「他难道真的不是对你另有所图吗？」
    「可是人家顾总有什么好图我的呢？」文宇芒不以为意，「不过这些热搜应该花了不少钱吧，看来咱们这次去参加宴会要再找个更贵的礼物了，现在这个不行。」
    「哪儿用这么麻烦啊？你把你自己送给他不就好了？他肯定最开心……」文大哥在一旁嘟嘟囔囔着。
    「你说什么？」文宇芒没有听清楚，努力伸长脖子凑过去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说，做人要有志气，威武不能屈啊！芒芒，做自己！」
    ？？？
    我大哥这是又在发什么疯？
    文宇芒的今天又是困惑的一天。
    不过感谢于顾思明卖力的宣传，不少人注意到了文宇芒的作词水平。
    首先是这次参加顾家宴席的人，他们都收到了请柬，自然也都看过请柬上的「诗」，如今又知道这首「诗」实际上文宇芒写的，不禁对顾家和文家的真实关系产生了种种猜测。
    「喂，老沈啊，没有没有，我们家和顾家真没什么关系，对啊，就是和小顾在家里一起吃过饭而已，小顾是谁？噢，就是顾思明顾总啊。」
    当然了，尽管文爸爸说着和顾家没有关系，但大家依然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这人又是「一起吃过饭」，又是「在家里」的，甚至连「小顾」都叫上了，怎么看都不是谦虚的样子啊喂！
    瞧瞧，什么叫「就是和小顾在家里一起吃过饭而已」啊？
    「凡尔赛教学」没你我不看！！！
    有的人跟文爸爸来往密切，就和沈父一样打电话询问了，而也有人会先默默判断一番之后，选择与文家交好。
    毕竟没有人这么不自量力，试图挑战权威。
    之前那个联繫人就是如此。
    本来因为文宇芒拒绝了他提出的合作，心里还有些不平衡，想用什么方法倒逼一下文宇芒，迫使他下场。
    然而这次一听到风声，再结合这段时间以来的热搜，在圈子里也算混了这么多年，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他只得彻彻底底地打消了跟文宇芒合作的念头。
    不过好在，过程虽然曲折，但他最终还是成功地找到了自己的合作对象。
    一天后，一个自称是业内制作人的人在微博上发布了一篇长文。
    沈泽成还我血汗钱：「演员沈泽成在《最强制作人》中除第一期以外的所有曲目均为他人代笔创作的，其中第三期节目採用的是我四年前制作的原创曲目，以下是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诈尸了！好想开新文啊，但是又捨不得语文老师和顾总，想给笔下每个角色一个好的结局，唉。
    （查了一下，「定制」和「订制」都有，「量身定制」和「私人订制」是固定用法，「定」偏重「决定」，「订」偏重「预订」）感谢在2020-10-12 19:44:19~2020-10-18 23:1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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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这个自称是《最强制作人》节目第三轮作品原作者的人附上了几张图片, 是他和之前那个联繫人的聊天记录截图，图片里有联繫人向他索要音乐原件的对话，和最终的交易价格，在评论区里写道——
    沈泽成还我血汗钱：「我从小就喜欢音乐, 初中高中上的是魔都音乐学院附中, 大学在国外继续学习编曲。这么多年以来为了追求梦想我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一直渴望能够做出一首受人欢迎的作品。我知道我现在可能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我身为制作人, 却把自己的作品卖掉了，署上了他人的名字……」
    沈泽成还我血汗钱：「但是我也没有办法，为了生活, 不得不这样做，可最终的收益却和我想的不一样……我是真的很缺这笔钱，不然也不会卖掉我的作品的……走投无路，真的希望大家能帮帮我, 我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了。」

 第102页

    我扣扣脑袋：「啊这？」
    乌拉乌拉：「前排！又赶上吃热乎瓜了？」
    沈泽成的粉丝反应地倒是很迅速。
    啦啦啦啦啦啦啦：「现在反转的事情可太多了，我先不站队，等一个后续！」
    有点甜邢台学院：「额, 一股子茶味。」
    说的很对呀：「加一，真这么喜欢自己的作品为什么还卖啊？搞笑呢这是！」
    沈泽成的小迷妹：「又有谁想害我们家哥哥？也太贱了吧！」
    yuophvt：「有一说一, 都tm什么年代了，聊天记录还能当锤啊？不会真的还有不知道聊天记录截图可以p吗？不会吧不会吧？」
    哌哌哌哌哌哌：「虽然但是，我刚刚已经找某吧的知名技术帝鑑定过了, 人家说这图毫无ps痕迹惹。」
    令人头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喜闻乐见，脑残粉儿洗地翻车现场！」
    拉勾勾：「@令人头大, 怎么就是洗地了？就算不是p的也可以造假啊！这种对话聊天难道还不好造假吗？有个小号自导自演就可以，或着找别人帮你演也可以啊！」
    令人头大：「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但是人家博主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造谣你呢？」
    拉勾勾：「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任何一方当事人，可能是这人被收买了吧。」
    令人头大：「噗，收买了来害你家哥哥的？」
    拉勾勾：「你阴阳怪气个毛线啊？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我看你就是个黑子，别回我了！」
    野鹤沟通厂家：「排！肯定是狗公司想让哥哥续约，哥哥不同意，所以狗公司就故意放料黑他。」
    令人头大：「……你们家以前不是天天爱吹什么「沈家大少爷」吗？怎么一个娱乐公司就敢搞你们家哥哥了？合着这是无事沈大少，有事小可怜呗？」
    拉勾勾：「说了让你别回我了！傻逼拉黑了！」
    令人头大：「懂了懂了，说不过了就拉黑？哇哦就你的vb有拉黑功能，别人都没有呢，我真是慕了耶！」
    和噶啥&amp;地对空：「不过从小学艺术的，一般家里应该也不会是缺钱的样子啊。」
    噎死人的电影：「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卖歌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就这么缺钱？」
    是如此一次：「乌鸡鲅鱼，你缺不缺钱的，又管我什么事儿啊？不行就带个连结，去叫人给你水滴众筹呗！在这儿噁心谁呢？天下哪儿有卖完了东西后，又因为觉得价格不合适感到后悔，所以还想找其他人评理试图加价的？」
    沈泽成的小迷妹：「他才不敢回应呢！」
    特喝羊汤过去：「就是，有本事上锤，这种聊天记录不能算数！」
    日租房抄歌词：「粉也想要锤，黑也想要锤，路人也想围观，难得大家都统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替你体温表：「是了，虽然求锤的目的不一样，但是期待的心是一样的啊！这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吧！（doge）」
    不过大家口嗨归口嗨，对于这个问题，绝大部分人都认为博主应该不会再做回应的，可没想到，他竟然又发了一条vb专门回復质疑了。
    沈泽成还我血汗钱：「非常抱歉再次占用了大家的公共资源，看大家都很好奇我卖歌的原因，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不想卖惨，但是确实是因为家里人生病了，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卖掉自己的任何一个作品的。对于创造者而言，作品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我敢毫不夸张地说，我把我每一个作品都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地看待，可惜我不是一个优秀的父亲，没有照顾好我的孩子，没有办法给它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光明的未来。」
    沈泽成还我血汗钱：「这首歌我写了足足三年，是我本人最满意的一个作品，却被人买走拿到节目上用以吹嘘自己。为什么缺钱？是因为我母亲肾功能衰竭！我们家砸锅卖铁，花光全部的积蓄，我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沈泽成还我血汗钱：「我不是想出尔反尔，但贱卖了我最喜欢的作品后，得到的钱却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医治我母亲的病，甚至因为没有钱而几度紧急转移至icu病房。现在的我反正无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没有什么可害怕，我已经不在乎名声了，所以沈泽成先生，你也别想好过了，你们说我的图片是造假的，那好，我这边还有视频，视频我总不可能一帧一帧地ps吧？下面是我电脑里这首歌的原版，不相信的人可以看我的轨道，也可以查我的编辑时间。其实在创造这首歌的时候，我有过很多不同的想法，也纠结过很多次，因此我把这些想法都试了一遍，正巧，我直到现在还保存着每一个改动的版本，我也把视频加上了，如果大家都想看的话可能需要耽误你们一些时间了，相信大家在看过之后自然会有判断，再次感谢。」
    沈泽成还我血汗钱：「以及，@沈泽成，不要再找人买歌了，更不要再骗人了，明明没什么作曲能力，为什么不脚踏实地一点一点慢慢学习呢？你虚伪的成绩并不属于你。」
    沈泽成大吧官方微博：「不信谣不传谣，谢谢！」
    三天假仨人：「？？？楼上这是在干什么？这难道不是已经锤了？」
    这条vb一出后，与这件事无关的路人们纷纷抱着吃瓜的心态点进视频看了，发现确实如他所言，因此几乎已经可以定性了；反倒是沈泽成的粉丝，根本连视频看都不看，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不管不顾，还在一味地洗地。

 第103页

    神同步他提货费：「再洗，就硬洗呗！」
    爱人呀阿茹汗：「粉丝还洗着呢……真就是睁眼瞎啊。」
    偶尔也会写的：「不是的，人家这叫作为爱伸缩，哈哈哈哈。心里清楚得跟什么似的，但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人了，被打脸了嘛！」
    情人无可替代：「有道理，不然我真的该担心咱们国家的教育问题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智障儿童！（不是歧视智障儿童的意思）」
    偶尔也会写的：「你放心得太早了！毫无三观硬洗的人也很可怕！」
    情人无可替代：「啊，nsdd……」
    沈泽成毕竟出道多年，根基不浅，死忠粉丝还是有的，见这条vb的热度逐渐走高，立刻在自家反黑站子里把这个博主挂了出来，号召小粉丝们「卡」他的帐号。
    沈泽成大吧官方微博打投反黑站：（仅粉丝可见）「大家不要说其他的话了，记得善用举报！注意不要给他眼神！」
    但好在，局面没有僵持太久。
    is人好多hh：「！！！！我靠！刘婕婷点赞了这条vb！！！」
    也就他会有：「报！最新进展，马达也点赞了，甚至还在转发里说了「加油」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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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小动物们的杂货铺：「……我的妈呀, 业内现在正在合作的人都点赞表示支持了，所以这算是锤了吧？」
    up热度4g：「可不是吗，如果这还不算锤……那什么才叫锤啊？这踏马简直是雷神之锤了，吃瓜看戏ing！」
    小动物们的杂货铺：「同意, 看戏美滋滋, 打起来打起来！你们快撕起来！闹得动静再大一点啊！」
    染色体实义动词：「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瓜田里一只上窜下跳的猹！」
    不过绝大部分沈泽成的粉丝还是不愿意相信。
    沈泽成的亲妈粉：「点个赞而已, 这能说明什么？可能只是手滑呢？而且我记得马达的中文很不好吧，那个加油真的是他自己打的吗？会不会是其他人发的？」
    沈泽成宇宙第一帅：「这两个人好不要脸！难道是因为大成在节目里的名次比他们高, 就心怀不轨，记恨上大成了？我们家大成对他们可是很不错呢，他们怎么这么不尊重人啊？心寒了！」
    是沈泽成不是沈大成：「我们家泽成出道比他们两个早多了, 也算是前辈吧，他们就这么没素质？下周录节目还要见面呢，不尴尬吗？」
    马达嗡嗡嗡嗡：「……那个，在这里澄清一下, 马达是中德混血，学过中文，认识汉字的, 而且他也多次说过非常热爱华国文化。你家自己内部发发洗脑包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发别人的洗脑包呢？抱走不约。」
    沈泽成的小迷妹：「呕！我吐了, 难道不是你家正主先自己冲出来下场的吗？还抱走不约？搞笑！」
    马达嗡嗡嗡嗡：「……唉，算了，看你这么可怜的样子, 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应该是一直在举报空瓶, 所以可能还不太清楚情况呢，不如现在去看看点赞转发和评论区, 有多少业内人士已经下场了，可绝对不只我们一家哦～」
    沈泽成的粉丝们这时才注意到，已经有很多人发声支持这个制作人了，甚至连圈子内知名的「老好人」，主持人吴岩琦都转发了这条微博。
    其实话说起来，沈泽成会有今天，完全不意外。
    过去沈泽成仗着自己家里的关系，一向在娱乐圈里作威作福的，其实早就有不少人看不管他了，但是为了生活，又不得不捧着他，把自尊往地上一扔，任人践踏。
    但这次大家却不约而同地得到消息，说近日来顾家对沈家有不满……
    沈家固然是惹不起的，但是顾家是什么角色啊？
    那可是几个沈家捆在一块儿都完全不能比的！
    于是众人默契地快速站队，一方面是为了向顾家「表忠心」，另一方面也算是为了自己，毕竟沈泽成的脾气实在是臭得可以，这次眼看着他终于要翻车了，谁都想上来踩一脚。
    **********
    「你怎么会得罪这么多人？」沈家老宅里，沈父暴怒地对沈泽成吼道。
    「我哪儿知道啊。」沈泽成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你还敢这个态度？」沈父见状，更生气了，拿下沙发角边上的高尔夫球桿就要朝沈泽成挥去。
    「诶呦！你对孩子这么凶做什么呀？」沈母不乐意了，向前几步想拽开沈父。
    「这还叫凶？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儿吗？」沈父这次没有依着沈母，「都是你惯的！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沈母一听，声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什么？怎么孩子一有什么不好就是我的问题了？难道这孩子还能是我一个人生出来的不成？你不是孩子的爸爸吗？你倒是死哪儿去了啊？」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都现在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有用吗？你以为你儿子这次惹出来的还是小打小闹吗？」
    「那又怎么样？」沈母不服气地撇着嘴，继续安慰沈泽成道，「不要紧的，网友都是健忘的，他们过一段时间就会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第104页

    「什么叫那又怎么样？你的心肝宝贝好儿子这次惹到的可不是普通人！你知道外界现在都在传什么？现在他们都在传咱们家惹到顾家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没有一个人，会站到咱们家这边！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沈母听后也是一愣，接着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沈泽成的衣服下摆，道：「啊，儿子，你真的得罪顾家了？顾家的谁？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沈泽成紧皱着眉头，还是那句话：「我怎么知道。」
    「要不你就给人家道个歉？」
    「不要。」沈泽成一脸不耐烦地道。
    「没关系的，这又不丢人，大不了妈妈陪你去嘛。」
    「烦不烦啊，我说了不要了！」
    「啪」的一声，沈泽成勐地甩开沈母拽着衣袖的手。
    「……成成？」沈母不敢相信地看着沈泽成。
    沈父暴怒：「臭小子你干什么呢？给我过来！翅膀硬了是吧，还敢甩你妈的手了！这么些年里不长本事只长脾气了？」
    沈泽成打开门：「烦死了，走了。」
    「欸，成成……」沈母还想挽留，却被沈父拉住了。
    「别理他，叫他走！走，你走啊，滚蛋了就别再回来了！」
    沈泽成扶在门把手上的左手一顿，接着就拉开大门。
    「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我还求之不得呢。」
    **********
    「导演，这可怎么办啊？」节目还没播完呢，里面的流量担当就倒了，这确实够叫人着急的。
    《最强制作人》的艺人宣传组负责人前一天晚上本来熬了个大通宵，正着想好好补眠，结果看到热搜后吓得一激灵，立马就清醒了，赶忙给导演打电话道。
    「沈泽成那边我刚才已经联繫了，但是一直联繫不上。我们要不要发声？制片人那边需要怎么交代吗？」
    「不用。」导演一口否决了艺宣的提议，「沈泽成那边自己出的问题，凭什么要我们给他负责，替他发声？说到底，他这一波属于形象崩塌，不仅对不起制片人和gg方，也对不起咱们这个节目！要道歉也应该是他向咱们道歉，怎么可能让咱们反过来替他开脱？要说起来，他耽误了我节目的正常录制和拍摄，我还想叫他给我赔款道歉呢！」
    「那咱们就不出面，冷处理？」
    「不，咱们当然要出面了，这波热度不蹭白不蹭！你去找公司总宣传部申几个热搜吧。」
    「好的。」
    于是，当天下午，vb热搜榜上就出现了「#沈泽成编曲节目#、#沈泽成代笔编曲片段#」等相关热搜。
    绝大多数路人只是大概吃了个瓜，但却并不清楚沈泽成到底上的是什么节目，这下看到热搜，一好奇地点进去，节目组的目的就达成了。
    风云录蜂蜜水：「话说这个节目还挺好看的！」
    一屋子人需要：「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泽成可真是没有逼数啊，怎么敢买这么好的曲子？他自己几斤几两重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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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文宇芒没有料到, 这次网上的动静竟然搞得这么大。
    「那个沈泽成的联繫人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好心的。」文宇芒捏着手机自言自语。
    沈泽成的主要问题是得罪了太多人。比赛代写作弊、欺负一个制作人、耍大牌等等这些，看似是一一个的小问题，可实际上却非常能引起绝大多数人的共鸣。
    在这个社会，谁还不是个被动的打工人, 谁还没当过孙子一样的乙方了？沈泽成的每一个恶行都能在众人曾经的经歷里找到对应的记忆, 让大家回忆起自己任人摆布的命运, 所以沈泽成现在舆论风向不好很正常。
    不过令文宇芒不解的是，虽然沈泽成站在了大家利益的对立面上, 后来的下场也算是墙倒众人推，咎由自取，但是前期舆论的引导和发酵, 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任何背景根基的制作人给带起来的。
    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了顾家……
    难道沈泽成还敢得罪顾家的人不成？这么嚣张啊！
    文宇芒想了想，向顾思明打了个电话。
    「第三个季度我们的……」
    「嗡嗡嗡嗡。」正在开会时，顾思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顾思明看了眼来电显示，边往外走边道：「等等, 我接个电话。」
    「喂，顾总，是我, 文宇芒。」
    「嗯，」顾思明说完觉得不妥, 又道，「我知道。」
    「顾总，您现在方便吗？我有件事儿想打扰您两分钟时间。」
    顾思明回头朝着会议室的方向看了看, 又向远处走了几步，道：「方便的, 你说吧。」
    「就是，顾总, 沈泽成您认识吧？就是和咱们一个院的。沈泽成的事，您有听说吗？」
    顾思明也没想向文宇芒隐瞒：「是我做的。」
    「您做的？沈泽成什么时候招惹的您啊？」
    「前几天，」顾思明顺口扯了个谎，因为他的重点不在这里，「别叫您。」
    「知道啦知道啦。」文宇芒不自觉地带上笑。

 第105页

    「最近在忙吗？」
    「是，我还要参与综艺的录制。」想了想，文宇芒紧跟着补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好了，你们家周年庆我肯定是会去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思明有些无措。
    「我知道我知道，」文宇芒的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你只是在关心我嘛，对不对？」
    对面沉默了片刻，传来一声闷闷地回应，听起来有种莫名地娇羞：「嗯。」
    甚至让文宇芒感到这声音里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情绪。
    顾思明也会不好意思吗？
    不可能吧？！
    文宇芒摇摇头，继续苦恼参会服装了。
    **********
    网上这边，网友们也没有闲着，各大论坛都在扒沈泽成的作品，连带着，之前节目中所有制作人做的曲子也都被翻了出来。
    退烧药绿卡：「上一期沈泽成的曲子真的好听吗？我觉得很一般啊？」
    爱仕达呢：「早就想说了，虽然当时网上大家都在吹唢吶，但是明明唢吶和整首歌的风格很割裂，有种拼接感，也不知道最后为什么能赢。」
    他大爷地板：「加一，突然就一齐鼓吹唢吶了，搞得我都有点儿怀疑自己了……」
    于是有人顺藤摸瓜，果然发现了不对。
    无人机磁谷：「我看了一下，本来在那一期投票的第三天之前，还一直是文宇芒的歌排在第一，当时沈泽成的那首歌在第四，第三天上午，我目前发现的最早时间是10点32分，从第一条营销号下场发博宣传开始，沈泽成的投票就逐渐开始上升了。」
    哦哟喂猫的：「哇！好厉害！给大神顶顶！」
    为啥哟的方法：「我当时就不对，已经说过了，但是被其他人围攻了，把我撕得好惨子……呜呜呜呜呜呜！」
    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奶茶：「揉脸脸，安慰一下你，没关系，还好你现在已经沉冤昭雪了！」
    it送她投诉辞工：「没看过这个节目，现在听了几首歌，觉得还都挺好听的，突然想追了，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求个安利？」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本语文课代表已带着连结赶到！这档节目叫《最强制作人》，现在已经播到第四期啦，节目是直播形式的，比较新颖，但质量非常高，里面的歌还都挺好听的！好几个参赛的制作人都挺有趣的，比如说雯婕姐姐啊，小马达啊，还有我们家语文老师啦嘿嘿嘿嘿（绝对不是本语文课代表夹带私货，是真滴有趣！）」
    it送她投诉辞工：：「哈哈哈哈好的好的，吃下安利了，不过我如果不太想看到那个代笔犯规咖（你懂的）的话，请问应该怎么看啊？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提的要求可能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其实我们家已经剪出了绿色无毒无害无污染（无某人）的纯享版cut合集，现在已经更新道嘴新的一期了，就在c站上！丢给连结给你！」
    it送她投诉辞工：「哦克，感谢，我这就去看看，这学期正好没什么事儿，终于找到东西打发时间了，嗐。」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那个，集美，其实上面的连结是我家资源博整理的，所以，可不可以私心给我家资源博求个关注呀，现在的粉丝数也太惨澹了，好担心有一天我家资源博万一做不下去就跑路了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it送她投诉辞工：：「啊，这才多大点事儿啊，完全o文明k！」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啊啊啊啊啊啊，感谢集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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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泽成从家里走了出来。
    其实他也没有想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他只是不想再呆在那个家里，听他们吵了。
    沈泽成漫无目的地在小区里走着。
    帝都的11月，天气骤然转凉，他出门时随手抓过的一件风衣并不足以抵御10c出头的气温，更何况室外还有唿啸的寒风。
    对了，寒风。
    那风总是来得很突然，用相当大的力道挑衅一番，伴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好像是谁沉重的唿吸，带来一阵彻骨的寒意，在他耳朵边上张牙舞爪地闹个不停，仿佛是在冲着他示威。
    沈泽成烦极了。
    肯定是因为这场风吧，沈泽成心想。
    沈泽成的出门完全是临时起意，姑且将这称为一场离家出走，不过眼下看来，沈泽成严重怀疑自己会冻死在离家出走的第一个晚上。
    甚至还没出小区大门。
    这样的话，也许明天的vb头条就会是「震惊！知名男星沈某被发现冻死在自家小区内，原因竟然是……」
    玛德。
    沈泽成一面抱怨着，一面打了个喷嚏。
    走着走着，沈泽成发现一家别墅客厅的灯还亮着。
    在大院里住的人大多都忙，平时不是在公司，就是直接回房间休息，这个点钟，客厅还灯火通明的人家，着实少见。
    沈泽成不自觉地凑近了些，想看看是哪家人这么闲。
    「6栋——文宅……文宇芒家？」
    沈泽成拔腿就跑。
    不料，前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谁在哪儿？」
    说话间，声音由远及近，顿在沈泽成的面前，截住了他的去路。
    于是沈泽成也就得知了这熟悉声音的主人——是文宇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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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熟悉呢。
    「进来坐坐。」文宇芒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
    也许是因为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沈泽成不知怎的，稀里煳涂地就点了点头。
    所以场面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院子里遛弯儿呢？」文家大哥大爷一般地坐在沙发上，率先抛出拷问。
    沈泽成整个人蜷在椅子上，静如鹌鹑：「嗯，啊，是是，饭后消消食。」
    接着提出质疑的是文妈妈：「就算再想消食也不能不穿外套就出门啊，这大冷的天儿！」
    沈泽成试图矇混过关：「啊哈哈哈哈哈，还好还好，我就是想清醒一下。」
    「诶呀，还好芒芒看到你了，不然可要小心明天早上起来感冒啊！」文妈妈说完，捏了捏文宇芒的手，「真巧。」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文宇芒回握住文妈妈的手，转过头，和善地冲着沈泽成笑了笑。
    「泽成，过来让我看看。」文爸爸也来凑热闹，「嗯，又长高了啊，现在你比我们家芒芒都高了，明明去年的时候还觉得你们两个差不多高呢，明明你比芒芒还小呢。」
    沈泽成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嘿嘿。」
    文爷爷见状皱了皱眉头，抬起拐杖敲了敲地：「小孩子家家的，仪态要放端正，不要成天嬉皮笑脸的，站如松，坐如钟！记住了吗？」
    沈泽成赶忙敛住尴尬的笑容：「记住了记住了。」
    一旁在沙发上摊成大饼的文大哥也悄悄坐正了起来。
    「好了好了，」文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拽了拽文爸爸的衣服袖子，「正好你们同龄人难得聚上一聚，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你们的，我们先走了啊。」
    沈泽成正想开口说自己跟文宇芒其实没什么好聊的，就听见文宇芒笑着道：「好。」
    见人都走远了，文宇芒收回笑容：「那，我们谈谈？」
    第63章
    「我是不可能跟你道歉的, 你别想了。」沈泽成拢了拢衣领，不在意地道。
    「现在下定论，你不觉得话说得有点儿满吗？」文宇芒摇摇头，「别忘了, 我手里还有你的证据呢。」
    「无所谓了, 债多不压身, 有本事你就爆出来呗。」
    「哎呀，是这样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文宇芒嘆了口气, 「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我爸妈看上去可是很喜欢你呢。我爷爷也是，能让他叫来一起下棋的人, 除了我们，你可是唯一一个。」
    沈泽成听到这话有些想笑，但很快就克制住了，强压下嘴角, 道：「有话直说，少搬出长辈来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呢，这只是非常理性的讨论啊。」文宇芒走近了些, 「如果让他们知道咱们两个关系不好的话，应该会很伤心失望吧。到时候不管面对的是你的父母, 还是我的家人，都得应付半天，何必呢？」
    「呵, 我才不会担心这个。」沈泽成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所以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半小时后, 经过文宇芒和沈泽成无数次的讨论（期间夹杂着沈泽成多次无效的反抗），沈泽成终于勉强答应文宇芒, 在其他人面前要装作两人关系良好的样子。
    「这就走了，不用我再送送你？」文宇芒一边吸着鼻子搓着手，一边敷衍。
    「得了吧，不需要你假好心。」沈泽成裹着文宇芒拿给他的呢大衣，理不直气也壮。
    沈泽成迫于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此行是试图「离家出走」的事实。
    从文宇芒家里出来，沈泽成继续在小区里闲逛，一边逛还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长辈们都喜欢文宇芒这种假惺惺的样子，我又不傻，才不会这么容易被收买呢。」
    身后，有人叫住了他：「抱歉，请留步。」
    沈泽成转过身，目光戒备：「你谁啊？」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
    「是我。你不用害怕，我是于书瑾。这个小区的治安不是一向很好吗？」
    「于书瑾？」沈泽成将于书瑾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不住这儿吧？这大晚上的，你跑我们小区来干什么？」
    于书瑾和沈泽承文宇芒他们这种从小住在同一个京城大院里的人都不太一样，立的不是什么「富二代勇闯娱乐圈」的人设，而是「草根出身」、「民选之子」，后来大院的人集体搬到这个别墅区时，自然也是没有他的。
    沈泽成说这话倒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但无疑还是刺痛了于书瑾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沈泽成不知道，于书瑾为了能和大家搞好关系，搭上京圈的人脉，反反覆覆倒腾了好几次，费了不少劲儿才终于买上了一个出国留学的京二代的二手房，前一阵子才翻修完，这两天刚刚在这里住下。
    于书瑾闻言，表情变了变，但很快地，他的嘴角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沈少大忙人一个，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住了。」
    沈泽成连着后退了两步：「诶别别别，说话就说话，你可别介啊！什么沈少不沈少的，多封建旧社会啊，现在已经是21世纪新时代了好吧。」
    「……好的。」于书瑾深吸了一口气，「那小沈先生，我这么叫您，可以吗？」
    「可以可以，你说。」
    「您这段时间丑闻缠身，应该过的不是很潇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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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过得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关系，只是那个向您卖歌的中间商看起来很不满的样子啊，他还在暗地里爆了一些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比如说，您讨厌文宇芒之类的……」
    于书瑾一直让助理在网上搜集和文宇芒有关的消息，以备不时之需，结果还真被他找到了。
    那个中间商找文宇芒合作未果后，决定自己不出面，而是直接让代笔的制作人出来，在网络上发言，吸引火力和关注。他本是想着在面上放个诱饵，自己在背后钓鱼，如果有讨厌沈泽承的人，看到这种舆论风向，肯定会忍不住藉机踩上一脚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一掉就接连钓出了两条大鱼。
    顾思明和于书瑾。
    不过这两个人的目的却是截然相反的。
    顾思明是为了文宇芒，而于书瑾却是想联合沈泽成。
    不会有人知道，当于书瑾派人向那个中间商打听到沈泽成在节目中作弊只是为了压文宇芒一头时，有多么地欣喜若狂。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既然沈泽成跟他一样，都这么讨厌文宇芒，那若是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肯定能让文宇芒受到一定的打击。
    更何况沈泽成背后还有整个沈家，虽然还不至于让文家受到重创，但总归还是能让他们吃些苦头的。
    为了向沈泽成展现自己足够的诚意，一向小心谨慎的于书瑾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由自己亲自来和沈泽成谈一谈。
    沈泽成对此到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甚至还用诧异的语气反问于书瑾道：「他没说错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还需要你四处打听？我的确是很讨厌文宇芒。」
    果然是这样！情报没有出错！！！
    如果可以的话，于书瑾简直想放声大笑两下，不过对话还要继续，于书瑾赶忙抑制住心头的狂喜，接着问道：
    「那要是我说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
    不对不对，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事情只成功了一半，于书瑾赶紧把「报復文宇芒」这几个字强行咽了回去。
    绝不能给人留下话柄！
    不过一旁的沈泽成显然没有和他的脑电波接上线，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用意：「？心愿？我有什么心愿？还和你一起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
    「话不用说得那么明白，文宇芒这么对您，您难道就不想让他不痛快吗？」
    沈泽成狐疑地望向于书瑾：「所以你为什么想帮我？这么好心？」
    「哪里？我只是……」
    沈泽成打断于书瑾的套话：「你该不会是也讨厌文宇芒吧？」
    于书瑾本来下意识想否认，但转念又一想，也许在一定程度上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可能更有利于合作的达成，于是便道：「倒也不算是。其实我本人与他倒没有什么交集，不过是粉丝之间的一些小冲突罢了，我这个人向来是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
    「但是？」沈泽成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便接道。
    于书瑾忙摆手笑道：「哈哈，哪有什么但是啊，只是觉得文家小少爷有时候实在是太爱玩了些，什么都不懂，突然想去演戏就去演戏了，说要去搞音乐又去搞音乐了。果然，年轻人就是自由自在呢。」
    不过显然，沈泽成很难有同感：「你这是在说文宇芒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说我呢！」
    「哈哈，怎么会呢？沈少爷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虽然你除了有自知之明以外，确实不怎么样。
    于书瑾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别抬举我了。」沈泽成不吃这一套，「实话实说，你其实也讨厌文宇芒，对吧！我可是听说他得到了你想要的资源，你们应该不止是粉丝之间有矛盾啊。」
    「说笑了，几部戏而已，不过是一些小事。」
    沈泽成算下来在外面也转了有将近两个小时了，就算是刚被文宇芒按了件大衣，可现在这大冷天儿，又是凌晨，又是在室外的，他和于书瑾一动不动站着聊了半天后还是会觉得冷。
    眼见着于书瑾又要开始了说套话了，沈泽成不耐烦起来，揣着兜道：「诶呀你有完没完了，别在这儿装了成吗，你要是不讨厌他，干嘛来找我？动机不明确，你当我傻呢？你绕来绕去的，都绕了半天了，就不累吗你？有话直说不行吗？」
    一边说还一边吸熘鼻子。
    玛德真是冻skr人了，他到底说完没有啊！妈妈我再也不离家出走了，我说完就回家！
    于书瑾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风度：「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大家就都开诚布公吧。没错，咱们有相同的目标，所以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合作的。」
    「干嘛呢？你不喜欢文宇芒，你就自己去搞他啊！干嘛要扯上我啊？是因为我现在形象毁了，成恶人了，被媒体暴露在明面上了，是吗？那你说说看，这种合作对我有任何好处吗，除了让我的名声更臭以外？所以这还是合作吗，这是想让我给你当枪使吧？」
    于书瑾他情绪也激动起来，反问沈泽成：「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文宇芒形象崩塌，难道你不希望把文宇芒踩在脚下吗？」
    「虽然我是经常这么嚷嚷着没错，」沈泽成又勐地吸熘了一下鼻子，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裹紧，「但是这只是我的气话呀，难道你说希望谁谁谁去死的时候是真的希望他去死吗？这不都是一时气头上的话吗？我的人生又不是只有文宇芒了，我除了他，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呀，我怎么可能只盯着他看啊？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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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沈泽成其实脑子挺清醒的，以前就是太执着于长辈的认可了。
    孩子脑子进水老不好，多半是废了！
    别担心，打一顿就好了！（不是！
    ps：啊啊啊啊啊啊我好菜啊！我是一条菜狗！写不出想要的感觉
    第64章
    于书瑾沉声道：「那你的意思是, 你不想跟我合作了？」
    沈泽成只觉得无语：「是从来就没想过，谢谢。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冷死了冷死了！
    「等等，就算你被爆出更多料也无所谓吗？」大冷天的，半夜出来找人, 结果求合作不成, 反倒是自己还被猜中了心思, 于书瑾的脸色当然好不到哪儿去。
    沈泽成听完果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于书瑾, 面色不善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于书瑾笑了笑，「只是不凑巧，我手里有一些和你有关的证据, 可能会对你的形象有进一步的影响……」
    「你威胁我？」
    「怎么会呢？只是这些证据刚好能证明你和文宇芒关系不好，甚至你就是为了赢过文宇芒才去参加那个节目，还找人代笔。」
    沈泽成简直要被气笑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威胁我？」
    「沈少爷的脾气，我当然略知一二。」
    「那你还敢来招惹我？」不是, 这人有病吧？？？「你爱爆就爆去，烦的，反正我虱子多了不嫌咬！」说完沈泽成就扬长而去, 也不在乎于书瑾的反应。
    于书瑾一个人站在小区的绿化隔离带旁，良久后, 对着隔离带的灌丛踢了一脚，转身离开了。
    ****
    「哎呦对了，芒芒啊, 」早饭时间是文家一家人按照惯例聚在一起的时候，文宇芒刚洗漱完, 就被文妈妈叫了过来，「昨天晚上你送大成走的时候, 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没有啊，妈，怎么了？」
    「哎呀，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你范叔叔——就是之前来过咱们家的，你拍过他电影的那个导演叔叔啊，他今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发现他们家后院那里的防护林中间缺了一大块儿！」
    「真的吗？所以是怎么回事啊？」
    「当然是真的！不知道啊！现在还没查出来呢，你范叔叔说他一会吃完早饭就去叫保安过来调监控查一查，一定要查出来是哪个缺德货做的！反正你范叔叔说昨天还没有的，今天早上突然就有了，肯定是昨天晚上有谁在那儿干什么了！」
    「是吗？这我确实没注意。」文宇芒随口应着，若有所思。
    「没事儿没事儿，妈妈就是随口问一句，毕竟谁也不可能正好在你出门的那个时候在那儿，你说是不是啊？」
    文宇芒点点头：「没错。」
    吃过早饭，文宇芒拿着手机想了半天，还是决定给沈泽成打个电话问一问，刚拿起手机，没想到沈泽成却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传出一声底气十足的吼叫：「喂，龟孙子，我是你爷爷！」
    文宇芒淡定地把电话隔远了50公分：「好好说话。」
    「凭什么？你让我好好说话，我就要好好说话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我就外放了。要是让我父母知道他们这么喜欢的大成……唉，三，二，一……」
    「停停停！算了算了。我来是有正事要说。」听这动静，沈泽成似乎是找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我是想说，那个于书瑾，你知道吧，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他远一点儿，他脑子有问题。」
    「谢谢，不过，其实你脑子也不太正常，你有立场说这话吗？」文宇芒轻笑一声。
    对面的声音一下子又抬高了八度：「靠，我这么好心，特地来提醒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还骂我呀？」
    文宇芒很是敷衍地道了一声抱歉，说：「这么生气干什么，我不是说过谢谢了吗？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来找我了。」
    「昨天晚上？」文宇芒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些什么。
    「你怎么知道？」沈泽成一惊，被套出了话，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我瞎说的！」
    文宇芒得出了想要的答案，顺口安抚道：「好的好的，你别紧张，我也是瞎猜的。」
    「反正你注意一下他，他很讨厌你就是了。」沈泽成叮嘱完，嘴又贱了，突然想嘲讽文宇芒两句，「你看看你，你是不是人品不好？你怎么这么能得罪人呢？人家和你都没有交集，还能这么讨厌你！赶紧反思一下你自己！」
    文宇芒不知该作何表情，随口逗逗沈泽成：「口嗨的时候先想想自己吧，同样的话送给你。还有，帮我就直说，绕这么大弯子干嘛呀？」
    沈泽成在电话那头卡了壳，嘟囔半天后，才挤出一句：「你以为我想帮你？我是想叫你欠我一个人情。」
    「行行行。」
    「反正你记住了，我还是讨厌你，讨厌你得很。」
    「好好好。」
    「我想通了，反正娱乐圈也没什么好混的，我要钱有钱，要时间有时间的，跟你们这群煞笔瞎搅和什么呢？老子熘了。」
    文宇芒追问道：「什么意思？你不在娱乐圈里呆了？你不以后不演戏唱歌了吗？」
    「你少在这儿装不知道啊！那个煞笔中间商都把我卖了，我名声都被搞臭了，我还呆什么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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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准备干什么？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昨天晚上仔细想了想，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拍戏，也不喜欢唱歌，更别提什么制作音乐之类的了，这都是什么煳弄人的玩意儿啊，也就你们这群爱装逼的才会搞这种才子人设，呵呵。」
    「不是人设。」文宇芒贴心上线提醒。
    「得了，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就是俗人一个，我就喜欢吃喝玩乐，也许到了年龄，就会把我爸的公司一接，什么艺术创作，什么影史留名，明明这些一开始就和我没关系。」
    文宇芒在电话那头听着，一边听，一边无法遏制地联想到上一世。
    上一世里，自己才是童星出身，因为范恆丰在过年来他们家拜年时正巧看到了他，于是从小得以演上许多电影，而非沈泽成。
    后来文宇芒报了影视学院，沈泽成他们不知怎地，也非要跟来，不过上一世，沈泽成倒是没有演戏，也没有当制作人。
    而如今，在这本书里，仅仅是因为作者的设定，作者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将沈泽成塑造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被下达了命令的人。
    被装了发条的机器。
    如果一个人被抹去了自己的期望，自己的理想，可能也会像沈泽成今天这样疑惑吧。
    你的目标别人设定好的，你的经歷是别人写下的。当你的收穫，喜悦，失落，悲伤，都是别人早早安置好的按钮时，当你的一切情绪变化，笑与泪，对于别人而言，可能不过是纸上短短的一句话时。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文宇芒有时会暗自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至少打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这是一个同人小说中的世界；但他现在心里又有些惆怅——就算是小说中的世界，但小说中的每个人仍然有自己每天要发生的故事，有自己每天要走的路。
    这个世界里的太阳依旧会东升西落，每天的日子也依旧会这样过。
    而有谁又能够做到真正清醒地知道，自己到底身处在什么样的世界中呢？
    当然，文宇芒并没有办法思考太久，因为电话对面有个人很明显地，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餵？餵？呀文宇芒！本大爷正打着电话呢，你在那头干嘛呢？我问你话，你干嘛不回答我？靠等一下，你不会是耍我呢吧？文宇芒！你说！你现在到底还在不在电话旁边啊？文宇芒！！！听到就回话呀！餵？你不会已经走了吧？餵？餵？」
    「在在在。」思绪回炉，文宇芒揉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威胁道，「吼这么大声干嘛？小心被我妈听到。」
    「你少搬出阿姨说事儿！再说了，反正他们都喜欢你！我爸我妈，你爸你妈，还有这院子里一圈的长辈们，谁不喜欢你啊？过段时间，等于书瑾要爆的料一出来，咱们俩这关系直接撕到明面上来，我告诉你，你可再没办法拿这条藉口威胁我了！」
    「于书瑾？」文宇芒敏感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怎么又是他？所以他找你求合作不成，还反过来威胁你了？」
    「没有没有……等下停停停！靠，我不是在卖惨！爷马上就出国潇洒去了，玛德我明天就走！」
    文宇芒可太知道怎么跟沈泽成说话了：「知道知道，你最光明磊落，你最正义伟大，你从来不卖惨，你宁死不屈，你轻伤不下火线！所以，请问这位勇敢无畏的沈泽成同学，可以别光打嘴炮打得响亮了行吗？还明天就走，你出国的东西准备好了吗？酒店安排好了吗？跟你爸你妈商量过了吗？还想说走就走？」
    「……关你什么事儿啊？这些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我妈吗？少来管我！」
    「你是真的阅读理解能力为负数吧？我上面那一大串话的意思是想管你吗？我的意思是说，你明天出国的藉口不现实，不要找藉口，睁开眼睛看看世界，面对疾风吧，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寂寞，两个人的错！
    已开启自嗨模式！
    第65章
    「行了, 懒得跟你多说，江湖不见！」沈泽成说不过文宇芒，索性直接挂了电话。
    呵呵，本少爷才不是要帮他呢, 只不过我和文宇芒好歹是一个圈子的人, 他于书瑾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文宇芒要是跟他扯上关系, 那得多掉价？这丢得可是我们整个圈子里人的脸面！我既然正好撞见了，当然要路见不平, 拔刀相助，就当是日行一善积积德罢了。
    「我绝对不是想帮他！」
    不过话说回来，我以前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文宇芒啊？怎么感觉记忆都有些模煳了呢……
    ****
    放下手机, 文宇芒已经想好了对策。
    既然沈泽成已经决定退出娱乐圈，那他便不做干涉了，在公共媒体上发表言论，替沈泽成挽回大众好感之类的事, 文宇芒是断然不可能做的，没有落井下石已算他仁至义尽，不过沈泽成父母这边, 倒还是可以来往一下。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沈泽成做得不对，沈家理亏在先, 沈泽成的父母又都是聪明人，必然不会自讨没趣。
    「算了，」文宇芒右手食指下意识地抚摸着手机的开机键, 手机屏幕被他按亮得明明灭灭，「就当是还这次沈泽成主动帮忙的人情吧。」
    至于于书瑾。
    在没有实际的证据前, 想扳倒他，并不简单, 还得耐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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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文宇芒下楼问道，「监控查到了吗？」
    「诶呀，芒芒下来了，正想跟你说呢，没有，」文妈妈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是昨天那个时候正好咱们这条道上的监控在排查检修，什么都没录上。」
    果然。
    「好吧，」文宇芒点点头，「还好，这次没有出现什么人员或者财产上的损失。不过保安室这样自作主张是不是不太好？以后如果哪里的监控要检修的话，物业应该提前跟咱们通知一声吧。」
    「对啊，芒芒说的也有道理，」文妈妈抱着臂，若有所思，「万一外面的人趁机进小区了呢？我记得咱们这个小区是你陈叔叔家开发的，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
    文宇芒不置可否。
    京圈里的人之所以都在这个小区有自己的房产，那还得说起以前父辈的时候。
    那时候大家同住在一个jun区大院里，谁都能跟谁扯上邻居，后来陆陆陆续续地，有人去做了生意，有人则出了国，渐渐地，往来就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了。
    好在20年前，陈家在城东盘下这么一块地，盖了一个全是独栋别墅的小区，这才把大家又重新聚在一起。反正在谁那儿买不是买，在谁那儿住不是住，至少陈家的质量有保证，他们家早几年就把手伸向了京城的房地产业，在业内说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即能买陈家一个面子，又能把各家聚集起来，方便联络感情，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尽管各家都在京城其他地方有几处房产，但陈家这里的别墅，京圈各家还是人手一套的。
    「陈家……」文宇芒默念着这两个字。
    原着里，文家破败后，「文宇芒」为了重返娱乐圈，就抱上了一个暴发户的大腿，记得那个暴发户和陈家之间的往来可不算少。
    于书瑾这次能随便出入小区，还能正巧让监控器都「坏掉」。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只可惜小说里并没有交代清楚这些背景，文宇芒对此事暂时也只能有一个模煳的猜测。
    *****
    于书瑾那边的动作很快，不出半日，#沈泽成僱人围殴文宇芒#的话题就出现在热搜榜上，并且数字还在不断攀升。
    文宇芒点进去看了一下，发现这几个人就是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打的那些小混混，附的视频是这条巷子的监控。
    「沈泽成办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连监控记录都不删？」
    点进评论区，也是差不多的言论，但是除了沈泽成的粉丝，大部分人都信了。毕竟沈泽成已经有了前车之鑑，一个找人代写作品参赛，拖欠制作人版权费，还在圈内多次耍大牌的人，再多上一条威胁同行罪状，也不会让人觉得稀奇了。
    估计现在就算说他杀人放火，都有人会信吧。
    舆论就是这样，大家也许今天还在人前赞美你，明天就能聚在一起批判你。
    当然，这一切确实是这个世界里的「沈泽成」咎由自取的，他罪有应得，文宇芒没有什么圣母病，但此刻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很多时候，人们往往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那一个，掌握了少数人才明白的真相，一直在黑暗中负重前行；而当有朝一日，终于战胜邪恶，迎来正义之时，又会认为自己是这场胜仗的参与者，是功勋的获得者。可事实上，这个「正义」也不过是被选择的「正义」，是有人想让你看到的「正义」罢了。
    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不出文宇芒所料，之后沈家一片鸡飞狗跳，沈泽成执意要出国，沈家没安生几天，沈泽成父母就说要上门找他道歉，不过都被文爸爸以「芒芒最近身体不好」为藉口推脱掉了。
    「既然他们有话要说，那就见一见吧。」文宇芒闻言，反过头来安慰文爸爸，「但是毕竟之前推脱过他们这么多次，这会儿咱们又主动放缓态度的话，言语上恐怕不好拿捏住分寸。」
    沈泽成的消息出来之后，文家人嘴上不说，背着文宇芒把和沈家的所有合作都停了，文老爷子这两天出门散步的时候，路过沈家的门都绕着走了。
    敢欺负我们家的崽？哼！
    我们文家人的脾气大着呢！
    「那该怎么办？」文妈妈柔声道，「这是你的事，我们都听你的。」
    「顾家不是要办宴会吗？」文宇芒眯起了眼睛。
    「听说沈家也要去，咱们之前能找到藉口不跟他们见面，但这次宴会，就算为了顾家的面子，咱们，和沈家，都不可能不去，到那时候，难免会碰上沈家的人，沈家估计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他们很有可能会借着给顾家庆祝的名头，当面找咱们聊天。」
    「咱们必然不可能在沈家的宴会上把气氛搞僵，所以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被放到檯面上。不如咱们就化被动为主动，趁着这个机会，顺着沈家给的台阶，下去吧。」
    「芒芒，真的没关系吗？」大哥坐过来，伸手揉揉文宇芒的后脑勺。
    「当然没关系了，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文宇芒无奈地笑道。
    「上次音乐节目的料爆出来，我还以为只是偶然，没想到我们之前跟沈家来往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沈泽成这孩子的小心思这么多。」大哥脸上带着愧疚。
    「这本来就是我们同龄人之间的事情，」文宇芒一手抓住正在破坏自己完美髮型的那只手，并把手按回大哥腿上，「不用想太多，我自己会解决的。」

 第111页

    大哥不满意地看看自己无法作乱的手，语气十分委屈：「芒芒，你是在内涵哥哥老了吗？」
    文宇芒赶紧顺毛捋捋：「谁说的？我哥永远年轻，世界第一帅！」
    文爸爸听到这话又不满意了，瞪了瞪眼睛，佯装生气地道：「那我呢？」
    「哦不对不对，老爸才是世界第一帅，老哥排第二！」
    「咳咳！」
    文宇芒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相当不自然的咳嗽声从茶几的斜对角传了过来。
    文宇芒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爷爷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握拳举在嘴边，发现文宇芒的视线后，立刻低下头，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眼睛却还想悄悄地往文宇芒这边瞄上一眼。
    文宇芒：「……」
    不错不错，一套动作下来，浑然天成，一鼓作气，连贯又自然，把我这个昔日影帝都骗过去了，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是演的呢！
    「我错了，现在重新排序：爷爷第一帅，老爸第二，我哥第三。」
    「那芒芒你呢？」文妈妈好奇地问道。
    「我第四。」文宇芒迎着世界前三的目光洗礼，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谦虚地答道。
    谦虚是一种美德，我只捡个第四噹噹就好——反正前三也没人认，不是吗？
    不过文妈妈就不满意了：「那怎么行？我儿子怎么能才排第四呢？我不同意！」
    文家大哥闻言，流下心酸的泪水：妈，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有一个儿子呢？！！
    ****
    沈泽成父母这几天过得不太好，先是儿子不管说什么都非要出国，问他为什么也不回答，沈父以「不说就不给办签证」作威胁，沈泽成才哼哼唧唧地说要学作曲。
    沈家父母一寻思，好歹儿子终于想通了，不管学什么，总算是有个正型，想好好学习了，那还能不答应？迅速给他办了签证，送出国去了。
    结果没过几天就知道了真相，一开始想去道歉，又觉得不好意思，直到下头的人报告说和文家的有关生意都被停了，沈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可这时候再想找到文家人，却不好找了，文家大宅和公司都闭门不见，连沈母去文家爷爷每天下棋的地方守株待兔，都等不到人了。
    「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沈母这边还在计划着要怎么制造一出「偶遇」，听见沈父的话，立刻凑了过来。
    「顾家的宴会。」
    「文家人肯定是要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long ～～～ time no see！！！！！！！
    真的不好意思t_t之前实在是太忙了，实习完就在搞开题答辩，答辩完又在考试tat（不要问我为什么大四还有考试，想哭(┯_┯)
    因为心虚都没敢点开app斯密马赛……
    巴特！我胡汉三又肥来啦！！！
    ps：新故事已经构思好了真的好想马上写新故事呀嘿嘿嘿(?﹃??)
    第66章
    一周后, 顾氏周年庆上。
    「真的不用了，我们能找到地方的，你不用专门出来一趟。」文宇芒极力阻止顾思明试图接他过来的想法。
    「不行，我过去接你。外面人太多了, 我怕你们被挤到。」顾思明拿着手机, 皱着眉头穿过重重人海, 周围的人看见他一副面色不善的样子，纷纷停下了主动上前攀谈的脚步。
    「但是宴会怎么办？你得招待客人吧。」
    「现在还没开始, 先不用管。」说着，顾思明已经走到门口。「我出来了，你们到那儿了？」
    「你们公司门口那个十字路口, 现在在等红灯呢，过了这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好，我等你。」顾思明说完，又赶忙拿起手机, 「别着急，安全第一。」
    「顾总！」
    文宇芒一下车就冲着顾思明摆手。
    车刚拐过这个路口，文宇芒就看到顾家公司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 原因无他，谁叫顾思明长得又高, 身形又板正，笔直笔直地杵在那里，活像一个电线桿成了精。
    「来了, 」顾思明微微一点头，「伯父伯母, 你们好。」
    文妈妈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走上前去, 捏了捏顾思明的肩膀：「诶呀，才几天不见，小顾又帅了嘛！」
    顾思明笑得很乖：「谢谢伯母。」
    文妈妈推了把文爸爸，一边走一边对顾思明说：「行，那我们先进去了，你们两个好朋友慢慢聊吧！」
    文宇芒有些无奈地看了顾思明一眼，却发现他在认真地点头：「好的，伯母。」
    文宇芒存心要逗逗顾思明：「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跟我妈这么熟了？」
    「不是，」顾思明似乎有些意外文宇芒会这么说，只能干巴巴地否认着，「我和阿姨就是上回见过那一次，你也在的。」
    「那我妈的话你还听得这么认真？」文宇芒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你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小孩吧？回家之后我妈肯定又要念我了，说什么，你看人家顾总多乖多听话啊，年纪轻轻，长得又高又帅，还事业有成！哪像你，简直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
    「我只是想表现得礼貌一点，」顾思明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应付像文宇芒这种的「无赖」行为，闻言，颇为苦恼了一阵子，「抱歉，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困扰。」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啊？」文宇芒感觉自己都被逗笑了，实在演不下去，只得作罢，「好啦，逗你的。」

 第112页

    顾思明微微歪了歪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文宇芒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好笑，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在下意识接话道：「没有影响到你就好。」
    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样让你重新高兴起来。
    「当然没有了，」文宇芒笑了笑，「不过顾总，我刚刚才发现，你今天穿的西装和我是一家诶，好巧啊。」
    「不要叫我顾总。」
    「诶呦忘了，」文宇芒抱歉地挠挠后脑勺，「思明？」
    「嗯。你是说华伦天奴吗？」顾思明语罢，在文宇芒的后脖颈处扫了一下，什么都没瞧出来。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我穿的是vltn的？
    「是，考虑了其他店，最后还是选了华伦家的，因为我这次想穿白色，但是只有他们家有白色西装了。」
    「为什么不去定制？」
    「嗐，我的身材这么好，就算直接穿标准码也没问题，哪儿还需要专门定制啊！」文宇芒得瑟地仰起脑袋。
    「嗯，你说得的确有道理。」
    文宇芒是没有料到顾思明这种一向正儿八经的人，居然也会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这么一下，一时间呆住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其实是因为我在时间上有点儿赶，这些国际知名的蓝血红血品牌要去定制礼服的话，至少都要花半年的时间，来不及了；而且我之前选样式和颜色的时候也浪费了好久。」
    顾思明听到后倒是很认真地反省起自己的错误来：「这次确实是我没有安排好，应该提前通知你的。」
    「哪有，应该是我的问题才对，我以前都忘了给自己定制几套礼服来撑撑场面。」
    「没关系，」顾思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笨拙地安慰道，「刚刚他们进去的时候我都有看过，穿成衣的也不少。」
    「你放心好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这种小事。」文宇芒看出顾思明在想什么了，只是文宇芒也想不通，他随随便便说地一句话，竟然让顾思明想了这么多，而且担心自己会难过，还拐着弯地来安慰自己。
    震惊！顾思明是哪里来的小天使啊？我彻底明白原着作者有多不可信了，他怎么冷酷无情了？这明明是一个标准的暖男好吗？！
    文宇芒心中对顾思明的最后一点戒备被终于被打破了，又联想到之前顾思明曾多次帮过自己，不由得感觉有些愧疚。
    再抬头时，文宇芒看向顾思明的眼神中已饱含殷勤的关切：「那你呢？你的衣服应该是早就订好的吧？」
    重视一个人，要从多问他问题开始，从而体现自己对他的关注！
    「是，我去年就联繫负责人了。」
    文宇芒乘胜追击：「但是你为什么会选择华伦天奴呢？毕竟这个牌子是以女装出名的。」
    「我们公司接下来会和他们有合作。」顾思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文宇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公司是指你在管的娱乐公司，还是整个顾氏集团？啊不好意思，我好像问得有点儿太多了。」
    「没关系的，确实是娱乐公司，可能后续会找旗下艺人代言，还有一些的其他商务活动。」顾思明又皱了下眉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说话。」
    「好的，」文宇芒笑得很开心，「思～明～」
    果然，顾思明的眉头一下子就平整多了：「其实你选的这身西装很好看，米白色很衬你。」
    文宇芒琢磨了一下，品出了顾思明这话里的味儿来：「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衣服好看还是我人好看？说清楚！」
    想夸我就夸我呗，干嘛还拐弯抹角地夸呢？
    太客气了！
    旁边传来微弱的声音：「……你。」
    文宇芒实在觉得有些搞笑，怎么堂堂顾家少爷，在外面叱咤风云的顾总，夸个人还能这么不好意思呢？于是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你说什么？大声点儿，我没听清楚。」
    「人好看。」顾思明停下脚步，认真地看了文宇芒一眼，确定地说道，「是你人好看。」
    「那当然了！」文宇芒正欲骄傲地扫扫刘海，才发现自己今天为了参加宴会，特地做了个大背头，用摩丝把头髮都固定到头顶了，于是只能来个急转弯，食指尴尬地蹭了蹭鬓角。
    「我一直这么好看！毕竟从小到大颜值稳定输出，没有一个人见到我不说我长得好看！所以思明啊，不用担心，我经歷过的赞誉太多，已经习以为常了，下次夸奖我的时候可以再直接点儿，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说完，文宇芒吐了吐舌头。
    没错，这就是我——好看的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朴实，无华，且枯燥！
    「是吗？这样很好。」
    顾思明的语气轻轻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却让文宇芒莫名地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怎么了？是我玩笑开过了吗？不好意思，我以后不这样了。」
    「不是，」顾思明摇摇头，「和你没有关系，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顾思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想要隐藏在内心最深处，永远不告诉别人的；明明是以前根本不在乎，又或者说，是曾经在乎过，却因为被忽视惯了，所以才强装作不在乎的。

 第113页

    但是现在，就现在，却倏地，特别想找个人来倾诉一下了。
    不对，不应该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只能是他。
    文宇芒。
    顾思明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过头去，身边的人正大睁着眼睛，还在一脸担忧地说着些什么。那些关切的话明明得很近，却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所以是什么事情，方便告诉我吗？啊不对，我不是想八卦，打听别人的隐私之类的啊，我真的没有那种窥私慾的！我只想说……我只是在想，或许你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就算我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但是你跟我倾诉一番之后，情感有了一个宣洩的出口，说不定心情也会变好一些呢？」
    「好啊，」顾思明很想说，自己听到这些话，心情就已经好了许多，嘴角眉梢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弧形，他用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语气道，「那我先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应该的，应该的。」文宇芒倒像是跟顾思铭换了个人似的，愁眉苦脸地拍了拍顾思明的肩膀。
    究竟是多大的事儿，能让顾思明这么厉害的人难过成这样啊！
    总不可能顾思明不是顾家亲生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华伦天奴家的仙女裙好漂亮[馋]
    第67章
    「从来没有人夸过我。」
    顾思明沉默了许久, 憋出这么一句来。
    「不可能吧，你这么优秀！」
    顾思明低头笑了笑：「谢谢。」
    「所以是真的？」
    「嗯。」
    「没人夸过你公司管理得很厉害？」
    「没有。」
    「没人夸过你雷厉风行把关系户赶下台的样子酷毙了？」
    「也没有。」
    文宇芒不敢相信：「那，那总有人夸过你长得帅吧？」
    顾思明十分坦诚地摇摇头。
    文宇芒表示无法理解：「他们瞎吗？有眼睛的都知道你长得帅吧！」
    「噢不对，」顾思明犹豫了一下, 突然想起什么, 「伯母刚刚说过这个。」
    「其他人不说, 可能是因为他们害怕吧？」
    「害怕什么？」顾思明反问道。
    「害怕你啊，」文宇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你个子又高，气场又强，平时话那么少, 大家肯定是害怕你冷漠无情。再加上你刚接管公司之后就迅速把你们家那些亲戚从总公司拨走了，大家都说，你像个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一样。」
    「那你呢？」
    「我什么？」
    顾思明转过头，轻声问道：「你害怕我吗？」
    「不害怕啊, 因为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文宇芒说完，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像在发好人卡, 赶紧补上一句，「乐于助人, 你看，你都帮了我好几次了。对了，那你父母呢？他们也不夸你吗？」
    「我是顾家的继承人, 」顾思明嘆了口气，「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因为你是顾家的继承人, 所以你本来就应该会这个会那个；因为你是顾家的继承人，所以你本来就会遭受到各种质疑和威胁；因为你是顾家的继承人, 所以你本来就应该什么都做得很好。
    至于你在背后付出了什么，做了多少努力，别人不会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一个顾家的继承人，就应该是完美的，出色的，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
    「好吧，我明白了……」文宇芒看着顾思明，眼神里充满着不认同，「你父母的这种教育理念是不对的。鼓励是教育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孩子就应该从小到大多听表扬才是。」
    「所以他们现在总是夸我弟弟。」
    「嗯？」
    顾思明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父母可能他们发现了鼓励式教育很有用，现在他们经常表扬我的弟弟。」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都已经这么大了，哪里还需要这种教育啊。」顾思明低下头。
    「谁说的，夸奖的话什么时候都有用，而且，谁不爱听夸奖啊？」文宇芒想了想，「我以后天天夸你。」
    顾思明没忍住，笑了一下。
    文宇芒一边「哇」着一边凑到顾思明眼前：「你笑起来好看多了，啊我不是说你不笑的时候不好看，我的意思是，你本来就已经够帅了，但是一笑起来更好看，感觉周遭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没有了。你以后要多笑笑，知道吗？」
    「好。」
    「忘了跟你说，我刚刚一下车的时候看见你简直帅呆了好吗？穿黑西装的人这么多，可不论是谁，绝对一眼都能看到你。」
    「是吗？」
    「必须的！」
    「顾总，」一个服务生出来叫住两人，「顾董叫您进去，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对，咱们俩光顾着说话了，可别耽误了你的要紧事。」文宇芒一边说着，一边和顾思明进去。
    三人进去的时候，顾父已经上台致过辞了，顾母说好了今天会好好在宴席呆着，结果现在也没看见人。
    「宇芒，这是我父亲。」顾思明领着文宇芒走到一个人面前，「文宇芒，我的朋友。」
    「顾董您好。」文宇芒不卑不亢，微微点点头。
    「你好。」
    「我妈呢？」
    顾爸爸稍稍瞟了文宇芒一眼，见顾思明完全没有要避开文宇芒的意思，便道：「不知道，她说这里闷得很，可能去哪儿透气了吧。」

 第114页

    顾思明也不耽误，继续拉着文宇芒向其他地方走。
    「你不去应酬一下？」文宇芒问。
    「先带你去找找我母亲。」说着，顾思明拉着文宇芒绕过人群，去了停车场。
    「伯母会跑到这么偏的地方？」
    顾思明脚下的步子不停：「她不喜欢人太多，哪里安静她就往哪里去。」
    文宇芒笑笑：「这一点伯母倒是和我母亲有些像，我妈也不爱到人多的地方走动。」
    顾思明点点头：「看来她们俩会很有共同话题。」
    言语间，顾思明和文宇芒两人已经走到停车场，顾思明走到自己的车面前，敲了敲前挡风玻璃。
    「在吗？」
    副驾上的车玻璃缓缓降下来：「思明，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今天宴会一定会来的吗？」
    「我来了啊。」
    「……」顾思明有几分无语，「今天对顾家很重要，妈。」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顾妈妈说着，就下了车，「这就跟你回去，行了吧？」
    「妈，这位是文宇芒，我的朋友。」
    「诶呀，思明的朋友啊！」顾妈妈看上去十分高兴。
    「伯母您好，我是文宇芒。」
    「文宇芒？这名字听着耳熟啊。」顾妈妈捏着文宇芒的手若有所思。
    顾思明一面不动声色地把顾妈妈和文宇芒的手分开，一面没有什么感情地说：「您忘了，咱们之前在家里一起看过他出演的综艺。」
    「哦哦，对！」顾妈妈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我有一个朋友，她可喜欢你了，天天跟我打电话说你这儿好那儿好的！」
    文宇芒微微点头：「谢谢支持。」
    「回头我把你介绍给她吧！她肯定可高兴了。」
    文宇芒笑了起来：「那我就等着您来联繫了。」
    三人聊着，来地下室的电梯也到了。
    电梯门一打开，和文宇芒他们对上眼，里外的人都愣了。
    「薇娟？」
    「若兰！」
    于是现在情况变得有些复杂。
    文宇芒和文妈妈，顾思明和顾妈妈，四人坐在顾家的车里，面面相觑。
    文宇芒率先打破了沉默：「所以，妈，你们认识？」
    文妈妈有点儿尴尬：「就是你楼阿姨。」
    顾思明也道：「妈，文夫人就是您之前跟我说过的宋伯母，是吗？」
    顾妈妈点点头：「没错。」
    「妈，您怎么突然下来了？」
    「啊，妈妈有东西落在车上忘拿了。」文妈妈赶紧转移话题，「你们呢？怎么也下来了？」
    顾妈妈稍稍往近挪了挪：「这个嘛，我也有东西忘拿了，让他们陪我下来的。」
    顾妈妈和文妈妈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思明啊，我陪你宋咳，文夫人去取东西就好了，你们俩快点儿上去吧！」话还没说完，顾妈妈就拉着文妈妈下车了。
    「上去吗？」顾思明降下车窗，看着她们二人朝文家车的方向走去。
    「等等吧。」文宇芒把身子放松，向后仰躺去，「这种宴会，确实还挺累人的。」
    顾思明没有否认：「人太多，又不全是相熟的人，喝酒起来应酬也不能放下戒备，自然会累一些。」
    文宇芒歪头看着顾思明：「辛苦你了。」
    「怎么会？这是我应该做的。」
    「胡说，」文宇芒轻笑一声，坐直了身子，「哪儿有谁天生就应该做这些呀？」
    顾思明没有说话。
    「以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想那么多，不用做这些所谓应该做的事，我肯定不会说出去，影响你顾总的名声，哈哈哈哈。」
    「还有，既然我妈跟伯母关系这么好，想必伯母也不会介意我逾矩。我会帮你多劝劝伯母的，其实从刚才的对话里，我能看出来伯父伯母还是挺关心你的，可能他们只是方法没有用对。你放心，我这个人可是很会说话的！」
    文宇芒看见顾思明又不自觉地皱起眉头，终于没忍住，做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想尝试的事情。
    「唉，我早就想说了，你不要总是一天到晚都皱着眉头，好吗？」
    顾思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的眉心正在被两根手指轻轻地拂过。
    温凉柔软的。
    是文宇芒的手指。
    「小小年纪的不要老是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嘛，」文宇芒在顾思明的眉头间按了按，「以后留下皱纹了怎么办？」
    「我向来不在意这种事情。」顾思明刚要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一想到文宇芒的话，还是努力放松了下来。
    「你不在意，可是别人在意啊！」文宇芒不认同地偏了下头，「你没有听说过，第一印象很重要的吗？唉算了，我悄悄告诉你吧。其实我没见到你之前，一直觉得你这个人又凶又冷又不好说话的，直到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记得吗？就是在你的酒店大堂，当时你正从酒店门口走过来，正好是逆光，那脸，那身材，哇，绝了！」
    顾思明声音低低的：「你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文宇芒笑着瞥了顾思明一眼，见他正微阖着眼：「是啊，我刚不是说过了吗？怎么，我刚才长篇大论地夸了那么一大堆话，你还没听够呢？」

 第115页

    文宇芒一边说着，一边又来回揉搓了一阵子，等到他发现顾思明的额间已经被他揉得有些红了，才放下手。
    顾思明装似不经意地追问了一句：「那现在呢，你对我印象怎么样？」
    「大善人！」说着，文宇芒竖起大拇指。
    顾思明：？？？
    第68章
    而另一旁, 沈父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之前向别人打听的时候，那人拍着胸脯向他担保，说他确定文家人一定会来，沈父这才放心的。可等他到了宴会现场, 却坐等右等等也不到人来。好不容易看见了以前很少来这种场合的文母, 正想上前去打个招唿, 没想到文母闪得极快，一错身就看不见人了。
    文父那边, 有顾家人在招待着，他又不敢去。圈子里这段时间一直有消息，说这次事还有顾家人在暗中出力,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绝大部分人倒是懂得什么叫明哲保身，早已悄悄地站了队，因此他兀自在这里站了许久, 也不曾有人主动上前与他攀谈，搞得沈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 沈父才看到文宇芒的人影，可惜文宇芒不是一个人, 伴在他左右的人实在是高大挺拔，让人无法忽视。
    「这顾家的小子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沈父的心里犯了嘀咕。
    莫非……这传言是真的？
    沈父犹豫了半天，见顾思明就像被人和文宇芒绑在一起似的, 文宇芒走哪儿他跟哪儿，想着或许等不到文宇芒落单的时候了, 于是咬咬牙，拿过一杯香槟就径直走了过去。
    「顾总, 」沈父先是向顾思明点了点头，之后再转向文宇芒，「宇芒啊，好久不见了。」
    「您好，」文宇芒面上没有什么波澜，看起来丝毫不意外，「沈伯父。」
    「宇芒啊，」沈父顿了顿，发现顾思明完全不具备正常人在社交生活中的基本礼仪，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要避开的打算，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直说，「顾总，我和宇芒还有一些事要商量，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不料顾思明不买他的帐，故意装煳涂道：「沈董就在这里说吧。」
    沈父还是头一次在小辈面前有了拘谨的感觉，但拘谨的同时，又感觉有些憋屈。
    我好歹也比他长个几十岁的，连这点儿表面子活儿都不做，不合适吧？
    顾思明好像看出了沈父的不满，适时地补上一句：「家母与文夫人已是多年旧友，宇芒的事，当然就是我的事。」
    「？？？」
    沈父懵了。
    情报有误！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呢？
    文宇芒听了这话，也有些愣神。不过想想，估计顾思明是怕沈父仗着年龄在这儿就倚老卖老，藉此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对自己倒没什么坏处，便没有作声。
    「沈董，」见沈父久不出声，顾思明「善意」地提醒他，「您找宇芒有什么事？」
    沈父现在骑虎难下，但来都来了，这个歉是一定要道的。
    只是现在，本来就是自家的丑事了，自己一个半百的大人，又当着其他人的面要跟小孩子道歉，而且这个「其他人」，还是个惹不起的主。
    「唉，」沈父长吁一声。
    我这张老脸，真是让儿子给丢尽了！
    「宇芒，」沈父放下一直举着的酒杯，「你和泽成的事情，我跟你沈阿姨都知道了。是泽成那个臭小子对不住你，其实他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和你沈阿姨怕你们年轻人气火大，到时候一不小心，万一再起了冲突什么的，所以已经让人把他收拾收拾撵出去，赶到国外锻鍊去了。」
    「但是我们商量着，还是觉得得跟你当面道歉才行，所以你看，今天我来，就是特地来向你道歉的，如果你同意，改天有机会了，我和你沈阿姨肯定要再登门道歉才行。不过大成这孩子从小跟你一起长大，你知道的，他就是脾气臭了点儿，但是绝对没什么坏心眼的，这次肯定是一时鬼迷心窍了。」
    这话说得，聪明极了。
    文宇芒笑着拿起餐盘上的酒，没有立刻接话。
    沈父这段话看似是在向文宇芒道歉，承认沈泽成的错误，并且积极寻找方法改正、弥补。听上去态度端正，语气诚恳，但实际上却有「我已经认错，并且改进了，既然我已经道了歉，这件事儿就赶紧翻篇吧」的意思在。
    更何况，什么「怕你们年轻人气火大，到时候一不小心，万一再起了冲突什么的，所以已经让人把他收拾收拾撵出去，赶到国外锻鍊去了」，这沈泽成，难道不是自己好面子，不想亲自跟他道歉才跑的吗？
    可真会说话。
    文宇芒看了眼沈父，心下暗自摇头。
    长得这么正经，怎么骗起人来也脸不红心不跳的呢？
    沈父这边正等着他的答覆，见文宇芒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的意味又猜不明，一时间竟有些忐忑。
    这时文宇芒出声道：「您说的有道理，大成他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他什么脾气，我心里最清楚。」
    「是啊是啊！」见文宇芒顺着自己的话说，沈父的面上难掩激动。
    这么容易就成了？
    「所以我很早就发现大成似乎情绪不太对，对我一直抱有隐隐的敌意，但是我都没有说什么。甚至他后来三番五次地骚扰我，我也没有跟您，跟我家中的长辈说过。」

 第116页

    沈父正欲脱口的话被堵在嘴边。
    「咱们两家祖辈关系好，一直相互照拂着，于是我便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文宇芒说到这儿，露出一抹适宜的苦笑，「这次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爆出来的，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沈父心虚地连声应着，可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既然知道这件事不是文宇芒爆出来的，那就相当于自己亲口承认了，文宇芒在这件事中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一个受害者，一直被自己儿子欺负，却顾忌了这么多，一直没有发声。可自家儿子居然这般不懂事，一会儿这儿给人家整一出事儿，一会儿那儿又给人家惹出一摊子祸来，真出了事，拍拍屁股就走了，把烂摊子撂给自己。
    我这生得是个什么儿子呀！
    沈父看了看文宇芒，扭头又看了看在文宇芒右手边站得笔直笔直，跟个保镖一样的顾思明，不禁悲从中来——
    这就是别人的孩子吗？慕了慕了！
    「宇芒，你说得对，还是你懂事啊！唉，你是个好孩子，我和你沈阿姨一向都很喜欢你，我们家那个臭小子就应该多跟你学学！」沈父这话听起来，倒是比之前的话真切诚恳了不少，「总之这次确实是泽成做得不对，你看有什么我们可以补偿的，尽量满足你！」
    文宇芒摆摆手，推脱道：「谢谢沈伯父，不过这怎么好意思呢？」
    沈父客气道：「不行不行，我能做得也不多，只能尽力试试，你一定得答应我。」
    「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文宇芒莞尔一笑，欣然接受。
    沈父：「……」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我只是客气客气……
    「不过我哪里好意思叫您帮什么忙呢？您跟我父亲都是多年的交情了。」文宇芒拿过一只酒杯塞到沈父手里，与自己手上的酒杯碰了一下，「只是我听说父亲和您的合作，这几天不大顺利。」
    那何止是「不大顺利」啊？明明是文家一听说沈泽成的事，就直接单方面断了两家所有的商业往来！
    「唉，」文宇芒嘆了口气，接着说道，「您以前常跟我们家来往，也是清楚的，我是家中次子，家里人呢，平日里宠我宠惯了，眼下因为我的事，还在生气着呢。」
    「那……」沈父眼神中透露着焦急，不过好歹还是按耐住了，没有在小辈面前问出「那怎么办」来。
    「您不用太担心，我肯定是想帮您的，回去以后一定多跟我爸说说您的好话！」接着，还没等沈父高兴，文宇芒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您也知道，家中虽然宠我，但我一来年纪尚小，说话没分没量的；二来，我在公司并没有任何权利关系，因此哪儿有什么插嘴的份儿啊？只能说，尽力帮您劝劝罢了，如果不成，您可千万别怪罪我才是。」
    被文宇芒这么一说，原本沈父口中的「沈家尽量补偿你」，变成了「文家尽量答应恢復合作」，从「沈家帮文家」，被带成了「文家帮沈家」。
    而且还都用的是「尽量」。
    这两个字里面的水分究竟有多大，在场的三个人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沈父听了，干笑两声，酒也顾不上喝了，努力争取道：「怎么会呢？文哥和嫂子那么宠你，而且这件事你又是苦主，是当事人，这当事人都发话了，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呢？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唉，」文宇芒又开始装模作样地长吁短嘆起来，「您可别忘了，我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呢。」
    「你是说……」沈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
    文宇芒凑近沈父，轻轻地抚了抚他的左上臂，低声道：「言尽于此，您明白就好。」
    沈父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你哥哥他今天，是没有来吗？」
    文宇芒已经退回到正常社交距离：「兄长今天还有些工作要忙，所以不方便过来。」
    沈父闻言，跟文宇芒交换了一个瞭然的眼神。
    看来他说得没错，他们兄弟二人真的有间隙。
    想到这里，沈父松了一口气，举起酒杯，露出自今晚宴会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来，宇芒，伯父敬一杯啊！」
    「这我怎么受得起？」文宇芒笑着，主动碰了碰沈父的杯子，「不管有什么问题，都是说开了就好嘛。」
    「那是那是，哈哈哈哈。」
    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沈父又说了几句之后，就藉故离开了。
    第69章
    「我刚才是不是显得太做作了？」
    沈父走后, 文宇芒小声问顾思明。
    「你怎么会这样想？」顾思明靠近了些，手抬了起来，似乎是想要安慰文宇芒，但不知道该怎么摆动作, 于是只是将手虚虚地环在他的肩上, 「你是小辈, 这么说话他只会觉得是应该的，不会发现什么问题。」
    「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文宇芒放下酒杯, 微微转头。
    顾思明顺势把酒杯放到一个托盘上，让服务生收走：「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一边说着，顾思明一边拉住文宇芒的右手, 轻轻拍了拍。
    「干嘛呢，你这是在拍灰吗？」文宇芒又疑惑，又觉得有些好笑。
    「嗯。」
    「我手很干净的。」
    「刚刚碰了脏东西。」顾思明面无表情地说，「好了。」

 第117页

    文宇芒回忆了一下, 自己这只手也没干什么啊，除了拿杯子，再就是刚才好像碰了一下沈父……
    文宇芒「啧」了一声, 调笑着说：「原来顾总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啊。」
    顾思明塞了一个提拉米苏到文宇芒的手上：「吃点儿东西。」
    文宇芒笑着接过盘子。
    确实有些饿了。
    「我知道我爸是想给我出气，但是我们和沈家的生意已经开始了, 肯定是不能断的。」
    正吃着，文宇芒把注意力从提拉米苏里拔出来，瓮着声音了这么一句。
    不过顾思明却听懂了：「所以你哥哥今天没来, 也是因为有这个打算？」
    文宇芒一边把勺子往嘴里送，一边点点头：「不过公司里有事也是真的, 一举两得嘛。」
    「不行，吃不下去了。」文宇芒放下盘子, 舒展了一下胳膊。
    顾思明皱起眉头：「怎么，不合胃口吗？」
    「又皱眉头，又皱眉头！」文宇芒伸出食指，戳了戳顾思明的额间，「我不经常吃甜的，觉得有点儿腻。」
    「你不爱吃甜食？」为什么以前的资料里显示他爱吃甜食？
    「可能算是吧，」文宇芒无所谓地点耸耸肩膀，「我不挑食，什么都吃，偶尔也会突如其来地想吃甜的，只是不会经常吃。」
    「好的。」顾思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不想得罪沈家，而且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家理亏，如果我不计前嫌跟他们合作，反而会有利于我家。」
    「其实你不用考虑这些，」顾思明说，「文伯父和你，哥哥，他们会处理好的。」
    「这怎么行？」文宇芒假装白了顾思明一眼，「靠别人的是公主，只有靠自己，才是努力的打工人！我要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价值，你们这种资本家是不懂的！」
    顾思明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嘴上却不承认：「油嘴滑舌。」
    正好这时候有服务生路过，问他们需要什么，顾思明叫住服务生，给文宇芒拿了瓶巴黎水。
    「不是说腻吗？喝吧。」
    文宇芒十分上道地拍起马屁：「谢谢顾总！顾总，您实在太贴心了，跟其他骯脏的资本家果然不一样！」
    顾思明低下头去，似乎是笑了一下，文宇芒正仰头喝着水，从这个角度实在看不真切。
    顾思明拾起文宇芒放在盘子上的勺子，挖了勺提拉米苏。
    「哦哦哦～原来顾总喜欢吃甜食啊！」文宇芒故意调侃道，「不过这是我吃过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拿一块新的来吃？」
    「刚刚还说要打倒骯脏的资本家呢，」顾思明继续舀了一勺，神定气闲，「不浪费粮食这个道理，难道还要资本家教你吗？」
    「切，」文宇芒撇撇嘴，「你怎么也学会抓人话柄来嘲讽了？」
    「近墨着黑嘛，」顾思明三下两下地把蛋糕给解决完了，放下勺子和盘子，轻笑着说，「跟你学的。」
    「胡说，」文宇芒拒绝承认自己的「恶行」，「我才没有！你怎么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眼睛一转，文宇芒又笑了起来：「诶呀呀，我说呢，不会顾总一开始就知道我不爱吃甜的，自己想吃甜食但是担心有损形象，所以故意给我拿提拉米苏，这样就能自己光明正大地吃甜食了吧？」
    顾思明侧着身，让服务生方便收盘子：「嗯，你丰富的想像力我倒也可以学一学。」
    「哼。」文宇芒笑着瞪了顾思明一眼，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我最近在学摄影。」顾思明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所以？」
    「你没事的话，方便让我拍一下吗？」
    「哟，原来是顾总要拍我啊～」文宇芒啧啧称奇，「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好好好，」顾思明状似无奈地笑了笑，「给你另外的价钱，就当压岁钱。」
    「压岁钱？」文宇芒不满意了，「你又不是我长辈。」
    「怎么不是，我和你哥一样大。」顾思明带着文宇芒去取相机。
    「你不会想让我认你当哥吧？」文宇芒不敢相信，「顾总，不行啊，你不是这样的人！」
    顾思明捋了捋文宇芒的头毛：「不，我是。」
    又细又软，毛茸茸的，顾思明早就想捋一把，这次终于可以上手了！
    不过……
    顾思明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文宇芒的头髮：「你抹了髮蜡？」
    「一点点。」文宇芒一边整理自己的头髮，一边说，「毕竟这是正式场合。」
    「手感不好。」
    「不好就不好。」文宇芒冷哼一声，「谁让你动了？」
    顾思明遗憾地摇摇头。
    取了机子，顾思明带着文宇芒走出公司。
    「去哪儿拍啊，不在棚里？」
    「外景吧，」顾思明说，「公司里没有场地。」
    「行，听你的。」
    这里是顾思明公司附近的公园，文宇芒转头看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西装。
    「可是我穿成这样，不太合适吧？」
    「那你把外套脱了，收在臂弯上。」顾思明立刻转换角色，当起了造型指导。
    「姿势由我随便摆了？」
    「嗯。」
    顾思明调完相机，就看见文宇芒蹲在一棵树旁。
    「你快来看，这个树根上有一个洞！」文宇芒的语气很兴奋，头也没抬地叫着顾思明。

 第118页

    顾思明凑上前去看了一眼，道：「可能是松鼠的洞。」
    「松鼠难道不是住在树上吗？」
    顾思明：「……」
    顾思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樑，没话找话道：「要在这里拍吗？」
    「好啊！」文宇芒这边倒腾一下，那边倒腾一下，翻出来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
    「我伸进去玩玩儿，你抓拍吧！」说完，文宇芒就把树枝伸进那个树洞里捣了两下。
    日头正盛，一团团的光气势汹汹，想展现自己的毒辣，却被无数枝桠所阻挡，只得挤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化为光斑，温柔地倾洒在文宇芒的头髮上。
    原本用髮蜡梳得一丝不苟的头髮早在刚才已被顾思明给搞得毛茸茸的，有几根散开了，有几根又翘了起来。
    而这头髮的主人上身着白色西装马甲，旁人还能透过马甲看到里面的白色衬衫和墨蓝的领带。像是怕热一般，外套被拢在臂弯上，这种行径倒是和他所处的环境很是相宜。
    就算他正在拿着树枝「图谋不轨」，也无法掩饰周身的气场。
    就像一幅画一样。
    语文水平有限的顾思明如是道。
    顾思明没有放过这么这样的风景，一连找角度拍了好几张。
    两人在公司公园里转了快一个小时，收到顾父的消息才回去。
    ****
    结束了宴会，顾思明点开手机，之前聘请的摄影团队给他发来了几张照片。
    「顾总，您让我们在宴会上抓拍的人，我们已经拍好了，以下是照片。」
    「不过顾总您和他一直呆在一起，我们没有拍到单人照片，非常抱歉。」
    顾思明点开照片翻了翻，不愧是专业团队，每一张都拍得非常好，即使是抓拍，构图、光线和取景依然十分讲究。
    顾思明回復道：「没关系，有我也可以，辛苦了。」
    「哪里哪里。」
    顾思明又发了一条：「我今天也拍了几张照片，你看一下，看看我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改进。」
    说完，就把今天拍的几张照片拷到电脑上传给对方。
    顾思明又点开vb，登上自己的「大粉号」。
    文宇芒爸爸粉的小号：「语文老师今天在顾家周年庆上的照片。（附图18张）」
    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把vb号的名字改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大粉，自己怎么可以用这么随意的小号呢？
    顾思明纠结了半天，想到文宇芒除了官方大吧外，其他几个比较大的粉丝站画风都是「文宇芒亲妈站」、「文宇芒的唯一女友」这种，于是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文宇芒姨父站」。
    之所以叫姨父，而不是继续叫「爸爸粉」，是因为之前那个号就被粉丝跟「文宇芒亲妈站」拉过郎。
    求求大家不要太敏感了，见个名字对应的就拉郎！真的无语！
    顾总也有无奈的时候。
    而且文宇芒是真的有爸，但没姨父啊。
    耻度降低方法get！
    ******
    顾思明一上线发vb，之前关注他的文宇芒老粉就发现他改名了。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咱家亲爹站怎么改名了？」
    嗯嗯我知道了：「震惊！这样以后还怎么拉郎？这不是和亲妈乱了辈分了吗？」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禁忌乱伦背德avi，请加vx：%&amp;*$#^+…还有更多打包内容，要的速来！」
    嗯嗯我知道了：「@声声乌龙太好喝啦，笑死，小心有人当真举报你，夹总一会儿把你号给炸了。」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夹总该夹的不夹，不该夹的狂夹，咱们亲爹站的大号现在还没给放出来呢（绝望）。」
    顾家本就是京城大家，开的公司又在全国都知名，因此今天周年庆的事，不少经常上网的年轻人都知道。
    于是底下一些没关注过他的路人刷到vb后都回復了。
    欢乐元帅哟嘟嘟：「哇！博主有些人脉！连顾家的周年庆上都能拍到图！」
    若无实修法：「那博主肯定也去了吧？」
    嗯嗯我知道了：「那肯定的！不然大大这图片是从哪儿来的？」
    你说得对：「大大好有人脉！我酸了！」
    嘎嘎嘎嘎嘎：「酸什么酸啊！我不管，抱大腿就是了！只要跟着大大混，咱们就有新鲜的语文老师看！这也太幸福了吧？」
    芋泥波波奶茶：「同意！幸福！不过大大可不可以悄悄告诉我们，这个活动还有谁去了呀？」
    哦克哦克：「博主666！不过我看官方目前还没有一个发图的，博主直接发图，这样不太好吧？」
    预算严肃性：「就是！这难道不算偷跑物料吗？劝删！」
    嗯嗯我知道了：「啊这……楼上两个披皮黑演够了没有啊？演之前至少也要先把你的号清清干净再说啊？我在你主页搜语文老师搜出来的微博数，一只手都数得清，而某人嘛，呵呵！」
    预算严肃性：「你管我是哪家粉儿啊？我说过我是文宇芒的粉丝了吗？本来头跑无聊就不对，我还不能说了？文宇芒的粉圈真是可怕，恶臭粉群，呕！」
    嗯嗯我知道了：「不与傻逼论长短，直接拉黑举报了不谢！不过话说回来，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开的商业活动，又哪里来的偷跑物料一说呢？搞搞清楚再说话吧，为黑而黑，有意思吗？无语！」

 第119页

    顾思明扫了眼评论区，看到这一条，转头联繫了宣发部。
    第70章
    当然, 绝大部分人的关注点还是在「文宇芒居然能参加顾家的周年庆」这里。
    点击主页领外卖神券：「文宇芒是怎么混进去的？不是像蹭红毯一样，蹭了人家的席吧！」
    嗯嗯我知道了：「或许，冷知识——文宇芒的文是文家的文，以及, 文家也是京圈儿的。」
    煳弄学大师在此：「不过, 文家这是起来了吗？以前没听说过文家和顾家有交集啊？」
    嗯嗯我知道了：「这就不是你我能知道的事儿了, 等新闻吧，也不知道会不会有。」
    粉丝虽说是发了这样的话, 但其实根本没抱什么希望，顾家连官方vb都没有，以前有这样的活动, 也不会邀请任何媒体，向来都是在低调中度过的。
    谁想到没过多久，「顾氏集团周年庆」的热搜就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推荐位上。点进热搜一看，广场上第一条是一个起名为「顾氏集团」的蓝v号发的, 内容则是这次周年庆的一些照片，而其中就有一张这次庆典的全体大合照。
    一时间，不管是粉丝们还是黑子们都激动了, 大家都努力地放大照片，一一对比, 试图找到文宇芒在场，或不在场的证据。
    嗯嗯我知道了：「我找的眼睛都快要瞎了，终于找到我儿子了！话说, 我是直接从最后一排开始找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儿子居然在第一排！！好傢伙，我儿子这是个什么来头啊？」
    啊啊啊啊啊：「此时此刻, 我只想引用周迅老师的一句名言——好多人啊！（我裂开了）」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嗯嗯我知道了，哼哼，咱家儿子是文家小少爷，这件事还有人不知道吗？以及——你是不是不行啊？我一眼就看到我儿子了，你个假粉儿！」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哈哈哈哈，说不定语文老师是顾家失散多年的亲骨肉呢～（我瞎说骚话开玩笑的，请大家务必不要当真，谢谢啊谢谢！）」
    嗯嗯我知道了：「不错，敢，你有万丈光芒！要碰咱们就碰个大的！（doge)」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没有没有，已速速道歉了，俺这就滑轨～orz」
    好想暴饮暴食啊：「不过话说回来，大家注意到了吗？我刚点进主页，看了一下，发现发这篇推文的号只有几十个粉诶，而且这篇推文是这个号的第一条vb。」
    嗯嗯我知道了：「天吶好单纯好诚实好好不做作好清新脱俗的vb号啊，作为一个官方号，居然没有买粉诶！这年头，如此清新脱俗的vb号已经不多见了！」
    龙虾饭是神仙发明：「其实是忘了买粉吧。」
    嗯嗯我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何要拆穿人家？人家好歹一个官方号，也不容易啊！」
    声声乌龙太好喝啦：「高情商：这个官方号真是清新脱俗呢！低情商：忘了买粉。」
    嗯嗯我知道了：「笑死，@龙虾饭是神仙发明，看到没有，高下立见～」
    认为自己干成一件大事，本想获得褒奖的顾思明：「……」
    大意了，vb上居然还需要买粉！甚至连这硕果仅存的几十个粉，都是刚刚宣发部的员工看实在有些尴尬才加的。
    *******
    与此同时，季凉川这边也有些惊讶。
    「宇芒，原来你和顾家人关系不错呀。」刚说到一半，季凉川突然觉得这话似乎有些歧义，急忙解释道，「啊对不起宇芒，你别误会，我没有想要打探你个人隐私的意思，只是因为和顾家有交集的话，对你演艺事业上挺有好处的，所以我才……」
    「没关系顾姐，我知道的。」文宇芒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那就好，回归正题。今天呢，我来找你是想说，最近国内有个老闆想投一个电影，但不全是国内这边投资的，还有一部分是外资，米国那边也会出一些演员。」
    「华米合拍片？两开花？」
    季凉川点点头。
    「这不是烂片代名词吗？」
    季凉川扶额：「你先听我说完，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又不会害你！剧本我看了，还可以，最重要的是我想给你接的这个角色。」
    「这个角色挺不错的，是个表面上冷酷无情，但背后却有自己心酸往事似的反派杀手，最后就算这个片子扑街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不用担票房和口碑，所以不会影响到你，而这个角色还能让别人看到你的多面性和可塑性。坏的有道理的反派——你看看，这不是现在上市面上最吸粉的人设吗？」
    说着，季凉川把剧本放到桌子上。
    「直接发电子版不就完了，还麻烦你跑过来一趟。」
    「没事没事，不麻烦。」季凉川用手指尖点了点桌子，「人家这剧本是已经出好的，基本上不会再改动了，其它人员也都筹备到位，就差这个角色了。」
    「那我如果接了，是不是很快就要进组？」
    「两个星期后。」
    「这么赶的吗？」不知为何，文宇芒直觉这件事有点儿蹊跷，「这剧本是你从哪儿接的？」
    「是制片人找的咱们，哦对了，制片人是陈家的，你熟不熟啊？」
    「陈家？」文宇芒暗自琢磨着。
    这个名词在文宇芒过去20多年的人生里，一直鲜少出现，而近日，不过短短几天时间里，出现在文宇芒耳边的频率却大大增高了。

 第120页

    实际上，文家跟陈家并不相熟。虽说过去大家都在一个大院，现在又都在一片别墅区没错，但隶属部门各有不同，住的距离也有远有近，同一个宿舍里面都有玩儿的好的和玩儿的一般的呢，这么一大片的地方下，自然是有亲疏之别的。
    文宇芒记得，上一次，「陈家」这两个字还是和于书瑾一起出现的。
    拾起桌上的剧本，文宇芒仔细地翻看着。
    正如同季凉川刚才所说的，依照现在大众的常规思路，一个有血有肉的、立体的反派，必然会受到很多人的青睐。
    因为很多人潜意识里都会崇尚权势，也会慕强。一个有苦衷的反派，干坏事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种人极易吸引人靠近，却又害怕太过靠近会受到伤害，强大迷人，又想让人保护，同时还会让人感到危险。
    只可惜，文宇芒向来是个喜欢打破常规的人。
    这次的剧本究竟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谁刻意设下的圈套。
    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你回他吧，我接。」
    *******
    两周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文宇芒很快进了组。
    一做完自我介绍，文宇芒就找到编剧：「张老师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关于我的角色，有个问题我想请教您一下，不知道您现在有时间吗？」
    见编剧答应了，文宇芒接着道：「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片子里角色的名字都是英文名呢？」
    编剧看这个年轻人态度好，懂礼貌，就朝他笑了笑，抬手虚虚地指了指导演所在的方向：「这是徐导的意思。」
    说完，又对文宇芒说了一句「加油，好好演吧」，便走开了。
    文宇芒见状，知道已经坐实了之前的猜想，便径直朝导演走去。
    导演徐逸，这些年来拍了各式各样的合资片，结果部部都扑街。不同的片子，却有着同一个宿命，这也算一种天赋吧。
    文宇芒前一世从没有跟徐逸这种名声的导演合作过，对徐逸此人并不了解。好在他看过原着，这才明白，原来徐逸拍的片子都是用来前后手倒钱的，他不过是一个洗钱工具人。遗憾的是，书中并没有说徐逸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徐导，」文宇芒叫住徐逸，「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咱们片子里角色怎么都给起个英文名儿啊？」
    文宇芒当然知道为什么。
    在小说中，徐逸就很是崇洋媚外，不管遇上什么事儿，反正外国的月亮永远比国内圆，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估计他也没有多想，总之只要是外国华国二选一，他永远都选外国就是了，这次又是个华外合拍片，自然先紧着外国考虑。
    「英文名多好啊，洋气嘛。」果然，徐逸随便打哈哈道。
    「可我觉得并不合适。」文宇芒假装没有看到徐逸阴沉的脸色，继续说道，「虽然这个故事不是发生在华国的，但是绝大部分角色都是华国人，跟外国人是可以用英文名，但是本国人互相交流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用英文名呢？」
    徐逸听完，脸立马拉了下来。
    「 不要管你不该管的事情。你只不过是个演员，演好你的戏吧，这才是你的本职工作！」说罢，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就有意思了。
    文宇芒刚刚的确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徐逸，就想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文宇芒对自己的身份并没有隐瞒，当然，文宇芒并非有想借身份地位压制任何人的意思，只是早有打算。
    按照常理来说，徐逸是绝对不敢直接跟自己这么说话的。而从最初一上来的态度看，徐逸也明显不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徐逸最后不仅这么说了，并且丝毫没有后怕之意。
    这说明徐逸背后的势力和文家比起来，只强不弱。
    文宇芒低下头，看了看剧本上制片人的一栏。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好久没有回来真的非常抱歉，感觉自己一直在逃避，不敢面对，索性就不点开app。
    其实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立场可能会出问题……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我思想上不太对，我好像有精英主义的倾向，爱把主角设置成上层阶级，但同时我明明又有一些左的思想。很纠结，很烦躁，同时也很羞愧，我觉得我不应该这样的。
    本来不想再继续写下去了，结果还是放不下，总感觉完成语文作品说的十年小说中的人也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我以前的观点是看小说只为消遣，所以主角当然要开金手指，而且金手指在可行的范围内越大越好，只要不尴尬，我就会喜欢看。所以我给主角好的样貌，好的身世，包括给主角好的环境（朋友、资源等等），都是因为希望主角能走的更顺畅。看小说就是为了沉浸在虚拟世界里面尽情想像，那么反正是想像，为什么不能想得更爽一些？
    现实已经够沉重了，如果主角连金手指都不能开，那还有什么意思？
    但现在感觉这样的观点还是不对，具体哪里不对暂时说不上来，只是担心会不会营造一种嫌贫爱富、捧高踩低的氛围。
    不过有一点没有错，小说的确还是消遣品，不应该抛弃它的娱乐性质，这就是捨本逐末了，我会努力在娱乐消遣和正确的思想观念中找到平衡。
    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无论如何，希望大家，和我，还有我的角色们，都能够倖幸福福。感谢在2021-01-29 01:16:24~2021-04-12 21:16: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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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与其在明处被动地等着别人放暗箭, 不如主动出击，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文宇芒开始四处「找茬儿」。
    「徐导，其他人我管不上，但是我的角色, 我要求改名字。」
    「徐导, 我觉得这个人设有点儿普通了, 不够新颖，我想改一下人设。」
    「徐导, 我要把前面的戏删掉，然后在这里加一段剧情。」
    徐逸显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被文宇芒三天两头地缠着这么烦, 没过多久就受不了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徐导，我不想怎么样啊，您千万不要误会啊，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只是想跟您对角色进行客观的讨论。」文宇芒的言辞中透露着诚恳，「毕竟我没演过什么戏，所以我非常珍惜每一次拍摄的机会。身为一个演员, 当然要有自己对角色的解读，在我看来, 我的角色在背景设置上还有一些问题需要改进。」
    徐逸冷哼一声：「不需要讨论，剧本已经定好了，再说一次, 我才是导演。」
    「徐导，虽然咱们国家的影视圈是导演中心制, 但这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并没有明文规定。我提出的建议是有利于人物的, 又没有耽误剧组的拍摄，为什么不可以被採纳？众所周知，思想都是要经过不断地讨论才能够进步繁荣，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徐逸不耐烦地摆摆袖子：「你提出了，我不同意，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在这里就是我说了算，你不满意你就不要演了，自己出去另拍吧。」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文宇芒笑笑，「那违约金付一下吧。」
    「违约金？你提了这么过分的要求，还敢要违约金？没有，一分钱都没有，要么演，要么滚！」
    文宇芒敛起笑容：「什么过分的要求？请问您是指，希望与您商讨角色这样的要求吗？」
    徐逸不作声了，文宇芒继续道。
    「要不这样吧，我还有一个主意。既然您捨不得那点儿违约金，也行，那我付您违约金，您走，怎么样？」
    徐逸一惊，半晌没说出话，「这这这」了好久，才憋出来一句：「剧组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我这可不是胡闹啊，」文宇芒摇摇头，一脸高深莫测，「大家都是文明人，遵纪守法，按法律办事哈。」
    「……」徐逸犹豫了一下，猜不透文宇芒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转变了策略，「我知道你家境优越，是家里千娇百宠的小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出了咱们咱们这剧组，您在哪儿玩都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绝对没人管您，可我们跟您不一样啊，我们是领薪水吃饭的，您为什么偏偏要为难我们这种普通的打工人呢？」
    不错，好手段。
    徐逸这一套话术明显是把文宇芒和在场的其他工作人员刻意地拉开了距离，划分成两个阶级，让在场的工作人员觉得是文宇芒在使少爷性子，无理取闹。
    文宇芒甚至能敏锐地感觉到，附近有几个工作人员听到这番话，表面上假装不在意，实际却正在悄悄地打量着自己。
    好在文宇芒这些天在剧组里别的没干，专门顾着处人际关系了，除了沖导演以外，其他人，从上到下，所有演员、现场工作人员，甚至是那些演员的经纪团队，都挨个关照了一番，一个不落，因此，现场大部分人都对徐逸的话没什么反应。
    「您要是非觉得我这是在胡闹的话，那我也没办法。」网上总结的气人语录果然好用，文宇芒见徐逸被噎了一下，于是再接再厉，佯装嘆气道，「您不妨说说看，我违了哪项规？我有耽误过剧组的进度吗？我有给剧组造成过额外的开支吗？」
    「以及，我有不尊重过任何一个人吗？我做错了什么，要被您这样扣上一顶刁蛮任性的大帽子？就因为我想跟您讨论一下我的角色吗？」
    徐逸回答不上来。
    「您觉得我哪里有问题，您大可以正儿八经地跟我讲，而不是拐弯儿抹角地污衊我、贬低我。您把我明明没有做过的事非要假定它发生，安在我身上，您还觉得您委屈，难道我就不委屈了吗？」
    之前对文宇芒颇有微词的工作人员这才渐渐地琢磨出味儿来。
    是啊，文宇芒从来没对我们做过什么，平日里还给总我们买好些零食饮料，而且文宇芒还是文家人……
    想到这里，这些人心里一阵后怕，暗自庆幸还好刚刚没有冲上去声援徐逸。
    徐逸彻底没了话，还是不甘心，文宇芒找了把椅子坐下，对徐逸道：「这么着儿，您现在打个电话，就算您真要我解约，也得问问制片人的意思吧？」
    话都递到这个份儿上了，徐逸要是还没听懂明示，文宇芒都得怀疑他的智商了。
    还好，徐逸没有辜负文宇芒的「期待」，真出去打电话了。
    「文宇芒要改剧本，就让他改吧。」
    「什么，他还要你走？」
    对面安静了一阵子，接着道：「那你就遂了他的愿，退出吧。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娇纵不讲理，不仅不尊重导演，还非要给自己加戏，导演被逼无奈，故愤而出走。不错，不错，瞌睡还有人给递枕头。」

 第122页

    徐逸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文宇芒看徐逸的脸色就知道事情要成。
    果不其然，徐逸回来后径直朝自己走来。
    「哼，如你所愿，不过你不要太得意，得意得了一时，可得意不了一世！」
    文宇芒露出不认可的表情：「怎么会呢徐导，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谦虚。」
    好傢伙，多大的人了，被赶走了居然还要放个狠话，土不土呀？你以为你是灰太狼吗？是不是还要喊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见徐逸真的走了，之前四散在片场一周围观看戏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凑到文宇芒面前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文宇芒提问，总结起来一句话，大意就是问文宇芒之后到底该怎么办。
    「大家不用担心。我知道，可能有人会觉得，我怎么这么自私，相信我，我做这样的决定绝对不是出于一时任性。」
    「我问问大家，大家之前看过，或者，听说过徐导的电影吗？」
    绝大部分人只是笑着点点头，有些胆大地就直接回应道：
    「没看过，不过有听说过。」
    「看过，拍得好烂啊！我当时是和我男朋友去的，强忍着看了20分钟就想出去了，但又觉得花钱买了电影票，不看完就不划算，结果我俩都睡着了，不仅亏了两张电影票，还白白浪费我们两个小时！」
    一个现场制片一下说了一大串，看来对徐逸的不满压抑已久，说完立马捂住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还好徐逸已经走了。
    「那大家既然知道徐导的名声，为什么还要跟他合作呢？我猜可能原因有两点——第一点，是被公司分配过来的，为了工作，不得已；第二点，为了钱。当然，这两点其实有关联，殊途同归，我说的没错吧？」
    众人又点头。
    「那么如果我说，我也要做这部片子的制片人，给这部戏追加投资，大家拿到的钱只会多不会少，你们觉得如何？会支持我吗？」
    「那必须支持啊，谁能跟钱过不去呢？」文宇芒寻着声音望去，还是刚刚那个制片小姐姐。
    这么配合的吗？不会是季姐帮我雇的託儿吧！
    此时，又有人小声提出新的问题：「那文老师，你是不是会帮咱们再请个新导演啊？」
    「说来惭愧，其实这部戏，我打算自己导。不过大家放心，毕竟底线已经摆在这儿了，再烂还能烂得过徐导吗？」
    众人：我竟无法反驳！
    文宇芒幽幽地嘆了口气：「我知道大家想问什么，不是我故意不想请，这不是眼瞅着要给咱们戏加投资了，小金库空虚啊，能省则省，我都打算降低我的消费成本了，从今天起，就把我的盒饭降到15块一份的！」
    「那个，文老师，」一位场务小声道，「咱们组的盒饭本来就是15块一份的。」
    「……」文宇芒被梗住了，「那从今天开始，咱们换一家订盒饭，大家喜欢吃鼎祥的饭吗？」
    「太贵了，吃不起呀！」
    「这样，以后就订鼎祥饭庄的基础套餐，怎么样？如果不想吃的，每人每天发50块的餐补。」
    之前的那个制片小姐姐激动地大声道：「耶！！文老师万岁！我太爱你了文老师！」
    「文老师，这样可不行吧，刚刚您还说要节省经费的。」有几个人见似乎是文宇芒比较好说话的样子，此时便试探性地开起文宇芒的玩笑来。
    别人主动递来的好意，哪儿有不收着的道理？文宇芒很上道，立马借着这个话题跟他们打成一片。
    「非也非也，我可以节省我的，但是不能短了你们的啊，不然就叫压迫，属于万恶的资本家行为！」
    「这可不对啊文老师，你一个人节省也没什么用啊，这才能省出来多少钱？」
    文宇芒摇摇头：「怎么不行，蚊子血也是血，苍蝇肉也是肉啊！大家难道没有学过水滴石穿？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要有乐观主义精神，这么攒上个十年八年，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回本的！」
    搭话的人竖起大拇指，被文宇芒编瞎话的能力折服了：「好傢伙，我学到了！」
    旁边的人鼓起掌来：「可不是，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众人一番插科打诨之后，文宇芒藉故离开，走向远处独自一人安静呆着的编剧。
    第72章
    「张老师, 」文宇芒在编剧旁边站定，「徐导走了，您介意我看看您之前写的本子吗？」
    编剧把旁边椅子上的杂物放到脚边，拍拍椅背儿：「坐下说吧。」
    文宇芒一见对方这个态度, 心下就明了了几分。对方既然肯讨论, 就说明有周旋的余地, 于是也没有推辞，挨着编剧坐了下来。
    「听说你要改你的角色, 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文宇芒丝毫不漏怯：「首先我想给他起一个中文名字，最好全片直接去掉英文名，只用中文名。」
    「为什么呢？其实我之前也给角色起了中文, 但同时也有英文名。因为我认为，咱们这部戏毕竟是合拍片，到外国上映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如果角色只有中文名的话，对于外国人而言, 会不会比较难记住，也比较难理解，进而降低他们看片子的欲望？」
    「您的考虑是有道理的, 名字肯定会有影响，但我认为这不会是决定性因素。」文宇芒正了正身子, 「r国在文化输出上一直做得很好，其中有一项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因为他们知道要加强自己民族的文化烙印。寿司就是sushi, r本漫画就是manga，不像咱们, 总是非常体贴，非常能换位思考, 一定要结合外国人的文化，和外国人的用词习惯，让外国人清楚地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第123页

    「饺子是dumplings，春节是spring festival……代入对方文化已有的东西，或者用对方理解的方式来诠释，这是咱们多年以来一直在做的事。而近两年来，这种翻译方式所带来的危害已经是可见的了，周围几个国家都妄图将咱们的文化据为己有。」
    「当我在外网上看到外国人对道教、忍者的印象来自《火影忍者》、把孙悟空叫goku、以为三国是r本歷史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无力感挤满了我的整个世界。」
    「然而咱们不是没有成功过。功夫——全世界都知道叫kungfu，这在海外，已经成为咱们国家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号了。并且，这种明显陌生的单词，从某些程度上讲，反而有种神秘感，更能让他们激起主动了解的动力。我们就应该用自己的文化符号，让别人产生兴趣，继而去了解学习。事实证明，其实只要你的传播足够有力，你的文化足够瑰丽夺目，能让他们感兴趣，他们就算不会再念，再听不懂，再理解不了，也会去学、去记的。」
    编剧静默片刻，随即道：「行，你说服我了。那其他的点呢？你还想改什么？一併说了吧。」
    「这个角色的总体人设我是认可的，但是我想再丰富一些，所以我需要改部分剧情。」
    「不怕被骂加戏吗？」编剧笑道。
    「谁说改剧情就一定得是加戏呀？」文宇芒也笑了，「相反，我还得删呢。」
    编剧笑得更深了：「我还以为演员都想给自己加戏呢。」
    文宇芒摇摇头，道：「一个角色出彩不出彩，并不是看他的戏份多不多。这个道理，您肯定比我更清楚。」
    「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都听你的。」
    ********
    虽然是第一次当导演，但文宇芒前世毕竟演过这么多年的戏，进过无数个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而且导演组的其他人也在一旁协助着，他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会主动去问副导他们，实在不行，还有范恆丰可以霍霍，所以居然也没拉垮，这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文宇芒给这个角色起的中文名是向小园。
    这三个字单拎出来看都很普通，尤其是「x小x」这种格式，简直是八九十年代的起名重灾区，用现在的眼光看，可以总结凝鍊为一个字——土。
    但是文宇芒另有深意。
    前段时间vb上有一个关于演员江疏影名字的热搜，大概是说她的名字取得好，出自诗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文宇芒当时点进去看了看，还去搜了整首诗，发现这句诗的前一句是「占尽风情向小园」。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结合诗句看，却有不一样的韵味。
    剧情上，文宇芒把展现角色过去悲惨经歷的部分删掉了。留白是很重要的，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全说出来，不去说它，反而会给大家留下无尽的想像。
    细节设置上，这个角色本来爱抽菸，执行完任务后会抽，思考问题的时候会抽，遇到烦心事的时候还会抽——老菸民了！
    而很不巧的是，文宇芒非常讨厌有人抽菸。
    首先抛开健康方面不谈——吸菸有害身体健康这回事儿，应该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吸菸时间长了，会牙黄、口臭，如果长期习惯维持一个姿势夹菸头，两指之间还会被熏黄。
    但影视剧里频繁出现吸菸的镜头，让一些人觉得吸菸这件事很帅、很酷，可以表达忧郁烦躁的情绪，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而有的明星抽菸被拍到后，粉群内部也会互相安慰说抽菸没什么，甚至还会说「哥哥抽菸的样子好帅啊」，又让部分年纪小的粉丝有了「抽菸很帅」的印象。
    还有的明星被拍到抽完烟后会嚼口香糖或者吃棒棒糖，粉丝知道后，惊唿「哇，宝宝好可爱啊，上一秒还面无表情，冷酷地抽菸，原来下一秒居然会乖乖吃糖呢」，认为这是反差萌。
    清醒一点，其实是因为口臭啊口臭！
    因此，一些青少年在明明了解吸菸危害的情况下，却因为影视剧和明星的影响，依然会选择尝试吸菸。
    文宇芒知道自己没这个能力，管不了别人，也没必要充当「圣父」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自己以身作则，从我做起，这还是可以做到的。
    还有的影视作品里是用抽菸的方式来吃棒棒糖，乍一看觉得在抽菸，结果从嘴里抽出一个糖来，以此表达反差感。
    不过这种桥段也太多了，文宇芒想做出新鲜感，正好自己这段时间爱吃奶酪棒，就用它了。
    每杀完人吃一个奶酪棒什么的。
    等等，是不是应该找百x福要个贊助？
    不对，怎么想着想着就跑偏了，文宇芒赶紧把自己的思想拉回来。
    「还有这里，想刻画这个人物的复杂性多面性，可以让他在执行完任务后去帮助别人，执行任务时的冷血和帮助陌生人时的善良，如果在这个帮助上面还有一点儿喜剧色彩的话，效果会更好。」
    最终，文宇芒和编剧组经过讨论后，决定选用自己之前的一段亲身经歷。
    「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张编剧双手拍了拍：「没问题，肯定效果拔群。」
    「不过文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您，可以吗？」编剧组里的一个人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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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您请讲。」文宇芒表示洗耳恭听。
    「我之前听过您的歌，以为您只是会唱歌，结果又看见上了综艺，自己作词作曲编曲；当我以原创歌手的身份来定义您的时候，您又去演戏了，还上了演戏的综艺；然后现在您又来当导演，请问您是真的都对这些感兴趣，想在这些领域深入发展吗？还是仅仅想尝试一下，过把瘾？」
    「你这话说的太含蓄了吧？」文宇芒笑笑，「我猜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不是只是想搞出一个全能人设，赚一波热度？」
    那个小编剧脸红红的，小声道：「说实话，其实我之前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您每次修改剧本都是和我们编剧组、导演组一起讨论的，我在现场，感觉您对拍摄也的确很认真，所以我现在又不这么看了……」
    「但你还是很好奇，我为什么非要每个行业都去做一做，一心一意，深耕一个行业不好吗？换而言之，你担心我这样会造成什么都会，但什么都只是略懂皮毛，对吧？」
    小编剧连连点头。
    「我猜，像你这样想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这样吧，这个问题我现在先不告诉你，等到开发布会的时候，我再一併向所有人解释吧。」
    「以及，谢谢你的信任。」
    我会努力不辜负任何一个人的信任。
    *******
    徐逸的离开，似乎没有对文宇芒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于书瑾甚至还主动找到季凉川谈了谈，说要和他合作一部戏，看上去，于书瑾似乎知道文宇芒已经发现了他在背后的关系。
    但文宇芒清楚，他们估计早已经想好营销稿要怎么写了。
    剧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外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去，虽说他们不是什么大剧组，但毕竟是今年仅有的合拍片，还是有一定关注度的。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静，是因为这部戏还在拍摄中，现在爆出来，对文宇芒而言，虽然也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但停下，道歉，还来得及，相当于及时止损，而对方肯定不想费这么大的劲儿，却只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只有等到他们拍摄完制作完，已经投入巨大，弦在箭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再把真真假假的新闻爆出来，才能给文宇芒带来更大的影响。
    至于那个合作……
    文宇芒可不会乖乖站在原地当靶子。
    作者有话要说：
    想角色名的时候感觉自己可厉害了，写完一搜，没想到这个名字被用的好多tat
    以及，今天居然真的有人抽菸，天吶，预言家竟是我自己！！！
    第73章
    文宇芒让人查了查陈家, 目前还不知道于书瑾是什么时候和陈家扯上的关系。两边都把这件事捂得很死，尤其陈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文宇芒一时半会儿还打听不到消息。
    要是顾思明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会容易很多吧？毕竟顾思明不管书里书外都这么优秀。
    想着想着, 文宇芒又点开手机屏幕, 消息发出去了, 文宇芒才反应过来——怎么又要麻烦顾思明了？
    说来也奇怪，文宇芒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 什么事都想自己亲力亲为，一方面是出于对他人的不信任，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因此，就算文宇芒遇到不得不求助别人的事情，事后也一定会加倍感谢对方。
    文宇芒是个把「自己人」和「其他人」分得很清楚的人，他喜欢在「自己人」面前卸下所有伪装。以前文宇芒心里憋着什么事儿的时候, 至少还可以向家人、向大成这几个兄弟念叨念叨，然而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后，虽说现在的家人也像以前一样对他好, 但文宇芒心里很清楚，他们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些人了, 所以如今面对问题也学会了一个人去解决。
    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越来越习惯什么话都跟顾思明说了？文宇芒认真回想了一下，发现如果自己一遇到需要慎重考虑的事情, 第一反应就是先谘询顾思明的意见，开心的事情想和他一起分享, 就算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也很想向他抱怨。
    文宇芒想到这里, 觉得还是先不要跟顾思明联繫了，他需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感情，文宇芒想撤回消息，可低头一看，顾思明已经给他发了好几条。
    顾思明：「我在，怎么了？」
    顾思明：「发生什么事了？心情不好吗？还是不方便发消息？」
    顾思明：「我今天下午都没事，如果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我去找你？」
    文宇芒看到顾思明回復的消息，下意识勾起嘴角，接着想到刚才的问题，又嘆了口气。
    算了，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已经打扰过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这么自我开解着，文宇芒把对陈家的怀疑发给顾思明。
    对面的消息依旧回得很快：「好，交给我就行。」
    文宇芒赶紧回覆：「谢谢谢谢，麻烦你啦！」
    对面这次没有立刻回復，文宇芒看着聊天框上面的「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才等到一句：「不麻烦，跟我不需要客气。」
    文宇芒现在脑子一团乱，于是匆匆跟顾思明又寒暄了两句之后，就藉口有事，不再聊了。
    ******
    于书瑾递的本子文宇芒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要说唯一不太讨巧的一点，就是文宇芒这次要出演的角色是个「傻白甜」，如果演得不到位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观众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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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白甜」是「傻白甜」，傻是傻，关键就在于，现在很多演员只能演出「傻」来。
    「傻白甜」里，首先，「傻」可能会体现在该角色遇到难题解决不了，听到高深的话时不能理解等，会可能会经常犯一些小错误，但是这个错误一定只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儿，而绝对不能是影响到主角团命运、轨迹等的大事。
    言外之意就是，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傻」，但这里的「傻」只能指积极方面，绝对不是「蠢」，不能无理取闹，不能胡搅蛮缠，不能轻重不分、是非不辨，不能拖后腿，不能与其他人的努力背道而驰。
    「白」则是傻的引申义，单纯的，干干净净的，懵懵懂懂的，美好无暇的。
    而「甜」又是「傻」、「白」的直接体现——可可爱爱，是无害的代名词。
    可惜现在的演员，肯钻研剧本、揣摩角色心情的实在太少了，有些是浮躁，有些，根本就读不懂角色，全靠导演手把手教，教的知识也并没有融汇贯通，只为应付差事。连「傻白甜」这种简单的角色都能演得问题重重，不是被观众吐槽「像个弱智」，就是被骂「屁事真多」。
    类似「傻白甜」这种片面化、脸谱化的人设还有不少，文宇芒上部戏里演的那个反派杀手角色也是一样的道理，都是一些在他的眼中明明就很简单、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套路式人设，可观众却误以为这种角色对演技有要求，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现在的演员身上。
    文宇芒决定要为「傻白甜」正名——「傻白甜」绝对不是脑子有问题！
    文宇芒大致翻了翻，于书瑾是片子的男主，文宇芒自然不能夺了人家的光环，这个傻白甜角色看似合理，毕竟文宇芒现在的年龄也才20出头，不过，文宇芒摸摸自己的脸——装可爱吗？
    有点儿羞耻啊。
    文宇芒在以前的世界从未演过这样没有层次感的角色，唯二的作用大概就是给主角做推动案件的工具人，外加卖萌了。
    之前的世界里文宇芒和于书瑾没有合作过，文宇芒平时工作繁忙，除了研究前辈们的演技外很少看影视剧，因此也没有看过于书瑾的任何作品，如果此次文宇芒接下这部戏的话，就会是他们在这两个世界里的第一次合作。
    文宇芒对于书瑾三番五次主动挑事的原因有些好奇，毕竟这个世界里于书瑾本来就是主角，已经享有得天独厚的待遇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只需自己吃肉不许别人喝汤？
    文宇芒也留意了一下于书瑾的角色——冷血杀手，同时又有些记性不好的小毛病，有反差萌。
    文宇芒摸着下巴，笑了笑。
    ******
    顾思明放下手机，总感觉文宇芒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似乎总是对文宇芒有着异样的关心。
    虽然嘴上说着是因为俩家母亲关系好，要把文宇芒认做「弟弟」，照顾阿姨的孩子，可实际上……顾思明扭过头去，嫌弃地看了眼又跑来自己公寓打游戏的顾嘉豪。
    我对亲弟弟也没这么好啊！
    等一下，说到弟弟……
    「顾嘉豪。」顾思明对自家那个每次都厚着脸皮装作听不懂人话的臭小子招了招手。
    顾嘉豪还想继续装没听见，赖在原地打游戏，却被早就看穿一切的顾思明以断网相威胁，于是只能放下手机，慢慢腾腾地挪过来。
    「我数到三，快点过来，一……」
    「来了来了！」顾嘉豪迅速乌龟变成兔子，「噌」地一下窜到顾思明面前。
    「怎么了，哥？」见顾思明没出声，顾嘉豪有些慌了，提前讨好道，「我真没玩多久，就刚玩了不到一个小时……」边说边看了眼表，发现时间早就超了，于是越说越心虚，声音逐渐变小，直到听不见。
    好在顾思明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并没有听到顾嘉豪苍白的辩解，顾嘉豪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不过又忍不住有些好奇——到底什么事儿啊？让我哥这样的人都能走神？
    「你游戏玩得怎么样？」顾思明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啊？」顾嘉豪愣了一下，有点儿搞不明白自家老哥是想干什么，「挺，挺开心的？」
    「……」顾思明正要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又想到文宇芒让他不要皱眉头，于是伸手用食指和大拇指按了按眉间，「我是说你打游戏的水平。」
    顾嘉豪一脸委屈：我哥怎么老这么嫌弃我呀？明明自己说话有歧义，也不能怪我啊！
    但他也只敢在心里这么想想，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还可以吧。」
    显然，顾思明对顾嘉豪的回答并不满意：「听说有人叫你大神？应该不只是还可以的水平吧？」
    「啊……嘿嘿，」顾嘉豪挠了挠头，「低调，低调！」
    顾思明不太懂顾嘉豪这套「语言的艺术」，直接道：「你以后就在我旁边打游戏。」
    「啊？」顾嘉豪不满地撇撇嘴，「为什么？诶对了哥，你是不是前段时间登过我的游戏帐号了？」
    「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玩的游戏有没有什么血腥暴力的倾向。」顾思明瞥了他一眼，一句话堵住顾嘉豪还想发问的嘴：「你还想不想玩了？」
    「想想想，知道了知道了！」
    「嗯。」顾思明点点头，坐在原地，用眼神示意顾嘉豪把电脑搬过来，「屏幕对着我。」

 第126页

    顾嘉豪乖乖照做。
    然后很快就后悔了。
    「这是在干什么？」
    「你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躲到这儿？」
    「怎么不走了？」
    顾嘉豪从来没有发现大哥还有话这么多的时候。
    「不是哥，你老看我打游戏干什么？还老打扰我。」害得我都没法专心打游戏了……当然，这句话顾嘉豪只敢在心里想想。
    「打扰你？」
    「啊不是，是问，老问我，我差点被队友骂了！」
    「打游戏怎么就不能回答问题了？你队友骂你说明他素质不好。」顾思明拒不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冷冷地将视线从荧幕转移到顾嘉豪的脸上：「我看看你玩得是什么，有没有接触不该接触的东西。」
    「你不是之前都自己玩过吗？」顾嘉豪不服气地道。
    「你以后还想不想玩了？」
    顾嘉豪：「……」
    怎么又是这句话？！！
    能不能不要总是拿一句话来压我啊？
    最难过的是自己还每次都被这句话制住了！
    失望，落寞！啊，冰冷的世界！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我不要当小学生了！
    第74章
    文宇芒翻完了剧本, 当下就决定要进组，上一部戏已经在制作了，文宇芒虽说挂了个「导演」的名，但也只是跟团队交流一些思路, 剪辑任务还是落了在后期公司的身上。
    「剪辑进度要及时告诉我, 」文宇芒说着, 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粗剪完之后先发给我看一下。」
    「你还真要当导演啊？怎么都要进下一个组了？还要操心上一部戏的事。」
    文宇芒今天进组, 文妈妈抱怨着好久不见儿子，结果刚回家没几天又要走，好说歹说, 硬要跟他一起过来。此时，见文宇芒挂了电话，文妈妈从副驾探过头来，「我以为这只是个藉口, 你其实想出资把电影拍完呢。」
    「都有吧，」文宇芒放下手机，「想当导演是真的, 想投资拍电影也是真的。不对，其实这两项我都没有多想干, 主要是，我喜欢自己能发挥的空间更大一些，自主权更多一些, 喜欢这种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罢了。」
    「但权力越大的同时，你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也会越来越大。」文妈妈望着文宇芒, 有些担心，「咱们家所有人肯定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但是你毕竟还年轻，妈妈怕你有时候可能会后悔，可能责任太大你承担不住。」
    「我明白，」文宇芒点点头，向前坐了点，握住文妈妈的手，「我都明白的，妈。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是一个智力正常、有手有脚的成年人，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考虑的，也一定会为我做的事情付应付的责任，没有谁能替我负责，我也不能永远活在你们的身后。」
    「不过您放心，我自己知道，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我的精力再怎么用都是有限的，我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什么是主，什么是次。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呢，就是当演员，这次的事情是特例，现在就转换身份，时机确实不太合适，我以后会慎重考虑的，不会这样了。」
    「妈妈也不是不让你去做，年轻人嘛，有想法，有勇气，是好事儿。」文妈妈用力反握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不过下一次，如果你还遇到什么大事的话，希望你能和妈妈商量商量，或者你觉得自己长大了，不愿意和妈妈说，那就跟家里其他人说说，都行啊！」
    文宇芒点点头，没有回答，只是又握紧文母的手。
    车子缓缓地停在了原地。
    「那，妈，我要去拍摄了，就先走了？」文宇芒问道。
    「去吧去吧。」
    文宇芒走下车，转过身去，轻轻地嘆了一口气。
    ******
    合作了几天下来，文宇芒作为男二，和于书瑾也演了三场对手戏，发现于书瑾倒也不是什么绣花枕头，演技确实还不错。
    不过他「演」的痕迹太强了。
    文宇芒查过于书瑾，知道他是科班出身的演员，也的确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些科班演员存在的通病——标准化。
    文宇芒穿书以前也是科班毕业的学生，因此他更加清楚，这种学校对演戏都有一套成熟的体系，也就是所谓的「有模板可以套」。
    激动的时候应该怎么表达，高兴的时候应该怎么表达，哭的时候眼泪应该怎么落下。包括后期配音的时候，老鸨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太监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少女的声音是么样的，帝王的声音又该怎么样的……太多太多了，一切都是套路，是被规定好的，是现成的模子，不管这个角色具体是什么样的，一切按照标准，按照模具，直接往里面代就行。
    其实现在很多行业都出现了这样的趋势，本质上来讲，这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是惰性思维导致的。
    当然，有些时候也不完全是演员的问题，因为有的编剧也懒，或者说功力不足，就没有费心思在配角身上，配角就只是一个个推动剧情发展的工具人，因此出来的全都是很刻板、大众素来印象里的配角角色，没有理由，莫名其妙。
    这些角色，是观众们脑海中的一个抽象的、凝聚提炼而来的概念，是千千万万个影视作品里面的一个角色的综合体，比如说一个太监，因为绝大部分影视剧里面对他的刻画都是「阴柔的、脾气差却又非常能隐忍、声音像女声、步子急而碎」，因此，现在大家一提到太监，下意识地都会往这种形象上去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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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不同的太监之间明明也是不尽相同的，每一个不同的角色都在具体细节上有不同的地方，应该刻画出角色的独一无二之处，而不是加深大家心中的刻板印象。
    太监不一定都是上述那样的形象，而且，就算所有太监大体上都是那样的形象，但小的方面肯定也会有不同。他们可能有着不同的习惯，有不同的爱好，品行会也不同……而正是这些一个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不同，实际在呈现出来的时候，却会给观众带来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还有哭的时候要怎么落泪，事实就是，哭的时候怎样落泪都有可能，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把要演的这个人物的人设理解透彻，用心去体会角色的性格特点，结合当下这段剧情的发展，认真去感受角色此时的心情，才能演出真正有灵魂、有意义的角色。
    而不是用套路化的演技，用「哪个角度哭、怎么哭、怎么落泪、怎么不流鼻涕才好看」的模板来塑造一个个所谓的「绝美哭戏」、「神仙落泪」。
    文宇芒还找来于书瑾早期参演的作品看了看，发现果然不出他所料，于书瑾在早期拍摄的作品里，虽然还充满稚气，有些地方能明显看出演技的生疏，但是却很有灵性，越到后期就越发的套路化、模式化。
    文宇芒不由得感到有些惋惜。
    其实一直以来就有不少网友吐槽，认为有的演员明明刚出道的时候很有灵气，「眼睛仿佛会说话」，可后来却失去了那股灵气，变得呆板起来。
    文宇芒穿书之前就有心留意过，发现这类被吐槽的演员几乎都是科班出身的。
    科班出身，刚开始演戏时还有激动兴奋的情绪在，对于每一次来之不易的演戏机会都相当珍惜，于是拍戏的时候总是非常全神贯注，一心一意；可久而久之，等他们渐渐在圈内有一定的名声之后，拍戏的邀约就会越来越多，这些戏虽然不会全部都接，但是又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因此，除了极个别比较随性的人，绝大多数人还是在里面挑挑拣拣后，把喜欢的角色能接的都接了。
    接的戏多了，就有两个坏处——第一是演戏演多了，会疲惫，拍戏本来很就耗时耗力，更何况有的演员还会在同一个时间段接不止一部戏，也就是大家俗称的「轧戏」，自然就没有精力再去好好演戏；
    第二是拍的戏多了，扮演的角色也数不胜数，于是慢慢地就失去了刚开始拍戏的初心，不再像当初那样，想着要全心全意地去诠释好每一个所扮演的角色，反正就算随便演演，就算套模板，粉丝们还是会夸「神仙演技」，从没仔细看完过自己每一部戏的路人们也不会发现自己并没有好好演。
    作为一个演员，很明显于书瑾曾经的天赋很不错，并且在这本小说的作者把自己的一些经歷按给于书瑾之后，他在这个世界起点也是相当高的。
    可惜的是，他浪费了这样好的天赋和起点。
    文宇芒摇摇头。
    耍小聪明，走捷径的人，不管在哪里、哪一个时代、哪一个行业，都不会成为最终成功走下去的人。
    文宇芒曾经也差点儿误入歧途过，还好自己及时清醒了过来，认真反省了自身存在的不足，那段时间他减少了接戏的量，重新回归角色本身，并且多多观摩了非科班出身的演员的拍戏现场，不得不说，他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于书瑾不久之后就会出通告，对文宇芒进行一番「拉踩」，一个外表冷酷的反差萌杀手，另一个则是傻白甜，观众更吃哪一个是肉眼可见的。
    现在很多人都喜欢有个性的角色，「傻白甜」类的角色也许是太过「经典」，数十年来演过该类型角色的人无数，贡献出了许多个，或是「教科书」、或是「辣眼睛」的形象。但总体上讲，「傻白甜」这种角色都容易让大家觉得「太软」、「太弱」了，与当今社会流行的「独立自主、自立自强」的价值观念不相符合，这些年来，比起主角可能更适合当一个着墨不多的配角，就比如在这部戏中，如此剑走偏锋一下，或许容易让大家眼前一亮，对于这个角色念念不忘，收穫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过于书瑾要「拉踩」的肯定不只是现在这部戏里面两个人的角色，还有文宇芒上部戏里的角色。
    文宇芒的那个角色是陈家那边透了风声，让季凉川接的，然后于书瑾转头就接了相同的角色，但是制作经费比文宇芒上部戏多不止一星半点，可以说是文宇芒的「高配版」了。
    看来他想借这个机会把我彻底踩死啊？而且一举两得，还可以在同部戏里同框拉踩一下。
    「就这么自信吗？」
    第75章
    不过于书瑾现在确实是如日中天, 一个活动接着一个活动。
    这部电影原本定好的拍摄时间是三个月，于书瑾方面当时沟通说只能留出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进了剧组后才说明不能接受封闭式拍摄，三天两头地请假跑外务。
    于书瑾是这部戏的男主角, 戏份自然也是最多的, 他一请假, 虽说导演可以先紧着没他戏份的场景拍，或者在一些看不清脸的镜头里用替身, 但他毕竟是主角，这种完全没有他在场的剧情终归是少数，因此剧组里剩下的绝大部分人基本上就都得闲下来干等他, 文宇芒也不例外。
    文宇芒上部戏的粗剪版已经完成了，这段时间还有的忙，于是他干脆也向剧组请了假，于书瑾什么时候走他也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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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不知道顾思明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听说文宇芒要出组了，非要亲自开车过来接他。
    算了，毕竟是顾思明, 知道也不奇怪。
    文宇芒认清现实，放弃抵抗, 乖乖地上了顾思明的车。
    「我看你这段时间在忙，就没打扰你，」顾思明一边开车一边道, 「你上次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确实有些问题。」
    「怎么说？」文宇芒坐直身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你很着急吗？」
    文宇芒摸摸鼻子：「倒也没有。」
    「那就先跟我去吃饭吧, 咱们吃完再说。」
    「不是吧，堂堂顾总, 难道还需要买关子？」文宇芒突然就起了调侃的心思。
    「开车时不能三心二意。」顾思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
    话是没错，不过你从开始到现在不是一直在说吗？！
    文宇芒咽下话头，道：「什么情况啊顾总，不会是被我带坏了吧？你怎么也会开玩笑了？」
    顾思明继续认真地点点头：「可能吧，可能确实是被你带坏了。所以你是不是得补偿补偿我？」
    文宇芒对这样的顾思明感觉很新鲜，于是顺着他的话头接了下去。
    「没问题，就按顾总说得来！那这顿我请，那么请问顾总，这是想把我带去哪里宰一顿啊？」
    顾思明难得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文宇芒，只是说着：「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会儿不是上班高峰期，又是工作日，路上的车不算太多，文宇芒眼看着顾思明的车七拐八拐，最后越拐越熟悉。
    「你要带我去我家？」文宇芒问。
    「你忘了？」顾思明拐进别墅区，「我家也在这儿。」说着，扭过头去看文宇芒的反应，见文宇芒只是尴尬地咧咧嘴，显然是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没事儿，」因为顾思明只打算来吃趟饭就走，于是也没有把车往地下车库里开，他缓缓把车停在后院，说，「咱们两家以前来往不太多，你一时记不起来也正常。」
    文宇芒心道你这说话可真是太委婉了，哪里是「来往不太多」呀，明明是「几乎从来就没有来往过」好吗？
    「没关系，以后咱们可以在各方面多多合作。」
    「啧啧啧！好傢伙，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我们家成功抱上大腿啦？」
    顾思明停好车，送了自己这边的安全带，回头一看却见文宇芒还坐在原位上，光顾着跟自己说话，根本没有发现车已经停好了，于是微微探过身去，帮文宇芒把安全带打开。
    做完这一切后，顾思明坐回到位置上，看着文宇芒，笑道：「是啊。」
    文宇芒在顾思明靠近的一瞬间莫名其妙地屏住了唿吸，没由来地感到一丝慌乱，随口回答道：「啊？谢谢啊。」
    「不要总是跟我这么客气。」顾思明下车打开文宇芒那一侧车门，「不下车吗？」
    「谢……」文宇芒强行把到嘴边的谢谢按了回去，「下，下！」
    下了车，文宇芒看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里还是有几分感慨，自己两世加起来，居然是第一次来这里，明明大家离得这么近，就住在同一片小区，可碰不见就碰不见。
    就像人与人的关系一样——有的人，就算离得再近，却还是觉得很遥远；就算表面上再和谐，嘴上说得再好听，却知道永远没有办法做朋友；就算彼此曾经关系再好，却终究会变成陌生人。
    想到这里，文宇芒下意识望向顾思明。他和顾思明的关系，到底应该是怎样的？
    「怎么不进去？外面热。」顾思明说着，看了文宇芒一眼，以为文宇芒是因为第一次来顾家，不好意思进去，于是快步走到门口，「我爸妈你不是都见过吗？不用担心，他们俩脾气都挺好的，而且他们上次见过你之后，对你印象也特别好，很喜欢你。应该只有我弟你没见过吧？」
    文宇芒也懒得解释，就点了点头。
    「我弟倒是个问题……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
    「倒也不至于，」文宇芒没忍住，笑了出来，「我听说你弟还挺小的吧，难不成他还能把我怎么样啊？」
    「也不是，就是，他有点儿烦。」顾思明考虑了半天，才选择出一个稍微没有那么嫌弃的措辞。
    「放心吧，小孩子而已。」文宇芒笑着拍了拍顾思明的肩膀。
    对于带孩子这一点，文宇芒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毕竟在穿书以前，文宇芒就是他们大院里的孩子王，基本上所有同年龄段的小孩儿都很吃他这一套。
    顾思明犹豫地点点头，随口应了下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相信了还是怎么样，拿钥匙直接开了门，在玄关处给文宇芒递了双干净的鞋。
    「妈，我带宇芒过来了。」
    顾妈妈从老远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道：「诶呀芒芒你总算是过来了！快快快快去洗手坐下吃饭。思明啊，我早都听到你在后院停车了，怎么磨蹭了这么半天才进来啊？快进来快进来，饭已经做好了，就等你们俩回来了。快去洗洗手吧。」
    顾妈妈一口气不带喘地说了这么多，文宇芒不知道该从哪里接话，见顾妈妈风风火火地过来，又要着急忙慌地去后厨看，这才找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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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母好。」
    「好好好，快去吧！」
    「你不用紧张，我妈不是那种计较这些事情的人。」
    文宇芒抿着嘴，点了点头，道：「不对啊顾总，不是说好这次算我补偿你的吗？」
    结果文宇芒现在不仅人身在顾家，一会儿还得吃顾家的饭。
    怪不好意思的。
    「也算是你请了，等下看菜你就知道了。」
    文宇芒和顾思明洗好手出来，看到满桌子上的菜，终于知道刚刚顾思明打的是什么哑迷。
    「都是我妈上次给你带的菜？」
    「是，」顾思明给文宇芒递过一双筷子，「伯母上次不是拿了很多东西给我吗，正好拿来招待你。」
    「不行啊，就算这样我还是有点儿愧疚。」文宇芒说，「我怎么好意思让伯母亲自下厨呢？」
    「不是，你误会了，」顾思明夹了一大筷子的菜放到文宇芒的碗里，「我妈不太会做饭，这些都是我家阿姨做的。」
    「……啊，这样啊。」
    顾思明又夹起一片菜自己尝了尝。
    文宇芒怕被顾妈妈发现，小声道：「伯父伯母还没过来呢，你怎么自己先吃啊？」
    顾思明用正常音量回道：「怕什么，要请的客人是你，你才是这顿饭的主角，只要你在不就行了。」
    文宇芒忽然觉得，顾思明以前不怎么说话，或许根本不是因为不爱说话，而是因为说话太直，被制裁了！
    什么沉默寡言、冷漠高傲……根本都是假的吧？！
    「在想什么？」文宇芒还在内心吐槽，顾思明见文宇芒一直没动筷子，道，「你要是介意的话，可以下次再请我。」
    「好傢伙，你想赖我一顿饭是不是？」说完文宇芒就笑了，「行了行了，快吃饭吧你。」
    虽然不知道文宇芒为什么要笑，但顾思明见文宇芒笑着，不自觉地便也笑了。
    「聊什么呢你们两个，这么高兴啊？」顾妈妈也坐到餐桌前，「你们俩关系还挺好的？」
    「嗯……」文宇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直都在逃避问题，到现在还没有理清楚他和顾思明之间的关系。
    顾思明倒是直接答道：「是。」
    「诶呀，关系好就行。我们家思明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经常独来独来的，平时也没见有什么朋友，以前经常听你妈妈夸你，现在你跟我们家思明又是朋友的话，那也能让我省省心了。」
    「吃饭吧。」顾思明打断顾母道。
    文宇芒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默默地观察了一下两个人，没有出声。
    「诶呦对了，你弟弟还在楼上玩游戏呢，我刚才让他下来吃饭，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半天了还不下来？我去催催他和他爸，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们了，好吧？」顾妈妈说着就上了楼，留下文宇芒和顾思明在桌前。
    「没什么想说的吗？」
    第76章
    顾思明看上去似乎没什么表情, 但文宇芒莫名地却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沮丧：「本来是想带你过来轻松一下的，不好意思。」
    「跟我道什么歉啊你，」文宇芒「啧」了一声，「你跟伯母平时沟通不多吧？」
    顾思明点点头。
    「一直这样？」
    「一直这样。」
    文宇芒把椅子往顾思明的方向靠去, 道：「你相不相信我？」
    顾思明轻笑道：「当然。」
    「那你如果不介意的话, 要不要让我来试试？」文宇芒连说带比划, 「就是，你知道的, 大家都这样嘛，家人说什么就是不听，反正是外人说什么都总觉得有道理。」
    顾思明笑出了声。
    「以后多笑笑呗,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文宇芒想了想觉得有歧义，又补充道，「不是说你不笑的时候不好看的意思。」
    顾思明听到文宇芒的一番话，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看着文宇芒安抚的目光，他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这时，顾父顾母和顾嘉豪也下了楼。
    「这就是我们家老二, 顾嘉豪。」顾妈妈一手搭在顾嘉豪的肩上，另一手指了指文宇芒, 道，「嘉豪，这是你宇芒哥哥, 来，叫哥哥。」
    「宇芒哥哥好！」
    「你好啊, 嘉豪小朋友。」文宇芒蹲下来，跟顾嘉豪平视着问了声好。
    顾妈妈见人都到齐了, 便说：「来来，咱们都别傻站着了，快坐下吃饭吧。摆了好一会儿了，再不吃都该凉了。」
    吃过饭，顾思敏本想着送文宇芒回家，自己也顺便回公寓，不料顾妈妈怎么说都要把他们留下来，文宇芒这边好说，两家的老宅都在同一个小区里，顾妈妈直接把文妈妈叫过来一起玩儿了。顾思明这边就更不用问，文宇芒这个客人都留下来了，顾思明这个带人过来的，难道还能自己提前先走不成？
    「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顾思明又想皱眉头了。
    「哎呦，你自己去书房处理你的公务去啊，还不能让宇芒陪我们聊一聊啦？」顾妈妈摆摆手，示意「不送慢走」，顾思明只得看着文宇芒抱歉地耸了耸肩膀，无声地嘆了口气，在文宇芒关切的目光下转身上楼。
    刚进书房，文宇芒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文宇芒：「你先上去，我想跟伯母和你弟弟好好聊一聊，聊完之后我再上来陪你，认真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啦，加油加油！」

 第130页

    后面还跟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小人鞠躬的表情包。
    顾思明看着看着，脸上又浮现出笑意，他的视线在「陪你」这两个字之间来回流转，左手大拇指无意识地蹭着屏幕，半晌才回过神来，放下手机。
    文宇芒给顾思明发完消息，将注意力集中在顾嘉豪的身上。
    「嘉豪，」文宇芒凑近顾嘉豪，小声道，「听你妈妈和我妈妈聊天，是不是可没意思了？」
    顾嘉豪用力地点了点头，幅度之大，让文宇芒充分地认识到顾嘉豪现在到底有多无聊。
    「那咱们两个偷偷熘出去吧，哥哥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顾嘉豪一个「好」字差点儿脱口而出，勐然想到自家老妈还在旁边，赶紧用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
    文宇芒食指放在双唇前面，对顾嘉豪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接着就正常地起身，假装去上洗手间，实则拐过弯就绕到了大门口，还招招手示意顾嘉豪跟上。
    顾嘉豪有样学样，也跟着熘了出来。
    「快走！」文宇芒轻声道。
    顾嘉豪奋力迈开小短腿前进。
    大约走出了一二百米后，文宇芒才带着顾嘉豪慢下来，然后借着繫鞋带的功夫给顾妈妈发了一条消息和两人的定位，跟顾妈妈说自己把顾嘉豪带去了文家，玩一会儿就马上回来。
    开玩笑，他们两个一个是虽然不见得有多红，但总归还是有一点儿关注度的小明星；另一个是顾家的二少爷，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说走就走吧。
    发完消息以免让顾妈妈担心，文宇芒对着一个劲儿地询问自己「要去哪里玩儿」的顾嘉豪道：「我刚去过你们家了，你还没来过我家吧？要不要跟我去我家看看？」
    一句话瞬间转移了顾嘉豪的注意力。
    文宇芒带着顾嘉豪来到文家，父亲和哥哥去工作了，爷爷在小区里看人下棋，文宇芒乐得自在，打开冰箱，问顾嘉豪：「想喝什么？果汁，可乐，还是雪碧？」
    「可乐！」顾嘉豪举着手跑了过来。
    「我给你拿了，你怎么跑过来了啊？」文宇芒一手扶着冰箱门上方的尖角，把门推上，以防顾嘉豪不小心把头撞到冰箱门上，一手向顾嘉豪递过一瓶可乐。
    「谢谢哥哥！」顾嘉豪接过可乐，甜甜地沖文宇芒叫了一声。
    「不用谢，我们嘉豪真懂事！不过最好叫我宇芒哥哥噢，你不是有你亲哥哥吗？」
    顾嘉豪撇撇嘴，道：「我哥哥大忙人啦。」
    文宇芒笑笑：「当然得忙了，他要忙着赚钱养家呀。」
    「可是我哥哥不忙的时候也不陪我玩，而且跟我说话总是兇巴巴的，他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文宇芒闻言愣了愣，连忙蹲下道：「怎么会呢？如果他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明白，你可以直接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想啊？」
    见顾嘉豪低着头，文宇芒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我们嘉豪已经是个大孩子了，自己会去思考去判断。也有自己的心事，自己的小秘密，但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没有两个人的力量大，如果你一个人实在有什么地方想不通的，可以跟宇芒哥讲一讲啊，如果宇芒哥哥知道的话，就帮你出谋划策一下，不知道的话，也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的，好不好呀？」
    「那我悄悄地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顾嘉豪小心翼翼地道。
    「没问题！」文宇芒伸出右手小拇指，「咱们要不要做个保证？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我们早就不玩这个了！」顾嘉豪言语中透露着鄙夷。
    文宇芒：「……」
    文宇芒默默收回右手：「是我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了。来，咱们说正事儿吧，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哥哥不喜欢你呀？」
    顾嘉豪满脸严肃：「不是网上都这么说吗？什么老大特别讨厌老二，把老二闷死呀，或者老二特别坏，在大人面前争宠之类的。」
    ……少上点网吧！孩子！
    当然，文宇芒知道这个阶段的孩子对年龄这种话题非常敏感，所以并没有直接这么跟他说，他一把拉过顾嘉豪，坐到沙发上。
    「你也说了，这些事是你从网上看到的，具体问题还得具体分析，每家的情况都不一样嘛，就像说话这个，你哥哥不是跟谁说话都挺少的吗？」
    「嗯，好像也是。」顾嘉豪稚嫩的小脸板了起来，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感，这样看过去，竟也有几分像顾思明。「不对，我看他对你就很好！」
    「我？」文宇芒一惊，第一反应是想着，难道刚刚自己和顾思明两个人的对话被顾嘉豪听到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当时顾嘉豪和顾妈妈都在楼上，应该没有听到才对。接着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为什么顾嘉豪会觉得顾思明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
    「为什么啊？」
    「你在xx游戏里面的帐号名字，是不是也叫文宇芒？」
    文宇芒点点头。
    「我之前和你一起打过游戏，你当时开麦了，你记得吗？」
    「你是个那个大神？」
    顾嘉豪毫不谦虚地抱臂颔首。
    文宇芒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打击到了！
    震惊！带我飞的大佬居然是小学生！！！
    不过文宇芒显然震惊早了，顾嘉豪紧接着说道：「本来我是没打算帮你的，都是我哥，他当时非要让我带着你。」

 第131页

    「你哥？顾思明？」
    「你也不敢相信是吧？我就说真的很离谱啊。」顾嘉豪跟个小大人似的，有模有样地嘆了口气，「他以前根本就不允许我玩游戏的，结果看到我跟你玩了，突然就同意我玩游戏了！但是必须让我在他的视野范围内玩，还不让我和我队友说脏话，玩游戏哪儿有不说脏话的呀？搞得我连他们的声音都不敢开！」
    「……因为我和你哥哥是朋友啊，」文宇芒说这话的时候感到有点儿心虚，「而且我觉得你哥哥说得对，最好还是不要说脏话了，讲文明，树新风！好不好呀？」
    「可是我是他亲弟弟呀！！难道连朋友都比不过吗？那如果这样的话，不就说明他确实不喜欢我！」顾嘉豪双脚在地上啪嗒啪嗒地点着。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你哥哥肯定也有在别的地方爱你啊，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太一样罢了，你想想看，除了你刚刚说的，你哥哥还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吗？」
    顾嘉豪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摇摇头：「好像没有了。」
    「那不就得了！」文宇芒用食指轻轻点了点顾嘉豪的脑门儿，「你这么说你哥哥，要是让你哥哥听见了，他得多伤心啊！」
    顾嘉豪不服气地道：「可是他虽然没表现出特别讨厌我的样子，但也没做什么看起来特别喜欢我的事情啊！他对我的态度还不如你对我好呢，比如说他就不会像你这样子跟我讲话！」
    文宇芒拍拍顾嘉豪的脑袋：「这说明你们之间的矛盾主要还是沟通太少产生的，你们得相互多交流交流啊！当然，我知道这个事的问题肯定不在你就是了。」
    「是啊，我哥他总嫌我幼稚，根本就不想理我，还说我耽误他工作！」
    文宇芒忙哄孩子道：「好的好的，那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包在我身上了，怎么样啊？」
    「好！！」顾嘉豪开心地跳下沙发，伸展双臂，文宇芒怕他不小心摔着，两只手一前一后地护住他。
    「好啦，嘉豪同学，咱们出来得也够久了，是不是该回家了呀？」
    「好吧。」顾嘉豪搂着文宇芒的腰，脑袋靠在文宇芒的身上，「不过宇芒哥哥，打游戏为什么不能说脏话呀？」
    文宇芒：。
    作者有话要说：
    文宇芒：大家安静，请听我编！
    第77章
    文宇芒一路走一路跟顾嘉豪解释, 把顾嘉豪送回家后，文宇芒又支开母亲，跟顾妈妈聊了聊。
    「伯母啊，您看咱俩闲着也是闲着, 那正好我想跟您进行一番学术交流。」
    顾妈妈被文宇芒一本正经的语气逗乐了, 拍拍身边的椅子让文宇芒坐过来。
    「你想交流什么方面的学术啊哈哈哈哈哈？」
    「子女教育方面。」
    「怎么？谈女朋友啦？你还是个小孩儿呢, 怎么就想着要教育小孩儿了？」顾妈妈调侃道。
    「这倒没有，伯母您别说了, 」文宇芒尴尬地捂着脸，「我现在不是好不容易从小孩儿熬成大人了吗，那可不得奴隶翻身把歌唱, 抨击一下我妈的教育问题，想着正好您和我妈关系好，还都有两个孩子，肯定挺有经验的, 就想找您参谋参谋，怎么参我妈一本！」
    顾妈妈笑得向后靠去：「还有这事儿，我怎么都不知道, 快，你说吧！」
    文宇芒就开始瞎编：「我妈很少表扬我, 我不管做什么事儿，她都只是淡淡的应一声，这样久而久之, 搞得我可没自信了！」
    「啊，怎么能这样呢？」顾妈妈想了一会儿, 安慰道，「但是我印象里, 你妈妈经常跟我们夸你的，不仅仅是我，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她都夸了个遍了。」
    文宇芒不认可地答道：「但是这些表扬我都不知道啊，我妈妈从来不告诉我她认可我的那些行为，所以让我以前觉得我一无是处。」
    「你妈妈可能是怕当着你的面表扬你的话，你会骄傲吧！」
    「但是适当的表扬还是需要的，因为我妈妈的做法让我做什么事情都很没有成就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什么优点。」
    「嗯，你说得对。」顾妈妈想到了什么，点头道。
    「还有还有！我不是有个哥哥吗？我妈妈照顾我哥哥比照顾我多得多了，也经常向我哥表达爱意，感觉我妈更爱我哥。」
    「唉，家里有一个以上孩子的，就是这样子，总要一顾着这头又顾着那头，可能是你妈妈没注意，疏忽了吧？」
    「为什么会疏忽我不疏忽我哥啊，我小时候可伤心了。」
    「不要想太多了，你妈妈怎么可能不爱你呢？」
    「但是她不说，我怎么知道呀？」
    顾妈妈嘆气道：「唉，也是。」
    「我妈妈还喜欢在有别人家的小孩的情况下，拉着我对比，总夸别人家的小孩儿。」
    「你妈妈只是想客套一下吧，维持表面的礼仪之类的。」
    「我现在懂，但是小时候我不懂，很难过的。我妈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我肯定就不计较了。」
    顾妈妈已经彻底被说服了：「行，一会儿我就跟你去批斗她！」
    「还有一点，其实我明白，我也有问题，比如我平时话很少，我妈可能觉得我比较难沟通吧，所以也不跟我交流了。」
    顾妈妈主动反驳道：「这也不应该啊！孩子有个青春期中二期，觉得自己长大了，就耍帅装酷装深沉，不爱说话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怎么能因为觉得你难以沟通就干脆不跟你交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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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文宇芒话锋一转，「您家里也有两个孩子，您家会不会出现我们的情况啊？思明平常和你们聊天吗？」
    顾妈妈摇摇头：「唉，思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文宇芒轻声道：「伯母，其实我跟思明也聊过，他和人相处起来本身就比较被动，还有点儿消极，是那种一旦觉得沟通没用，就干脆不沟通了的类型。所以要是您因为觉得思明太有主见，不愿交流，就也不沟通了的话，你们双方岂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了解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顾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苦笑道：「芒芒，你刚才绕着弯子地说了那么一大堆，其实不是在说你们家，而是在说我们家，对吧？」
    文宇芒连忙解释：「伯母，我知道我的身份说这些话不合适，但是这样的家庭实在不健康，我看思明和您，其实还有嘉豪，我刚刚跟他聊了一下，发现大家的状态都不太好，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才觉得必须得找个由头说出来才行。」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都有各自的性格爱好，不是说哪种类型就一定是好的，哪种就一定是不好的，在方法上也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思明肯定也只是选择了他认为适合自己的、能让他感到舒适自然的方式而已。」
    「家长都喜欢夸别人家的小孩儿，这点没错，但如果能让自家孩子知道，这只是一种社交礼仪就更好了，很多家长可能会认为孩子不会想这么多，可如果孩子一直被对比，从家长那里得到的总是打压的话，确实会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没有人不喜欢被称赞，更何况是来自自己亲人的称赞，而亲人总是夸赞别人却不夸赞自己人，任哪个孩子听了，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唉，」顾妈妈又嘆着气，「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思明都这么大了……」
    「您是想说，他都这么大了，都是成年人了，不会这么幼稚，对吧？」文宇芒单手撑着下巴，「成年人确实面对大部分事情都不会去计较了，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知道说话的人或许没有恶意，但是听到这种话，心里还是会难过的，他可能已经理解您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是并不一定真的就不介意了。」
    「可是，我们都这么久没有沟通了，」顾妈妈还是有些犹豫，「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啊。」
    「诶不不不，」文宇芒狡黠地笑了一下，「您是长辈，这事儿怎么能让你起头儿呢？您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吧，我去跟顾思明说，让他主动来和您聊，您看成不成？」
    顾妈妈把手搭到文宇芒的膝盖上，柔声说：「行，那这件事情就拜託你啦。」
    「您太客气了，」文宇芒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思明是我的朋友，您和我妈又是朋友，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思明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
    「那当然，优秀的人肯定爱和优秀的人一起玩啊！」文宇芒朗笑了两声，「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我能有思明这样的朋友，我才应该高兴呢。」
    文宇芒转身上楼，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小声道：「伯母，以后那样的话不要当着思明的面说了，多夸夸他吧。」
    文宇芒进了书房，顾思明还在忙工作。
    文宇芒敲敲桌子：「大忙人，借我点儿时间呗。」
    「怎么了？」顾思明抬起头。
    「你手头上的工作还有多久能做完？」文宇芒怕耽误顾思明的正事。
    「不急。」顾思明保存好文件，合上电脑，「说吧。」
    文宇芒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顾思明旁边：「我刚才跟你妈、你弟都聊了。」
    顾思明点点头，示意他有在听。
    「你先跟我说说，你觉得你们之间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不理解，无法沟通。」
    「不完全对，不是无法沟通，而是你根本就没有尝试过跟他们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沟通过吧。」
    眼看着顾思明又要皱眉头，文宇芒佯装生气地用食指外侧颳了刮顾思明蹙起的双眉，「让你还皱眉头，改明儿就拿个熨斗给你熨平喽！」
    顾思明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话就直说，我最讨厌说一句话非要绕个弯子，来来回回好几遍，就是不好好说的，或者是那种心里有什么事儿面都不表现出来，非憋得在心里，把自己憋出病来的，何苦呢？干嘛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呀？」
    「你觉得伯母教育方式上有问题，你就去跟她说，你觉得你弟弟哪里做得不对，你也跟他直说。不要总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不会说话，不会好好跟人沟通，不会说话，总比不说话强。」
    「你可能不懂那些语言上的小心思，说得不够委婉，说得让人不舒服，但至少表达了你的思想、你的观点。你要先把你的态度摆出来，才能让别人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思想是需要经过碰撞才能够不断地进步，不断地求同存异的。」
    文宇芒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和你弟弟的事儿，我也不是独生子女，或多或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毕竟不是你本人，也不了解你的家庭，你的弟弟，所以我说得可能还是比较片面，你只当参考就行。我用我自己的经验跟你聊聊，就当是分享一下心得吧。」
    「你不要觉得你弟弟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其实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懂得可多了，你想和他沟通的话，可以试着把他当同龄人看待，把你们两人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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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芒一连串下来说了好久，说得口干舌燥的，结果抬头一看，顾思明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搞得文宇芒心里有些发麻，想着自己是不是跑偏了，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当然了，你放心，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如果你真的和伯母、嘉豪他们谈不下去，那我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顾思明「嗯」了一声，文宇芒莫名地感觉顾思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下无奈地嘆着气。
    你看你，又多管闲事了吧？
    不过，顾思明和他妈、他弟真的有这么大仇吗？有现成的台阶都不下！
    两人谁都没有再出一声。
    直到文宇芒都有些坐不住了，觉得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尴尬，正要起身找个由头下楼去时，顾思明仿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文宇芒已经说完了，递给文宇芒一杯水。
    顾思明扫过文宇芒微微起皮的下唇，抿了抿嘴。
    第78章
    文宇芒一愣, 接过顾思明递过来的水：「谢谢。」
    「跟我不用客气。」顾思明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
    「但是你之前一直都在帮我呀，这次可终于让我终于找到机会，也能来帮你一回了。」文宇芒喝了两口水, 连带着正在看他的顾思明喉间也滚动起来。
    文宇芒喝完正欲放下杯子, 顾思明就自觉地把杯子接了过去, 文宇芒笑道：「你看，你这不是又帮我忙了。其实我之前有想过咱们之间的关系。」
    顾思明拿杯子的手一顿, 唿吸也凝滞了。
    「虽然说是朋友，但是是我一直在单方面地接受你的帮助，我心里其实很过意不去。这次有机会能帮助你, 啊，可能也算不上帮助吧，但总之，我既然有了这样一个机会, 就不可能错过它。虽然我还是没有考虑好咱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但我还是希望至少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
    「我们一直是平等的。」顾思明不解地道。
    「不，」文宇芒摇摇头, 「你不明白。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没有把其他人, 包括我，放在与你自己不同的位置上看待，但是很多时候, 现实就是如此，从各种意义上定义的阶级, 从始至终都是存在的，不是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不听、不看，就不存在的，这是在逃避问题。」
    「我或许精神上很富足，我对自己也很有自信，我相信我的演技唱功肯定强于你，长相再怎么说也算不输吧，但是这些所谓的优点长处的立足点是基于你的认可。就是在人与人的相处之中，如果一个人的优点对于另一个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帮助的话，那我认为这就不算优点。」
    「我不认可你的观点，」顾思明这次没顾得上想什么皱不皱眉头了，他道，「优点就是优点，这是客观存在的，你对自己的认知很谦虚，你上面说的那些都是你的优点，我也很欣赏你的优点。」
    「我就知道你不认可。」文宇芒露出一个「果不其然」的表情。
    「你说的优点是绝对意义下的优点，但我说的是相对意义下的优点。虽然从客观上讲优点确实是优点，但是优点的定义还是得有前提条件的，是需要有意义的。如果在对方面前展现不出它的价值来，那这个优点又有什么用呢？或者咱们换一个角度来想一想，长得好看，这是一个优点没错吧，但如果你生在一个非常动盪的国家，那么长得好看，就会变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水，价格很便宜，咱们平时家里都是成吨成吨地买，但如果发生了什么危机，或者在干旱的沙漠里，那水就会价值千金。」
    顾思明望着文宇芒，没有出声，良久后，才低声道：「你什么时候我大概能理解了，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对。」
    「没关系啊，」文宇芒笑了起来，「你不一定需要觉得我对的，只要你可以理解我的想法就行，君子和而不同嘛。」
    顾思明犹豫着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但是这个问题，在咱们俩人之间并不适用，因为我眼里你的那些优点，并不是客观因素导致的，我确实很喜欢，很欣赏你的种种实力，也喜欢你的为人，你的性格。」
    顾思明看向文宇芒的双眸，轻声道：「所以，我是需要你的，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不平等。」
    「哈哈哈谢谢啊谢谢！」夸赞的话谁都喜欢听，而且听再多也不会嫌多，文宇芒又是个众星捧月，从小听着大人们的夸奖长大的人，因此更加喜欢被夸奖，对于这种类似的话，文宇芒听得太多了，也很会应对，只是不得不说，这一次顾思明的「吹捧」，还是让文宇芒相当受用的。
    「实话说，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些，哈哈哈哈哈。」文宇芒还是感到意外，「我以为你心里只有工作，对歌啊影视剧啊这些都不感兴趣呢。」
    顾思明轻笑一声：「偶尔会看看。」
    至于具体到底有多偶尔……
    文宇芒又说：「不过其实这次我还是要谢谢你的，等下等下！你先听我说完。我也不是独生子女嘛，上面有一个哥哥，这次因为你和你弟弟的事，让我也有机会好好反思了一下自己，其实我可能在一些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也伤害到了我哥哥的感情。」
    顾思明在心里大声咆哮着：不要把你和顾佳豪类比啊，你和那个只知道玩游戏和在爸妈面前装怂臭小子才不是一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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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呢，虽然我知道两个孩子的家庭孩子在沟通方面一定要重视，但是可能因为我从小受宠惯了，我曾经理所应当地觉得所有人都得对我好，因为我年纪小，我父母也确实相对来说更照顾我一些。」文宇芒说着，嘆了声气。
    顾思明厚实温热的大掌轻轻地附在文宇芒的背上，一下一下顺着背嵴轻轻地向下拂过，试图安慰文宇芒。
    「不过我哥哥和你不太一样，」一提到哥哥，文宇芒双颊又沾染了笑意。
    「我哥哥其实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嗯，大多数时候吧，哈哈哈哈！他总是在体贴人照顾人，大部分时间也都很安静，就自己看看书，然后帮我爸处理工作，不过时不时地会跟我开开小玩笑什么的。但其实他真的很包容我。」
    说到这里，文宇芒又嘆嘆气，低下头去。
    「我这种行为应该就是得寸进尺吧。我哥哥明明已经很照顾我了，可是他越宽容，我就越肆无忌惮，然后他又继续用他的温柔来包容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我真的好差劲啊。」
    文宇芒的声音嗡嗡的，由于低头弯着腰，声音从胸膛传了出来。
    顾思明扭过头去看文宇芒，就见他是这样一副小可怜般的模样，心里霎时间柔软了许多。
    「怎么会？你这么懂事这么听话这么乖，你哥哥肯定很喜欢你，也是自愿包容你的。」
    因为你真的可爱啊！！！
    顾思明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卖力吶喊着。
    顾思明忘了自己以前在哪里看到过一种说法，说觉得一个人帅气、漂亮、聪明等等，这些都是比较客观的形容词，但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时，那么恭喜你，你已经非常喜欢他了。
    顾思明现在感觉自己就是这样的状态，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他觉得文宇芒真的很可爱，这个可爱是不加限定词的可爱——可爱可爱，可以被爱，值得被爱。
    文宇芒在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值得被爱呢？顾思明立刻反省了一下自己，随即便震惊地发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
    文宇芒吃饭时鼓鼓囊囊的、像松鼠一样的两腮很可爱；文宇芒演戏唱歌时又专业又投入的姿态很可爱；文宇芒见自己心情不好，努力活跃气氛想哄他高兴时的决心很可爱；文宇芒伤心失落时单薄而瘦削的肩膀很可爱。
    文宇芒倒是不知道顾思明在这短短的几十秒里居然想了这么多东西，以为顾思明这种不善言辞的人憋出这么一串夸奖自己的话已经很难为他了，现在这么安静，可能还是在想该怎么安慰自己，于是便笑着道：
    「好傢伙，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会夸人吶。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优秀的吗？我命你速速说出来接受我的检阅，如果夸得好的话，我就封你为我的夸夸群群主！」
    顾思明淡淡地笑着，说了声好。
    「你才刚20出头，演技就这么好了，唱功也出挑，作曲编曲也很厉害，长得好看，性格也好，你真的非常讨人喜欢，你不用不自信，也不用担心谁是被迫照顾你，大家都很喜欢你的。」
    顾思明顿了一下，又低声补了一句：「我也很喜欢你。」
    文宇芒感觉顾思明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别扭，但是顾思明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接着道：「顾嘉豪……我弟，他说什么了？」
    「你弟说他怀疑你不喜欢他，」文宇芒也没有多想，顺着顾思明的话说下去，「现在的小孩一个两个懂得可多了，不过看着表面上挺成熟，其实还是小孩子一个，好哄着呢，你回去跟他好好沟通，哄哄他就行了，注意，一定要真诚！」
    顾思明心想这臭小子怀疑得确实没错，面上却很是严肃，在文宇芒满怀期待的目光下，认真地点了点头。
    文宇芒许下雄心壮志：「你要觉得有什么话不方便跟家人讲，以后就可以跟我讲啊，我很愿意和你分担一切生活，开心的，不开心的，只要你想，都可以跟我说。」
    顾思明嘴角勾起：「好。」
    文宇芒自觉解决了大事一桩，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被放了下来，他放松地在顾思明的书房里来回走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你在你弟打游戏的时候认出我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还让你弟带我打游戏，要不是今天嘉豪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顾思明心勐地收紧，过了一会儿，又感觉自己的反应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是啊，为什么？
    不就是认出文宇芒了，顺便让顾嘉豪带他打个游戏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又有什么需要紧张的？
    但是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思也是刚刚才搞明白，又如何去跟文宇芒坦白呢？
    顾思明压下翻涌的情绪，随便找了个藉口道：「噢，本来想说的，忘记了。」
    文宇芒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再追问，拉着顾思明要下楼。
    「在你家呆了好久了，我和我妈先回去了。」
    「不留宿吗？」
    第79章
    顾思明下意识地出言挽留, 话说出来后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这个家他平时都千方百计地找藉口不回来，偶尔来一下，也绝不过夜。今天为了把文宇芒留下, 顾思明居然有一瞬间想过要不要也在这里睡一晚上好了。
    文宇芒一副「你怕不是傻了吧」的表情：「咱俩一个小区呀, 何必呢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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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思明敛起眼：「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沟通……」
    「电话联繫！」文宇芒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科技改变世界！」
    「……」顾思明第一次对手机存在的必要性产生了质疑。
    文宇芒下楼，拉着还想唠嗑的妈妈起身就走, 文妈妈还有些意犹未尽，一边依依不捨地跟顾母道着别，一边问自家儿子：「怎么这么着急呀？」
    文宇芒也跟着朝顾妈妈挥挥手, 转头道：「不早了，先回去吧。咱们住得这么近，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往啊。」
    文宇芒向来很会察言观色。
    顾思明说的话是真是假，是敷衍, 还是藉口，文宇芒一眼就能看出来。
    开玩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演员啊, 在自己面前演戏，怎么想得你顾思明！
    文宇芒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想到这些时, 眼角眉梢都下意识地带着笑意，说是警惕，倒不如换作调侃更加准确。
    不过文宇芒明白, 自己对顾思明是没有怀疑的，就算他清清楚楚地知道顾思明在掩饰着什么。
    说来也奇怪, 文宇芒知道自己和顾思明原本都是戒心很重的人，但文宇芒早就在与顾思明的相处中一点点放下了戒备, 顾思明也在今天向他逐渐袒露了心声。
    洗漱完，文宇芒躺在床上，向顾思明发了一句「晚安」之后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良久后，他闭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
    毕竟只是个配角，文宇芒很快就拍完了于书瑾主演的电影，加上他上一部电影的制作也基本完成了，因此文宇芒这阵子有太多事情要忙，一边送去审批，一边在看着各个节假日的档期，准备定个时间上映，等正式拿到龙标就可以开发布会了。
    文宇芒原本心里还有几分忐忑，以为会有人在审批上卡他，没曾想一切似乎都很顺利，文宇芒却愈加谨慎了起来，前面越是一帆风顺的平静，越说明对方在背后藏着一个大雷。
    开机发布会文宇芒最终决定定在周一下午，本来是打算定周末的，毕竟这样关注度会更高一些，但是想想大家都挺不容易的，能让媒体工作者们周末不加班，那就尽量别加班了吧。
    和文宇芒预想的一样，果然自打他发了通告定下发布会时间后，网上就陆陆续续地传出他「仗势欺人，在片场打压导演，导演忍无可忍，被迫退出拍摄」的消息。
    这个消息出来还是有不少人信的，毕竟文宇芒当时就是凭家世出得名，博得了第一批关注。
    文宇芒这次没按他以前的策略走，毕竟这次的「敌人」和自己一样，都在明面，文宇芒决定先多放点鱼饵，骗对方继续咬着钩，于是装作一副迫切想要澄清的样子，在那些流言出来的当天下午就发了一个简单的声明，舆论也正如他预想的那样，不仅没有被压下去，反而像一盆水浇在了热油锅里，被炒得更旺了。
    其他所有的：「律师函警告！！」
    i给i如思的：「我现在已经不信明星发的什么声明啊律师函之类的了……」
    没有钱你会爱我吗：「那是哈哈哈哈哈。」
    「我说他这次肯定得栽吧！」于书瑾刚搬的新家里，一个男人大声道，言语间充满着高傲与自负。
    如果文宇芒在的话就能认出来，这个男人正是陈家的现任掌权人——陈正峰。
    于书瑾的确和陈家勾结在了一起。
    自从他在国内被评了影帝之后，就越来越不甘心。
    早年间还好，虽然也艰难，但多多少少还有合适的戏可以演，随着于书瑾的人气越来越高，演技越来越被圈内所认可，他的咖位也渐渐的越来越大。
    不能拍烂片——自毁前程；小的角色、低成本片也没必要演——这是自降身价；外界更是期待他少接商业片——这属于过度消耗人气。
    总之，各方面的人，不管是媒体，他的粉丝还是恨他嫉妒他专门盯着他想挑出错处的黑粉们，都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在限制他接戏的自由。
    但是哪有那么多好的片子可以让他去参演呢？
    最可笑的是，大家在擅自替他做决定之前，也没有人来问问自己到底喜欢拍什么样的片子。
    于书瑾很想说，他真的挺想挣钱的，哪怕是快钱也无所谓，只要不是一直接，而是偶尔捞个一两笔的，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反正粉丝也会把过推给导演，推给编剧。
    只是虽然粉丝能包庇他、能装作看不见，可黑粉和媒体人却不会，还有业内的导演和编剧们，可能会觉得自己不够爱惜羽毛，因此减少往自己手上递好本子的机率。
    于书瑾站在高位上已经很久了，久到习惯身在高处的风光，习惯受到众人的仰望，所以他怎么能够容忍自己有可能被骂捞钱、被嫌弃演戏的目的不够纯粹。
    不过这话说起来也是莫名其妙——那群老古板为什么偏偏觉得演戏的目的一定就要纯粹呢？非要是爱演戏才可以演吗？就不能是为了名，为了利？华国几十年来的这几代导演基本上都是从小家里就有家底的，才能玩得起相机，供得起学上，他们都是金窝银窝里面捧出来的，当然可以去放肆追求自己的梦想，还能白白地得来一个「为理想坚持」、「追求崇高」的美名，那就不允许别人是为了挣钱了？
    于书瑾只觉得可笑，且愤怒着。
    自己从一个普通工薪家庭，一路努力奋斗到了今天的位置上，要人气有人气，要实力有实力，可依旧要被圈子内各种明的暗的规则所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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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不过是因为我不是资本，不够有权有势罢了。于书瑾这样想。
    这是歧视，这不公平！我还不够成功肯定是因为我没有足够强大的资本！
    于书瑾坚信，这不是自己的问题。
    等我自己成了资本，还不是想拍什么就拍什么，我可以让片子既叫好又叫座，票房不好就疯狂营销，口碑不好就勐下水军，票房口碑都要到手，真真正正的名利双收，反正网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好煳弄的，什么火看什么，要是他觉得不好看，但是看到别人都说好看的话，还会质疑自己的审美，觉得可能是自己水平不够高，没看懂呢。而且也不会有什么业内敢出来说三道四的了，自己要是做了投资人，那就是到处被人追着捧的主了，还用在乎这些人的脸色吗？
    于是于书瑾想到，要给自己找一个资本做靠山。
    在一次酒会上，于书瑾遇上了爱玩小男生的陈家现任家主。
    自此，于书瑾算是过上了他梦想的生活。
    有钱有权，有地位有人脉……于书瑾得到的越多就越沦陷，陷得越深就越不想失去。
    于书瑾心里很清楚，陈家的家主并不是真的同性恋，人家不过是图个新鲜，图个刺激，以往压迫女人的模式已经很难让这些「上流人士」寻求到乐趣了，他们只能通过打压同性别的男人来获取更多的快感，因为即使阶级地位不同，同性别仍旧会让这些男人觉得彼此之间的身份差异更小，于是就会更有征服欲。
    于书瑾太知道怎么把握这种男人的心理了，于是顺理成章地，他成功了。
    可是陈正峰喜欢的是小男孩，是永远单纯、永远青春靓丽的小男孩。
    而他——于书瑾坐在卧室里的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庞，这张脸一看就知道，肯定是被人精心保养过的，一直都用着最贵的护肤品，做着最好的医美项目，于书瑾伸出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眼角下那些，虽然已经努力挽回，但依旧生出的道道细纹，嘆了一口气。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他有想过在陈正峰身边多再尽量多待一会儿，多蹭蹭他的资源和人脉，等榨干他的最后一丝用处之后，再果断抛弃掉，寻找下一个靠山也好，自己尝试着单干也罢，怎么着都是一条路。
    可是这个想法在陈正峰见到文宇芒之后，就被于书瑾果断抛弃了。
    那天，陈正峰无意中在网上得知了文宇芒这个人，便对他的长相赞不绝口，想去调查身份背景，这才发现，文宇芒竟然就是以前同一个大院里那个文家的人，只是因为家中长辈就职部门相去甚远的原因，才很少联繫，于书瑾那天在家里一遍遍地听到陈正峰说，「可惜了，可惜了，以前没有早点搞好关系，居然连他长这么大了都不知道。」于书瑾明白，陈正峰哪里是在可惜这个明明是在可惜，居然以前不知道他长得这么好看吧。
    不行，于书瑾心道，下一个摇钱树，还没找到之前不能先让这一个给跑掉了。
    第80章
    说服陈正峰远比他想得要容易。
    陈家前些年由于投资房地产的原因, 在帝都狠狠地赚了一笔，越来越觉得自己实力渐长，对顾家没有了以往的忌惮，也愈发地瞧不上京圈其他家对顾家的态度, 自陈正峰上任以来, 甚至妄想取而代之。于书瑾几次拐弯抹角, 状似无意间透露出文宇芒和顾思明相交甚笃的消息，果然, 陈正峰就算再喜欢文宇芒的那张脸，此刻也不得不歇了那种心思。
    跟顾家关系好的，就是他们陈家的敌人, 更何况还是跟顾思明这个不近人情的人关系好。陈正峰的喜欢本来就是轻飘飘的，其中参杂着噁心的欲望和浓浓的俯视，还没有小学生的承诺来得郑重，因此他很轻易地就转变了立场, 决定先帮着于书瑾打压文宇芒，起码也得先挫挫文宇芒和顾思明的锐气。
    顾家人他暂时动不了，还不能动文家的人了吗？
    不过打压文宇芒的计划实在是出乎意料的顺利。
    「文家人也不过如此嘛, 」陈正峰勐吸了一口烟，咧咧嘴, 「文家其他人都没出面，我看他们也知道，当演员多丢人啊, 巴不得别人不清楚呢，就算让他们吃亏又能怎么样？当然得咽下去。」
    于书瑾努力按下心头的不快, 无视陈正峰语气中对演员的不屑，顺着他哄道：「您说得对,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一点儿奇怪。以往他面对这种舆论质疑的时候，他的策略都是先等舆论进一步发酵，然后再一槌定音，让对方彻底不能翻身的那种。可这次为什么会匆匆忙忙地就赶出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声明？感觉就好像是在……」就好像是故意在设下一个陷阱，等着他们往进跳一样。
    陈正峰却不以为然，他弹了弹手上的菸灰，片刻间，整个人又被烟雾所笼罩：「以往是以往，现在是现在。也许是这次戳到他痛处了，他一时间慌了神，没反应过来；也许是这次的打击太大，他按耐不住了，谁知道呢？管他怎么想。」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陈正峰不满地把脸一板，「你是在质疑我吗？」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于书瑾忙赔笑道，「您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了这么多年，我一个普通人，不过是幸运一点儿，进了这个名利场，哪里懂得这些东西啊，我还得多多向您学习呢！你说得对，是肯定是我想太多，庸人自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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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正峰这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又在家里呆了一会儿，于书瑾就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没想到这个陈正峰这么不靠谱，竟然越老越固执了，想来做生意能成功，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家里的人脉地位，别人不敢轻易得罪他，只能自认吃亏倒霉罢了，真是没用。不管做什么事情，太过确信都不是一件好事，就不能做个nb、nc吗？
    还好，现在也来得及。于书瑾决定两头下注。反正自己和文宇芒、顾思明表面上也没撕破脸，实在不行，到时候把所有锅都推给陈正峰身上就好。
    「新片发布会……」于书瑾喃喃道，「那天绝对不能和陈正峰呆在一起。」万一他看完突然发疯呢？
    ******
    发布会当天，顾思明专程抽出时间，开车送文宇芒去的现场，还叮嘱摄影团队提早占据最好的位置，他一会儿要亲自给文宇芒拍出好看的照片。
    这两天文宇芒在网上的风评可以称得上是急转直下，尽管文宇芒早已提前告诉了顾思明他的「作战计划」，但见到网上这种架势，顾思明还是感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心疼对方。于是明里暗里地提了好几次，说自己可以帮忙，但都被文宇芒拒绝了，没办法，只能不听不看，不接受外界的消息，装作一副淡然的样子。
    今天文宇芒终于要开发布会澄清一切了，顾思明怎么能错过这样振奋人心的第一现场？因此硬是厚着脸皮跟来了。
    文宇芒原本不想顾思明过来的，但是好说歹说，顾思明只当听不懂，非要跟着过来，文宇芒知道，这是顾思明在担心自己。
    「但是你不可以进后台。」文宇芒在车上跟顾思明「约法三章」，「你和这个电影又没关系，这样突然过来，可别吓着我的这些同事们。」
    顾思明微微弯了弯嘴角：「放心，我找好地方了。」
    「啊这样吗？找的什么地方啊？发布会时间不算短，要不你先去哪儿坐一坐？唉，总不能就在车上呆着……」文宇芒说完又觉得有些对不起顾思明——人家堂堂顾家的继承人，而且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亲自开车送他过来的，自己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呢？这样子是不是有点儿……这词儿应该怎么说来着……恃宠而骄了？倏地一下，文宇芒被自己想到的这个词给惊到了，连自己现在的状况都顾不上了，顾思明的话也没有听见。
    ……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宇芒，宇芒？你怎么了？」顾思明本来还一边开车，一边巴拉巴拉地跟文宇芒展示自己学了好久的拍照技术，说等会儿就给他露一手，结果一个人干说了半天，对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文宇芒素来是个非常会读动气氛的人，不管在那种人面前他都能如鱼得水，更何况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这么好，这种不会接话茬的问题，不可能出现在他们俩之间，于是顾思明转头一看，就看见文宇芒一副失了魂一般的样子，当即便吓了一跳。
    「啊，」文宇芒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事儿，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啊！」
    只不过文宇芒一边说着，一边还用一种顾思明难以言喻的，嗯……总之是非常奇怪的眼神，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过顾思明。
    「思明啊，」文宇芒笑了一声，「一会儿发布会结束了，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谈谈。」
    「好。」
    「对了，你刚说你找好地方了，找的哪儿来着？」
    顾思明刚想说「台下」，想了想开口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什么呀你这是？」文宇芒失笑，「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顾思明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道：「先不告诉你，一会你上台了，看看能不能找到我。」
    文宇芒狐疑地看了顾思明一眼，突然瞪大双眼，音量也提高了不少：「好傢伙，你不会是背着我偷偷去做主持了吧？」
    顾思明：「……」
    「想什么呢你？」顾思明抽空伸出右手，拿食指顶了顶文宇芒的小脑袋瓜子。「我有那么闲吗我？再说了，就算我真这么闲，我这专业水平也不达标啊。」
    「那到是，嘿嘿，」文宇芒听到顾思明的话，却是一下子来了兴致，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道，「你这专业水平肯定不达标！首先得过普通话一级甲等吧，而且别给人家把词儿说错了，打磕巴什么的，还有其实掌握全局调动气氛，不能冷场。哦哦，对了对了，还得背词儿呢，一大串儿一大串的，要流利，可不能磕磕绊绊的，不然那得多尴尬啊！哎呀，这么一看，主持人也不简单呢！」
    「你怎么这么了解主持人。」顾思明有些酸熘熘地道，「我管理公司也挺不容易的。」
    莫名其妙，明明知道文宇芒只是在开玩笑，自己为什么还会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呢？
    「呦呦呦，」文宇芒故意拉长了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回事啊？怎么酸味儿这么大呢？让我看看是谁在吃饺子呢，沾这么多醋！」
    「阴阳怪气」完，文宇芒也没等顾思明的反应，自顾自傻地憨笑两声，傻乐呵了一会儿。紧接着咳了两嗓子，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接着又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就是突然想到了，可能我和主持人接触的比较多，所以还算了解他们吧，不知不觉地就说了这么多哈哈哈，不是说你不辛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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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的。不用在我面前这样，我不是说过了吗？」顾思明又伸出右手，揉了揉文宇芒的头。
    「但是分寸感很重要啊，如果你觉得我这样的玩笑会让你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及时跟我提出来，以后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长时间的相处，也算是让顾思明终于了解了文宇芒的真实性格。别看文宇芒在外面再怎么成熟稳重，优雅端庄，单独到关系亲近的人面前后，还是会变成一个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应有的样子——永远都精神旺盛，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想法很多，鬼点子来了一个又一个；偶尔也会变得柔软，会跟你说真心话，听取你的意见，会迷茫，会无助，会露出难过的表情，摆出一副需要依赖人的模样；但是下一秒，又突然变得无法无天，无理取闹，什么「幼稚」又「恶劣」的性子都能给你展现个尽。
    可是不舒服……好像是有一点儿，但又好像不是因为文宇芒，而是因为他自己……
    顾思明想到这儿，摇着头轻笑了一声。
    第81章
    「笑什么呢你？」
    「没什么。」顾思明摇头道。
    「不过你刚才说的话其实不太好, 还好你不是公众人物，也不接受媒体採访，不然你的话肯定要被人拿去大做文章了。」文宇芒嘆气道。
    「具体说说？」顾思明见文宇芒还挺严肃的，也收了其他心思, 跟着严肃起来。
    「吶, 就你刚刚那一句呀, 管理公司也不容易之类的。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七情六慾, 当然也会有沮丧，有失望，有无措, 每个人也当然都有权利抱怨，都有权利觉得自己不容易。但是社会就是这样啊，不患寡而患不均，你已经过得比其他人好太多太多了, 如果连你都抱怨的话，那其他人该上哪儿抱怨去呢？你都不满意你现在的生活，那别人又如何对着他们的生活感到满意呢？所以这话你只能在我……咳咳, 我的意思是说只能在家人，或者说是你非常非常信任的人面前说, 总之不能给别人说，更不能放在公共场合说。」
    「不然如果我，比如说啊, 比如说我把你的话录下来了发网上去，大家根本没有办法和你共情啊！有的人会觉得你反而在这还是好的, 因为至少从一个搞笑的层面来看待这个问题，大家更多的是对自己现状的嘲讽, 可绝对有人这么说——大资本家怎么还好意思抱怨这些呢？要么不行，你把公司给你那些员工呗，你看他们愿不愿意帮你管？或者不行你给我吧，反正我是肯定愿意的。」
    「可是，」顾思明不解地问，「我们公司不996，工资也是超过业内平均工资线的，算上年终奖每年实发是16薪，还有其他福利奖品，待遇很好，这样也不行吗？」
    「你不理解吗？不应该啊，你不是你还挺聪明的。唉，可能是因为你从来没从别的角度考虑过吧！」文宇芒又解释道，「既得利益者，如果不能做到为弱者说话，也至少不要在弱者面前，说自己过得多惨多惨。唉我不是骂你啊，我只是想陈述一下事实，其实很多人都是啊，至少我身边的朋友都是，所以算是我在反思自己，你我都是的，即得利益者。」
    见顾思明还一副没想明白的样子，文宇芒索性拍了拍顾思明的肩膀：「算了，暂时没想明白就先别想了，会明白的。」
    文宇芒清楚，顾思明也不是不懂，不过是一直在不同的世界里，没有去关注过大多数人的生活。
    顾思明沉默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下了车。
    「和我一起进场馆吗？」
    「嗯。」
    文宇芒在后台化完妆，换了衣服，站在一边的时候还在想：顾思明到底会在哪儿呢，结果一上台，就看到了台下的顾思明。
    还说让我猜猜看呢，这傢伙，别当我是个傻子吧？
    顾思明就站在第三排的左手边，还像模像样地换了件外衣，还戴了个棒球帽，脸上还严严实实地捂着口罩，但因为他眉眼生得好看，个子又高，配上这一副打扮，让文宇芒乍一看，也不知道自己是明星还是他什么明星。
    不过他手上拿的那个相机是什么意思？
    是自己的粉丝有事不在，所以顾思明帮他的粉丝看一下机子吗？
    这种带外置镜头的相机文宇芒也不是没见过，最常见到的地方就是饭圈站姐的手里，尤其是站姐们往往还喜欢叠好几个外置镜头，所以一眼望过去，在人群中总是格外地醒目。
    不过文宇芒能确定，肯定不是在场记者的就是了。媒体记者要不是拿的摄像机，还摆了好几个机位；要不就是拿手机拍了两张，完了把电脑带到了现场，一看就是要第一时间赶文字稿的。
    既然能够确定相机的主人是自己的粉丝，文宇芒丝毫不吝啬他的笑容，先是对着顾思明的手里机子笑了笑，然后又点点头。
    看着顾思明又是呆呆直视着自己，然后又是手忙脚乱地按着相机上面的按键，文宇芒不禁在心里暗自嘆了一口气——唉，白笑这么久了，看样子是没拍着。
    挺聪明一个人，怎么愣愣的呀？也不知道我们高贵的总裁大人第一次接受这样的活，效果会怎么样，可别给人家搞砸了，也不知道妹子发现自己委託的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后，得怎么想。
    文宇芒不喜欢绕来绕去的，更喜欢直来直往一些，于是动作很快，知道记者们来发布会关心的是什么，三下两下应付完前面的客套，直接就对大家最近最关注的问题一一做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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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徐逸导演的能力，确实不适合拍摄这样的电影，从演员的角度，我要为我自己演的电影负责；从投资人的角度，我不可能希望我投资的电影亏本。凭藉能力选拔人才，多大能力适合做多大的事儿，先不提我是投资人，有选择导演的资格，就算以我是普通演员，或者是剧组工作人员，我始终都有选择的权利。」
    「社会上绝大多数合作都是双方选择的结果，你去找工作，也是你和公司之间相互选择的过程，而不是公司单方面高高在上地选择了你，而你战战兢兢，唯唯诺诺的等待着被公司选中。为什么对公司对上司就不敢提要求？只要你的要求是合理的，只要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要求，有什么不能提？不能提，或是不敢提，这些不就是那些公司，甚至可以说，是社会对大家的pua吗？正常的诉求，为什么不能被满足？那些公司严以待人，宽以律己，为什么不能被指责？没有必要把自己放的太卑微，这本来就是一个相互选择的事情。」
    文宇芒的切入角度是众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的。
    在场记者原本来之前打好的草稿都是「耍大牌明星和不知名导演」之间的故事，现在这么一看，稿子可能用不了了。
    绝大多数记者都被陈正峰打点过，没有打算把徐逸的「不知名」之处详细说道出来，其实徐逸说起来也挺「知名」的，在此之前，都快成了「烂片」的代名词了，也就是这几天借着文宇芒耍大牌这个风头，徐逸才敢悄悄给自己洗白。
    文宇芒又道：「我知道，也有人对我当导演颇有微词。我这里也来说一下吧，我不是说想大权独握，也不是说为了多赚一份钱多打一份工，其实就是很简单的问题——我太喜欢表达自己了。」
    文宇芒笑笑，继续说：「我真的很喜欢表达自己，喜欢分享我不管是此刻的心情也好，还是以往的一些心情、感悟、体会也好，当我唱歌的时候，我创作的曲调、歌词，我用认为合适的唱腔去演唱，搭配对应的背景来演出，就是我表达的自我；当我演戏的时候，我对角色的演绎和诠释，我对台词的把握，就是我表达的自我；而当我这次做导演的时候，我对每一个角色的理解，对整部戏调控，和进行一些艺术角度的处理，这，就是我表达的自我。」
    「其实我个人认为，凡是创作者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爱表达自我的人。除开我刚才说到的，事实上还有很多很多。舞蹈家通过不同舞姿来表达自我；摄影家通过影像表达自我；厨师通过美味的菜餚来表达自我；画家通过一幅幅画捲来表达自我；作家通过文字表达自我……也许有的人是因为胆怯自卑而无法正常地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别人听；也许有人是觉得讲述这种手段太过简单，想永久而深刻地记录下自己的心情；也许是有人面对认识的人总觉得不方便开口，反而更喜欢把心情传达给陌生人听；又也许，有的人只是单纯地想把自己的感悟分享给更多的人。但总而言之，不变的是，喜欢创作的人都是拥有强烈表达和分享欲望的人。」
    「所以我当导演并不是出于对我自己导演能力的盲目信任，而是出自于我强烈的表达欲望，我相信，一个对自己的表达有着强烈欲望的人，是不会容忍自己表达的内容千疮百孔，或者含煳不清的。倒不是说他本身对自身有多么高多么严的要求，而是他的表达欲望在推着他前行，促使着他一定要能够成功地、完整地、清楚地将自己的想法向大家表达清楚。」
    文宇芒点到为止，没再说更深的话，毕竟他也没有在一大堆媒体面前剖析自己内心的习惯。
    「不过话说回来，」文宇芒又露出众人最熟悉的笑容，「对于徐逸导演嘛，我没有跟他计较，他反倒先跟我计较上了。那这笔帐，之后下来，我们之间当然得好好算一算了。」
    把自己想传达的信息都传达完之后，文宇芒就结束了自己的访谈时间，把回答问题的机会都交给了剧组其他演员。
    想起了什么，文宇芒又向台下左边看去，没想到顾思明还站在那里，而且手里依旧拿着那台机子。
    小姐姐对陌生人这么放心的吗？
    文宇芒不禁在心里想。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我的哪位站姐呢？
    第82章
    两个小时说快不快, 说慢不慢，总之发布会是结束了。文宇芒回到后台，给顾思明发消息，让他先下去, 约好直接在车里见。
    文宇芒那边人太多, 他又是导演, 不少演职人员都拉着他又是拍照又是寒暄的，一一回绝, 道了声抱歉之后忙说自己还有事，让季姐帮着先打理，这才艰难地脱了身, 但仍是耽误了许久。文宇芒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两下，点开一看，是顾思明发来的消息，说他现在已经到了, 正在车里等他，还告诉文宇芒不用着急着立刻下来，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再说, 他多等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的。
    文宇芒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更柔软了, 脸上不由挂上了笑容。
    等文宇芒从后台走出来的时候，记者都走完了，只有零星几个的粉丝坚持留在原地, 想着能不能有机会再看到他一眼，没想到居然真的被她们盼来了。
    粉丝们见到文宇芒, 又是意外又是欣喜，但大家却只是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看着文宇芒, 始终没有打扰他。
    文宇芒笑着沖她们站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又挥挥手示意粉丝他要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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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连串动作引发了粉丝间小小的骚动。
    「老师！」一个粉丝见文宇芒马上就要离开了，终究还是无法按耐下情绪，忍不住小声叫了文宇芒，声音里包含着喜悦与被强压下的激动。
    「不敢当不敢当！」文宇芒赶紧笑着摆手道：「这称唿我可受不起。」
    虽然文宇芒时不时地在自己的超话潜水，但在网上隔着屏幕看大家的文字是一回事儿，在现实里真被粉丝们这么叫可是另外一回事儿。
    「哈哈，娱乐圈里不是人均老师吗？」粉丝们也被文宇芒谨慎的态度逗乐了，笑着道，「放心吧，我们保证，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
    又有个女孩见文宇芒按了电梯，问道：「我看楼下没有车呀，车还没来吗？」
    「噢，我停在地下停车场了。」
    那个女孩闻言立马伸出一只手在嘴前，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说：「放心，我们是不会说的，也也不会跟你下去的！停车场区域属于追私了！」
    文宇芒难得有一头雾水的时候，心想着自己也算是个5g网的人了，居然也有听不懂现在小朋友说的话的时候了。
    我怎么从来没在超话里看到过这些东西啊？
    不过文宇芒只是点点头，再次向他们挥手道别：「你们起码站了两个多小时了吧？早点儿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临睡前最好用热水泡泡脚，小心第二天腿酸了。噢对了你们有群吗？到家之后记得互相报个平安啊。」
    「好的！」
    「谢谢啦小文！」
    「放心吧！」
    几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地，也都嬉笑着跟文宇芒挥手告别。
    电梯到了，这个时间点没什么人，文宇芒一路坐到负二层，看到车，文宇芒正要上前去，却突然反应过来，车里居然一片漆黑。
    顾思明呢，他不是说自己已经上车了吗？
    文宇芒有些诧异地翻出顾思明的微信，向他发消息，奈何地下停车场的信号实在差得可以，文宇芒搞了半天硬是一条也没发出去，索性试试点开通讯录想打电话，结果当然照样是没信号。
    车是顾思明的，文宇芒根本也没有钥匙，见状心想还是算了，要不先出停车场，再给顾思明发消息，于是转身就准备往出口走去。
    这时，文宇芒突然感觉车子好像轻微地晃了两下。
    文宇芒第一反应是有狗仔埋伏或者有仇家上门，不过仔细想了想，又不至于。但即便已经排除了可能，文宇芒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浑身戒备地走到车副驾，轻轻一拉车把手，门居然开了。
    文宇芒站在车门外面，万分无语地向车内看了一眼，然后嘆了口气，坐到车里。
    「怎么了你？好好的位置不坐，蹲在下面干嘛呢？」
    顾思明凑近了些，低声对他道：「关门，快关门！」
    文宇芒又嘆了一口气，反手把车门给甩上了，然后转过头问顾思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思明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麻熘地从地下坐到座位上了。此时的他恢復了平日里精英男士的模样，从面上的表情来看更是看不出一点儿的破绽。
    「我怕你周围有粉丝跟着，会被拍到。」
    文宇芒笑了，心道这不是巧了吗？于是便把刚才粉丝们跟他讲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粉丝说了，说她们是不会追到地下停车场来的，说这是什么，什么追私行为？好像是这么说的吧……」
    顾思明皱着眉头，忍不住出言打断他：「但是也存在私生粉的。」
    呵呵，他这一段时间，他这可是狠狠地恶补了好多追星相关的小知识，早就知道粉丝中存在一种存在着一种叫私生粉的群体，有些私生粉的行为均质实在是恶劣。
    虽然对比着科普，顾思明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标准的私生粉，但是他仍是给自己找了诸多藉口，譬如他和文宇芒是先在现实中认识，他后来才成为粉丝的，又比如……
    顾思明决定把自己开除出粉籍，努把力争取改成一个新身份！
    但是很明显，文宇芒跟他的重点不一样。
    「私生粉？这又是啥？」
    顾思明摇摇头：「没什么，这不重要。」
    文宇芒心想我回去搜搜看，把话题跳转到别的地方：「所以你是不想被人拍下来是吗？是怕被别人发出来，影响你的形象，甚至是公司形象？」
    「不是的，」这次轮到顾思明嘆气了。
    「不是我不想被拍到，是我怕大家拍到你和我在一起会有一些不好的，」顾思明纠结了一下措辞，「传闻。」
    文宇芒没想到顾思明担心的居然是这个，不由得呆了片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一点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笑容，轻道：「傻不傻啊你。」
    说着，伸手抚上顾思明还带着些许褶皱的西装外套，那是刚才顾思明蹲在车座前面压出来的痕迹。
    顾思明没有搭话，此刻，他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到了被文宇芒接触到的那个地方，可惜，西装外套有些厚了，阻隔了两人的肢体，文宇芒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了拍有褶皱的地方，像是被一根羽毛温柔地挠过腰侧，一触即离，却令人回味无穷。
    「没什么想说的吗？顾思明？」文宇芒突然问道，声音也轻轻柔柔的，话到结尾，却像含了钩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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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上挑的薄唇缓缓地吐出顾思明这三个字的时候，顾思明有些恍然，心想，这好像还是文宇芒第一次叫他的全名。
    文宇芒却在这时收了手，正直着身子，一边给自己繫着安全带，一边问道：「刚才你是不是站了两个多小时啊，腿酸不酸？麻不麻？」
    「没事。」顾思明是聪明人，快速整理好情绪，回答道。
    「唉，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你会站两个小时，那还不如坐在车里呢。」文宇芒重重地嘆了一声。
    顾思明声音里带着笑意：「我是自己想去，你这反应，怎么搞得跟我是被迫害了一样。」
    「关心你呢，嘶……你这人真是。」文宇芒洋装生气地挥挥拳头，「诶对了，所以你今天为什么在那儿啊？是不小心被我哪一个幸运粉丝给碰到了，帮忙拍照的吗？」
    「……」顾思明无奈，他自以为自己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没想到文宇芒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一到关键时候智商就下线了，居然是没反应过来，他只得解释道，「是我想给你拍照。」
    「真的假的哈哈哈哈哈！噢对我想起来了，你好像上次也给我拍照了。哦呦～我们的顾大总裁怎么突然转了性，喜欢搞这种东西了？啊，你拍怎么样啊？快快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顾思明脸上带着不自觉的宠溺，把相机递过去，让文宇芒自己捣鼓。
    「不错啊顾总，照得还挺好的嘛。」文宇芒翻了几张，能看出来顾思明确实是用心照的，心里当下便生出几分感激，更多的却是莫名的悸动，他快速地收敛住了情绪，旋即一面把相机还给顾思明，一面忙用调侃掩饰道。
    顾思明这一次却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心照不宣地配合文宇芒迴避掉这个话题，他无视了文宇芒为新话题递出的台阶，像一头骄傲的雄狮面对自己势在必得的猎物般，固执地要去寻求一个答案。
    「你知道你有个爸爸粉吧。」
    文宇芒心想着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么大一个总裁不会真这么闲得慌吧？！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也不可能突然打断顾思明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种行为无异于掩耳盗铃，着实是没有什么意思，确实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于是，正如文宇芒所预料的，顾思明平静地对文宇芒说出实情。
    「那个帐号是我的。」
    第83章
    没错, 其实顾思明今天过来，除了是因为想陪伴文宇芒一起度过他人生中一段重要的时刻外，还有一份别的想法在，就是跟文宇芒坦白自己的大粉身份。
    「所以干嘛突然告诉我这个？」文宇芒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但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我有了私心。」
    「什么？」文宇芒侧了侧头, 「要说话就一次性说完, 别没头没尾的，让人猜半天。」
    顾思明刚刚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深情」氛围被文宇芒一盆现实的冷水狠狠冲垮了, 他微不可查地嘆着气，旋即又笑了起来。
    果然是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啊。
    于是顾思明清了清嗓子，用一副公事公办地模样道：
    「因为我对你有私心。第一次见到你时, 我以为咱们会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甚至对你有偏见。后来发现你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而我欣赏有能力的人，因此对你有所关注。之后我逐渐对你的关注超标了, 但是我不愿承认，或者准确地说，我在刻意地逃避、混淆不同的爱之间的定义, 由于你职业的特殊性，我自以为, 只要把自己放在粉丝的位置上就可以名正言顺、堂而皇之地表达爱意，可我当时下意识就是不高兴、不满足，但我却不知道自己在不满意些什么。」
    「而当我知道我母亲和伯母是朋友的时候, 我才逐渐明白过来，我根本无法安于现状, 我无法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我是一个贪婪的人, 我想得到更多。我想要的是更进一步的关系，我当时还是没有意识到更进一步，到底指的是哪种关系，我以为借着我们母亲之间的关系，将你认作弟弟，就可以填补我欲望的沟壑，然而事实证明，我又错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宇芒，我不想做大家口中的顾总，不想做你的朋友，或是哥哥。宇芒，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可以有更进一步的资格吗？」
    「……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文宇芒似笑非笑地看了顾思明一眼，「大家都说你话少，结果一说就说一大堆。」
    「芒芒，我对你一向都是话多的。」顾思明有点儿委屈。
    他真的尽力了！
    「是是，我发现了。」文宇芒伸手作了个揖，明明是一副讨饶的动作，嘴上却说着敷衍的话。放下手之后，文宇芒干脆直接把半笑不笑的样子也收了起来，严肃地对顾思明道，「不过你还挺贼的，怎么把问题又抛给我了？什么叫更进一步的资格？你到底想要什么？说清楚。」
    很明显，顾思明并不清楚文宇芒生气的点在哪里，但他还是相当识相地迅速道歉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我想说的是，请问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当然，如果不行的话，我绝对不会强迫你，只要你不介意，我就会像之前一样对待你，不会改变对你的态度；当然，如果你感觉不适或者尴尬的话，我会尽量不打扰你，不出现在你的生活中的。」

 第142页

    「所以，请问，文宇芒先生，我可以吗？」
    活了将近30年的顾思明，在等待文宇芒回答的这一刻，竟第一次生出了些许紧张的情绪来，但多年在商场上的浸染使他习惯性地将一切情绪都牢牢地掩藏在心底。
    因而这般姿态落在文宇芒眼里的就是一面景象了——男人的双眼平静无波，浑身散发的气场一如他在谈判桌上横扫千军的架势，仿佛这件事在他的心里只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小事，跟问自己一会儿去哪里吃饭似的，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又仿佛一头胜券在握的豹子，认定自己早晚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文宇芒感嘆道：「本来，你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其实我是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顾思明的心立刻被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哑着声问：「那现在呢？」
    文宇芒一歪头，望向顾思明：「嘿嘿，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呀？」
    「当然是真话。」顾思明有些不解。
    「真话难听啊，」文宇芒听出了顾思明语气中的不解，解释道，「不过，该怎么说呢，我该说有时候你还挺好看透的吗？但是有些时候又觉得你很遥远，很高深莫测。」
    「真话就是：1.从情感上讲，我确实喜欢你，既然你也喜欢我，那咱俩这情况属于两情相悦；2.从外在条件上，你的长相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管从外貌、性格、人品还是家世上都没有什么可挑的；3.从实际收益来看，你能给我带来不少利益。」
    「这些都是利，我来再说一下弊吧。」想着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出不去了，文宇芒索性把座椅靠背调低了些，继续道，
    「首先，我刚才说过了，你过于坦诚的发言让我感到有些担心。我的意思不是说坦诚是错的，诚实，毋庸置疑是人类的美好品德，但的确，在当今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坦诚的代价太高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敢于去面对自己或他人的坦诚的。我这么说也并不是想要拉上全社会为我背书，我只是，嗯，试图让你理解？就是，当大家都知道「话不能全信」这类言论已是全社会口口相传的潜规则，当我习惯在社会上应酬，打点人际关系之后，再面对坦诚的话时，会比较难以接受，换个角度，或许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恼羞成怒吧。」
    「你之前说你有私心，确实，你的私心可不止在改变关系这一点上。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在我看来就是一场不合时宜的告白——在一场电影发布会后，地下停车场里，你的车上。不过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跟我告白，因为你觉得你好不容易才想清楚了，你终于知道你想要追求的与我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了，所以就近选择了的时间，刚好，毕竟这是第一部 由我导演的影片，对我而言意义确实不小，发布会结束我也能轻松一些，对吧？」
    「不对，」文宇芒说着又摇摇头，「这甚至根本不配被称作一场告白，因为你连我爱你三个字也没有跟我说呀。」
    「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个艺人啊？甚至我才出道没两年吧，我曝出恋爱的消息对我的粉丝而言负责吗？不要问可不可以不发消息，那就是对你不负责了。我可以说自己不是流量明星；可以说我拥有资源更多原因在于我们家的人脉，其中包括你；我可以说作为歌手和演员，我的专业水平还不错，但是我绝对没有资格说我不靠粉丝。」
    「粉丝们对我的爱是真的，我对粉丝们的爱与感谢也是真的，这本身就是一种美好的感情。我或许确实不是靠粉丝的钱或势拿到的资源，但是我的粉丝确实给了我很多帮助，粉丝的爱让我知道我的作品是值得被喜欢的，不仅如此，他们还喜欢上了这个作品的创作者——我这个人，我也是值得被喜欢的，这是一种认可。我承认，这种思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很幼稚，但确实，被人认可的感觉真的很好，我很高兴。」
    「我明白，照理来说，我是不应该有这种想法的。演员有的应该是观众，歌手有的应该是听众，受众应该把关注点放在作品，而非我这个参与创作的人身上，吃鸡蛋不需要关注下蛋的鸡是什么样儿的，成为谁的粉丝，在广大路人的眼里本身就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了，然而，试想一下，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人都在以一种近乎不求任何回报的方式，无私地、可以奉献一切的姿态爱着你，任谁知道都会觉得感动，并且受之有愧吧。」
    「可惜的是，我的的确确要让我的粉丝失望了，我是个不值得被相信的人，是我贪心了，我不应该有粉丝。」
    「可这些你都没有考虑，就这么冒冒失失、猝不及防地告白了。」
    「总之，你的私心在于只看到自己，也只顾着自己了，简称自私。虽然你后面说了一些会尊重我的感受、不强迫我不打扰我之类的话，可在我看来，这种话实在很奇怪。前面明明不管不顾，一路横冲直撞的，直接把人家家里给撞塌了，之后再赶紧从废墟里退出来，当没撞过，这种行为属于事后找补，而且还没补呢，准确来说，属于贷款补，嘴上说着好听罢了。」
    「哦，对了，你还一直追问我答案。你的坦诚已经导致我原本的计划被打断了，我还要想着怎么快速给你梳理出我的思路表达我的想法，我知道我今天可以拒绝回答，但是我同样想坦诚地告诉你我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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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芒戳了戳顾思明：「你理解我这种想法吗？点头或是摇头，现在，我要你坦诚地告诉我。」
    第84章
    顾思明迟疑了片刻, 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文宇芒轻嘆了声，「因为从你前面那些坦诚又自私的话里，我就大概可以看出你在性缘关系中是哪种的人了, 所以我知道你可能无法理解我的思路, 同样, 我也不理解你的，这就是我犹豫的第二个原因, 我觉得咱们两个相互不太能理解的人在一起会比较辛苦。」
    「最后一点是，我也不太确定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一点影响不大，毕竟只是谈个恋爱, 其实不用考虑太多，结婚还能离呢。」
    「好了，以上这么多，就是我想跟你说利和弊。我的答案是可以, 因为我个人觉得利大于弊，思维有差异没关系，可以相互理解相互磨合,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讲究的不就是一个包容吗？对于粉丝, 我应该道歉，如果有收费的数字专辑，就把钱都退给大家。」
    文宇芒说完这些, 伸了个懒腰。诶呀，都说累了。
    他又重新把椅背调起来了一点儿, 刚刚那样坐着虽然舒服，但是太伤腰了。
    做完这些, 文宇芒转头又戳戳顾思明的上臂：「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很复杂？现在是不是觉得原来真话不那么好听了？」
    顾思明只得默然地点点头。
    「我理解你想对我坦诚的心情，我也非常非常感激你能够如此信任我，向我坦白你内心的真实想法，真的，我只是觉得这个时机不太合适，你如果能换位思考一下，兼顾到我的感受会更好一点儿，这样就不至于把我打得猝不及防，让我没有时间反应了，你觉得呢？」
    顾思明又点了点头。
    「好啦好啦，」文宇芒看顾思明一副可怜样儿，实在没有办法，抬手揉了揉顾思明的头髮，「嘿，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宝贝乖啊，其实没什么，我理解你。来，要不要抱抱？」
    「我不是小孩儿。」顾思明被文宇芒逗笑了，虽是这么说着，却没有拒绝文宇芒的拥抱。
    「但是爱就是这样啊。不管你需不需要照顾，但我就是很想照顾你，很想帮你分担一些事情。爱本来就是想把对方宠成孩子，爱就是可以放下自己去包容对方，爱就是觉得对方做什么都可爱。」
    「当然，我知道，你对我也是一样的。」
    文宇芒以被拥在顾思明怀中的姿势微微仰头，腿上，正好对上顾思明认真凝视着他的双眼。
    「你之前还讲了对我的一些印象，那你要不要听听我是怎么看你的？」
    顾思明「嗯」了一声，文宇芒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
    此时此刻，文宇芒感到了久违的心安。
    「你可能不了解，我是天生就喜欢男人的，而且我很早就发现了。我说了嘛，你长得又高又帅，不光是世俗概念里的帅，是你本身就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所以我对你的观感一直比较好。怎么说，我以前其实听说过你，但对你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印象，可第一次见面时你给我的印象就很深刻。」
    「之后你又一次次地帮助我，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有感激之心吧，加之你还很强大，至少在职场上吧，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慕强心理，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对你的感情中既有感激，也有崇拜和羡慕，如果这份感情能一直保持在这个阶段，那我相信之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值得我纠结的问题了。」
    「可惜没有如果。对你感情的转变发生在我发现我也可以帮助你的时候。我发现强者原来真的也是人，也有脆弱的一面。没错，这个道理谁都懂，但是当你真正面对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强者时，可以说自己的极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强者的威严所吸引、压制，而且强者往往把自己的弱点掩藏得很好，人们是很难有精力去注意他们的弱点的。」
    「可是我在你身上，明显得看出来了，我看出来强者也是需要休息的，强者也需要他人的帮助、安慰，甚至是找到一处避风港湾的，因此我对你施以帮助。我承认，撇去单纯的助人情节，我还想让你觉得我不一样，我是有益的，能给予你帮助。因为在某种情况下，能够获得强者的赞许，甚至是能够帮助强者，都能让我感觉到自己或许有更高的价值，这对于我而言是一种认可，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被需要感，除了在粉丝面前外，人生的意义又一次得到了充分的自我实现。」
    「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这种感情并不算爱情，但当这样的一个人又正好是我的理想型的时候，我认为我对你的感情早已在你我共同经歷的一件件一桩桩事情中逐渐转变。不过我当时还不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不想冒然向你表达我的想法，更害怕把你拉下浑水。」
    文宇芒一直看着顾思明的眼睛，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但我又不是傻子。说句实话，大家彼此非亲非故的，就算有母亲之间的关系在这里，你也不至于这么卖力地帮我啊。所以我有了一些猜测，也想着要不要什么时候干脆有个机会把事情挑明了，没想到你动作倒是比我还快。」
    「所以，是你先向我表白的，你是不是还欠我一句话？」说到这里，文宇芒缩回位子上，坐直身体，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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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思明还沉浸在文宇芒刚才的内容里，反应过来后想了半天也没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于是决定再一次坦诚地发问：「是什么？」
    脸上的表情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估计会以为是顾思明在商场上吃了什么大亏。
    「……算了，还是我来说吧，」文宇芒摆摆手，「我爱你，顾思明。尽管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三个字，这不是答案，而是一种态度。我爱你，我敢于说出来，不是因为我草率，我轻浮，而是因为我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所以我才更要谨慎。我理解你的坦诚，所以我也要坦诚地剖析一下我对你的感情。」
    顾思明没有丝毫犹豫：「我爱你。我也爱你，文宇芒。」
    「行，我就要这一句话。」文宇芒又摸摸顾思明，「不抱抱我？你新鲜出炉的男朋友诶！」
    说着就伸出双臂「要抱抱」。
    顾思明被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飞快地抱了文宇芒一下，又坐了回去。
    「不是我说，怎么回事儿啊你大总裁，刚才叽里哌啦一通表白心意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文宇芒笑道，「吶，那我教教你，转变关系的第一步，就是要明白情侣之间有亲密动作！」
    顾思明闻言认真地点点头，一副「学到了」的样子。
    文宇芒见他这副模样，心里那劣根性就压不住了，坏水儿蹭蹭地往外冒，又想逗逗顾思明了。于是道：「转变关系第二步，先给彼此取爱称！我决定了，就要叫你宝宝，一直叫到你对这个名称脱敏为止！」
    顾思明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那我也要叫你宝宝。」
    「凭什么啊？」文宇芒整顾思明的时候高兴，可不代表自己想被人叫这么肉麻的称唿，连忙试图抵赖道，「这个名称是我先叫你的，先来后到，懂不懂啊？我既然已经用宝宝代表了你，就相当于占位，你就不能再用了！」
    不料顾思明虽然不懂，但逻辑思路却十分清晰：「爱称哪有什么先来后到的，我是你的宝宝，你自然也可以是我的宝宝，你既然了解爱一个人就是看他怎么样都可爱，把他当孩子一样宠，那自然同样能理解我也想对你叫宝宝的心。」
    文宇芒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可是你之前对我不是一直有爱称的吗？就是宇芒啊、芒芒啊这种，不都挺好的吗？」
    「不一样的，」顾思明很认真地反驳道，「这些称唿不止我在叫，你的亲人、粉丝都是这么叫的，我们既然已经确认了恋爱关系，自然要取专属于你我的爱称了。更何况你的粉丝都对你有「语文老师」这样的专属爱称，我为什么不能有？」
    「好好！就宝宝了！宝宝也挺好的！」文宇芒这波实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心情着实有些沉重，不过还在强颜欢笑中。
    倒是顾思明，说完却想到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放眼粉圈，何止是「宇芒」、「芒芒」这些称唿啊，「宝宝」粉丝不也一直在用吗？别的不敢保证，妈粉就肯定用过！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粉丝类型，比如什么女友粉啦泥塑粉啦女儿粉之类的，老公、老婆、妹妹、姐姐、妈妈……这些词哪个没被用过？可以说是只有想不到，没有用不到了！
    思及于此，顾思明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无语，网际网路能不能还我的爱称一片净土！
    *******
    文宇芒的想法是现在既然在一起来就得好好庆祝一下，但是因为两人的身份问题，没有办法在外面的餐厅吃饭，因为是临时决定的事情所以又来不及预订私人庄园，于是还是决定开车回家。
    「我想把咱们的关系告诉我家人。」路上，文宇芒说，「你可以放心，他们知道我的性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我如果要找男朋友的话，再好也好不过你了吧，哈哈。你觉得怎么样？」
    顾思明把右手从方向盘上撤了下来，轻轻捏了捏文宇芒的手掌：「你想去做的事情就去做吧，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这个想法不对。」文宇芒却不认同这种观点，「这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所以我需要应该先问问你，在徵求过你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你有任何情况也应该直接了当地说出你的想法，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我就不说。」
    「我明白了，你是说这是关乎我们双方的事，所以单纯由你决定或者单纯由我决定都是不对的，是吗？」
    「没错，进步神速啊这是！」文宇芒很是欣慰。
    顾思明对此相当受用，证据是他嚣张地在文宇芒的掌心掐了两下：「那我觉得可以，并且我也想跟我的家人说清楚。」
    「你之前没有表现出性向不正常的样子吧，你不害怕他们突然一下听到这个消息会比较难以接受吗？」文宇芒有些担忧。
    「不用担心，顾家现在基本上都是我在管了，他们的意见不重要，我只是通知一声。」
    「……我懂了，这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吧？掌握住命门了，压根就不用慌，所以结论是不管干什么，还是要搞钱啊！」
    顾思明听着笑道：「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把搞钱的任务交给我，你要想放松的话就去放松吧，可以不用想着搞不搞钱的。」
    「那可不行！自己挣钱自己花，劳动最光荣！」文宇芒说着，还把自己捏紧成拳的右手向天上一挥。

 第145页

    顾思明又被文宇芒逗乐了。顾思明想到自己以前是个很少笑的人，就算对待家人，连客气的微笑都几乎没有，更何况是像现在这样，放下一切心事和工作，肆无忌惮地笑。
    这么想想，文宇芒带给他的改变真的很多。
    第85章
    跟双方家长的沟通比文宇芒预料的更加顺利, 除开文宇芒的哥哥把顾思明单独叫出去聊了会儿天，再没有什么文宇芒意料之外的情况了。
    「诶对了，所以我哥跟你说什么了？」告别了双方家长，两人在小区里四处闲转, 权当饭后消食, 文宇芒有些好奇刚才的事, 问道。
    「不是说好要叫爱称的吗？」顾思明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啊啊不好意思我忘了，宝宝宝宝！」文宇芒说着又觉得有问题, 「等下，不对呀，我前面说的那又不是称唿, 只是语气词！你诈我？」
    顾思明很淡定：「是吗？我语文不太好，不懂这个。」
    「好啦～所以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不会是让你好好照顾我这种话吧？」
    「是啊。」
    「啊……我哥还真是。」文宇芒抿唇笑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连爸妈和爷爷都没说这种话呢, 他以为比我大几岁都可以以长辈姿态说话了吗？傻子。」
    「没，他挺关心你的。」
    「……诶呀我当然知道！他可是我哥哥好吧！」文宇芒简直要没脾气了，「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嗯, 意思是，我不擅长感动, 或者肉麻，理解吗？」
    顾思明点点头，表示在学了。
    「对了, 说起来，我哥和你年龄才更相近吧, 那你当时来我们家说咱们俩是朋友关系好，还拿年龄相近、有共同话题这种话当挡箭牌, 真的不尴尬吗哈哈哈哈哈哈！」
    顾思明恍然大悟：「所以你哥哥从当时起就对我敌意这么大？」
    文宇芒也很震惊：「有吗？我居然都没发现！」
    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于书瑾。
    「再过几天就会爆出陈家在建的几处楼盘给人用廉价材料的事，到时候陈家自顾不暇，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顾思明道。
    「陈家胆子这么大？最近房地产这块风声挺紧的啊，还敢搞这些邪门歪道的。」
    「是，我叫人去查了下，其实他们家之前的楼盘也没少出问题，但都被压下来了。」
    「我看陈家自从换了接班人之后就越来越急于发展扩张，那一系列动作倒是有将顾家取而代之的意思。」
    顾思明矜持道：「还有距离。」
    「那是，毕竟你们家家底在这儿放着呢，而且他也太冒进了些。」文宇芒又道，「不过于书瑾倒是可惜，他何必呢。」
    「有什么可惜的，他罪有应得。」顾思明一抬脚，踢飞一个小石子。
    「只是觉得他演技不错，原本不需要通过一些旁门左道来获取资源，现在圈内地位成就也斐然，更不需要打压别人，不理解。」
    「不理解就不要去想了。你是受害者，不需要去理解施暴者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文宇芒垂着眼没说话。
    于书瑾在现实世界里并不像书里这么优秀，但也绝对不差，起码在文宇芒眼里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作为对手，文宇芒尊重他，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于书瑾背靠陈家获取资源。
    这个认知让文宇芒想起来，这里和现实是不同的世界。
    其实这些天，随着在这里的日子越来越长，文宇芒逐渐已经快忘记了这个事实。
    「啊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说，你家我家？」想到这里，文宇芒着急地拽了拽顾思明的衣服。
    「？」顾思明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收敛住，犹豫了半天，还是小声开口道，「我家里没套，你家有吗，要不我现在去买？」
    「……想什么呢？」文宇芒拍了顾思明一下，「是正事。」
    顾思明不服气地小声嘀咕说我想的也是正事啊，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于是乖乖闭嘴了。
    最终两人还是去了文宇芒的房间。熟悉的环境能给文宇芒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也能让他更好地说出一切。
    「所以就是这样。」文宇芒讲了快一个小时，可算是说完了，累得口干舌燥，但一边找水一边还不忘再补充一句，「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魔幻，但是真的是真的！」
    「好的，你已经来回说了好几遍了。」顾思明道，随即屁//股又遭殃了。
    顾思明决定以后还是少说话吧。
    但文宇芒不让他如愿：「所以你什么想法啊？」
    顾思明在「保住自己的屁//股」和保住文宇芒这二者中两相权衡了许久，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抛弃了屁//股选择了爱情。他道：「我觉得，没什么影响。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你，我也一直都是我。对自己的认知方面，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是虚构的世界，但对于我而言，这就是我熟悉的、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它在我眼里并不虚假，我在这个世界里也确确实实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小说里一段冷冰冰的文字，这就够了。」
    「对你我的关系方面，你说过，现实世界里，咱们两个几乎是陌生人的关系，在你穿来之前，这个世界的你我也彼此不认识的，而在原小说里，我们本来也不会有交集，我们喜欢的都是现在的彼此，那更没有什么好苦恼的了。」

 第146页

    「你都不担心的吗？不担心有一天我突然穿回去了，回到原来的世界里，你找不到我，或者你面对的会是那个原小说里的我？」
    「找不到你，我就继续找，如果这个世界里没有你，那我就想想怎么去你那个世界，你都能过来，那我应该也能过去吧。」
    「这么乐观？」文宇芒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我也没发现你居然是个悲观的人。」顾思明把文宇芒的手抓住，按在自己大腿上，「像我这样的人，往往都不会是悲观的人，太悲观的人是没办法坚持走到今天的。」
    「我也不是一个悲观的人，」文宇芒试图组织语言，「就是，因为穿过来了嘛，很多事情都和我原来所在世界里的差距有些大，所以就变得有些怀疑自己，怀疑世界，怀疑一些存在的意义之类的，哈哈。」
    顾思明捏捏文宇芒纤细的手腕，道：「既来之，则安之。哪怕你下一秒就会离开，但也要好好地度过这一秒才行，更何况你根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离开，甚至不知道你是否还会离开。所以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不是徒增烦恼吗？」
    「唉，也是。」文宇芒嘆了口气，突然，他的眼神危险了起来，「你这么洒脱，如果我真走了，你不会直接就去找新男友吧？」
    不过文宇芒旋即又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知道不应该怀疑你，在一段亲密关系中说这样的话很伤人。我是相信你的，就是有点儿……」
    「没有安全感。我知道，不用道歉。」顾思明就着手把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一个人突然地来到这样一个与现实不同的世界，面对熟悉又陌生的众人，心情肯定很复杂，又要兼顾家庭、事业和朋友，现在还要再兼顾一个爱情。你不用道歉，你现在有我，不管出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再像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时候，也一定要来找我。」
    文宇芒用力「嗯」了一声。
    ********
    顾思明的动作很快，陈家手段再多也没顾家的本事大，一举端掉陈家是不可能的，但眼馋陈家家主位置的人很多，顾思明稍微从中运作了一番，自有大把的人上前想要替他「分忧」。
    这会顾思明可没再忘了于书瑾还是自家的挂名艺人，借着陈家的事和文宇芒之前给的证据，公开宣布和于书瑾解除合约。
    于书瑾倒是聪明，知道在这些证据面前，他没有办法反驳，于是另闢蹊径，直接在wb上自爆了他和前任陈家家主的事，不过把保//养关系改成了平等的恋爱关系，然后立马扯大旗，说什么恋爱自由，同性恋不是病，同性恋也有人权等等等等，引得一些年纪不太大的小姑娘深信了他的鬼话，认为顾思明和文宇芒歧视同性恋群体。
    文宇芒本来就打算公布自己恋爱的消息，没想到稍微耽搁了几天，竟然还有「意外之喜」，他决定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让于书瑾再无翻身之日。
    文宇芒也发了wb，又联繫各大媒体打了一套组合拳，让火烧得更旺些。
    首先在wb上向粉丝道歉，公布自己恋爱对象，「歧视同性恋群体」这个谣言就不攻而破；然后营销号们「扒一扒于书瑾与前任陈家家主之间的关系」，「意外发现」原来他们竟是包//养关系；进而引到前段时间这位陈家家主被爆出的偷工减料、精装房屡屡出事故、资金鍊断裂等等一系列丑闻上，吸着人民血的资本家还好意思要求大家理解什么恋爱自由？
    最后，由一些正经向媒体收尾，向大家科普其实同性恋群体根本并没有一些小姑娘想像得那么美好，什么「同性恋才是真爱，异性恋只为繁殖」这种言论纯属是洗脑包，同性恋里面滥//交概率很高，得艾//滋//病的比率也比异性恋要高。不管什么性向，大家本质上都是普通人，既没有谁比谁低贱，也没有谁比谁高贵，诚然，不能因为对方是少数群体就歧视人家，但也不能矫枉过正，认为「稀有的就是高贵的」，去追捧这些群体。向大家提出倡议——面对少数群体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特殊对待他们，不是「像对正常人一样对待他们」，而是要明白「他们本身就是正常人」。
    文宇芒自觉对不起粉丝，表示之前有过花钱渠道的就另开了连结，可以申请退款，以后也不会利用粉丝经济盈利，而是正常的消费者与创作者。
    顾思明原本建议文宇芒可以等他的电影下映后再公布他们两人的关系，至少不能损失眼前的利益，但文宇芒还是坚持选择在电影上映前公布消息。
    「我必须要在电影上映前公布，因为有的粉丝不是看重电影质量，他们单纯是因为喜欢我，知道我是主演兼导演，是最大获利方之一，想去支持我才购买的电影票。然而我谈恋爱了，作为一名不负责任的艺人，我已经做错了，就不能再错下去，我不应该向他们隐瞒。」
    「那你不担心你会亏钱？」每到这种时候，顾思明就能明确的感受到文宇芒所说的，他们两人看待问题的一些方式确实大有不同。
    「这倒不担心。」文宇芒分析道，「这次风波其实也相当于一个营销炒作的话题，我在关注点最高的时候正好上映了一部片子，好奇心比较重的人就会想去看看，这其中包括了对我好奇的人，和对我导演的电影好奇的人；然后这个档期也比较好，大部分人都闲家里，本身也愿意去看电影；而且我对这部电影的质量有信心，题材新颖，故事有反转，剧情点紧凑，所以应该还不至于亏。」

 第147页

    顾思明听完文宇芒的分析，又感受到了文宇芒说的那种，就算一开始不理解，双方也能够相互尝试着去理解，去接纳对方的想法。而顾思明以前则习惯用命令的语气跟别人说话，习惯了让别人来配合他的步调，如果对方不能理解他的观点，那顾思明就会失望，认为彼此不是一类人，然后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还会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
    「谢谢。」顾思明真心实意地道。
    「跟我客气什么啊，」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文宇芒能够迅速明白对方此时在想什么，他忍不住又拍了拍顾思明的屁//股，「哼，咱们俩什么关系，你说得这么客气，说！是不是想要勾引我？是不是在玩那个什么欲擒故纵？丫头，我真想狠狠地把你//办//了！」
    顾思明：「……」
    文宇芒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比之以前那可是闹腾太多了，而且还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虎狼之词以及一些离谱的行为，总是让顾思明陷入沉思，甚至在猜想文宇芒是不是有什么双重人格。
    五分钟后，某论坛出现一条新帖子——
    「我对象总喜欢拍我屁//股，而且还疑似有性别认知障碍，该怎么办？」
    *******
    文宇芒的电影不出所料地取得了还不错的成绩，作为一个商业片，不求有多高深的思想，只要剧情能让大家满意，文宇芒就已经知足了。还好从市场的反馈来，显然是票房口碑双丰收。
    不过在文宇芒预料之外的事，他的粉丝并没有出现大规模脱粉的现象。
    文宇芒还是有点儿担心，但又有些好奇，不敢自己看，于是「指使」同伙顾思明暗中观察，最终总结出了几点原因：
    1.他之前确实几乎没怎么靠过粉丝，所以大部分人也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指责他；2.他道歉的态度很好很认真，相关后续问题的处理也很快，一点儿都不敷衍；3.没有割粉丝的韭菜，之前的钱说退款就退款了，也没骗粉丝电影票；4.对象找的好，要钱有钱，要颜有颜，即便是粉丝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尤其是与隔壁于书瑾对比产生美；5.自己家里有势有资本，所以很多粉丝本来就是红人粉top癌，想跟风进来躺平的，本身也没多真情实感，沉没成本不高，自然也不会多伤心。
    文宇芒总结完忍不住嘆了一声，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娱乐圈里，有些时候连认清自己，保持本心都很难做到。
    明白了这点之后，文宇芒愈发减少上综艺的次数，也尽量少接gg，把自己放在彻底创作者的位置上。文宇芒认为，他可以自称是艺人，却绝不能把自己当成什么明星。
    他有自知之明，更不敢占个「导演」的头衔，知道上次自己导电影，主要是临危受命，成绩好也不过是机遇占大多数，在有好导演的情况下，他安心拍戏就足够了。
    文宇芒也没有忘了音乐，他知道有粉丝想要收藏实体的音乐专辑，于是后来给每张专辑都出了蓝光光碟，每人限购一张，三年后，他开了第一场个人演唱会。
    演唱会结尾的感谢里，他提到了家人和顾思明。
    「在万千个世界中，无数种可能性里，我们还是相遇了，我知道我已经很幸运了，但我更希望我们能一起走向未来的路。感激的，珍惜的，还有许多个日日夜夜里都不曾说出口的。」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