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景含笑地看向文斯,「你要祝福我吗?�
「季老师……」文斯又惊又喜,心里方才那点莫名的怪异感因为这话一扫而空,他由衷�,「这可太好了!祝福你,你这么好,喜欢的人肯定也很出色,你们好好的!不要太担心家里的压�,那些都是可以克服的。�
看着文斯眼里的亮光,季明景唇角略微下�,又缓缓上�,他没说什么,只还是那样笑着注视文斯�
他是真地替他感到高兴,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提前退休,那太叫人可惜了,你以后一定会事业爱情双丰收的。�
「那会由此走上人生巅峰吗?」季明景这回是开玩笑,而文斯也笑了�
之前的低谷是最艰难的时候,所有事将来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季老师这么难能可贵,文斯觉得他如果不幸福那就天理难容了�
「季老师,你父母以后也肯定会慢慢接纳你们的,所以千万别放弃。�
「不会放弃,我已经是三十岁的男人了,不可能再因为别人的态度而轻易放弃自己,放心。�
季明景道,「你和闻总也要好好的。�
文斯脸红,但还是坚定道,「谢谢,我们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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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文瑞城某幢楼下停住,文斯撑伞下来,跟里面的人挥挥手,然后快步跑向门洞�
季明景没有立刻关上车门,直至他进去�
「季哥……」冯煦看不过去,「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
「我不那么说,他就该看出来了,」季明景靠回座椅上,「而且无论怎么说,结果不都已经确定了吗?何必纠结这个。�
冯煦嘟囔一声不知什么话,到底也是没辙,他手拍在方向盘上,正要再度发动车子,却被迎面而来的两束车灯闪了个猝不及防�
「靠!谁啊!�
而季明景却笑了,「他还是真是及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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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黑色轿车速度极快,疾驶而来时将这一帘幽暗雨幕都划破缺口�
文斯原本站在楼下门洞里侧,想等着看季明景的车开走,结果却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影�
他先是惊喜,继而疑惑,闻礼怎么没从地库进?
本来已经收伞的,文斯这时重又撑开伞,打算去车那边接人�
却勐听一阵剧烈急剎,车子戛然停下,车灯仍亮着没熄火,被交错凌乱的雨帘在前边打碎�
文斯眼看着那个男人伞也不打,就从雨里朝他跑来,地上的积水被踩得噼啪作响,在哗啦的雨声里惊人的分明�
文斯愣了一下,更加快步子迎上去,雨太大了,不过这几秒,他的裤腿也都打湿�
来不及惊诧,就被迎面撞来的人用力抱住,差点没能握住伞柄,「闻礼,你怎么……�
他想问他怎么了,可抬头却跌进一双眼里�
本来干燥的空气全都在这瞬间揉进淋漓雨水与刺骨寒风,明明风雨交加,又湿又冷,却仿佛连那些雨水都能被目光烧着,尽化作一片迷离水雾�
…�
强烈得不顾一切的吻,像是窒息般能整个天地风雨都吞没�
大伞伞面被风雨击打得东倒西歪,水滴连成线,顺着伞棱不绝而落,到最后,那伞也掉在地上,伞柄朝上,像没了帆的可怜小船�
而雨里的人则是站在反射着灯光的粼粼湖面,雨幕加身,为他们打下一个泛白的轮廓�
这太疯狂了,可文斯没法令闻礼停下来�
他明显在失控,浑身的状态都很不对,拥住文斯的那双手臂甚至在抖,却是从未有过的蛮横力道�
最后他甚至咬在他肩膀上,是真的咬了,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淹没在雨声里,愤怒又似无助�
文斯好不容易才有喘息的时机,「上、上楼吧,你都湿透了。�
可他在雨里努力睁眼,看到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不远处没锁�
闻礼像是全然未觉他的话,文斯正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伞,却反被紧紧抓住手腕�
雨夜黝黑,水滴不停流淌着模煳了视线,文斯愈发看不清,只听见闻礼声调狂乱,他像是咬着牙,说,「……去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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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更大了,车前灯的光束被密实的雨线连续不断割裂,难以照亮前面的视野�
文斯禁不住缩起脖子,不停有雨珠顺着闻礼的头髮、沿着皮肤淌下,凉得他下意识就抓紧了撑在他身侧的那条胳膊�
衬衣袖子已经完全湿透,紧紧粘连在凸起的肌肉上,刚握去时很冰,但当皮肤热度迅速渗透过来,隔着衣料也能感觉到烫意�
闻礼全身都很烫,文斯被那种过于灼热的触感惊到,不由自主松开手,可车后座的空间太过狭小,他手脱离身上的人,就完全不知该往哪里放�
正难受地揪住车座垫子时,忽然被闻礼抬起来,抵在后门和座椅之间,然后那条安全带缠住了文斯的手�
他在他身后,并不说话,但文斯却能感觉那种极富占有欲的目光�
这一刻他紧张到无以復加,手指用力揪住那根带子,手腕被勒得生疼,最难受是身上骤然的冷热交替,文斯能忍住不吭声,但真的没能控制住,打了个很明显的寒噤�
或许是冷得,或许是怕得�
文斯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者生理反应,就那么颤了一下�